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的身法,不是说花拂满不会武功吗?
“走。”刀疤喊了一声,其余人立马就跟着退了出去,很是训练有素。
如意觉得不太妙。
她喊来了拂满,低声问她:“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拂满纳闷地眨眼:“能,能得罪谁?我,我除了在酒楼,就是,就是在查案。”
若有所思地点头,如意道:“你最近出入最好都与燕宁和青衣一起,不要落单,明白吗?”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拂满还是乖巧点头:“好。”
夜色渐深,众人都各自回去休息了,太上真君看着仍在柜台边思索着什么的柳如意,稀奇地道:“你管凡人的死活干什么,跟你又没关系。”
白他一眼,如意没答,收起账本就提裙上楼。
太上真君嘟囔了几句,也往自己的房间走,一边走一边想,这世道难道还能让好人没有好报不成。
——还真能。
从这一日起,拂满身边就意外频出,先是有楼上的花盆无缘无故朝她砸落,幸好她走慢了一步,沉重的瓦盆擦着她的脚尖嘭地碎开。再是路过猪肉铺,好端端切着肉的老板手突然一松,那刀就直冲她脖子飞来,要不是青衣眼疾手快拉她一把,小命都要没了。
赵燕宁意识到了不对劲:“你先别管国公府的案子了。”
只差最后一点了,拂满哪里服气,激动地比划:这些若都不是巧合,那岂不更说明刘太师心虚。这时候放弃,不但对国公府无法交代,刘太师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安国公府的庶女前些时候被人发现死在自家院子的墙角边,刑部司搜查了现场,认定为翻墙时失足跌下致死,但安国公不认这个结果,他执意说女儿是被人谋害,凶手极有可能就是刘太师的嫡子刘一诺。
为此,安国公重金请了会仙酒楼的几个人去搜集证据。
根据验尸结果和认证物证,此案基本可以断定与刘一诺有关,安国公也将他们得来的证据送达了禁内,求圣上主持公道。
可就在几日前,圣上以县主礼制下葬安国公庶女,并赏了刘太师一柄玉如意作安抚。
这样和稀泥的解决方式气得安国公卧病在床,也让拂满和燕宁都觉得荒谬。他们仔细盘过,觉得问题出在时间线上,若能找到当时刘一诺不在府里的人证,也许结果能有所不同。
可还不等他们再找到证据,竟就有了接二连三的意外。
赵燕宁叹了口气:“你分明说过不会再信当今圣上了。”
查到真相又如何呢,刘太师是当今圣上的恩师,他若一意包庇,谁又能把刘太师如何。
手指颤了颤,拂满呼吸渐重,眼神也突然慌乱起来。
赵燕宁一看就知道她又想起了她的亡夫,不由地暗暗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连忙劝:“往事不可追,你我都要朝前看。如今安国公想要的证据我们都替他拿到了,剩下的事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不如放手,离开临安去避上几日。”
拂满抬眼看他,眼眸微红。
赵燕宁心里一痛,垂眼道:“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再出事。”
她张了张嘴,话滚在喉咙上翻了几翻,却还是咽了回去,最后只低低应了一声“嗯”。
为了不连累酒楼的其他人,他们两人离开时闹出了挺大的动静,赵燕宁先逮着青衣骂了一顿,又把贺汀兰劈头盖脸一顿数落,最后当着如意的面跨出门,还嘟囔希望在邻城能找到更好的东家。
贺汀兰和青衣一脸莫名又气得够呛,如意靠着门站着,却是云淡风轻:“赵燕宁,过来一下。”
他强绷着表情站回掌柜的面前,抬起下巴道:“怎么?”
伸手拍了拍他衣襟上的灰,如意勾唇:“没出息,快滚。”
让人回来就是为了说这个?赵燕宁这回是真气着了,狠瞪她一眼,拉着拂满就上了车。
他们现在不缺银子,花了二十两在镖局雇了十几个镖师,只为安全离开临安。
然而车刚走到荒一些的郊外,周围就有了打斗的动静。
赵燕宁脸色发青,用草席将拂满遮住便提了刀下车去。
玄衣人来了三十有余,原本动作是有些拘束的,像是在顾忌着什么,随时准备后撤。但没想到赵燕宁自己下车来了。
刀疤眼眸一亮,飞身过去就将他抓住,把长刀往其脖子上一横,吼道:“花拂满,让你的人都住手。”
拂满一惊,踉跄着拨开草席掀开车帘,然后脸色骤然变得雪白。
又是这样的场景。
山林里风声如泣,几十个打手站在远处架着人,凶神恶煞地瞪着她:“把你在凤尾巷搜到的东西都交出来,否则我就杀了他!”
-三日之内将刑部司现有的证据都拿出来用麻布袋捆了扔到朝天门外的河里,不然我就杀了他。
-你是沈岐远的心腹,有什么做不到的,看来是不惜你丈夫的性命啊。
-那就来给他收尸吧。
红褐色的血侵染在泥土里,心爱的人在她面前缓缓倒下,任凭她怎么哭泣怎么解释,修和的身体也还是在风里渐渐凉透。
拂满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第177章 诗人钟情月亮是诗人的事
方修和一定恨透了她,怎么会有女人心狠到为了查案舍弃自己丈夫的性命。可她当时真的没办法啊,刑部司守卫森严,就算她是女吏也不能随意挪动要案的证据,她不是有意要害死他的,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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