有许家的势力在,彭莉的事情处理得非常快。
该判刑的判刑,该赔偿的赔偿,用不了两天这件事就完全平息了。
不管是在法律上还是在人情上。
赔偿得来的那几百万对许家的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不过是一件珠宝或者一块手表的钱罢了,他们不甚在意。
许家人更关心的,是掌握在彭莉手上的那份政界人脉。
许光明有钱,也只不过是有钱罢了,要是没有彭莉,那些医院、房产的标,他根本就中不了。
所以这么多年,即使他们夫妻关系差到这种地步,许家都不肯放过彭莉。
如今彭莉不在了,她手里的那些资源和学校里的股份,估计只有许靳知道放在哪儿了。
事故赔偿结束后,许靳就带着周岁岁走了,连声招呼都不跟许家打。
回来后,教育厅的人和学校的老师们都来看过他,安慰他。
这些人走后,当地一个律所的律师和保险公司的人也来了。
律所的人替许靳办理了房产和股权继承的事情,保险公司的人则是赔偿了彭莉所购买的意外险的问题。
这些东西,彭莉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安排妥当,所有受益人她写的都是许靳。
送走了律所和保险公司的人后,许靳拿着那一堆文件袋回了房间,坐在床边,把头埋在臂弯里,静静地待着。
周岁岁回去收拾了自己更多的东西,打算留在许靳身边,陪着他一直到他振作起来。
她刚进房间,就看到他抱着自己坐在地上哭,还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周岁岁又是一阵心疼和难过,她知道他在承受什么。
她在他身旁坐下,靠着他,没说话。
一连好几天的时间,每天都有许靳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前来探望、安慰他。
在外人面前,他表现得很正常、很坚强,也会笑。
只有周岁岁知道,那些人走了之后,他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因为那些人来一次,就会提到彭莉一次。
“许靳,你的伤该做第二次复查了。”
周岁岁站在门口,轻声提醒他。
“岁岁,我不想去。”许靳的情绪始终很消沉、很低落。
如果不是周岁岁在,他大概还会有借酒消愁,或者出去找人打架来释放情绪这一出。
“你必须去!”
这件事情,周岁岁不允许他说不。
这些天他折腾得太多太多了,光是她看在眼里的,他的伤就不会太好,更何况他还回了许家。
在许家的时候,他还不知道能有多逞强呢。
许靳抬头看着她,喉咙滚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被他咽下了。
她陪在他身边的这些天,几乎接受了他所有的负面情绪,这些他都知道,也很愧疚。
他不想再因为他,让她更难受。
“我洗个脸就去。”许靳起身去浴室。
门口又传来敲门声,周岁岁跑去,透过猫眼看到外面站着的人时,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外面是她不想见的人,也是许靳不想见的人。
“谁来了?”
许靳也听到了敲门声,以为又是彭莉的哪位朋友。
周岁岁迟疑片刻,站着不动,“你爸。”
她不动,是因为担心许靳会跟许光明起冲突,她想留下劝劝,许靳不能再受伤了。
但许靳根本不给她机会。
他沉着脸,径直走到门口,直接开门出去,然后又把门关上,不让许光明进门,也不让周岁岁看见他。
“你来干什么!”许靳怒瞪着许光明。
他就一次没跟彭莉回许家,彭莉就出事了,“大过年的,为什么我妈还要开车出门,她去哪里,又是谁让她去的?!”
事故发生在晚饭时间,大年初一,家家都在吃饭,为什么彭莉还要开车出门?
“她是许家的媳妇,你爷爷住院,她去送个饭怎么了,是她开车不小心,出了事人家也赔钱了,你还想怎么样!”
许光明不满许靳的态度,连门都不让他进,开口就是质问他。
他也没控制,说出来的话直接刺激了许靳。
许靳一拳挥过去,大喊道:“送饭的时候说她是你们许家的媳妇,你找小叁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她是你们许家的媳妇!”
听到外面的动静,周岁岁哪里还坐得住,直接开门冲出去,拉住气急败坏的许靳。
被打得有点发蒙的许光明好一会儿才重新站稳,本想好好教训一下自家儿子的,可在看到周岁岁后,他就没动手。
“你是上次那个……”
许光明想到了什么似的,将目光移到许靳身上。
一副好言相劝的模样,“我劝你离这种女人远一点,她妈是什么货色她就是什么货色,你还真当她是个宝啊。”
“我去你大爷的,我不许你骂她!”
许靳彻底被惹怒了,想要冲上去再打,却被周岁岁死死地抱着。
“许靳,你的伤!”
过年前,彭莉离开去N市的时候,她答应过彭莉,要好好照顾许靳的。
所以不管发生什么,她都要以许靳的伤为先。
“行了别装了,我来就是问你,你妈在学校里的股权,还有那些跟你妈关系好的教育局的人,你都给我整理整理,我过几天再来拿。”
许光明理了理身上的西装,很不屑眼前的一幕。
按了电梯,丢下这一句话就走了,从头到尾,他都没有一句关心和安慰许靳的话。
许靳靠在墙边,对许光明的失望又加一层。
以前因为彭莉的关系,他就算对许光明没有好脸,但从心里还是把许光明当成他妈妈的丈夫看待。
现在,他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
“岁岁,对不起。”
许靳回抱周岁岁,因为刚才许光明的话跟她道歉。
周岁岁勉强扯了个笑容,道:“我们去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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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0还有一更,以后不虐啦,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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