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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笑根本不想分出丁点儿注意力给陈宁瑞,他现在最在乎的是云朝晏。
    陈宁瑞的想法彻底成了奢望,他看着眉眼神似妻子的陈笑,嘴角艰难的扯起一抹弧度:“笑笑。”
    他还想做最后的努力,却在陈笑的视线下败下阵来。
    他最怕的就是陈笑这样的态度,哪怕他怨恨埋怨自己,可这孩子起码还对他们有感情,像陈笑这样的,他束手无策,毫无办法。
    陈笑越是这样,陈宁瑞就越愧疚越后悔。
    陈宁瑞心里还抱着一丝奢望,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谷零的话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陈笑也不可避免的看向他,一丝注意力被他的话吸引过去。
    “陈笑,我有证据,你饶了我,我把我和陈思瑜的聊天记录和录音音频全交给你,我也是被他骗的,被他逼的,我知道自己错了,你绕过我这回,我保证滚的远远的,再也碍不着你眼。”
    陈笑听完笑了起来,语气阴恻恻的饱含狠辣:“你觉得没有你的证据我就不能对陈思瑜怎么样吗?”
    谷零一哆嗦,眼泪鼻涕一起流下,那张还算清秀的脸顿时惨到不能看。
    陈笑厌恶的别开眼:“你还想说什么?”
    谷零嘴里含含糊糊,话全塞在嘴巴里,什么话都说不清,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终于逃不掉了,他看起来像是被人抽掉了筋骨,软踏踏的贴在地板上。
    卑微的像条可怜虫。
    陈笑抿紧嘴唇,连看都不想再看一眼谷零。
    谁知道变故突生。
    谷零突然站起来朝他冲去,嘴里嘶吼着:“我要杀了你!”
    他已经没什么未来可言,人生彻底完了,再没什么希望可言,谷零本来就是个偏激的,这样一刺激顿时忍不住,蠢笨的大脑终于灵光了一次,原来他刚才的低伏做小都是在积蓄力量,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陈笑这次反应飞快,没等他冲过来已经准备好架势,却听见“砰”一声,谷零整个人呈五体投地状趴在地上,他痛苦的呻-吟着,在场却没有一个人怜悯他。
    陈宁瑞收回腿,脚下微微发麻,他本想走过去,脚腕处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
    陈笑几乎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他的姿势不对劲儿,那条伸出去的腿震颤着,陈笑蹙紧眉头,心里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一丝动摇。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
    陈笑看着陈宁瑞,语气比之刚才不知道软化了多少:“谢谢你。不过我看你身体不舒服,还是别强撑着了,这里就是医院,去拍个片子吧。”
    他自觉自己只是礼貌性的关心,却叫陈宁瑞一叠声道应和,脸上都笑出了褶子。
    陈笑还要再说什么,“滴”的一声,急救室的灯灭了。
    随着房门打开,一个腥浓的血腥气传了出来,陈笑瞬时移开视线,陈宁瑞不觉落寞的低下头,看着亲生儿子对一个外人这么关切,他心里滋味不好受。
    明知道自己不该出声,陈宁瑞还是说了,他这一趟,除了勉强和陈笑搭了几句话,竟是一点儿实质性的进展都没有。
    不觉攥紧了手掌。
    陈笑虽然一直关注急救室,余光却瞥见了陈宁瑞的样子,他忍不住说道:“可能是我们天生没有缘分吧。不过,“陈笑顿了顿,才继续道:“陈思瑜不是个好人,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你们可以去找李秀。”
    陈宁瑞听罢浑身一震,他看着陈笑侧脸,眼里突然泛起层层涟漪,陈笑这番话又给了他继续下去的勇气。
    陈宁瑞回应他,说道:“陈笑,我知道了。”
    陈笑说完话,扭头再也不看他。
    陈宁瑞嘴里泛起一股苦涩味道,心里憋闷的难受。
    彼时陈笑已经将全副心神放在推车上,云朝晏全身都被白色绷带裹紧,躺平睡着,陈笑却看得心里一咯噔,顿时溃不成军。
    他抓着主刀医生问他,为什么云朝晏还没醒。
    他太着急,竟然连这种基本常识都忘光了。
    医生告诉他男人刚打完麻药,现在药劲还没过。
    陈笑愣怔一瞬,才点头应答。
    陈笑眼睁睁看着车子推进特护病房里,脊背贴着冰凉的瓷砖,隔着透明的大玻璃墙他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云朝晏躺在病床上,唯三露出的双眼一直紧闭着,陈笑竟笑了出来,笑着笑着他身子滑落,蹲在地上捂住了脑袋。
    低低的泣音从指缝传出来,陈笑哭的稀里哗啦,上气不接下气眼睛红成了桃子。
    “陈笑,你别哭,他没事的。”说话的是合欢,可他更宁愿自己不说话。
    合欢说着苦笑起来,天知道他怎么就落到这种地步,为情敌说话,他是脑子抽了吗?
    叶言秋撞了撞合欢肩膀,附和道:“对啊,医生刚才也不说了吗,手术很成功,等麻药劲儿过了云先生就会醒了。”
    周唯心张了张嘴也想说什么,可他能说的话都被其他俩人说完了,他沉默半晌,才道:“陈笑,我看见他睫毛动了。”
    陈笑一瞬抬起了眼,正对上男人视线,泪水先他一步盈满眼眶,突然回归的系统还在他脑海里叭叭叭说个不停,陈笑选择性忽略了。
    只说道:“他醒了。”
    突然他嘴里又蹦出一句和现实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我只为他而来,对吗?”
    其他人都以为他是太紧张了,只有陈笑知道,他在对着系统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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