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飒轻响,雪在脚下踩碎的声音,视线下,白色的鞋子,白色随风飘诀的衣裙,她一生爱穿白色,一尘不染,当真如风拂玉树,雪裹琼苞,兼之生性清冷,没看到她,也能感觉的到绝世容颜下散发的清冷气息慑人心魄。“你是谁?”清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还带着一丝防备,听着凰云篱眸光潋滟,不由的蹙眉,“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你救了我?”
“你觉的普天之下还有谁能从于川子手下救人?!”
听到于川子的名字,眼神清冽的直视眼前之人,冷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你想要什么?”他既然知道于川子那狗贼,那肯定也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的身份,又岂会是这么单纯的相救。
“我想要你确定你给的起?quot;
“你想要什么,只要我力所能及,算是还你的救命之恩”她不喜欢欠别人。
凰云篱岂能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刹那间冷意翻飞。
“你走吧”广袖一挥,背对着她,挺拔颀长的身影负手而立,散发着高贵的光华,却也难掩清冷孤寂,那是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孤寂,与她是如此的相似!
“救我之恩,铭记于心,他日若有需要,到风瑾楼找我,信物便是你那半边面具”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想看看面具下的他究竟拥有何等的风姿,才会有这般的超凡孤高。
看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凰云篱拿下面具,俯视天下的他竟然害怕面对她,害怕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眸,对他不曾有一丝的温度,在她眼中他与路人无异,唯一的牵扯就是她欠他一个人情,那她就一辈子都别想还清!
远处的听雨迟,脚步停顿,终究没有回头,飞身离去。
风瑾楼,听雨迟出现在风瑾楼,看见血菁手托腮微眯着,她此刻不是应该在宫里?!,应该是担心自己,累及了吧,这些年有她陪在身边,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的确是内心深处唯一的温暖。
敛去冰冷,她一步一步靠近她,她突然想好好看看她,听着底下传来的脚步声“谁?”血菁大喝一声猛地起身,正想出手,看见听雨迟站在自己的面前,“主子?!主子!”她不可置信的站起身,泪盈于睫,抱着她不由的颤抖起来。
“我好害怕,害怕你跟娘一样丢下我一个人,如果没有你,复仇还有什么意义,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你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不会丢下你的,我还没复仇,我怎么敢死!”
“迟儿,迟儿”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呼唤她。这个称呼令她的身体不由的颤抖,泛起了她记忆的涟漪,爱她的人才会唤这个名字,父亲,母亲,师父。然而这些爱她的人都不在了,永远的离她而去了。
东篱国皇宫
未央宫
宣依静在莫茜的搀扶下,往未央宫走去,时不时的佛摸着肚子,满脸的笑意更着带不可一世,走到殿门口,突然驻足。
一个噤声的手势.莫茜了然于心,安静的垂立在身后。
殿内,碧玉正帮着皇后梳着头,,皇后瞧着镜中日渐老去的容颜,茕茕孤老,心中不免悲凉“碧玉你说,本宫容颜是不是日渐老去了?”
“娘娘,凤颜永驻,和进宫的时候一模一样”
“本宫知道色衰而爱弛这个道理,本宫年老色衰,的确不如美人这般明艳,皇上厌倦是应当的,只可惜本宫膝下无子,想必老了也无依靠,除了这个后位,本宫又有什么?,本宫可不是一无所有?!”皇后冷笑了声哀凉自嘲,没有皇上的宠爱跟冷宫又有什么区别,她要的也不过是作为妻子想得到丈夫的关心和怜爱而已.可惜无情帝王心。
“娘娘不是计划好了么,等她宣美人生下皇子奴婢就会告诉皇上,宣美人难产而死,皇后怜悯孩子,到时候便可名正言顺的收养宣美人的孩子”
殿外宣依静墨瞳扩大,透过丝丝惧色,慌乱的转身,匆忙的离开未央宫,路上一个踉跄,莫茜连忙把他扶住,宣依静发狠的眼睛”今天未央宫听见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许抖出去,否者小心你和你家人的脑袋!”
“是”莫茜抖声低头。
宣依静抚摸着肚子,心有余悸,一直以为孩子是她的救命符,现在却成了她的催命符!现在她要怎么办?!
皇上,突然想到皇上,眼眸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安蝶守在门口,从黑暗到天明,保持着一动未动,如果不是内力深厚之人,也不可能有这般的定力,殿外传来了恭敬声“参见宣美人”
安蝶深邃的眼睛闪过一丝警觉,立姿依旧,淡定自若。
只见安蝶手扶着肚子,在众人的拥护下款款而来,生怕有个闪失,也生怕后宫不知道她怀有龙裔,母凭子贵,平步青云,享受的可是越级待遇。
“参见美人”安蝶缓缓福身行礼。
宣依静抬眼,微打量安蝶,清秀典雅,端庄得体,不愧是安熙儿身边的人!连一丝瑕疵都让人挑不出来!
宣依静问道“皇上和姐姐可起身了!”
“皇上和美人还未起身,美人有什么事或什么话需要奴婢转告的?!”
宣依静眸子中闪过一丝迟疑,微微蹙眉。是她自己心急则乱,就算跟皇上说了皇后的阴谋,皇上又岂会信她区区一个美人,还会认为她争风吃醋,更让皇上厌恶,再则皇后势力遍布后宫,如果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她的阴谋,肯定除之而后快,后宫是个吃人的地方,一个不小心便是尸骨无存。
安蝶看着宣依静停顿在当下,关心的问“美人,你没事吧?”
“没事,我就是想来看看姐姐,既然姐姐还未起身,那改日再来拜访”说着莫茜小心扶着,转身就走。
宣依静刚走,里面就传出了安熙儿的声音“安蝶,来帮我更衣”。
“是”安蝶推门进去。
“外面是谁??”
“回主子,是宣美人,我看她前面不可一世,后面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奴婢感觉她藏有心事”
安熙儿阴沉的脸上闪出一丝冷笑的光,仿佛洞悉一切“大树又岂是那么好乘凉的,她也不过是一颗别人手中的棋子,深宫诡谲,怕是又要掀起一番风浪了,这个世道终究是让人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