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你戴上这只凤钗好不好看。晏听潮抬手将凤钗插入她的发间,眸光盯着她的脸,一瞬不瞬,直看的她脸上发热,不由低声呐呐道:当然好看啊。这么美的凤钗谁戴都会好看的。
还是周姑娘最好看。
晏公子你惯于骗人。
此心可鉴。
你以前的未婚妻是什么样的,美不美?
我忘了。
小山笑嗔:你骗人。
当真是忘了。退亲那么多年了,小时候也见面极少,我很少在家。
小山脸蛋贴在酒杯上,好奇的问:她是不是大家闺秀?是不是琴棋书画都会?
晏听潮没回答,抽出她手中的杯子,我不喜欢大家闺秀,我喜欢会武功的小娘子。
小山噗嗤笑了,心里又甜又乱的,骗子。
当真。晏听潮正色道:我自己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又无意功名,那些大家闺秀除了看上我一张脸,未必肯嫁我。
小山哼道:我知道你是故意这么说,好让我觉得和你平等,没有高攀。
你的确是高攀了,我比你高了这么多。晏听潮笑微微的用手比划她的头顶。
小山噘着嘴,反手一撑,坐到了桌上,现在是你高攀了吧。
那可未必。他搂住她的腰,吻住她,将她压弯在自己的怀里。
兮兮。
她呢喃了一声。
有我在,我会一辈子护着你,不让你伤心难过。
我也会护着你。
晏听潮一怔,怀里的小姑娘,突然抬起头,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唇。
她明显喝多了的模样,一双水雾雾的眼睛,迷迷瞪瞪的望着他,缱绻之意无声而起。微微启开的唇被他捉住,含在口中,一股清冽的酒香和少女的甜香,混在一起,令人眩晕迷醉。她堵上了他的唇,手慢慢从他的腰间滑下去,解开了他的腰带。
他捉住她的手,在她耳边哑了声低问,你确定?
她没有回答,只是更深的吻下去,无声的确定。她想用一场沉沦来淹没所有的哀伤。
他不再犹豫,将她打横一抱,进了内室。
地龙烧的很暖,恍若初春,帐里更是春暖无限,一切都是水到渠成。那些已在脑海自动演练了千万遍的动作,根本不用试练。
红烛摇曳,直到一支燃尽。
小山趴在他肩上,乱成云团的秀发,湿了一缕,挂着她的唇角。
晏听潮用手指轻轻挑开,然后指腹从她唇上划过去,本想问你疼不疼,再一想你没有痛感。要不,再来?
住嘴。小山脸红如血,作势要捶打他,就在拳头碰到他胸口时,突然以迅雷之势,连着点中他的几处大穴。
晏听潮震惊到半晌才出声。
你要做什么?
小山望着他,眸光无限情深却又无限果决。
我要去一趟扁舟岛。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一个人去。我欠你太多,本就已经还不清了,不能再拖累你。
晏听潮皱眉,深吸一口气。小山一看他要强行运功催开穴道,急忙再次一挥手,点了他的昏睡穴。
红烛摇曳,兽首香炉里残香袅袅。
小山恋恋不舍的看着他,低声道了声对不起。
她轻轻抚摸着他的脸,指尖刮过他下颌的俊美轮廓,我本来不想和你这样,可是一想,万一我死了,岂不是很亏。再说你聪明过人,武功也高过我很多,如若不是这样,我永远也没机会能偷袭你,制住你。
她遗憾的叹了口气,有些话,我本想你清醒的时候说给你听。可是我又担心,我这一去就永无归期,那就只能在奈何桥边等上几十年才能见到你,再说给你听。可是,万一那时候你身边有了娘子,你成了别人的夫君,我也没有机会再说。想来想去,也就只能现在说了,只可惜你听不见。
我从小就□□娘教导着不要相信任何人,要小心提防不能让人知道我的秘密。她虽然死活不告诉我原因,可是我亲眼见到我养父一家人被杀,我也知道其中的厉害,一旦暴露可能就是死,或者是生不如死。我时常会做噩梦,梦到我也和养父一样被人杀了,所以我只有拼命练功,只有演戏作假,这样才能活下去。
小山歉然笑了笑,我心里没有情情爱爱,带着面具活了十八年,习惯了伪装自己,习惯了撒谎,不信任任何人。第一次见面我就骗了你,我只是想要利用你,去找我干娘,去解开我的身世之谜。
如果我知道后来我会那么喜欢你,我就不会骗你,不会利用你,我应该不认识你才对,这样你就不会有危险和麻烦。
她顿了顿,唇角露出一抹迷茫的苦笑,不,我又舍得不认识你。我真是矛盾。
如果我没有这样的身世,没有这样的秘密,我一刻都不会犹豫的和你成亲,我才不管什么门不当户不对,什么地位悬殊云泥之别,我就是要嫁给我喜欢的人。可惜,
她遗憾的轻声叹息,可惜,我身负这么多仇恨和恩情。我原本打算支开干娘和段叔叔,让他们去杭州,然后远走高飞,度过余生。我自己去复仇。可他们却抢先一步,替我杀了单雪洲。我没有机会再报答他们,这是我此生最遗憾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