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淮笑得整个脸埋在他胸口,她跟陆斯年在一起这么久了,第一次见他有脾气,稀奇得很,被他扔到床上也不生气,还在那儿笑,“唷,第一次听你喊我全名呢,有点儿霸道总裁那味儿了。”
陆斯年皱了皱眉,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
没想到傅青淮突然开窍了似的从床上一下子弹起来,赤着脚又跑回书房去了。
他只好又跟过去看她到底又要干吗。
只见她拿着便利贴刷刷地写了词往白板上贴。
霸道总裁。
体育生。
一米九。
禁欲系。
“这都谁想出来的?”陆斯年很少上网,交际也简单,除了画画就是看书,看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词直皱眉头。
傅青淮回头看了他一眼,解释道:“女人被物化,被凝视,被贴上各种标签供男人挑选、赏玩、批判、污名化。而这些词” 她指着白板,“你要知道,语言和文字,是很有力量的。是女性获得话语权后的反击。我觉得或许是一种无意识的行为,因为这些词还是代表喜爱的哦,也不尽然”
她拿起笔,又写了几张。
爹味、油腻、普信、妈宝。
“你猜你是哪个?”傅青淮笑着打量穿着件米色家居服的他。
“我?”陆斯年忽然有种说不上来的古怪感觉,仿佛自己是博物馆里的一张画,被人围着看,被品评,被审视。
“你,刚才得得瑟瑟把我扔床上,是这个。”她敲了敲白板上的'霸道总裁'。
陆斯年一愣。
“但是,平时你那个样子,其实是这个。”她又敲了敲'禁欲系'。
陆斯年又一愣,看着傅青淮又开始奋笔疾书。
这回她贴了个'奶狗'和'狼狗'。
陆斯年难得开了一回窍,指着那两张纸条脸色发白,“你这这你”
傅青淮眯着眼睛欣赏了一会儿他的表情,又写了个'老干部',“你现在就是这个。”
陆斯年表情很不情愿,“我哪里是老干部,我爷爷才是。”
“老干部就是古板又正经的意思。顾远书就一点儿不老干部,我看他挺会玩儿的,他大概算个海王?”
“不是。他虽然擅长交际,但是对感情有自己的想法的,你别乱说。”陆斯年正色道,“他以前在美国谈过一个女朋友,特别认真,我们原本以为他们会结婚呢。”
“后来呢?”傅青淮听见八卦,放下笔竖起耳朵。
“后来那姑娘的青梅竹马到纽约来找她,就不了了之了。”
“陆斯年,八卦不是这样说的,细节,细节!”
“可是他跟女朋友的细节,我怎么会知道。”
“你们男的真是”傅青淮撇撇嘴,“好吧,那后来呢?一直单身?他好像也不小了吧。”
“那姑娘好像跟青梅竹马回老家结婚了。他消沉过一阵子,也玩过一阵子,但那时候我病着,许多事都不记得了。再后来他突然有一天就想明白了似的,一直忙事业。他运气不错,又肯下功夫,大学老师介绍了一个业内人士叫他跟着打杂。你买的那幅画就是他弄进去的,他说一开始能这样就很不错为了,以后慢慢会有成果的。我们还去过社区图书馆的小画展,红十字会的商场筹款展之类的。我们主动帮忙布置,他又会交际,口碑慢慢积累起来了,也算是一步一个脚印。他现在有多风光,那时候就有多辛苦卑微。”
“哇,真没想到哎。”傅青淮托着下巴,“我以为他是那种二世祖花花公子呢,没想到也吃过苦挨过社会的毒打啊?”
“二世祖那是任叁”陆斯年突然想起晚上顾远书的电话,问道:“远书约咱们一块儿去任叁的日料店消遣一回,想不想去?咱们要是能定,他就再约裴媛。”
“裴媛?”
“他想拉裴老师下水呢,找你拉拉关系?我没应,看你意思吧。不过你看你最近熬得都暴躁了,去吃顿饭放松一松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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