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不理解,宋梨的料子那么小那么精细,打磨起来应该很麻烦才对,怎么会打磨那么快。
不过回想起宋梨初赛时候也一样高效的速度,沈凯忍不住感慨,宋梨还真是雕刻打磨样样精通。
其他观众也陆陆续续吃完饭回来了,有的人见走之前就是沈凯一个人坐着,回来之后还是他一个人坐着,忍不住好奇道:“欸兄弟,你没去吃饭啊?”
沈凯摇摇头:“吃了,我吃的比较快。”
“噢。”那人点点头,也开始坐下观看。
现在赛程已经到了最后的收尾阶段,屏幕上的选手们基本都在打磨或者抛光,除了一个人。
宋景夏。
“欸,宋景夏怎么还没雕完啊,她不会最后来不及完成吧?”刚刚那个问沈凯问题的观众抬高声音道。
他旁边的男生也好奇地看过去,屏幕里显示宋景夏的那部分还在雕刻阶段,宋景夏正皱着眉略显急躁地雕刻着叶片,下手看起来很重,一刀一刀像是在发泄怒气。
“可能是因为她这块料子太大了吧,全场就她的最大,而且是又大又厚又高,她雕的又是树,是要复杂一点。”
“感觉这是……发财树?”
“应该不是吧,发财树还要再茂密一点,她雕的这个上半截有点稀疏啊。”
“可能就是因为时间不够才改得叶子变少了一点,这个形应该就是发财树。”
第一个发问的男生吸了口气:“嘶……这个是发财树的话,那有点……粗糙啊。”
他说得比较委婉,发财树是发财的象征,都是越茂密越好,宋景夏雕的这个下面半截枝叶还行,上面略有点稀疏,看起来有点怪。
而且宋景夏下刀极重,看起来让人心惊肉跳,生怕她一刀下去料子裂开了。
“可能还没雕刻完吧,说不定还要再添一点。”友人回他。
他摸着下巴点了点头:“嗯……有可能。”
但是时间所剩不多了,如果还要接着细化雕刻叶片的话最后打磨抛光的时间肯定就不够,发财树很看抛光的手法,要是抛得不够亮不够完善那也影响寓意。
观众们移开视线,开始观察其他房间的选手,那个男生突然看到明显比别人快一截的宋梨,好奇道:“宋梨已经开始抛光了?这么快?”
“她的作品比较小嘛,快一点也正常。”友人回他。
“可她雕的是玉衡啊,虽然小但是很复杂,也挺费时间的。”
“我记得出去吃饭的时候她还在打磨来着,打磨这么快吗?”
“她确实快,剩下的最快一个也还在打磨,她就直接抛光了,看来比起雕刻,她可能更擅长打磨抛光一些。”
“摄影机怎么不放大镜头了,我想看抛光的近景啊可恶,隔这么远都不知道雕刻出来的终样是什么。”
有观众赞同,自从赛程进入后半段,近景的摄像头就被切掉了,所有选手房间都只能看远景,像宋景夏这种雕刻大件的还好,隔得远也勉强能看清,但是像宋梨这种雕刻超小件的就不行了,只能看到手在动,以及两只手都拿开的时候能短暂看到料子,其余的部分全靠猜。
有个黑长直女生喊来工作人员,问道:“您好,请问可以给我们看一下选手房间的近景吗?我们想学习的是雕刻手法,隔这么远看不清啊。”
周围的观众纷纷赞同,但是工作人员摇摇头:“不好意思,组委会规定后半场比赛只能放远景,需要保持最后成品的神秘度,等成品展示的时候就可以放近景了,大家理解一下。”
“怎么这也要卖关子啊。”
“就是啊,我们又不会告诉别的选手,面都碰不到啊。”
工作人员只是笑笑,又退回到看台下方了。
抛光没有花费宋梨太多时间,她对这个步骤无比熟悉,很快就抛光结束,关掉运行着的机器,重新打开桌上的照灯,暖黄的灯光下更显得手里的玉衡清透灵动,料子身上的几抹蓝花十足韵味,随着角度的变化折射着不同的光芒。
宋梨摸到两枚玉衡头部的暗扣轻轻对准,“叩”地合在了一起。
将玉衡轻轻拿起,对准桌上的照灯,灯光下的祥龙瑞凤更显生动,似乎能从翡翠中飞出来。
宋梨关掉照灯,走向房间左边放着包装盒的展台,她准备给两枚玉衡各搭配一条编织绳,最好在下方再配上几颗装饰挂珠。
玉衡是精品小件,一般都是穿上绳子当作项链佩戴的,穿绳的饰品一般没有嵌丝的精致,不过玉衡可以避免这个问题,玉衡体积很小,选对绳子戴起来甚至还没有平安扣显大,但是如何选择合适的绳子又是个难点。
宋梨这两块玉衡是冰底飘蓝花的,如果是其他寻常挂件,一般会选择配黑绳或者金绳红绳,干净的料子搭配这几种都不会出错。
玉衡按照定位来看是和项链对等的吊坠,但是又比吊坠更重雕刻,如果真和吊坠一样选用平平无奇的黑绳,则显现不出来雕刻的精致华丽,反而会压了这漂亮的雕工。
于是宋梨在众多颜色里挑了半天,最终选择了水蓝色,清新淡雅却又不喧宾夺主,还能刚好和玉衡里灵动的蓝花相呼应,看起来极为和谐。
绳子选择了偏温和的颜色,装饰用的珠子就多选几种颜色,宋梨一共挑了金色红色甚至是黑色蓝色,头尾两边各穿进去两三颗,龙首的下方再打个洞,也穿一个挂珠,走起路来摇曳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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