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明眸色稍暗,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像是要找出旧日的伤痕。
粗糙的指腹带来一阵麻麻的战栗感,顾春和缩手,“早长好了,看不见的。”
却没挣开。
谢景明轻轻吻着她的手,“以后不会了。”
她的脸绯红,好像一朵徐徐盛开的玫瑰花,等着人来折。
谢景明一阵口干,那手便顺着她的胳膊一路攀爬到脖颈,手指勾住了她领间的盘扣。
顾春和慌慌张张地向旁边躲闪。
她旁边是一张炕桌,桌上摆着茶盏和几只碟子,满满当当,她一动,桌上的杯碟也跟着晃动。
声响惊动了外面伺候的丫鬟,小丫鬟不敢进来,隔着厚锻帘子怯怯地问了声。
谢景明置若罔闻,微微用力,她的衣扣便弹开了,露出一小片欺霜赛雪的肌肤。
顾春和一惊,却是一动不敢动,生怕打翻碗碟,只用眼睛瞪他。
红着眼角,眼中莹莹微光闪烁,毫无威胁,反而更像娇嗔。
叫人更想欺负她。
谢景明的手滑到她精致的锁骨,指尖细细描绘着,嗓音喑哑,“就这么放你走,好不甘心。”
顾春和半边身子都麻了,心脏急跳,呼吸短促,却不得不使劲压抑着,唯恐外头的人听见喘息声起疑。
“郎主?姑娘?”小丫鬟提高嗓门。
谢景明握住,轻轻揉了一下。
“唔……”顾春和用力捂住嘴,又疼又痒又麻又酥,说不出来的感觉,怪异,然而舒服得紧,一瞬间,她的心智都有些迷乱了。
“想让她退下?”谢景明低头,温柔地看着她,“自己说就好了啊。”
忽轻忽重,一下一下画着圆。
她哪敢张嘴?
只怕一张口,就是羞死人的娇吟。
真是讨厌,她越窘迫,他怎么看起来越得意,越……兴奋?
“不过浅尝一下就受不了?若是那般这般,你到时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谢景明的额头也泌出细细的汗,一手扯开自己的领口,慢慢贴近。
顾春和本能向后躲,后腰撞上炕桌,哗啦啦,杯盏齐齐蹦跳。
厚锻帘子重重抖了抖,小丫鬟不是贴在门帘上,就是准备进来了
“没事!”顾春和急忙出声。
谢景明低低笑了声,带着十足十的坏意,“我看你能忍到几时。”
大手肆无忌惮。
脱了大衣裳,倒是给他行了方便!
顾春和又羞又恼,抓住他不安分的手指放到嘴里,本来打算狠狠咬他一大口,最好咬出血,然而最后心一软,比嗑瓜子的劲儿还小。
嫣红的唇,略显粗粝的手指。
谢景明的眼眸蓦地变暗,蕴含着另一场风雪。
顾春和坐在他怀里,清楚地感受到男人的变化。她害怕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个报复性的动作,反而将她送入更危险的境地。
她不安地动了动,想从谢景明的怀里逃脱。
“别动。”谢景明紧紧搂住她,不留一点空隙,“我不介意提前大婚。”
可她介意!
顾春和无处可躲,只能往他怀抱深处拼命藏,似乎看不见他,他也就瞧不见自己的窘然。
院子里,雪花片无声落下。
曹国斌慢慢悠悠走着,后面跟着雀跃不已的曹柔。
“郎主会给我的,会吧会吧?”
“你要肯定不给。”
曹柔的笑僵在脸上。
曹国斌嘿嘿一乐,“傻妹子,这不是有哥哥在?见了郎主你别说话,看哥哥的。”
曹柔娇俏笑着,“还是哥哥对我好,嫂子就只会让我忍啊忍啊,我都快忍成王八啦!”
曹国斌没忍住一阵爆笑,随即意识到这是郎主的院子,急忙敛声静气,一瘸一拐来到廊下,不想被小丫鬟拦下了。
“请将军先去厢房坐坐。”
曹国斌一怔,“有客在?”
“那倒不是。”小丫鬟讪讪笑了笑,仍是挡在门口不闪开,也不进去通禀。
曹柔不高兴了,“你这丫头好没道理,看清楚这是谁,莫说暖阁,就是议事的小书房,也没有拦着我哥不让进的道理。”
“闭嘴!”曹国斌低声喝道,他心细,已然觉察到院子里静谧得不同寻常,伺候的人都不见几个。
“是我们来得不巧,改日再来。”他嘿嘿憨笑着,转身就要走。
却听谢景明在屋里问谁来了。
也不用小丫鬟禀告,曹国斌大大咧咧高声回禀:“郎主,老曹给您请安来了。”
“进来。”
“哼。”曹柔没好气白她一眼,跟在哥哥身后挑帘进屋
屋里面很热,谢景明坐在上首的官帽椅中,穿着交领家常道袍,袍子起了褶子,中衣领口也敞开着,脸色泛起一层微微的红。
不知为何,曹柔觉得屋里的空气有点变了味。
屋里没有别人吗?
她偷偷看向里间的门帘。
厚重的缎子遮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
“坐吧,什么事?”谢景明的声音懒洋洋的,有一种微醺后慵懒的沙哑,让曹柔有瞬间的恍惚,仿佛世间万物都消失了,只有他的声音。
曹国斌微一欠身,“我的腿伤差不多痊愈了,想早点回并州去,特来讨郎主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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