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柏原的情绪渐渐得到了控制,佩德罗夫人也就没过多操心。
不过他一哭就会无意识憋气,因为这个小时候晕厥过几次,但他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了。
佩德罗夫人不知道他是障碍症状加重了,还是发生什么事。
“怎么了?”佩德罗夫人半抱住柏原耐心询问,“告诉妈妈,你最近为什么心情不好?”
柏原身体紧绷,膈肌不断收缩,胸腔像是将空气全部压榨干净,肩膀抖得很厉害。
“放松。”佩德罗夫人拍着柏原的后背,“呼吸,柏原呼吸,哭出来。”
见柏原不按她说的做,她有点急了,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林退,你刚才说要送他什么礼物,这个是送给他的吗?”
听到这个名字柏原终于有反应了。
他抬起头,眼睛通红,嘴张合了两下,半晌才挤出一句,“我……好喜欢他。”
佩德罗夫人擦着柏原脸上的泪跟不小心沾上的血,眼眶泛红。
“我去把他给你找过来,别哭了,是叫林退吗?他现在在哪里,我让司机把他接过来,好不好?”
柏原又陷入绝望,他淌着眼泪说,“我把礼物弄坏了,我攒了好久,还差一点就能送给他。”
佩德罗夫人轻拍着他的背说,“没事,你的心意他一定能感受到。”
柏原终于哭出声音,带着颤抖,夹杂着痛苦,“他不能。他不喜欢我,也不想见到我,现在……他还跟其他alpha走了。
看柏原这样佩德罗夫人跟着掉眼泪,“那就算了,我们再找一个,找一个喜欢你的,想见你的,别难过了,妈妈会一直陪着你的。”
柏原嘴抖了抖,“我就要他。”
佩德罗夫人叹了一口气,把柏原抱在怀里没再说话。
林退的脖子被郁础咬了一口,伤口过了两天才愈合,如果他是omega,郁础这个举动是在标记他。
但因为他不是,所以郁础留下来的信息素没多久就消失了。
林退对信息素不敏感,还是沈莫归提醒的他,难怪这几天走在学校其他人看他跟郁础眼神总是怪怪的,原来大家都知道了。
对于高调的官宣‘恋情’,林退略微有些不满,他不喜欢自己的私事闹得人尽皆知。
始作俑者倒是没事人一样,郁础对外界一向不感兴趣,也不在乎别人的目光跟议论。
他最近只对一件事感兴趣,那就是搬家,把林退东西搬他宿舍。
第94章
吃了晚饭郁础一离开,沈莫归鬼鬼祟祟拉过林退,眼睛朝郁础的方向偷瞄,压低声音问林退,“你要搬走跟郁础住?”
林退一怔,继而摇摇头,“没有。”
沈莫归挑眉看向林退,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真的假的,你不要骗我。”
林退说,“没有骗你。”
沈莫归指了指卧室里的郁础,嗓子压得很低说出来的话全是气音,“那他最近总把你的东西往他那儿搬干什么?”
“有吗?”林退顺着沈莫归手指的方向看去,他并没有觉得对方在搬他的东西。
房间内alpha打开了玩具柜,把格子第三排的玩具全部拿了出来,上面那两排已经空了,是他昨天跟前天收拾走的。
郁础把玩具放到纸板箱子,然后打开林退的衣柜,他拿了两套衣服叠好放进纸箱,床头柜上的电子表也没幸免装箱的命运。
郁础抱着纸箱从卧室走出来,开口问林退,“现在走吗?”
林退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箱子,难怪每次睡到郁础宿舍,第二天早上对方总能给他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
不仅只有衣服,他的电子牙刷跟漱口杯,现在好像也在郁础宿舍的卫生间摆着。
沈莫归从林退眼前飘了过去,背对着郁础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还用口型说——你确定你不搬走?
林退无言以对,如果不是沈莫归提醒,他压根没发现郁础这些小举动。
前几天郁础还是拿袋子装东西,今天明目张胆开始用硬壳纸箱了,他蚂蚁搬家似的一点点把林退的东西往他宿舍倒腾。
沈莫归走到冰箱,背对着郁础险些要竖中指了——这个心机绿茶alpha!
林退倒没觉得郁础是在搬家,他应该对同居没什么意识,毕竟他俩现在跟同居没什么区别,不是一块住在他宿舍,就是去郁础那儿过夜。
前者是单纯睡觉,后者可能要少儿不宜些。
在沈莫归失去舍友,独守空房的幽怨目光中,林退换上外出鞋跟郁础离开了。
这几天天气转暖,不过夜风还是有些凉。
林退和郁础从路灯下经过,黑发缀了几缕橘色的暖光。
“你打算把你这些玩具都放回你宿舍?”林退打破两个人的平静。
对于郁础拿他的衣服林退能理解,因为他们隔一两天就会去郁础宿舍过夜,所以放几件他的衣服跟日常用品很正常。
只是不知道好端端的郁础为什么要把他的玩具搬走,他俩大多数都是待在林退这儿。
郁础提一个让林退始料未及的问题,“你要搬过来跟我一块住吗?”
林退懵了下,“怎么突然想起让我搬到你这儿住?”
郁础莫名道:“因为春天到了。”
林退被他说的一头雾水,“春天是到了?春天到了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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