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源先生用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摘掉了他专门用来恐吓“自己”的反派嘴脸。
“他会变得这么扭曲心机不认人,我敢说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原因是你惯的。”
热心市民面对不是自家的家狼,底气很足,指责起来也很理直气壮:“脑子不清醒就得清醒的人来敲醒,该教训的时候就教训,一昧的纵容会惯出熊孩子。”
“给您添麻烦了。”
琴酒对BOSS同位体的态度主要停留在尊敬上,先前那一躬身是出于感谢,两个人都是BOSS,但这一个总归跟他认定的BOSS不一样,他分得也很清楚。
“我绝对是被你们碰瓷了,强加戏份不给出场费,精神损失费还要自己倒贴。”千穆从反派专属位置下来,似笑非笑地轻瞄这个阵,“就不担心我把你的BOSS送去受罪,然后卖掉不还了?”
“您不会。”琴酒比隔壁的Gin还要惜字如金一些,可多说几句以后,他和千穆走在一起,反而能像没见过面的朋友那般熟稔。
千穆又禁不住感叹:“真是的,同人不同命吗,明明在我这里非常不听话,忍无可忍立刻咬人……”
“难道不应该是您更不听话,才导致那一个我忍无可忍吗?”
“……”
千穆面不改色:“该去观光旅游——咳,干正事了,走走走,我家的那四个傻逼人在哪儿?接收的这几天辛苦你们了。”
有琴酒带路,源先生勉为其难去了这个世界的总部一趟,钻进梦境世界捞警犬。
四只警犬加一个零,五脸严肃站在急救室外。
伊达航打头喊着口号,五个壮汉气势滔天准备撞门。
“三——二——一!呵呃——”
蓄势蓄到九成满,最后一成即将爆发而出,急救室的门却在千钧一发之时打开了。
大家都非常熟悉的红发男人笑眯眯地出现在门后。
“千穆!”
零最先惊喜地喊道,喊完忽然觉得不对,千穆进了急救室一趟,怎么好像……
“不可能!你居然长高了一厘米?”
“这都被你发现了,你可真厉害。”红发男人的笑容没有变淡,问就是习惯了,“你的第一反应永远只关注身高是吧。”
这个世界的降谷警官还很迟钝,没意识到自己将会迎来怎般猛烈的狂风骤雨,另外四人只狂喜了一秒,下一瞬反应过来了,集体面色大变,唰唰往后倒退三步——
“啪!”
源先生把他刚进来就自动变出的体检报告(其他项目都正常,只有血压这一项数值严重超标)卷成圆筒状,离他最近的伊达航第一个被体检报告敲中脑壳,顿时痛得一嗷。
离他第二近的松田阵平见躲不了了,条件反射先用手挡住头顶。
然而,松田警官怎么挣扎都是徒劳,源先生气极反笑,扬手一下正中他的脑门。
“啪!”
变回原貌的卷毛越看越不顺眼,不用说了,重新拉直。
剩下的两个人想跑——那是不可能的,跑得最快的萩原研二被源先生拽着衣领拖回来,杀气腾腾的体检报告接连两下,把萩原警官敲到地上趴着。
源景悄咪咪跨出一步就放弃了挣扎。
是的,重新覆盖上债主的庞大阴影,他自觉瑟缩回了源景,抱着头,萎靡不振道:“随便怎么敲我,对那个轻点,零已经够呆了,再敲几下真的会傻……”
“这样。”
千穆恍然状,抬手给了隔壁世界的金毛一下:“本来想放过你的,你幼驯染都这么说了,不敲一下多不好意思。”
一句话坑了发小的诸伏景光:“……谢了,零!!!”
“啪!”
千穆冷酷无情地把他敲回源景。
梦境世界的鸡飞狗跳还要再持续一阵。
另一边。
BOSS在一个陌生之地“醒”来。
身体不再沉重无力,伤痕尽散,连每时每刻纠缠在他脑中的昏沉钝痛也不见了踪影。
在过去体验远比实际漫长的三年里,他的意识从没有这般清晰过。
“自己”说到做到,的确给他准备了一具方便行动的躯体。
BOSS并未急着为这仿若新生的舒适而喜悦。
他冷静地睁开眼,没有聚焦的目光在天花板短暂停留,下一刻便要不加留恋地脱离柔软的床被,探明自己现下的处……
“阿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紧急情报!”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尖叫骤然响起,听觉恢复正常的BOSS浑身一绷,下意识将枕边发出危险噪音的物体丢了出去。
啪嗒!
手机撞到墙上,反弹下来砸落到地板,而那不明所以的尖叫却更刺耳了:“快点黑皮警官那边要出事了快快快快快行动——啊不对快快快快快逃那个男人和那个男人要在你门口狭路相逢了快!哦不完蛋Gin大哥也——”
BOSS:“?”
每个字拆开都能听懂,凑到一起就成了天书。
他顿了顿。
“黑皮警官,说的谁?哪个男人,和哪个男人?”
出于谨慎,浪费了一句话的时间,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犯的第一个错误。
卧室门外。
有两个男人从走廊的两个方向过来,各自端来了自己精心为兄弟/BOSS哦不社长准备的晚餐,正好在门口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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