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淮把衣服放在一旁:“小厮?”
秦嫣点头。
“不必了……”他脱下中衣,露出了左肩包扎的伤。
秦嫣一下子紧张了:“你这伤……我,我来帮你吧。”
“好啊!”这一次,他倒是应得很快。
秦嫣红着脸帮他擦完了身体,然后命人换水,才轮到自己去洗,出来的时候,她看到萧景淮的绷带拆了一半,下人已经把伤药都给送过来了,但是萧景淮不让下人进秦嫣的闺房,选择自己包扎。
“我看看……我来帮你吧。”秦嫣上前坐到他身边,继续解开他身上的绷带,露出一块箭伤的血窟窿。
“说了我没有大碍,战场上这种都是小伤,很常见……”萧景淮有点后悔,觉得这伤不够严重。
然而,这一刻秦嫣哽咽了。
这种伤很常见……
她的父兄在边陲时,是不是也曾这样受伤?
萧景淮见她眼睛红红的,还以为是伤口吓着她了:“阿嫣,你要是害怕就不用看了,我……”
“我来给你上药吧。”秦嫣沾了沾棉纱沾了药膏,一下一下轻轻地涂在他的伤口上,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弄疼他。
萧景淮被她弄得心痒痒的,忍耐着等她包扎好,一环手臂将她搂进怀里,低声问:“你怎么了?一直不说话。”
“……心疼你……”秦嫣倚在他怀里,柔声地说道。
“没事,其实也不是伤得很重,我都快好了……”萧景淮想安慰她,早知道就不坐马车装柔弱了,秦嫣是真的心疼他。
他低头亲吻她的双唇,秦嫣无声地回应他,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滚落在床上,萧景淮伸手探入她的衣服里。
秦嫣兀地一惊:“景淮……你身上还有伤……”
他轻轻地吻着她的锁骨:“不碍事……”
秦嫣:?!
不碍事?
还没等她继续劝说,他已经一件一件地脱掉她的衣服。
“你的伤真的不要紧吗?”她担忧地问。
萧景淮哪能放过即将到手的美色:“不要紧。”
“你现在不是皇太后了,你不要有那种心理负担……你是我的,只是我的。”他轻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
第二天,秦嫣是被吵闹的战鼓声和厮杀声吵醒的,她徒然惊醒,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秦嫣连忙穿上衣服出去:“春香!发生什么事了?”
春香匆忙跑来:“禀姑娘,开战了,天没亮时叛军来攻城,现在已经打了两个时辰了。”
秦嫣不安地问:“王爷呢?”
“王爷去了城楼,吩咐咱们不要过去,那边危险。”春香叮嘱道。
秦嫣没有回答,确实,她武艺不算高强,去了战场只会给他添乱,秦嫣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如今内城百姓人心惶惶,谁都害怕叛军会攻进来。
秦嫣起床洗漱后,到内城逛了一圈,前线下来的伤兵都放在地上疗伤,军医忙得不可开交。
“军医,我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吗?”秦嫣上前问道。
军医头也没抬:“去把那边士兵的伤口处理一下。”
“好。”秦嫣当即应道。
春香追上她的脚步:“姑娘,我们真要来帮忙?”
“嗯,能帮多少是多少,将士们在城外打仗,我们总不能坐在家里光等待了。”秦嫣回答,“能尽一份力量也是为国尽忠。”
“好!”
小丫鬟们跟着秦嫣一起努力,在内城的伤兵营里料理受伤的将士。
这场仗打了一天一夜,城外传来了欢呼声,萧景淮出城迎敌,砍下了常胜利的头颅,叛军彻底败了。
秦嫣听到消息,匆匆忙忙跑去城墙的方向,只见他一身鲜血混着尘土在归来的将士之中说着话。
她站在不远处注视着他,没敢上前打扰。
但他的目光很快就留意到她,萧景淮见她穿着朴素平常的衣裳,手上还拿着草药,不禁一愣,然后笑着向她走来。
他身上的战甲还带着血腥味,没有很靠近秦嫣:“阿嫣,辛苦你了。”
秦嫣摇摇头,强忍着泪意:“你又受伤了?”
“这些不是我的血。”他解释道。
“那就好……那就好……”秦嫣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了。
——
平乱胜利后,萧景淮依然留在淮南开展重建,让祝永峥带了部分兵马回去,向皇帝禀报了平乱后的情况。
临川侯一家受康王妃和惠太妃的挑唆,用财力支持了受到牵连,被削去了爵位,康王妃和惠太妃躲在临川侯府不敢回京了。
皇帝命人查清当年的真香,丞相王泰被罢黜,斩首示众,为当年被陷害的家族平反。
大齐境内安定,西戎和北狄很快也被驱逐了。
萧景淮和秦嫣在南方度过了一个冬天,连过年都留在了淮南。
来年春天,秦泽成功通过了殿试,当了状元,成了皇帝的心腹。
萧景淮和秦嫣回京祝贺,皇帝为他们下旨赐婚,他们大婚那日,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大哥秦源背着妹妹,送她上花轿。
皇帝及冠之年,册封淑妃为后。
册封大典那日,摄政王和王妃携手进宫,当众宣布陛下亲政,从此卸任摄政王。
皇帝望着那张曾经熟悉的脸,她变得成熟了许多,也柔和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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