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落音,下面就稀稀拉拉的响起哎啊的哀嚎,老师才不管他们怎么不情愿,大步子一迈就走在了前面,嘴上还不忘威胁。
别想着偷懒,等会到了楼下各班班长点名,谁不到就罚一周的值日。
即使再不情愿,老师都这么说了他们还是开始往楼下走,谁让垃圾就是自个扔在那的呢,怪不了别人。
江澄片区域的人也开始往下走,虽然衣服上被甩上了墨点,但看在邱昭昭态度一直很好的份上大家都没再说什么。
江澄从兜里翻出纸对着衣服擦了两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也没回应邱昭昭的话,起身朝着外面走。
她正好迎面遇见了闻声赶来的何慕江,何晏清和沈穆也跟在后面,由于教室大,中间又有很多人挡着视线,所以他们只看到江澄这边好像有事情发生,却没听清到底是关于什么的内容。
何慕江一过来就开始问江澄出了什么事,她一声不吭地摇摇头,还把沾了墨点的袖子藏在了身后,不让他看到。
见老妈不想说,何慕江摸摸鼻子不敢在追问:那走吧老妈,我们下去打扫卫生去。
听到他这么说,江澄却停下了脚步,她转头望向身边往外走的人群,忽然伸手拉住了谁。
那是一班的纪律委员,有点疑惑的看着她问到:怎么了班长?
等会你帮我点名吧,语文老师叫我去趟办公室,你帮我和班主任说一声,谢啦。江澄柔声解释,然后又和何慕江他们说,我去趟老师办公室,你们先下楼吧。
何慕江下意识的望了眼老爸,似乎在确认他的意见,何晏清表情很淡定,看不出一丝波动,他朝着江澄点点头表示明白。
你去忙吧,等会教室见。
何晏清的目光扫过她的校服外套,随即变得暗了些,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等江澄离开了后让何慕江跟上去确认一下,然后自己回了趟教室。
等他再次出来的时候,何慕江喘着粗气也回来了:我跟过去看了,老妈确实进了办公室,还跟着语文老师说着什么,应该没有说谎。
何晏清嗯了一声,跟着他结伴下了楼往操场走去。
在他们走后,何慕江口中那个在语文老师办公室的人,从走廊的拐角处出现,她冷冷的往他们消失的方向扫了一眼,拿出了身后冒着寒意的剪刀。
江澄确实找语文老师有事,她是去借剪刀的。
重新回到教室,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全部的学生连同老师都不在这里,偌大的空间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
抬头望了一眼上面的摄像头,那里的红灯并没有亮,左边的多媒体教室因为不常用的关系摄像头不通电,平常老师只用右边的教室。
确认好一切的条件后,江澄来到了邱昭昭的位置,现在天气逐渐开始降温,早中晚的温差都很大,所以少部分同学都穿了校服外套。
比如她,也比如邱昭昭。
她拿起那件衣服回到了位置上,将剪刀拿在手里,脸上浮现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邱昭昭不是校服多吗,那她就帮忙清理一下库存,既然毁了她的校服,总要还回来点什么吧?
她要把这件衣服撕烂,彻底撕烂!
拿起剪刀对准衣服,江澄的墨瞳越发幽深,刚才邱昭昭把墨水甩在了那么多人身上,只要没人看见,她就可以装成无辜的样子,让邱昭昭明知道是她干的事,却无可奈何。
江澄不知道自己现在想得到什么,可能是想看她出丑,也可能是想报复,总之,就是要让邱昭昭无能狂怒,绝不想让她好过。
即使猜得到罪魁祸首是谁又怎样,有谁会相信她?
江澄平常积累了那么多好人缘今天终于要派上用场,只要她一装可怜一落泪,谁都不会怀疑她,所有人都只会觉得邱昭昭是个神经病!
想到这些的时候,江澄是带着笑的,仿佛已经看到了邱昭昭在这里哭着申冤的模样,手上的剪刀终于也动了。
这次的行为没有人阻拦她,一个人一旦想做什么,那么她总是会找到时机做成,谁都拦不住。
一下一下重重的剪在校服上,伴随着撕扯声与刀面和布料的摩擦声,空中开始飞扬着浮尘,一件好好的校服面目全非,几乎成了一堆烂布条子。
在压抑的黑暗中生长的结果就是,遇见不公时,江澄从没想过怎么当面反击,也没想过搜集证据去打脸,她平常充满智慧的脑子此刻只有负能量。
江澄想的是,她要让她感受到同样的痛苦。
之前她的各种陷害都被拦了下来,但这不代表江澄的观念就会发生变化,虽然何晏清帮助她出了气,但江澄还是江澄,还是那个用阴招反抗全世界的黑莲花。
改变一个人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成功,何慕江确实让她变了很多,可某些根深蒂固的东西却很难动摇,这种思想的基础上,再加上了那种像是诅咒情绪的影响,江澄几乎是用略带狂热的心情把这件校服剪得稀巴烂。
等到实在没有完整的布料可以剪的时候,江澄才停了手上的动作,她浑身都微微发着抖,牙关不断地磕碰在一起。
她把那些自我怀疑的思想压回心底,不断重复着一段话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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