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老说笑了。”简一笑了笑,朝着秦吉忠拱了拱手。
秦吉忠挥了挥手,秦故禹他们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不过既然下了命令,他们也只得离去。
冬日的阳光,吝啬着暖意,这两天又下了雪,道路上,山体上,皆是白茫茫一片,唯有几棵长青树屹立。
“走吧,你要的东西已经炼好了。”
秦吉忠在前面,简一跟在后面。
一把利剑,横悬在半空之中,丝丝火红色光芒在闪耀,倾听之下,仿佛有奔牛震地之声,声波道道,像是水纹一般,铺展开来。
秦吉忠冲简一笑了笑,然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简一嘴角微微一笑,然后腾空一跃,右手伸向利剑。
叮!
微波荡漾,那丝丝火红色光芒突然强盛,仿佛是一团汹涌燃烧的火焰,一头火牛凌然于上,奔跑之中,仿佛在心间敲动,发出一种莫名的节奏。
简一大手一握,便感觉到了一股炙热的气息,这股炙热气息宛若奔牛,横冲直撞,想要破入体内,那狂暴的气息,让人心神一荡。
哼!
简一冷哼一声,一股真气注入,一股更为强大的远古洪荒气息随之一散,那狂暴的气息瞬间瓦解,变得异常的老实,奔牛影像也渐渐消失,火红色丝线也消失不见。
“三颗三阶凶兽的内丹,这青剑可以达至上三品道器,甚至是下四品。”
秦吉忠捋着下巴花白胡子,缓缓说道。
三颗凶兽内丹融合在了整个青剑中,将此剑品级提升了一大截。
“不错,秦长老不愧为四品炼器师。”
简一手握青剑,也不得不佩服对方,炼器师和炼丹师比较稀缺的原因还有一点,便是失败。
每一个炼器师,都是经过千锤百炼,在成千上百的失败中成长起来的,品级越高,失败的几率也越来越高,能够一次性成功炼制上三品道器甚至是四品道器,其炼器水平也是站在同等炼器师的高位。
“起个名字吧。”
秦吉忠点了点头,简一虽未大言称赞,但是心里还是很高兴。
简一双眼微眯,抚摸着青剑,看了秦吉忠一眼,然后笑道:“就叫竹火剑吧。”
他对起名字,无所爱好,人看武器,武器也识人,名字,无所谓。
“不知竹君接下来有何打算?”
秦吉忠哑然一笑,随后问道。
简一收起了剑,放入储物袋中,道:“这剑摆着不是什么道理,总要让它见见血。”
简一说得轻描淡写,表情很轻松,可其言语却充满了杀气。
“哈哈哈哈!竹君说话确实有趣。”
秦吉忠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
“其实,我还是有些好奇,为什么选我当客卿长老。”
简一虽然应下了客卿长老职位,但是心中还是有些奇怪。
“你可以试试。”
秦吉忠神色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后手上便出现了一本薄薄的书。
书很旧,上面有四个大字:炼器初解。
很明显,这是一本关于炼器方面的知识。
简一嘴角微咧,疑惑的看了一眼对方,笑了笑,然后接过对方手上的书。
“一天的时间,就看你的领悟能力了,不过我相信你的领悟能力。”
秦吉忠解释道,“实不相瞒,我找寻了很多人,但是还没有那个人在你这个境界能够达到如此强大的灵魂。”
“收我为徒?”
简一抬起头,直视对方眼睛,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语气问道。
“竹君说笑了,你现在是我秦家炼器坊客卿长老,与我同辈,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领你去见一见我的师叔,他一直想要收个徒弟,但是这么多年了,却一直未找到合适的人。”
秦吉忠叹了口气,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简一不再说话,默默的看着书,秦吉忠嘱咐了两句,便离开了。
秦吉忠的话,到底有几句是真的,简一不知道,很可能全都是真的,也有可能全都是真的。
不过,对于简一来说,这都不重要了。
炼器初解里面的文字不长,寥寥几篇,还有一些图,有两个一品道器的炼制方法。
轰隆隆!
就在简一合上书的时候,前面巨大水池中央,一阵翻涌,掀起几道水浪,随后一个巨大的圆盘呈现在水中央。
简一心神集中,在看见那圆盘中央的三耳鼎的时候,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一脚踏出,简一瞬间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圆盘之上。
三耳鼎下有一团火焰,一个巴掌大小,其炙热却比熊熊大火还要凶猛,简一长呼一口气,真气裹身,那股灼热感对他没什么影响了。
这是炼器炉,鼎下方的火焰,应该是地源火。而在地源火的下方有一个口子,可以通过调节口子大小控制火焰大小。
在鼎的右侧放,是准备的炼器材料,总共三份。
“原来早有准备。”
简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一切的准备早已事先准备好了的。
无论如何,这是一次不错的机会,接触炼器的机会。
闭上眼睛,沉静心神。
脑海中,炼器初解上面的详解,一遍遍的绕过脑海。
几息时间过后,简一睁开眼睛,右手一挥,旁侧一份炼器材料进入炼器炉,随后左手覆盖于鼎侧上方,一股灼热的气息传入手掌之中。
神念出击,直入鼎内,进入炼器材料中心。
炼器的过程很枯燥,神念一直出击,不能退出,要时时刻刻紧盯材料的融化程度。
终于,融化完成,简一右手轻轻一拨,地源火下方的口子变小了一些,地源火也瞬间变小了许多。
白浪翻滚,炉鼎上方飘起白白雾气,灼热气息,飘散开来。
鼓动真气,从左手手掌传入,神念操控。
咚咚咚!
炉鼎内壁的锤子刻印,仿佛活了过来,融化而流淌的炼器材料在敲击声中,慢慢融合。
时间悄然流逝,日照高升,又落入地平线,划入黄昏。
秦吉忠盘坐在山石上,微风吹过,单薄的衣服呼呼作响,白发也随风飘扬。
秦故禹就站在侧方,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那座小山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