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本意是想安慰温娴,让她听后能够放下心中介怀,第五辞一边说话一边打量,发现她目光始终很淡,半点也没有高兴的样子。
第五辞慌了,恨不得自扇巴掌,物极必反,言多必失,他指定又是踩到天雷了啊。
躺了这么久,合着一身没长进,还把脑子给睡糊涂了,第五辞抓耳挠腮,正是纠结之时,双颊忽然猛地被人托住,接着一双柔软的唇瓣毫无征兆地贴近上来。
依稀有茶花香气,蹿入鼻息,淡雅清新,令人心生向往。
第五辞偶感脑中有烟花炸开,他的眼前闪过一道凌厉白光,酥麻从四肢蔓延至肺腑,他偏过头,大口喘息着。
下一瞬甜美复又贴了过来,温娴轻含着第五辞的唇瓣,一寸寸磨合,一点点深入,明明往日简单调情都会羞涩的她,此刻却像是情绪突然失控,把全部情感付诸于唇齿,霸占着他的呼吸,令他毫无招架之力。
第五辞呆若木雕,心乱如麻。
似乎不满意他的分心,温娴颦眉咬住他的下唇,趁其吃痛,舌尖撬开他的牙关,一举摧毁所有阻碍,攻城略地,扫荡着他仅存了一点理智。
第五辞反扣住温娴的后脑,加大力度,唇舌缠绕。
被风拂过的狭小内室,角落里放置着一株含苞的秋菊,花蕊半露,吐着幽香,在这暧昧氛围的滋养下,芳颜独立,暗香犹存。
两人忘我的亲吻间,房门打开又合闭,老者退出屋宅,走向院中,对着面前华服之人躬身行了一礼。
将军身子多有不适,今日许是无法见客了。
男子闻之一笑,却也并不介意吃下这道闭门羹,摇头叹息说:也罢,看来今日还是多有不便,我且等等,改日再来拜访。
您慢走。老者色愈恭,礼愈至,将男子送离出府,回头继续捯饬草药。
温娴偎在第五辞的怀里,被他一个用力,压在床上。
两人分开,额头相抵,彼此都在微喘。
你可知我有多害怕
第五辞喉结一滚,屈起指背反复摩挲着温娴的唇角,他密密麻麻的亲吻落在她的颈侧,闷闷地说:
以后不会了,我现在可比从前惜命多了,遇事只会跑,哪能平白让人占了便宜。
大不了就当是出血免灾,见点红嘛,说不定来年还会有喜事呢。
温娴破涕为笑,第五辞掐着她的脸低声抱怨。
你每次能不能换个时机主动,我身子虚着,在这情况下毕竟也不太能施展得开
温娴锤他一通,气鼓鼓道:让你贫嘴!
第五辞揉着被她捶打的臂膀,只觉得心比蜜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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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真甜!
第一百零九章
大齐共主三百年, 先祖辟天地,后世承恩爵,帝国历经风雨, 十三朝集权,早已威震四海,扬名华夏中原。
然江山如画, 久来总有窥探之辈, 月满则溢, 兴极而衰, 苍生涂涂,十年饮血,此间,山河动荡,铁蹄铮铮, 王朝崩坏, 险遭覆灭。
时有永康帝十七子,文才武德, 宏韬大略, 母为羌人异族, 少时便不得帝喜, 承安二十三年被贬,褫夺封号, 迁往皇陵, 遇火患, 乃去, 不知所踪。
后于大业四年自荆州起兵,收复江南, 逐鹿中原,诛阉党,灭佞臣,平叛乱,创世举,帝登基起未曾有过丝毫懈怠,西击戎狄,南破巴蜀,北收失地,东扩四海,平定乱世,横扫千军,天下复归大一统。
《齐书昭武皇帝本纪》
十月末,正值深秋。
古老城楼上响起一道苍凉钟响,悠远绵长,如涟漪般荡开,只听宫门骤开,震震奔跑声轰隆响彻大地,数千金吾卫洋洋出动,以人体为墙,隔开一条宽阔通路。
随后一支规模庞大的仪仗队伍自午门出,浩浩荡荡向着南郊进发。
此行乃是天子圣驾,新皇刚刚登基,为彰显隆恩,自行前往太庙祭祖。
百姓闻之,纷纷赶来观瞻,一时喧哗四起,众人俯身叩拜,热闹程度,说是万人空巷也不为过。
第五辞带着温娴隐于人群中,看圣驾驶近又渐远,他揽过她的肩,说:走吧。
因为人多的缘故,彼此之间少不了会有些冲撞,第五辞护着温娴走得艰难,等到宽敞地带,才出声问道:
想不想去别处逛逛?今日难得出来,我可以多陪陪你
刚说完又一拨人群嬉闹着跑了过去,天下初定,又恰逢此等盛事,个个脸上笑逐颜开。
温娴亦被人群中的情绪所感染,将头靠在第五辞的胸膛,小声说:夫君,我们回家吧。
说的是回家而非回去,其中的深意,第五辞自是有所领悟。
他刮了下她的鼻头,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说起来两人同住京中已有段时日,虽不太忙,但却始终没有再踏入过侯府一步。
这里曾是一个禁忌,多少年都不曾被人提起,若不是因为近日即将离京,温娴也不会想着要来故地重游。
两人入内后,先去祠堂拜过先祖,再去武安侯和侯夫人房中清洗打扫,最后行至卧房,第五辞却突然止步卖起了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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