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越心悬了起来。
如果被看出他不会画画,是不是就算崩人设,但崩人设跟好感度比起来,还是好感度更重要一点。
而且这是他现在能想到的唯一一个能跟顾鸣和一起做的事情,顾鸣和又不让他出别墅,他总不能跟顾鸣和在别墅里溜达一天吧……
他定了定心,被顾鸣和推到画架前。看着画室里放着的各种各样的东西,几乎完全不认识那都是些什么东西的季清越有些绝望。
他看着面前画板上空白的纸,在心里叹了口气:“我想画素描。”
这是他唯一学过的东西,在小学。
顾鸣和在旁边应了一声,拿走了他面前的白纸,又换了一张他看不太出来区别的白纸。接着顾鸣和推过来了放着一排铅笔和橡皮的架子。
季清越:“……”
我只是想画个素描,需要用到这么多铅笔和橡皮擦吗?
季清越努力回忆自己小学时候的记忆,却只回想起了自己随便拿根铅笔在纸上乱划弄得手上身上乌漆嘛黑然后回家挨揍的事,还有他差生文具多总让他妈给他削一堆铅笔拿去学校,然后每次都因为在教室里追逐打闹把铅笔全掉地上摔断所有笔尖的事。
至于素描到底是怎么画的。
对不起,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
不知道是不是他盯着那堆铅笔看了太久,站在旁边无声等待的顾鸣和终于发现了什么,伸手拿了一根铅笔朝他递过来。
季清越伸手接过,转身面对画板,松了一口气。
第一步拿起画笔已经完成了,接下来是第二步,找到一个东西,开始临摹。
在他的预想里,他跟顾鸣和一起画画,应该是顾鸣和当他的模特,他来画。但现实是,他似乎过于不自量力了,他连放在桌上的苹果都画不出来。
他把铅笔笔尖对着画纸,试探着轻轻划了一道,没有找到一点熟悉的感觉。
“……”
骑虎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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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越僵在画板前,放在画纸上的手不知道该怎么放,继续画他画不下去,收回手的话……
季清越沉默片刻,一点一点偏着头,看到站在他身侧的顾鸣和正看向他握着铅笔的手。虽然顾鸣和的表情是带着笑容的,季清越还是有一种身旁站着老师的感觉。
还是那种画技高超的美术老师,总喜欢在你画画的时候一言不发地站在你旁边看,然后在你胆战心惊如芒在背地画完的时候轻啧一声,说一句“画的挺好的,撕了重画吧”。
季清越:……代入感很强,已经开始紧张了。
“少爷?”
顾鸣和低沉带着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打断了他的联想。
“嗯?怎么了?”季清越收起思绪,话未说完就看到自己举酸了有些向下垂的胳膊被顾鸣和伸手自下而上地握住,给了他的胳膊一个支撑点。
季清越卸了力把手肘撑在顾鸣和手心里,看到顾鸣和手指微动在自己手肘附近轻揉着,能感觉到白色手套和衣服的布料摩擦着皮肤,摩擦的力度正好,没有不适的感觉,甚至有点舒服。
“可以了。”他被揉了一阵,手肘附近都被揉出了热度。他抬着胳膊离开顾鸣和的手,没有受到一点阻拦。
接着他又把手放到了画纸上,铅笔从手心里斜出去,戳在了白纸上。
他有些忧愁地偷偷往四周打量,想找出一个最简单的立方体临摹,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了手背上的触感,他收回视线,看到顾鸣和的掌心附在他手背上。
他朝着顾鸣和的方向扭头,看到顾鸣和弯下腰来,握着他的手离开画纸,听起来温柔又耐心的声音响在他耳边:“不要把手都贴在纸上,会弄脏手。”
季清越像一个听话的学生:“哦。”
“还有,握笔的姿势不太对。”顾鸣和语调平缓,轻轻地帮他调整姿势。
季清越右手放松,任由他摆弄,只会点头:“哦。”
顾鸣和纠正了他的姿势后仍旧握着他的手,微微用力带动他的手在纸上画出了一条笔直的长线。
“力道稍微再重一些,”顾鸣和说话时带出的温热气息染红了他的耳尖,“不要犹豫,下笔干脆利落一点,先画出大概的轮廓以后再修,不要一点一点磨蹭……”
季清越感觉自己瞬间回到了学生时代,他被顾鸣和手把手教着画出了摆在前面桌子上的一个苹果,但他全程只顾着看顾鸣和的手和脸,并没有记住多少东西。
“少爷记住了吗?”顾鸣和放下了手。
“……”
“记住了。”顾鸣和不会还要抽查吧?
“我想也是,少爷本来画画就很好,今天只是没有灵感吗?”
季清越:“……”
理由都帮我找好了,我还能说什么呢。难为顾鸣和还要帮我找理由了。
“你画得也很好。”季清越转头看他。
“谢谢少爷。”
“你还会别的吗?”季清越趁机问。
顾鸣和伸手拿过季清越之前放到一边的那几张记着他信息的纸,递给季清越:“上面应该会写。”
季清越接过来,找了一下,果然看到了纸上记着的顾鸣和会的所有东西。
从赛车开船骑马,到做饭家务插花,从篮球滑雪游泳,到绘画钢琴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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