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做的这些事是错的，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我也觉得你做的事是错的呀，那这些对错是以什么为标准的呢？”
    “你觉得我做的事是错的，可我没有像你一样触犯法律！”
    段旭东痴痴地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
    “那你告诉我，法律是谁定的？法律在制定前问过我同不同意吗？”
    段旭东的话听起来毫无道理，“既然有没有问过我同不同意，我为什么要遵守？”
    周润卿放弃了和变态讲道理，他把目光投向沈钰，希望他不要被蛊惑。
    可沈钰自打松开他的手起，就一眼也没看过他。
    段旭东对他这样的表现非常满意，即将要拉到一个盟友的兴奋淹没了他。
    “走，我带你去公司看看。”他说话已经自动撇除了周润卿，好像是在对沈钰一个人说的。
    周润卿对“公司”这个词有着本能性的反应，光是听着心里就会觉得极不舒服。
    他们才刚上车，周润卿就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直到汽车停在一栋玻璃大楼前，周润卿这种不好的预感升到了最高。
    这种玻璃材质外面看不到里面的。
    所有从这栋大楼经过的人们都会以为在里面工作的是胸前挂着工作牌，身穿制服，手持咖啡杯的白领。
    没有人会想到在这栋大楼的某一间或者某几间内关着一群想回家却怎么也回不了的人。
    周润卿原本以为，“公司”所需要的只有能为他们“工作”，给他们带来效益的成年人。
    走进大楼里，周润卿心里除了害怕，还有一种愤怒和悲凉。
    一些七八岁的小孩正坐在椅子上，任由面前的一些男人给他们拍照，穿衣喃服的，没穿衣服的，大多数身上都带着伤，有些甚至连脸都肿了。
    “这里就是他们该来的地方。”段旭东眨眼笑着，“有钱人家的宝贝在看到照片和视频后会被父母赎回去，至于没人管的，那就在这里待一辈子呗，反正他们的一辈子也不长～”
    第144章
    周润卿已经无法表达自己愤怒了。
    “作恶多端, 你的一辈子会比他们短得多。”周润卿最后说。
    参观完段旭东的“产业链”，他们又坐着车回到了那个破旧的小区。
    段旭东一脸笑意，再一次对沈钰抛出了橄榄枝, “怎么样？要不要加入？”
    沈钰犹豫地看了周润卿一眼, 似乎在确认他的想法。
    “沈影帝，你这个时候了还在顾虑周润卿的想法吗？”段旭东有点不理解, “他根本无法理解我们这类人啊！你非跟他凑在一起到底图什么？”
    沈钰却还是看着周润卿, 好像在做一个什么很艰难的决定一般。
    段旭东有点急了, “沈钰，你就不能像一个男人一样果断一点吗？”
    “沈钰, 你真的要选择他们这边吗？”周润卿的眼神确实是不能理解的，甚至充满了失望。
    他没想到沈钰会在这样明显知道答案的选择题上犹豫。
    “沈钰，我对你太失望了。”
    沈钰脸色阴沉，牙管咬得死紧, 一句话也没说。
    “那你走吧。”沈钰沉着脸把手机掏出来丢给了他, “以后……”
    “以后也不必再联系了。”周润卿帮他把话补充完整了，拿着手机就要往外走。
    晏涛一下子挡在了他身前，向段旭东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放他走。”段旭东看向沈钰, “我有他就够了。”
    晏涛还是把人放走了，看着周润清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他才转过头，对段旭东说出自己的疑问。
    “可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就这么放手了恐怕不妥。”
    段旭东笑了起来, “沈钰是我的伙伴，也是他的合法丈夫, 你认为他会大义灭亲, 亲手举报自己男人吗？”
    “万一他会。”
    “那就跟他赌一把。”段旭东眼中出现隐隐约约的兴奋, “晏涛，三年了，三年都没有人能抓得到我，这次就算警方真有本事抓到我，就让他们抓一次，我们也体验一下不同的人生，当然你可以有你的选择，不必跟着我。”
    “我到哪里都跟着你。”晏涛立刻说。
    ……
    周润卿在走出房间的第一秒就拿出了沈钰的手机，输入密码200101解了锁，果然在收件箱里看到了邢队发来的信息。
    【人质已经解救，但我们怀疑他还有别的藏匿孩子的地点，你们是否平安？】
    他刚从段旭东的房子里出来，还没有走出太远，也不敢贸然打电话，一直走，直到找到了一个公共电话亭，才停下来打了个电话，把从地下室到福利院再到“公司”的所见所闻全都转述给了他。
    “你先回去等消息，我们马上到。”
    挂掉电话后，周润卿一时间竟不知该去哪里。
    回家等消息是他万万做不到的，可刚从段旭东那里出来又回去也很不合理，但是哪里都不去的话，他心里又很担心沈钰。
    从沈钰松开他的手之前重重捏了一下他就知道，沈钰想让他配合演一出戏。
    段旭东这生意既然能在圈子里做这么久，那他就不是那么容易能被抓到的。
    周润卿在楼底下守着，明明没看到他们下来，等警方的人到了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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