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银沉思了一下, 刚刚他杀死的那个怪物能够幻化成黑佼的模样,说明它曾是见过黑佼的。
“你刚刚有注意到它是从哪个方向来的吗?”他抿唇道。
青禾也没有注意到,他最开始只顾和时银说话去了。但是时银想到的他显然也想到了,犹豫了一下, 开口道。
“时哥, 要不我陪你去找找黑佼大佬?”
时银没说话, 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血迹, 神色莫名。
之前系统提示过千万不能受伤,他以为受伤是促发死亡的条件,但是直到现在为止, 也没有任何危险出现。
看来这个“不能受伤”其中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在里面, 或许, 受伤是触发下一个任务的线索也说不定。
“先不管,找个地方藏起来。”时银耳尖地听见四周传来悉悉索索的异动,当机立断:“你之前都是藏在哪的?”
一只怪物的幻境已经叫人有些招架不住,更何况这一下就来好几只。
青禾指了指二人身后的屋子:“那里面。那些怪物好象很怕这屋子,不敢进去。”
时银:......他以一种很奇异的目光看了一眼青禾,那些怪物都怕这屋子,说明这屋子里存在着更强大的怪物。
他是怎么毫发无损地在里面苟到现在的?
“怎么了,时哥?”青禾摸了摸自己的脸,他脸上开了朵花?还是说......他看向时银的目光变得有些惊恐。
“没事,赶快进去。”时银没发现他的异常,现在怪物从四面八方涌来,就算他想跑,也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躲。
还有一个原因,他直觉这个屋子里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二人刚进了屋,青禾不知从哪找来一块木板把门拴上。
有了他的话在前,时银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开始打量身后的这间屋子。不大,里面到处结着蜘蛛网,红色的灯笼散发着凄惨的光。破洞的帷幔上满是灰尘,床和柜子歪倒在地,木头上全是腐朽了的痕迹。
屋内唯一还完好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盖着红色布幔的物件。那东西周身都透着诡异,时银不敢轻举妄动,蹙了蹙眉,决心先不管。
屋内暂时没有发现危险,他便把目光放至外面的院子里。
二人不过进来一小会,院子里已经站满了各型各色的“人”。它们长手长脚,个个目测都有两米的样子,头上脸的位置是一片空白。
似发现了地上倒着的是同伴的身体,它们各个围了上去,发出一阵阵悲痛的嘶鸣。
时银透过破烂不堪的窗纸,将外面的情景尽收眼底。
不多一会,那些怪物像是哀悼完了,开始在院子里到处转起来。
时银压低声音问身边的青禾:“它们这是在做什么?”
“这种怪物报复心极强,这是在找杀害了它们同伴的凶手。”青禾小声道。
他之前杀了两只怪,也被这样的一群怪物到处找。好在它们不敢进这间屋子,所以就算发现他在这里,也不敢轻易闯进来,只是在门口嗅了嗅,才不甘心地离开。
这些怪物视觉不好,应该是靠嗅觉寻人。
时银闻言点了点头,心中有了猜想。这些怪物遍布在相国府内,嗅觉过人,那么最开始系统提示的不要受伤,是不是也和这怪物有关?
毕竟受伤就意味着会流血,血腥味势必会吸引来这怪物。
想到一开始自己和黑佼来相国府、一路上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上都有拖曳的痕迹,他敛下眼中的思考。难不成那是吸血妖发现了螳螂他们,然后把他们拖过来留下的痕迹?
手臂被轻轻地拍了下,青禾屏住呼吸,示意他看外面。
时银顺着他的眼光抬头,正巧和外面一个无面的怪物脸对上脸!
这要是换做普通人,早就吓得大喊大叫起来。时银眨了眨眼,他知道这怪物没什么视力,伸手在它面前晃了晃。
青禾:.......时哥你能不能别这么皮,你一开始的高冷呢?
它似乎是闻到了时银身上的血腥味,一个劲把头往里面凑。饶是知道这怪物不敢进屋,青禾还是被吓得有几分胆颤,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看见它的动作,时银又陷入了疑惑。
这怪物的视力不好,是怎么通过观察自己见过的人,然后模仿对方的样貌去骗更多的人呢?
正想着,他就见面前的怪物做了一个使劲耸鼻呼吸的动作你,然后空白的脸上一阵扭曲,一个熟悉的面容逐渐在它的脸上浮现出来。
时银皱着眉头。
那怪物的五官似乎越来越明确,就是自己的脸!这个怪物是靠嗅觉,辨别出人的长相!
时银已经把手按在腰间的法器上了,他眼睛盯着面前的怪物,见“他”缓缓睁开眼睛,扯了扯嘴角,对自己露出一个森然诡异的笑。
他以前怎么从没想过自己笑起来居然会这么的奇怪。
时银大脑思考停顿了一秒,被这个笑引到某个奇奇怪怪的地方去了。下一秒,他就见面前的怪物朝自己伸出一只惨白的手,往自己面上抓来!
一声轻微的“扑哧”响起,时银后退一步,手中的法器毫不留情地插到那怪物的手臂上。
“嗷——”怪物似乎没想到时银没中自己的幻术,痛苦地嘶吼着,长长的手臂一下就从窗框收了回去。
与此同时,时银眼角的余光看见后边不知从来闪过来一道金光,一下打在刚刚那个怪物的手臂上,顿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焦糊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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