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个字一出,蕾丝立马便跪下了,说“不敢。”
弗洛伦斯要拉起她,蕾丝却倔强着不肯起来。
“若陛下无事,那我便告退了。”蕾丝恭恭敬敬地说。
蔚蓝的眸子再无一丝笑意,表情也逐渐冰冷。
“你有必要吗?”弗洛伦斯咬牙说“不过一个名字。”
淡绿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看着地面,淡然说:“陛下这才错了,那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名字。”
拳头微微握紧了,问:“你是打定主意不会再做我的娈宠了?”
“别说做您的娈宠。”蕾丝抬眼望向弗洛伦斯“就算是您的后我也不会做了。”说罢,转身离去。
这一走,弗洛伦斯再也没找过她,叫来了桑祈,让他真正地做了自己的外宠。
微风轻抚着带去冬日的寒冷,万物逐渐复苏,风也温柔了起来。
回国后克莱丝最大的纰漏就是,她忘了自己可以打电话,而奈莉也可以。
奈莉知道男爵府已经被卖了,所以没有打到男爵府,而是直接打到了伯斯特医院。
接起电话的是伯斯特家的老管家,奈莉一下就听出了管家的声音。
“你好,我找桑祈。”奈莉说。
老管家也是看着两个孩子长大的,听她叫的这声桑祈也忽而明白过来她是谁,但没有多说,将桑祈叫了来,把电话给了他。
“喂,你好。”
“桑祈,我是奈莉。”奈莉小声说着,不想吵醒还在熟睡的克莱丝和两个孩子。
这句话说完那边没了声音,好一会儿桑祈才说:“......你在莱特?”
奈莉小声说:“嗯,你......还好吗?”
“不好。”桑祈语气冷淡“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这话说的奈莉一愣,声音瞬间没了仅有的底气:“对不起,我......”
“既然我写的信一封也不回,为什么还联系我?”
桑祈其实能猜到那些信很大可能是被克莱丝拿走了,但他还是要这样说。
“信?”果不其然,电话那头的奈莉一愣。
随即桑祈便用生硬的语气添油加醋地说了许多,临了还不忘多说:“姐姐,你还真是无情啊。”
说罢也不听奈莉解释便挂断了电话。
深夜微凉如水,克莱丝醒来没见奈莉在身旁,吓得忙坐起身,见奈莉正坐在床边,一席月光洒下,照的奈莉娇小的身体格外柔和。
“怎么了?”克莱丝起身走到奈莉身前抱住了她,奈莉身体微颤,不自觉地缩了缩。
“没什么......”奈莉淡淡地说,目光看向窗外,脑中不断徘徊着方才桑祈的话。“只是现在想起来,忽而觉得伯斯特家兴许没有我比较幸运。”
这话让克莱丝心尖一颤,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刚想要说什么,奈莉却拉着她的手,让她弯下腰,抚着她的脸,吻住了她。
“......到底怎么了?”克莱丝吻着奈莉,把她抱到了床上,问。
“没什么。”奈莉亲吻着克莱丝的唇,微笑着脱下了自己的衣服,说“我们做爱吧。”
冬去春来,春暖花开,寒来暑往,秋尽冬临,一季又一季,一年又一年,很快就过去了。
克莱丝与奈莉安安稳稳地度过了几年,期间,蕾丝结了婚,桑祈一直做着弗洛伦斯的外宠。
又过两年国内遇上了瘟疫,传染了克莱丝,一传传两,两人都没躲过,但好在孩子还没遭罪,蕾丝冒着被传染的风险,把两个孩子带回了公爵府。
瘟疫过后,克莱丝身强体壮躲了过去,奈莉虽然也熬了过去,但自那以后伤了身体。
又过叁年,遇上了几年难遇的大暴雪,路也封了,好几天不得出门,家里粮食储备不足,供热也不够,奈莉得了风寒没有医生医治,身体又孱弱,很快风寒转伤,一病不起了,没熬出那个冬天。
刚病那几日还能说些话,只要她醒着,克莱丝就陪她说话,说着说着奈莉忽而问她在莫里苏的时候,桑祈是不是给自己寄过信。
问得太突然,克莱丝脱口而出,说没有,奈莉就再也没问。
等到雪终于停了,克莱丝就抱着奈莉坐到窗边看屋外的冰天雪地,奈莉窝在克莱丝怀里眼都睁不开了,眯着眼安安静静的,克莱丝看一会儿就叫她一声,叫了她倒也应,叫到最后不应了,克莱丝也不打扰她,试了试她的鼻息,就让她安安稳稳地睡着。
大概睡了大半晌,奈莉忽而叫了一声母亲,克莱丝抚了抚她的头发,她终于睁开眼看了看克莱丝,淡绿的眸子细细地看了她最后一眼,缓缓合上了。
奈莉死后,克莱丝托蕾丝把她埋在了公爵府的樱花树下,从此就人间蒸发了一般,任蕾丝翻遍整个莱特也再寻不见她。
又过几年,荌箬四世崩,留下唯一的外宠桑祈,死前前几天把他叫到床前,把男爵府的地契送给了他。
弗洛伦斯病得那几日,桑祈一直守再在床边,桑祈听见她死前一直叫着一个叫希尔的。
四世亡,无可继位的嫡系后代,朝野上下乱做一团,隐世的叁世女王忽而回来,也带回来了次子,次子继位。
四世亡后没几日,康奥德公爵也逝世了,婚内有一女,但却留下遗嘱,让养女樱继承了公爵之位,不过樱无意继位,还是将公爵之位留给了蕾丝之女。
桑祈脱离了外宠的身份,找遍莱特,翻天覆地,找到了洛斯,把他接回男爵府,明媒正娶,震惊了众人。
在这之后不知又过了多少年,洛斯也去世好几年,樱花开了谢,谢了开,桑祈寿终正寝,死前抱着两个骨灰盒,吩咐一定要把他和这两个盒子一起埋了。
众人都知道其中一个是洛斯的,又都不知道另一个究竟是谁的,最后干脆把两盒骨灰倒在了一起和桑祈埋了,墓志铭写着:伯斯特男爵与其妻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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