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楚渊既已吃下穆惜月的解毒丸,就更没必要这么做了。
是以,徐怀远便以威远侯的名义,亲自登门道贺。
在他看来,这算是给足了忠毅侯府面子。
毕竟,徐家军和西北军,同是此次大战的有功之臣,可徐家军在回京路上全军覆没,而西北军却毫发无伤,引得京城一直盛传,徐家军此番事故,与忠毅侯有莫大关系,世人对姜家尽是些不实揣测。
再加上,现如今圣旨的嘉奖,只提及姜家父子,死去的徐莽却连个追封都没有,换做任何人坐在威远侯的位子上,都会意难平。
所以,徐怀远自认为在这种时候登门,不仅能在众人面前,展现他的气度,还能为姜家破除谣言,可谓是一举两得。
然而,这毕竟是徐怀远一厢情愿的想法。
已经得知徐家军覆灭真相的忠毅侯姜远山、庆山侯姜砚,对于徐怀远的到来,态度极为不满。
看在他是皇帝新宠的面子上,没将他扫地出门,已是万分克制。
可当徐怀远拦下姜砚,笑着提出要单独见一见谢容姝,有要事相告之时
姜砚实在没忍住,对着徐怀远那张虚伪的笑容,一拳招呼了过去!
砰的一下,姜砚的拳头狠狠砸在徐怀远的颧骨上。
徐怀远猝不及防间来不及躲闪,踉跄后退几步,跌坐在地。
这动静委实不小,立时震惊了到场的宾客,只几息的功夫,不少人围了上来。
众目睽睽之下,因顾忌着谢容姝的闺誉,姜砚不好说的太过直白,只恶狠狠对徐怀远道:我们姜家与你们徐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你专程登门挑衅,还做出这副假惺惺模样,真让我恶心。我警告你,离我家人远点,否则下次绝不是揍你这一拳这么简单。
徐怀远被这一拳砸得眼冒金星,脑子里嗡嗡作响。
俗话说,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更何况徐怀远这个拥有前世记忆,自以为掌控全局之人。
姜砚,你以为你这庆山侯是怎么来的。徐怀远踉跄站起身,啐了口血沫:若非我在皇上面前为你们争取,怎会有这阖府的封赏?!你也别在我面前争勇斗狠,今日我看在阿姝面子上,不与你计较,若再有下次,我亦定不饶你!
此刻的徐怀远,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竟当众失口,提及谢容姝的名讳。
这简直是在挑战姜砚的底线。
好啊,来啊!
姜砚抡起拳头,狠狠一拳朝徐怀远的脸面又招呼过去。
这次,徐怀远已经有了防备,凭借本能擦着姜砚的拳头,险险避过。
尽管如此,姜砚的拳风扫过徐怀远被打肿的脸颊,再度激起徐怀远火辣辣的疼。
徐怀远顿时气红了眼。
他本身功夫不弱,甚至比姜砚的武功还高些,方才能被姜砚打到,完全是在猝不及防的状况下。
你找死!
徐怀远咬牙,挥起拳头发狠朝姜砚脸上招呼去。
就在他的拳头,即将砸上姜砚脸颊之时
拦下他们!一个清冷的女声,从人群后头传了过来。
随着这声,徐怀远只觉得肘窝一痛,有暗器击中他的胳膊,将他挥出去的拳头打偏。
几道人影随之从人群里飞起上前,架住徐怀远和姜砚的胳膊,将他们拉了开来。
众人不约而同让开一条路,目光全都聚焦在出声的那人身上。
身穿青色亲王妃常服的谢容姝,从人群中缓缓走出来,清丽绝美的面容,在盛装之下,带着不容亵渎的威严之色。
众人齐齐向谢容姝见礼。
谢容姝走到徐怀远面前,一双清冷的杏眸,睇着他,冷声质问道:威远侯,皇上封赏姜家,乃是我舅舅和兄长率领西北军在边关奋勇杀敌,用血和命挣来的,圣旨里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与你何干?你有何资格在忠毅侯府大放厥词?
徐怀远看见谢容姝,便瞬间冷静下来。
此刻,纵然他想要开口辩解
可一想到梦里前世的他欠下谢容姝和姜家的种种,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谢容姝见他沉默不语,也不再逼问,淡淡地道:还请威远侯以后莫再登忠毅侯府的门,姜家不欢迎你。
说完这话,她朝暗卫看了一眼。
暗卫意会,架起徐怀远,直接将他请出了忠毅侯府。
众人见这场热闹,竟这般轻易被宁王妃平息,都有些意犹未尽。
而方才从威远侯徐怀远口中,说出宁王妃的闺名,也让看热闹的众人生起了极强的八卦之心。
谢容姝丝毫不在意众人的眼光,眼神清亮又坦然地扫过人群,直接将姜砚带了下去。
姜砚随谢容姝回到后院,进了太夫人的院子。
太夫人已经知道前头发生的事,同顾夫人一道,匆匆从花厅的宴席上回来,遣退服侍的婢女,焦急等着他们。
姜砚看见祖母和母亲满目担忧的模样,总算意识到自己委实太过冲动,未等太夫人开口责怪,便揖手朝在座的亲长和谢容姝告罪。
是我的错,我不该当众同那小人动手,就算动手也该等他出府去才是
你这个混小子!太夫人指着他,气不打一处来:怎就学不会你妹妹半点沉稳,徐怀远如今正受皇上器重,你打了他的脸,若皇上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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