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只有孙来妹自己信了。但确实如此,虽然比起之前黑了一些,不过比起旁的小孩,依然是白白嫩嫩的。
青豆焖肉、油炸小黄鱼、油焖茄子、青椒炒蛋、还有一份土豆鸡块。摆满了院子里的小圆桌。
孙来妹吆喝了一声,四个人凑在一起算是吃个早晚饭。
陆秦抽空给孔东东夹了菜,有一句没一句地继续同周军谈论工作上的事。
舅甥二人都撸起了袖子,孔东东屁股往前挪了挪,把手搁在桌上,小眼睛对比两人的肤色对比出来结果后,他眼睛越睁越大,嘴巴微张,还,还真的黑了啊。
陆秦见他越凑越近,还以为自己挤到他了,他往旁边挪了挪,回答周军的话,最早十月份能进行第一批销售。
孔东东小眼睛乱瞥,于是导致的结果就是,他第二天不准备出门了。
他上了小学,已经会自己搭配衣服,愣是穿上了秋天穿的衣服,手臂和脚都遮得严严实实的。
陆春浓给他找了短袖和薄外套,是为了防止中午太热,可以直接脱,他也不穿,喊着要养白要养白一点。
孔跃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向陆秦。
陆秦完全一副我不知道的表情。
他屁股后面没人跟着,他一时还怪不习惯的。
***
曹海一放假就下地了,他所在的地方一年三次水稻,如今刚割完稻子,又要犁地准备第三次插秧。
听到大队长喊着有人电话找他爹,他还怪纳闷的,他这个独苗苗都在家了,还有谁打电话给他爹的?
腿上的泥来不及洗,他赤着脚跑着找亲爹,裤脚是一边高一边低。
曹父也纳闷,加上曹海好奇地问了一句知不知道谁打的,正好曹母在身边,她也跟着跑过去了。
大队长听到动静,没成想一家三口都浆着大泥腿来了。
他想到对面年轻同志的声音,难不成年轻同志是啥重要人物?
诶,你们可算来了,对面的同志等了有一会儿了。大队长让开位置。
曹父反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谁啊。
曹母脑袋往前凑。
电话刚碰到耳边,对面欢快打招呼的声音传入耳朵,是我啊,叔。
曹父只觉得年轻同志的声音有些好听,而且伴随着电话线那边滋啦一声,他没辨认出来。
曹海隔得远,但话筒漏音漏到一半,脑中闪过一个身影。
恰好,话筒中的人已经在解释了,语气含笑,叔,我啊,陆秦啊。
他一提自己的名字,曹父恍然大悟,脸上下意识露出笑容,他转头和曹母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了笑意,他惊讶回了一句,语气拔高,是你啊!哎哟,这电话滋啦滋啦的,我差点没听清楚。
上回曹海打电话回来,陆秦还抢电话跟他唠了两句,不过时隔有点远,加上电话不清晰,他是差点没认出来。
曹海:???他就知道是陆秦。
记忆回到放假前,陆秦让他留下大队的电话号码。
对对对,是我啊叔。没想到叔你那么快就认出来了。咱,叔和婶子最近在忙啥呢?曹同志也在家吧?
周军端着茶杯转了一圈,见陆秦这唠嗑式的聊天方法,他转了一圈又走了。
曹海捂紧话筒,还不是田里那点事,我和婶最近在准备插秧呢。我们海子也下地呢,地里没水,就等着老大爷下雨。
曹母凑前插了一句,陆秦啊,我们插秧嘞。
诶,婶子也在啊,婶子好,插秧是很辛苦嘞,叔和婶子要注意休息啊。陆秦的口音是一下被他们带偏了。
曹父诶了一声,确实辛苦,但我们就靠地里那点活过日子。
对面拉大嗓子,陆秦也没闲着,一下跟着拉大嗓子。办公室里恰好没人,那就更方便陆秦唠嗑了。
寒暄了半天,陆秦诶呦一声。
曹父,咋了?小陆同志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海子说啊?
陆秦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跟叔你聊天我差点忘了,是这样的,不知道海子有没有跟你说我工作的事。
曹父看向曹海。
这会儿话筒没滋啦,曹海听清楚了,他在食品厂上班。
噢,是这样啊。海子说你在食品厂上班。曹父怕对面的人等急了,重复了一句。
对对对,是这样的,我是在一个叫莱福食品厂的地方上班,叔婶过段时间等我们厂里产品出来了,也寄一点给你们尝一尝,现在呢,我是有一件事要麻烦你们,说起来我还怪不好意思的。
曹父心想自己一个乡下人,没啥给他图的,你说就是。
事情跟叔婶你们家的干粮有关,我把你们的干粮饼分给我们厂里的人都吃过了,他们都觉得好吃,所以我觉得可以跟你们合作一下,厂里也经过了投票,叔婶你们觉得怎么样?
啥??!曹父觉得自己耳朵出现幻觉了,一个大饼砸在脑袋上让他有点晕。什么合作?
叔,合作的意思就是我们想生产你们的饼干,进行包装后,然后拿到市面上去买,你们的饼干口感完全就是可以竖大拇指,所以叔你们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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