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人心险恶的曲莜莜背着木剑出了城。散修王章与李树就在后面默默跟着。若是一个行走江湖经验丰富的人,必会对这两人起疑。但莜莜头次出门,既不懂世道险恶也无法感知别人的恶意。因此,尽管知道背后有人,但她也没放心上。
通往海边的大路就这一条,别人也许也是要去海边呢?
王章面带得意,传音给李树,“看吧,果然是刚下山门的菜鸡。要一般人,早该警惕了。”
“大哥,这会不会太顺利了?”李树回应着,“她师门敢让她一人下山,说明她很强。那把木剑会不会有什么不寻常?哪有剑修背木剑的?”
“本事再大也不过筑基。咱们可都是金丹期了,还两个人,抢个筑基小肥羊还不简单?”
李树想想也有道理。剑修再强,也不可能同时对付两个差境界的人。
两人尾随在后,见莜莜毫无察觉,心下越发安定。再往前走,有片树林,在那下手再好不过。
到了树林附近,莜莜停下了脚步。她望向树林,刚刚那两道气息从身后消失,进树林了。世上的路千千万,偶然同行能理解,但为什么两人进了树林却还在盯着自己?
难道是因为觉得自己好看?她生得好看不是她得出的结论,而是周围人都这样说。十三岁来初潮时,娘就对她说,要是男子盯着你看,便要小心。现在有两个男子盯着她看,她或许该过去问问清楚。
于是,她走了过去。
树林里,李树蹙眉,“王大哥,我觉着她是发现咱们了。”
“不要慌,许是尿急,过来解决下。”
王章望着离着自己越来越近的曲莜莜,咬着牙道:“小孩儿容易尿急。等她方便时,咱们绕到她后面,直接敲晕她,将戒指拿走。”
“可大哥,她在笑,她发现咱们了……”
李树小声喃喃着,“谁尿急还会笑的?”
“淡定!收敛气息,她看不见咱们!”
“可她离着咱们就三步远了。大哥,你确定她不是朝咱们来的吗?我听说有些大能就喜欢伪装成小修士……”
“闭嘴!我说……”
“两位大哥。”
话未说完,少女清亮宛若黄鹂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你们跟了我一路,是欲对我行不轨吗?”
被发现的两人正欲暴起行凶。可哪里晓得,剑都拔'出来了,对方来这么一出,直接给整不会了。
“不,不轨?”
莜莜见他们说话结巴,想了想娘的教导,越发肯定,这两男人不轨,是觊觎自己的美色。
她用力点头,“不然你们跟着我做什么?”
王章呆住了。
这得是何等智障才能问出这样的话来?
“嘿,哥,你别说,这小姑娘的确是好看。”
李树不由自主地点头,“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真是可爱。”
“你是智障吗?!”
王章抬手对着李树的脑门就拍了下去,“咱们是来抢劫的,不是来劫色的!你夸人好看作甚?!”
他说罢便提起剑,面露狰狞地道:“我们不要你的色,我们要你的钱!纳命来吧!”
“要钱要命?”
莜莜站在原地,都未避让,抬手两指夹住刺来的剑,眼里有了困惑。
“这么弱也能出来抢钱?”
王章瞪大眼,只觉眼前的一幕魔幻极了。
筑基期的小菜鸟居然用两根手指就夹住了自己的剑?
“啊,啊啊!”
李树尖叫了起来,“哥,哥,这,这果然是伪装成菜鸡的大佬啊!完了,完了,咱们要交代在这里了!大佬饶命,我们哥俩第一次抢钱,业务不精,有眼无珠,不知您是大佬啊!”
话说得乱七八糟,但莜莜听懂了。
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难怪修为比我高,却不直接过来抢,原来是手生。”
对面两人呆了下,一种“我是智障”的感觉油然而生。稍怔片刻后,王章怒了,大骂道:“李树,你傻了吗?!还不动手?!斜刺里给她来一下,她就完了!”
“可,可她的修为深不可测,我,我……”
“还想杀我?”
莜莜捏住剑的手稍稍用力,强大的剑气从指间四溢开来。转眼,暴风起,瞬间将两人身上的衣物、头发给卷了个干净!
被削成光板的两人站在树丛里,生出一种四大皆空的感觉。
衣服被削光了?没关系,幻觉。
头发也没了?没关系,幻觉。
!!!!
这到底是什么鬼?!
没有剑,也没做出挥剑的动作,就靠着两根手指也能挥出剑气?更让他们惊恐的是,在如此强大剑气的冲击下,他们只是没了衣服和头发,而肉身却未有丝毫损伤,这是可等可怕的控制力?!
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吗?不,咱还有远大的理想,可不能死在这啊!
想到这里,王章松开持剑的手,也不管自己还光着屁-股,一把拉住同样光秃秃的李树,齐齐往地上一趴,撅起屁-股大哭道:“尊者饶命!不是抢劫,不是劫色,小的心有疾,不喜女子喜男子。刚刚与我兄弟在此苟合,以为隐私被人窥见,一时恼怒便胡言乱语,还望尊者手下留情,留我等一条活路哇!”
李树瞪大眼,心里涌起了对大哥的敬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