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涣又问:“怎么了?我怎么帮你,你别急,没事的。”说着抚了抚五五的头。
“涣哥哥,跟我来吧,麻烦你了。”
五五低着头说道,拉着陈涣的手就往前走,他不懂五五要带他去哪,所以就跟着五五一路走,每走过转角的地方,他都听见五五紧张的抽气声。
“到底怎么了?五五。”
五五没有回答他,只是一路拉着陈涣,头低得更加厉害,两人走到了前几日陈涣来过的花园。
那个有机关的假山边上。
“哥哥跟我来,可好?我有事拜托哥哥,拜托哥哥了,”五五眼眶通红,“哥哥跟我来,我……我说不清的。”
陈涣一头雾水,但是“怜弟心切”,一时间也没什么反驳的念头,想着假山下黑洞洞的机关,还是咬牙跟着五五的步伐走过去。
假山上面有个石头,和上次陈涣瞎摸索到的不同,五五像是试探了几下,就打开了机关。
“涣哥,咱……咱们走吧。”声音唯唯诺诺的,又小得可怜。
陈涣没做他想就下了洞,洞内和他想的不同,什么都没有,是一条密道。
密道很长,两人走了一段时间才走出来。出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城郊,陈涣惊得说不出话来。
走出密道,陈涣继续发问:“五五这里是哪,为什么带我来这,五五?到底怎么了,有事和我说啊。”
野外只有星光,一切都不是很明晰,五五背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沉默着,不说话。
“五五?”
“对不起,涣哥哥,我想救我哥哥……我没有法子了。”这是陈涣在昏迷前听到的最后内容,他只感觉口鼻被蒙住,紧接着失去了意识。
在倒下去的最后一刻,他心里大骂,熊孩子,折腾啥呢?白养你了,话都不说清楚!还弄晕我……
“就是他?他知道你哥哥在哪吗?”陈涣迷迷糊糊,就听见一个粗哑的男声在说话。
“……”声音倒像是五五,但是他听不清,说了什么?
“我看就让沈阙那小子来吧,不是说这人他看得可紧张吗,护得什么似的?我还说呢?啧,一爷们。”那人好像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脸,“没醒吧,怎么感觉刚刚动了。
“你小子看着点,你哥能不能出来就看他了。”借着昏暗的光,陈涣好像看到那人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一个瘦高的少年。
那少年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颤颤巍巍的把手缩了回去,嘴里喃喃着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涣哥哥,对不起。”
应该是五五那小子,到底搞什么鬼,陈涣想要动一动,却发现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卧槽,什么破事?
陈涣还没来得及干什么,门再次推开,一个彪形大汉进来,把他扛起来,用黑布蒙住了他的眼睛。
“看着点,带他去找沈阙,你哥能不能回来就看这了啊,”大汉手法粗暴,扛起来他又把他摔在了一个板上,一时间他眼泪花都要出来了。
他感觉板略微下沉,好像什么人上来了,他也感觉了一下,身下这个板大概是板车或者马车之类的东西。
上来的人大概是五五,没有缘由,陈涣就是知道,熟悉的人做事情都有一种熟悉感。
五五,为什么要这样……
马车行了一段路,一路颠颠簸簸,磕得他的头晕晕乎乎,一次剧烈颠簸之后,陈涣不禁痛呼出声。
坐在一旁的人像是不忍,他感觉那人坐下又立了好几次,他的头被搬上了那人的腿上枕着。
陈涣心里说不出的复杂,真的是五五,没错的。
他身上喂了药,开不了口,说不了话。连眨眼示意此时也做不到,他真的太难了。
他感到一阵晕眩,好像车停了,板下压,他觉得五五是出去了。
人的五感有的时候很奇妙,蒙住眼睛,听觉就会变得灵敏,他听到了一阵不大的声音,但是他知道,那是沈阙的声音。
“把他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们走,没有人知道你们的事情。”是沈阙在说话。
“好,我要看见我哥,我先看我哥。让我看,我要看到他没有事。”是五五在说话,陈涣心下把起因经过结果推了个七八分。
大概发展都明晰了,沈阙抓了五五的哥哥,五五绑了自己要挟沈阙,现在自己被拉来做交换了。
他听到外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又一会,他感觉马车帘子被掀开了。
“我们回去了,哥哥,我带你回去,没事啦。”是沈阙的声音,沙哑得不像样子,像是没有好好休息,落句却极轻极其柔。
——好像他是个易碎的什么似的。
他感觉眼眶有些湿,鼻子又有些酸,说不出来的感觉,胸腔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狂跳,堵得他难受。
眼前的黑布被揭开。
“他怎么不说话,不能动?你们做了什么?”刚刚还像是融在春水里的声音,此刻好似是结冰了,隐隐有发怒的征兆。
那个大汉上前,很紧张的样子,搓着手不安道:“没法子啊,给他下了点药,没有后顾之忧,有解药,你先把人给五五,让五五带他哥哥走,我留在这,等下给你解药。”
“……”
“没办法,你没得选,我是不会……小兄弟,你只要放了五五他哥,我保证给你解药,我就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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