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知道的渠道也就那些啊。”萩原研二眨眨眼,那副微笑中还带点无辜的熟悉神情看得诸伏景光再次暗叹这两位同期好友实在不好应付,“有哪些部分和你想知道的有关我们也不清楚。”
毕竟完全是在诈小诸伏嘛,得想办法套些情报出来才行。而且小诸伏果然是想在确认我们的情况后再行判断吧,总觉得这次放跑他的话,以后想要找到他会很困难。综合今天的种种行为来看,是非常小心谨慎的状态,面对我和小阵平也戒心很重,对自己的情况只字不提不说,直到现在也没有放弃甩掉我们两个的想法……看来不止是他,连零的处境也很危险。再联系最初小诸伏说过的时间不多……不管是不是托词,都得速战速决啊。
想到这里,萩原研二保持着那副笑容,手上借着自己和松田阵平身形的遮挡,快速地朝只有背靠墙壁正被二人包围的诸伏景光才能看见的方向比了个手势,嘴里却话锋一转:“算了算了,要不要找个日子一起吃顿饭呢?”
看到了手势的诸伏景光笑着说:“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吧,正好我知道一家味道不错的店。晚上好好喝一杯如何?”
“哦,不错啊~”萩原研二掏出手机,很自然地说,“交换一下电话吧?”
诸伏景光拿出的手机和以前的不是一个款式,屏幕上展示给二人看的是一处地址和时间,二人记住这串字后,诸伏景光就说着时间快到了,匆匆离开小巷。
等到诸伏景光离开一段时间后,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才分头各自离开,确定没有被人跟踪后,就在最初想去的咖啡店里集合,带着买到手的咖啡回去了。
前些天才被其他部门临时借调过一次人手去帮忙,昨天又出动了一次,在把报告和剩余的收尾工作都解决掉后,萩原研二就去了抽烟室,果不其然看见松田阵平一个人在里头抽烟。他被勾得有点心痒,就干脆把松田阵平嘴里新点的烟抽走,叼到自己嘴里含糊地说:“少抽一点比较好哦,我还想看小阵平活到七老八十的脸会是什么样子啊。”
松田阵平直接自己又点了一根烟,还不忘戳穿这人:“明明你抽得最多吧,连烟都抽完了。”
“哦,暴露啦。”被戳穿了也不在意的萩原研二笑了几声,漫不经心地把烟夹在指尖,看上去有点随性,“那么,该怎么办呢……情报不足啊,肯定会被阻止的吧。”阻止我们插手这方面的任何事,把意外和危险控制在最小的范围之内。
回想起在梦境中听到的那些只言片语,那个自称为F.B.I的男人的脸,以及在得到这些消息后他和松田阵平近年来想办法搜集到的一些线索,再加上今天遇到的诸伏景光……萩原研二已经可以确定自己的这两位同期正在一个危险的组织内执行秘密任务了,很有可能是长期卧底,果然两个人都去了公安啊。
大概是想到了另一个还没热情交流过的同期好友,松田阵平意有所指地说:“毕竟是一根筋啊。”
萩原研二哑然失笑,指尖的香烟差点掉下去:“……毫不留情呢,小阵平。”
……
几天后的夜晚,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按照之前诸伏景光的指示抵达了一处公寓,在房间里静待了一段时间后,二人才等到了姗姗来迟的诸伏景光。这次诸伏景光的打扮已经截然不同,最外面换成了有兜帽的卫衣,进门时兜帽还罩在头上作掩盖作用。
把门关上后,他不着痕迹地扫视周围,确定没有窃听器之类的设备后才开口:“抱歉,我来迟了。”
“怎么称呼好啊?”萩原研二笑眯眯地说完,松田阵平就调侃地接了一句:“大忙人?”
这下就连诸伏景光也忍不住笑了,眉眼立时就柔和下来,不像刚进门时那么冷硬:“绿川正树。”他把兜帽摘下,越过正懒散地陷在沙发上的二人,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那边的萩原研二稍微摆正了自己的坐姿,至少看起来不再是躺着了,装模作样地清了下嗓子后才说:“那么,我们就可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比如说……你们卧底的地方叫什么?”
诸伏景光眨眨眼睛:“保密。跟这些有关的我都不能说,就算你们查到了我也不能说。”
松田阵平咂舌:“行吧,秘密主义者。”这是警察们在内部给予就算在一起办案时也不会共享或是交换信息的公安们的称呼,可以说不少人对于在合作时作风强硬却又事事保密的公安有所不满。不过对于公安这种保密需求极高的部门来说,唯有保持这种秘密主义才能更好地执行自身职责,和更偏好情报分享的刑警部门称得上是两个极端,也难免在警察内部中得到这种评价。
听到这句话,就算早就有所准备,清楚只要和公安扯上关系,不论如何他们二人都难以插手,萩原研二也忍不住挑眉:“那就直接进入正题吧,反正本来就是要给你们的线索……纸笔,可以吗?”他重重地念了“你们”这个词。
假装没听见这个重读,诸伏景光点头:“没问题。”写完交给他处理掉就行。
于是这边萩原研二拿着笔开始画人像,短短几分钟一副和本人极其相似的画像就跃然纸上,旁边还标注了一个名字。
“按照我们查到的情报来看,这个人的名字可能是赤井秀一,疑似为F.B.I。”萩原研二把画好的纸交给神色凝重的诸伏景光,“查到的只有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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