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醒来是三天后的事情,学校只剩下几个教授和还没被邓布利多赶走的人。
她起身后全身酸软,迷茫地看看周围环境,庞弗雷听见这个病房里唯一的病人起床的声音连忙赶过来,罗斯看见她扁扁嘴,说:“我饿了,想吃饭,大米饭,碳水,好多碳水,”她舔舔干得起皮的嘴唇,“但在这之前我得先刷个牙。”
斯内普到病房时就看见罗斯坐在床上,委屈巴巴地吃着她的面条,打重点,清水拌面条。
“我想吃青椒炒肉丝,锅包肉,辣子鸡,粉蒸肉,梅菜扣肉,北京烤鸭,泡椒凤爪,重庆火锅,”她几乎要哭出来,觉得自己被关的时候都没那么委屈,对食物一向是她最重视的,“而不是这个汤几乎和白水一样的面条。”
“你太久没进食,不能一下子吃那些不消化的东西,”庞弗雷敲敲她的餐板,“我还让小精灵做了蛋羹,至少都是符合你胃口的中国餐。”
罗斯看着面前的清水面条无语凌噎,哭丧着脸,“那至少让他给我加点葱花和酱油。”
庞弗雷发现了斯内普在医务室门口暗自观察的身影,很有【不打扰别人谈恋爱】的自觉离开了医务室去找斯普劳特唠嗑。
斯内普看庞弗雷离开的背影眉毛皱了起来,回头看在空荡荡医务室睡了三天的人,眼神软下来。
“罗斯。”
罗斯吸溜一下面条,看见斯内普先是下意识地微笑,然后想起什么又垮下脸口吐芬芳:“fuck you!斯内普教授!fuck you!你知不知道在没有经过别人的允许下对别人使用一忘皆空是很不礼貌的?!”
斯内普后退一步,然后领悟过来快速上前,“你记起来了。”
罗斯还在吸溜吸溜面条,闻言噎得慌,连忙喝下几口汤,后背的手掌轻轻拍着帮她顺下。
“别扒拉我,”罗斯躲开他的手,摸上去很痒是一回事,主要是她还在生气!“我讨厌你!”
斯内普收回手,看他的神情居然有几分恛惶无措,这时罗斯大脑里像是分裂人格一样出现了对话。
【你们别秀恩爱了,算我求你了快点把伏地魔解决了吧,我总不能帮你之后连伏地魔的灵魂都得不到吧?】系统在碎碎念。
罗斯分了一下神,没空回答这俩的话,她理了理头绪,吸溜完最后一口面,一转头看见斯内普默默地看着自己,明明是毒蛇属性的教授硬生生被罗斯看出来了狗狗的样子?
“没别的意思,刚刚说的是气话,我不讨厌你。”爱你还来不及,亲亲老婆么么哒。
“感谢你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的小命,不然我得在一群食死徒面前当众归西,”从病床上跳下来,这三天一直没动弹她腰酸背痛起身都能听到骨头“咔咔”的声音,她伸了个懒腰,“戴萌怎么样?他还好吗?”
“如果他的胃和海格的狗一样坚强的话,”斯内普停顿了一下,看着她,“那他很好。”
“好滴,那我就先不去接他了,之后也没时间照顾他,”她问,“回去吗?”
斯内普又看了她一阵,居然看不出她此时的情绪到底是生气还是假装平静,他点点头,“走吧。”
罗斯还穿着那一套白色的病服,与黑色的身边人形成了一副对照。
“我很抱歉,”走到半路斯内普突然开了口,对于道歉这种事他并不熟练,说话都有些干巴巴的,他目视前方依旧气势轩昂,完全不像是一个在道歉的人,“罗斯,我认为你带着那些没必要的记忆之后只会活得痛苦,所以剔除明显是最优的选择。”
罗斯脸又再次垮了下来,她不耐烦地说:“什么记忆是有必要的什么记忆是没必要的这个应该由我来决定,斯内普,我不喜欢我的命运由别人来做决定,”她看了看现在空荡荡的手指,“不过你把毒药换成了福灵剂这个决定我很喜欢。”
斯内普抿嘴,长年皱眉的眉纹稍微舒展了一点儿。
两人时过一星期居然有些拘束,罗斯开始给自己找话,不过也是她好奇的并且关心的,“话说回来那个贝拉怎么当时没有在你们的那个会议上?我没看见她的影子。”
斯内普发出他们见面以来的第一声嗤笑,“她被尼法朵拉的一把匕首刺中了脑门,”他说他从那些食死徒口中听来的,“直接刺穿了大脑,连救都没有得救。”
罗斯“啊”了一声,就连一直她脑子里碎碎念的系统都停下嘴。
“真是,”罗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的心情,“真是既苏爽又可惜,”她失笑摇头,决定了她的心情,“真可惜。”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下又转回眼瞳,他从贝拉闯入禁林那一晚就发现了罗斯对贝拉那一股莫名并且刻骨的仇恨,但他并没有询问,保持了沉默。
“那你呢,”罗斯又开了口,听向上的音调估计心情已经变好了,斯内普没有追问下去让她如负释重,她并不想花时间解释她为什么那么憎恨贝拉,她看着他,问:“你不能再继续做卧底了吧?”
“如果想要去给自己一个痛苦的死法,那我可以回去,”斯内普讲到这儿脸色都沉了,“事实是我现在已经沦落到必须得在这个见鬼的地方躲着,以免一出门就被食死徒搬了脑袋。”
“好了嘛,已经待了那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会儿了。”罗斯拍拍斯内普的肩膀,随后勾住了他的手臂,就像是一对真正的情侣,“没关系,我们马上主动出击!用意大利炮淦他娘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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