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哥，事情办好了，就等送上门了。”李歇挂了电话道
    魏时移掐灭了手中的烟，闭着眼眸，半晌才问，“你晚上是不是有个局？”
    李歇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脸上不太好看，“嗯，钱世宗回来了，瑶瑶攒了个局。”
    “魏哥，你也去？”他记得魏时移当时很反对魏时瑶和钱世宗谈恋爱，但魏时瑶性格执拗，在家大吵大闹，谁都管不住她，偏生钱世宗一来，她就安静了。
    最离谱的是她甚至还自己花钱送钱世宗出国念书，简直是个冤大头没错了，李歇一直觉得魏时瑶无论多娇气，他都可以接受，但在这件事上，他心中一直有个梗。
    魏时移看了也一眼手机，摇摇头道：“你们开心就行。”
    手机上有一个空白的对话框，上一次对话还停留在慧慧给他回复【回来的时候带一点蜜柑，谢谢】
    一句“谢谢”虽然很生硬，但是较之从前，其实已经好很多了。
    她一直叫他魏先生，极少时刻会叫他的全名，但每一次他都倍感珍惜。
    五个月，足够改变很多事情。
    他心中不知道何时生出了一股害怕的感觉，那感觉让他抓不住，摸不着，心中没找落。
    魏时移反常地打出几个字，【在做什么？】
    打完后又删掉，来来回回叁遍，他才下定决心打算发出去。
    刚点发送，一个大大的红心感叹号出现在他眼前。
    魏时移：“……”
    *
    魏时移第一次见到慧慧，是在几年前的圣诞节，所有人都成双成对的在路上庆祝，魏时移也被妹妹闹着在同学面前给她撑场面。
    在路上，他碰巧看见了这么一场闹剧。
    她被人打得摔倒在地，打她的人他认识，是某个公司的小老板的女朋友，有一次晚宴见过，那个小老板一直朝自己跟前凑，还泼了他一身酒，印象深刻。
    她脸上全是巴掌印，一张化了浓妆的脸哭得和女鬼似得，和梨花带泪一点都沾不上关系。
    男人拉着女人，“别丢人了，赶紧走。”
    女人大骂着：“你还知道丢人？丢人你还招妓？”
    魏时瑶面上露出鄙夷，拉着魏时移要离开，
    地上厚厚的一层雪化作一滩水，不难想象她露出的一段腿应该早就冻僵了。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女人羞辱够了慧慧，拉着男人便走了。
    慧慧跌跌撞撞站起身，一双腿被冻得打颤，魏时移看着她重新穿上七八公分的高跟一瘸一拐走向商场。
    同一天再次见到慧慧，是他陪妹妹买了衣服正坐在咖啡店里。
    外面的慧慧卸了全妆，若不是那身衣服以及那双七八公分的高跟鞋，魏时移还认不出她。
    因为卸了妆的慧慧和刚刚那个被打得倒在地上哭的慧慧判若两人。
    她眼圈依旧还有些红，裙子和上衣基本已经干了，原本的大波浪马尾被高高束起，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她唇色很淡。
    魏时移竟然在这种时候想起了一些带颜色的东西，比如好像听人说嘴巴的颜色基本就是胸部和下身的颜色。
    他现在很想知道。
    面上没有表情，踩着一双高跟走到咖啡店里要了一杯榛果拿铁。
    他刚尝试喝咖啡的时期尝试过，很甜，不会再喝第二杯。
    她耐心地站在收银台等着，没事情做的时候  她就像个生锈的螺丝钉，整个人都失去了灵魂。
    魏时移觉得几十年后，她一定会像他下乡看工厂选址的时候，在村里看见的那种老头老太太，在门口一坐就是一天的那种。
    被社会抛弃，也被自己抛弃。
    “哥，你看什么？”妹妹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回过神来，指了指收银台的方向，“那个杯子好不好看?”
    “哇塞!竟然有新品，前段时间在网上都没抢到。”妹妹高兴地说道。
    魏时移挑眉，“去买，我报销。”
    “谢啦哥!”魏时瑶一蹦一跳跑过去。
    慧慧好像接到一个电话，她面无表情的拿出电话接通，魏时移眼睁睁地看着她从刚刚一副性冷淡的神情到接到电话后瞬间发骚的神情。
    他不知道自己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慧慧挂了电话又是一副生锈螺丝钉的模样，等到服务员将咖啡拿给她，她礼貌道了声谢走出咖啡店。
    她走出门的那一刻，魏时移突然有个恶劣的想法，好想知道她后面会做什么，好想在她身上安装窃听器和摄像头。
    这样她走到哪儿他都能看到她在做什么。
    他托着下巴看向玻璃窗外，看着远处那个越来越远的身影。
    再次见到她，她换了一位金主。
    依旧是卷曲地大波浪，鲜红的嘴唇，她好像不知道这个妆容易让男人阳痿。
    那个新金主他认识，是他前段时间刚合作一个材料合作商，原本这种小事不需要他亲自去探，但恰巧他前一天晚上在“魅色”看到了慧慧。
    慧慧好像就是人群里很普通的一个，可他总觉得从他身上能看到点奇怪的东西，是什么他说不清，但是想毁掉。
    得到她，也没有那么难。
    将李大海弄到“魅色”去，不肖他多说，李大海自然会踹了慧慧。
    他刚好让慧慧无缝连接，一切如他预想的那样，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行，为什么面对自己，慧慧就要盘算着离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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