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林送走拜年的郁自安一行,本想着跟陈效勤在书房说说话,结果陈效勤就坐在沙发上发呆,看着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哦,没什么,李叔,我是看那位郁先生长得有些面熟,加上他的姓氏又比较独特,所以想到了以前在藏区认识的一个人。”
说完他顿了顿,问李叔林道:“李叔,您能跟我详细说说这位郁先生吗?”
不知他今年年岁几何,到底跟藏区那位姓郁的有没有关系,现在想想,两人相貌确实相似,说他们是兄弟也不足为奇,还有那个孩子,也跟郁楚昂莫名的相似。
“怎么?你在藏区碰上跟自安相似的人了?这可不容易,我这位小友相貌可是一等一的好。”
陈效勤笑道:“可不是,自安小弟确实长得好,不过李叔,我在藏区遇到的那位也不逊于他。”
李叔林也笑:“那可能只是容貌上的相似,要说本事,不是我夸他,自安在这上海无人能出其右,你不知道,他大半年前还只是上海滩的一个小混混,可就这不到一年的时间,上海的所有帮派势力都被他揽在手下,还……”
李叔林说起郁自安来很自豪了,毕竟是他很看重的小辈,他还把对方当作自己的继承人来培养。
可在陈效勤耳朵里听着,他却觉得这位郁自安和藏区的那位郁楚昂莫名的相似,难道姓郁的都有些奇特能力吗?一个两个都这么厉害。
听完之后,他追问了一句:“那这位郁先生的父母呢?他家里还有兄弟亲人吗?”
“这倒没有的,自安父母早亡,家里并没有兄弟姊妹,怎么,你还怀疑藏区的那位郁先生和自安有亲缘关系吗?这怕是不太可能的,毕竟隔着那么远呢。”
虽然李叔林这么说,可陈效勤心里却犹有怀疑,他从李家告辞回家后还在想这件事,觉得事情哪有这么巧的,要说长相相似的人是挺多,可关键他们还是同姓啊。
郁自安根本没把陈效勤放在心上,毕竟只是一面之缘而已,大家出了李家,本质还是陌生人。
大年初六过后,他终于兑现承诺准备带着沐颜和儿子去北平游玩,一行人收拾好东西赶往车站,嘟嘟时隔大半年又一次坐上火车,还是最好的车厢,那个高兴劲儿就别提了。
这孩子主要是想去看故宫,他在幼稚园听老师讲过,说北平的故宫就是皇宫,以前皇族起居的地方,他还记着大楚呢,多少有些怀念那里的人和物,所以就惦记着去故宫看一看,看看和他以前居住的皇宫有什么区别。
到了北平,一家子直接入住万国饭店,第一天下午休整了一下,晚上郁自安便带着沐颜和儿子去吃有名的东来顺,这家店的铜锅涮肉可是一绝。
“妈妈,人果然还是要多出来走走的。”
嘟嘟也不嫌烫,郁自安给他捞几片涮肉,他在麻酱汁子里滚一滚,待肉片完全裹上了蘸料,就那么热呼呼地放进嘴巴里,汁水和肉片的鲜香在嘴里爆开,那滋味儿,真叫一个绝。
所以食欲满足了就开始发表感慨,心里想的可全乎了,觉得全国各地那么多地方,那么多好吃的,应该多出来走走,尝尝各地的美食的,不然成天生活在一个地方,实在是有些无趣了。
“这不是带你出来了吗?怎么,是不是觉得很好吃,听说北平的烤鸭也是一绝,明天我们去尝尝怎么样?”
嘟嘟连忙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出来了就要对得起自己这张嘴才行。
沐颜也很喜欢吃涮锅了,这跟后世的火锅差不多的,只是锅底有区别而已,她以前就是个火锅爱好者,每个星期总得去吃一次,要不总觉得少点什么。
所以这会儿就吃得很过瘾了,跟嘟嘟娘俩个,期间去加了两次麻酱,郁自安就忙着给她们涮肉吃了,嘟嘟刚开始只吃肉,后面觉得锅里的菜和土豆都挺好吃,沐颜还让服务生上了两盘毛肚,吃得那叫一个香。
外面冷风刮着,大街小巷不少人家的四合院门口还挂着红灯笼,不时还有人裹着棉袄从街上走过,路过东来顺的时候艳羡地朝里面瞧两眼。
东来顺里面热气腾腾的,每个餐桌的铜锅都冒着白色烟气,香味一直飘出老远,这里的东西好吃,花费也不小,穷苦人家辛苦一年也舍不得来这里吃上一顿的,所以老远看看就算过了瘾。
一家三口吃完晚饭已经是九点多钟了,北平毕竟是首都,还是在年节时分,东来顺地处繁华街口,所以道路两边的路灯都还亮着。
万国饭店离这里不远,沐颜和郁自安就牵着嘟嘟,打算一路这么走回去,正好可以消消食。
嘟嘟走在两人中间,一左一右拉着爸妈的手,一蹦一跳的,时不时还要荡个人肉秋千,一路上都是他欢快的笑声。
北平前两日刚下过一场大雪,路中间的积雪被人清扫到两边,高高地堆起来,因为这两天气温低,所以雪还未化,甚至路边还有被踩实了的冰棱和放过鞭炮后残存的红纸和炮筒。
不少路边的商店虽已关门,可门前的大红灯笼还高高挂着,虽然局势不太平,但人们过年的喜悦却是实打实的。
第二天正好逢九,郁家小夫妻就带着嘟嘟去了隆福寺逛庙会,年节时分北平最热闹的,那一定非大大小小的庙会莫属了。
这时候赶庙会的买卖人特别多,不光是各种小摊小贩,还有不少戏班子搭台唱戏,庙会上推车挑担的货郎沿街吆喝着,寻一处热闹的地段占住,生意就这么做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