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道,“你觉得,这说出去会有人信吗,嗯?”
王晋阴着脸沉默。
虽然他也觉得离谱,但是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现在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就是颜骅想要的结果。那个人,绝对是颜骅的帮手,目的不是要杀了他,而是让他背负罪名,永远待在监狱里。
可是。。。。
王晋思绪混乱。
颜骅是那种为了让自己被定罪,就甘愿去死的人吗。不可能啊。
吴超见他不说话了,心里大致有了点谱,
“这个问题我们稍后再议,你想好了再回答。”
“现场对你最不利的证据,”他继续道,举起一张照片,“是这把斧子。上面有你的指纹。”
王晋一僵。
“这把斧子并非出现在案发现场,而是距离有四百余里的路旁的草丛。”
江景观察着他的表情,“怎么,承认见过这把斧子了。是你带的,还是他。”
“是他。”王晋说,“那把斧子是他的,我失去意识以前,他一直拿在手里。”
“我没有碰过。”
“那为什么这上面有你的指纹。”
“我不知道。”王晋想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闭嘴了。
“你刚才是想说,颜骅在你昏迷时,拿着你的手,在斧头上留了指纹,是吗,”
吴超说,“可是,斧头上没有他的指纹,只有你的指纹。”
第六十一章
申请取保候审后,颜司卓来接王晋回家。
王晋走出警局大门,微薄的阳光依然恍了眼,天气越来越冷了。
颜司卓见他出来,立刻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他,拥着他的胳膊轻轻颤抖。
王晋靠在他的怀里,暖流渐渐回上,他轻拍了拍颜司卓的背。
“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颜司卓直起身,紧张地看着他,从脸色的略显苍白,到眉宇间难掩的疲惫。
“没有,”王晋轻声道,半拥着他的肩,俩人一齐向外走,
“正常的问话罢了,”他说完又停了几秒,抿了抿唇,“不过对我不太有利。”
“怎么,他们敢强行给你降罪,”颜司卓沉声道,眼神阴暗,“这件事明显就是颜骅故意陷害,他们居然看不出来。”
“毕竟颜骅已经死了,”王晋叹道,“从一个已故之人身上找嫌漏,或许更难。”
“只是经过昨晚,我现在有更多的问题没有明白。”
“一会儿薛律师会来家里,”颜司卓替他打开车门,握了握他的手,坚定道,“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他们回去后,薛律师很快就到了。
“王哥,”薛成易毕竟是多年好友,此时心里着实担忧,“我这里搜集了一些资料,也托了颜总找人帮忙。你好好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警方提供的线索,都对你十分不利。我总觉得遗漏了许多关键点,也许,这才是真相的突破口。”
颜司卓给他们倒了杯茶,坐到王晋旁边,“你从头再讲一遍。我猜当初他们审你,根本没有问过整件事情的经过。”
“他们一上来就问了我和颜骅的关系,后来所有谈论的中心,都落脚在颜骅被分尸这个结果上。”
“不过这个我能理解,因为根据他们掌握的信息,也确实必须,把重点放在死者身上,而且分尸这种情况非同小可。”
“所以他们那儿的信息很零碎,”薛成易严肃道,“而你的记忆,是完整的。”
“其实我现在开始怀疑,”王晋说,“我的记忆,可能并不完整。”
颜司卓一愣,“什么意思。”
“我从头和你们讲讲,”王晋说的很慢,回忆时尽量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当天傍晚,我从小卓公司离开,打算在大门口拦辆出租。”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一辆蓝色出租停在我面前。”
“你确定是出租吗,”薛成易说,“那辆车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或者,你还记得它的车牌号吗。”
“确实是一辆普通出租,”王晋又想了想,蹙眉,“只是当时没留心,所以不太记得车牌号。”
“你继续。”薛成易说。
“上车后,由于当时天色较暗,前排座椅和后排之间又有栏杆相间隔,加上,一般情况我不会刻意去关注一个司机,”王晋说,“因此,那时候,我并不知道那个人是颜骅。”
“后来你知道后,还记得他的穿着打扮吗,”颜司卓问,“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后来我仔细看清,”王晋说,“他戴了帽子,口罩,还有墨镜。穿着一件很长的黑色的棉衣,不过里面穿的很少,因为棉衣是半敞开的,我看见他里面的衣服,只有一件,下摆还粘有血迹。”
“血迹有可能是颜骅越狱时,袭击他人而造成的,”薛成易说,
“不过,有个问题,”他放下笔,“按道理,颜骅如果要冒充出租司机,那么他必须提前盗取一辆车,更严重的,可能原先的司机会惨遭杀害。因为你也说了,那只是一辆普通的出租,这样一来,就不存在颜骅是开着自己的车,比如原先藏好放在某个地方的,这种就不可能了。”
“所以问题就是,警方那边调查出租公司,并没有发现有司机在案发时间前后遭遇不测,”颜司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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