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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神带着称赞。
    一个演员太富有个性,对于导演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当演员的光辉覆盖了整个影片本应该带来的意义,如果演员非常出名,而导演想要利用的只是他的名气来吸引票房,那么用了也没什么,这是互利共赢的事情。但如果导演想要的更多,那么用这种演员还不如用可塑性高,并且戏演的好的。
    毕竟娱乐圈,不是缺了谁就过不下去的。
    “前辈是学习的对象。”
    徐道:“嘘,我只是个戏子。”
    顾寒闻言笑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也是个伟大的戏子。”
    “不,我存在荧屏的意义在于角色的诠释,而非我本人。”徐道摆摆手,“对于我来说,生活是一部分,演艺生涯是一部分,这并不重叠,我希望人们是因为我诠释的角色而对角色喜爱,至于我,我并不需要。”
    “总有一天我们都会淡出视线,人要服老,服老的意思是在该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做什么,重掌原本角色未必会做的更好,所以不如经典下去。”徐道眉毛很是硬挺,哪怕人已经年近六十,魅力也让人心动不已。
    思绪回来,听到徐道问了他一句话,“你是不是想过转行?”
    顾寒:“?”
    他有些诧异,“为什么会这么问?”
    徐道有些惊讶,“你不知道吗?”他指了指简笙,“他在找接班人。”
    顾寒是真不知道。
    “简笙手上有几个很好的剧本,想要留下来,给有心人拍出来,他自己没有这个时间了。”徐道给顾寒“科普”。
    陈述在旁边和另一个资历很高的导演说话,不时的往这边看,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喔,顾寒会喜欢他,喔,顾寒喜欢男人――至少不讨厌男人,喔,徐道很有魅力。
    他心中酸酸涩涩,脸上不动声色,发挥影帝本色,对话巧言令色,总之形形色|色。
    吃醋的男人。
    顾寒来不及理会陈述,昨天给过蜜糖今天早上又撒了一遍,再甜下去读者会不开心的。
    “原来是这样。”顾寒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表露出想要转行的意思,林嘉把他留下来。
    “不过为什么您不想当导演?”顾寒诧异,徐道有资历,有人脉,有名气,到了这个年龄,再演戏其实很受苦,容易生病,徐道为什么不转行?
    “我这个人不是很善于交流,个性太武断,别人承受不了。所以呢,避免自我灾难和别人的灾难,于是乎,我就没有去想做导演。”徐道说的坦荡。
    顾寒听他这句话,又想起之前看到另一个名导对徐道的评价,“一个清高的只肯在戏里低头的人。”
    如果转行,反而会更受限制吧,到那时候不得不改变心中的好剧本,不得不因为投资而向一些人低头,他也是做不到的吧。
    想到这里,顾寒也不得不佩服徐道,做导演是一个风险活,有些像赌博,高风险,高回报。但能忍住这种想法的人少之又少,商业时代又不乏投机者,越来越快的时候,也不肯有人潜心研究剧本,于是烂片横行,只为圈钱。
    徐道悠闲的喝着自己的酒。
    席间错落交谈,简笙看上去也喜欢这种氛围,徐道忽然把酒杯放在桌上,站起来朗朗道,“简笙,好好养病。”
    众人一静。
    “我会的。”简笙也站起来。
    “过去的你就像火车一样只在一条铁轨上,给你一个勇往直前、无所顾及的跑道,你只会看跑得快慢和是否正点。,越快越好,但快也会消磨你的寿命。”徐道说话从不掩饰,“但别忘了你对林嘉的承诺,无论伴侣是同性还是异性,都应该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实现对家人的承诺,别让人白等了二十年。”
    林嘉听到这里眼圈红了,他推了推眼镜,站了起来,简笙拍戏的时候暴君到不可一世,只有偶尔会温柔,这时候像是被老师教训的小学生,微微垂颈,头发在后边扎着,从侧面看起来静若好女,一点没有四十岁被岁月蹉跎的感觉,像一株幽兰放在悬崖上摇摇欲坠,顾寒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他终于知道事情诧异在哪里了,林嘉和简笙都像是……botto。
    或许林嘉异于他的表现,是那个?
    气氛很是悲伤和凝重,顾寒却有种诡异和荒唐感。
    “伴侣的意思就是相伴着走一生,别让过去的阴影影响你之后的生活。”徐道又加了一句,“唐棣看到了,也会惋惜。”
    这个名字像是撂下的一个炸弹,把简笙炸的粉身碎骨,他像是被分解之后又重塑了一遍,先是手指颤抖,继而浑身颤抖,最后终于归于平静,低声道,“我知道了。”
    徐道冷眼旁观他的全部行为,有些东西是旧伤,一直放着是刺,钝痛,挖了,利索。
    生死之坎在前,简笙这道坎,还是过得去的。
    “那就好,”徐道举杯,“我敬了这杯酒,予你祝福。”
    “谢谢徐哥。”简笙也想拿酒杯,被徐道阻止了,“身体为重。”
    气氛开始凝结。
    徐道坐了下来。
    陈述这时候站起来,“简导,我也用一杯酒来饯别吧,如果没有料错的话。”
    “长亭外,古道边,一川芳草碧连天。”简笙吟罢说离别,“明晚的飞机。”
    “去哪儿?”顾寒问了一句。
    “加拿大。”简笙微笑,“是时候去养病了。”
    “一切顺利。”
    “会的。”
    陈述和顾寒坐下来,席间的氛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人的心思已经千回百转。
    宴席无非吃吃喝喝那些事儿,饯别无非缠缠绵绵的惜别。简笙感激没有什么伤别离的人生八苦,好聚好散,才能有下次的好聚好散,告别太艰难,总会牵扯出血肉和难过,哪怕今晚又重现了旧伤,他也知道了一件事,他不会那么快被遗忘。
    就像离别人世近二十年的人,也会在很久之后被提及,哪怕是惋惜。
    陈述在桌下捏了捏顾寒的手,顾寒诧异的侧头看他,眼神中带着疑问,似是在问他“怎么了?”
    陈述低声道,“确认你还在旁边。”
    顾寒把面前的酒推给他,“喝酒安心。”
    当晚曲终人散后,简笙留住陈述和顾寒两人,在最后离开。
    四人换了地点,去简笙的公寓,室内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林嘉去了卧室,拿出了一份合同书,还有一个盒子。
    盒子的大小是4a纸形状大小,很厚,放在了会议桌上,林嘉简笙,顾寒陈述,两两对峙,简笙精神看起来很好,眼睛都是亮的,他晚上没有喝酒,所以意识很清醒,开口问,“是不是对剧本很感兴趣?我听林嘉说你有想转行的倾向,没想到你打算的这么早。”
    顾寒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是对剧本很感兴趣,但转行目前说不上,只是一个念头。”
    “一时兴起?”简笙想要把那个盒子推过来的动作一滞,挑眉。
    “不,只是时间打算没有这么早,我想这些至少要放到七年以后再做。”顾寒不假思索,“现在我才二十岁,不是么?”
    简笙笑了,“你是对挑战很感兴趣,擅长风头,以小博大,险中求胜,导演是比演员更让你产生兴趣的存在。”
    他一语中的,戳破顾寒的心思,顾寒点头,“比起台前露面,我更喜欢台后操作,控制一切的感觉。”
    陈述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侧头看着顾寒,他也是第一次听到顾寒说他对于拍戏的兴趣大于演戏,从前他一直觉得顾寒很有演戏的天赋,他也很成功,但今天顾寒提出了他的另一种选择。
    “天赋和勤奋决定你的演戏功力,眼睛决定你的成就止步距离,而兴趣会让你一直持续专注一件事情。”简笙道,“专注带来无限可能,结果可能上到九霄,下跌泥潭,云泥之别有太多不确定因素,希望你能享受过程。”
    “盲人走路很大一部分有熟悉感,但凭借着熟悉感很可能在改变的那一刻一直坚持不懈的撞南墙,所以不妨换取一条道路,未知冒险。”顾寒也打起了禅机,话不点明,不愿露怯。
    “这当做给你的礼物了。”听到他的话,简笙把盒子往前一推,林嘉把合同往前一放,陈述留待顾寒打开,顾寒示意陈述开盒子,他看合同。
    盒子的最上边,是《龙族ii悼亡者之瞳》的剧本,往下一个一个翻,依次是《龙族iii黑月之潮》《一砚知秋》《树犹如此》等剧本。
    “就像孩童时期珍惜的糖果不忍心吃,后来就来不及吃了一样,”简笙道,“我来不及将这些付诸,这些剧本中有些编剧已经去世了,有些人还活在故事中,我本来想留着后二十年放到大屏幕上,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故事留给爱听故事的人,剧本留给懂得剧本的人。”
    顾寒翻合同的手停下来,这是一个关于转让这些剧本的法律授权书,只要签下,就可以拥有。
    “我还是想问为什么?”顾寒不解,“现在活跃着的导演你比我知道的多,为什么甘心把这些留给我,而不是交给现在就能拍的人,那样你的想法也实现了。”
    “一个讲故事的人说故事,喜欢把故事讲完整,只有完整的故事才是真正的故事。”简笙停顿,“就像写作是一件很孤独的事,再多人读你的文字,都无法改变这种孤独。而只有一个人固执己见到最后,才能真正完成作者的使命。导演也是这样,而现在能坚持完整的人,已经不多了,至少我认识的已经不多了。承受这样大的压力并不容易,对他们而言,得不偿失。”
    都是老狐狸,珍惜羽毛,不想涉险,一把年纪含饴弄孙,拍叫好不叫座的,赔的倾家荡产,真正可以到叫好又叫座的,极少。
    那几个人,简笙就是把东西白送过去,他们也不会想着拍,因为有自己的步伐和格局,有自己想要拍的东西。
    这就像是你珍藏的东西,对那些暂时一无所有的人有用,对那些积攒了很多年东西的人来说,半斤八两,犯不着舍弃自己原本的设定,去重新开始布置。
    只有对顾寒这种,现在手上几乎什么都没有,用来作为事业起步的人来说,恰好。
    陈述手上翻着的剧本停留在了第四个上,他急忙翻了几页,顾寒听到纸张的声音急促,“怎么了?”
    陈述皱眉,“这个故事,好像在哪里听过。”
    “廖宁先生的,”林嘉补充,“真人真事。”
    陈述顾寒面面相觑。
    “就是你们知道的那个廖老先生,老中医。”
    “您和他也认识?”顾寒觉得这世界真小。
    “二十多年前就相识了,我那时候嗓子刚坏掉,有人介绍我去看廖医生,和他聊上了。那时候夏先生还在,两人算是神仙伴侣。”简笙眼中带着温柔,是羡慕的光彩,“那时候我问,要不要把他们的故事拍出来,廖先生性格那时候还是活泼的,兴致勃勃的扯着夏先生问,夏先生在这些事情上都依他,两人年轻的时候的故事很精彩,没想到的是,那句应允才不到一年,就出现了意外。”
    “什么意外?”
    “夏先生病了,很重的病。”简笙眼中的光彩消失了,“西医中医都束手无策。”
    医者不自医,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病了,却治不好,尤其是那人是爱人的情况下,该是一种怎样的心痛?
    “那时候我也住院了,和夏先生他们住在同一间病房,眼睁睁看着……”他话没说完。
    顾寒知道了剩下的故事,既然结局只剩下一个人一只猫,那么别离就是结局了。
    生死别离,天上人间。
    “我知道了。”顾寒没有让简笙继续说下去。
    “我们会时常去看夏先生的。”陈述把剧本合上,轻轻的放回了盒子当中,那里面承担着的是很多人的心血,也是很多人的一生。
    “你是个好孩子。”简笙扫了他们两人一眼,最后视线定格在顾寒身上,“签字吧,我不会害你的。”
    “受之有愧,觉得身上担负了千斤重量。”顾寒觉得下笔都难,手腕上像是有沉重的负担压着他,让他举不起来。
    “只当自己在看故事了,不要有太大的压力。”简笙看的很开,“一心琢磨的时候,故事是心头朱砂痣,想做完全的准备,不去毁掉这个故事,觉得自己现在拍不合适,不成熟,等到了成熟的时候再去,拖到最后发现时间来不及了,也就放弃了,反而如释重负,真奇怪。”
    顾寒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写字并不像是签名,让人眼花缭乱,看不懂字是什么,顾寒写字很端正,遒劲有力,人说字如其人,大抵还是对的,顾寒对私生活态度随性而不随意,对事业负责。
    他这样的人做伴侣,会让人一生都有安全感。
    简笙看着那个签下的名字,愣了一会儿,转头看向陈述,“你也签。”
    “我?”陈述懵懂,“为什么?”
    “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你先签。”简笙哄骗他。
    “简导,你这要是卖身契,我签了还不得把自己卖掉。”陈述一边打趣,却没有丝毫犹豫,顾寒对合同有研究,既然他已经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自己就放心签好了,总不会有坏事的。
    “国内没有同性婚姻的法律,你们一起签到这地方,也算是我对你们未来的期待。”简笙自己说着先笑了:
    “夫妻就是一世相伴,共同面临风雨,夫夫也是如此,看你们的样子大约也在一起,也准备以后在一起了,我可能没有办法参加你们的婚礼了,刚才还在想,不如就把这个当成送给你们的结婚红包,就在这里提前把东西给送了吧,权当成全了这份缘,能一起合作。”
    “简导。”陈述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顾寒把合同文件推给陈述,陈述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陈述写的一手瘦金体,顾寒端详了两人字迹,对比了一下,“我果然应该拜师。”
    “得了,不要在我面前秀恩爱了,中年人看着牙疼。”简笙起身,“等我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又回来,手里拿着一瓶酒。
    “酒带不走,我也不能喝,所以送你们了。”简笙看着酒瓶就恋恋不舍,“doroane?conti?1997,好多年了,舍不得啊舍不得,结果就为他人作嫁衣裳了。”
    罗曼尼康帝(roane?conti)葡萄酒珍稀而名贵,多年来一直独占世界第一葡萄酒宝座。1500多美元一瓶的价格便是最好的证明。无论其生产年份,roane?conti价格均在1000美元左右。97年份是极为经典的一款,有价无市。
    “舍不得也要舍得。”林嘉毫不留情的打断他,“真的已经带不走了。”
    天色已经很晚了,简笙和林嘉也就没有再留人,陈述和顾寒告别之后一人拿着一个盒子出来,坐到驾驶座上顾寒还觉得这一晚的经历很传奇,他获得了几份很好的剧本,得到一瓶好酒――当然是要和陈述共享,或许他们可以在床上坐着彼此对啜,想想也觉得是很美妙的场景。
    爱与欲就像是阻止洪水的一道闸门,一旦打开,就不可能再顺利合上,尝过滋味的人总是禁不住一次又一次,这也是为什么很多gay圈的人走上滥|交的路上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因为克制欲|望太难。
    王尔德说过,为了完整的实现自我――摆脱诱惑的唯一方法就是屈服于诱惑。
    莎乐美以宝贵宝贵的生命获取了一刹那的快|感,美在瞬间成为永恒。
    洪水,堵不如疏,顾寒想,他屈服于和陈述在一起的诱惑,把内心原来辛辛苦苦建设好的防洪闸门慢慢打开一条缝,让水顺势而下,绵绵脉脉,流淌一生。
    尽管简笙再三说不用来送他们,顾寒本着见一面少一面的生活准则,还是拉着陈述过来送别。
    林嘉和简笙的行李很少,拖着小行李箱走过通道,朝他们这个方向挥挥手,夜幕很沉,星空黯淡。
    那瓶酒在两周后上映票房大卖时被陈述用来庆祝了,庆祝方式就是在床上。
    之前猜首日票房,两人干脆下了个注,赌谁更贴近真实数字,输的的一方任凭处置。顾寒猜测首日票房破八百万,陈述猜的是破一千二百万,二十四小时后,顾寒输了。
    看到结果的时候陈述笑的有些得意,顾寒第一次输,本来颇有些不服,看到陈述眼中带着的狡黠色彩心一横,想他也不会玩的很过分。
    陈述确实很老实,对顾寒说玩新鲜的,顾寒由着他。两人先是换床单,洗澡,差点在浴室里擦枪走火。
    因为是冬天,天气很冷,所以陈述也不会任性要在这里,对身体损耗很大,顾寒又不会舒服,所以两人还是商量老老实实去床|上。
    屋内的暖气很足,顾寒穿着白色的浴袍赤着脚
    热气腾腾的出来,陈述去酒柜把那瓶酒拿出来,找了开瓶器把木塞拔|出来。
    两人出来之后反而有些慢条斯理,大有做的快不如做的精之感,陈述先是把酒倒进高脚杯中,这款勃艮第红酒散发着独特的莓果、香料和皮革味。它色泽深沉,具有淡淡的酱油香、花香和甘草味,芳香浓郁,沁人心脾。
    顾寒坐在床边,有些好奇陈述究竟想做什么。
    陈述很快告诉了他答案。
    顾寒有些清瘦,锁骨很漂亮,他两腿微微打开,陈述单膝跪在地上,将顾寒的两只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让顾寒环住自己。
    这样顾寒的锁骨处的窝就会显出来,陈述拿起那杯酒,只有薄薄的一层覆盖玻璃杯底,不会多,也不会少,量恰恰好。
    深沉的色泽和白皙的皮肤对比,有种诱惑,勾起人心中难以言喻的渴望。
    陈述把酒倒在了顾寒的锁骨窝中,冰凉的酒和皮肤接触之后顾寒自己打了个寒颤,陈述笑的像是魔鬼,将唇凑近,慢慢把酒啜尽。
    他温热的气息打在顾寒的皮肤上,让顾寒皮肤表面微微战栗。这就像是在观看一场古老的色=情电影,泛黄的画面和微红的一幕一幕的场景,拉长,再拉长,慢慢的靠近就会发现,原来故事的主角就是自己。
    陈述做的很对称,也很公平,他饮一口,嘴对嘴喂给顾寒。
    两人温柔的气息打在一起,连心绪和眼神都变化了,理智不再,只学会忘乎所以,顾寒被他诱惑的眼神迷离,一起倒在床上。
    最后一滴没有饮尽,沿着光滑的皮肤,洇湿了换好的床单。
    喘|息和水声响起,老式的床发出低沉的吱呀声,迷失了理智的两人也没有听到,只当做旁响的插曲。
    (省略脖子以下故事一万字)
    《龙族?火之晨曦》的票房一路飘红,把同期上档的几部影片打压的毫无翻身之力,只能望其项背。
    最后那个数字,只能说大约连简笙都不曾想象。海内海外同步上映,国内国外票房加起来直逼十五个亿!
    这是华语影坛的一个奇迹!
    之前宣传试图打过各式各样的名号,比如“金牌导演简笙的封山之作”
    “演绎幻想文学殿堂里的雄壮瑰丽,c国版的《哈利?波特》”
    “青春与热血激荡,科幻与奇幻的结合”
    “献给那些年轻,和曾经年轻过的人”
    影院看形势迅速加了几个时间段截流,原著粉本着吐槽的心来,带着满意和赞美而去的比比皆是。
    简笙在封山之作完美演绎,利已经得到,他只差一个奖项,就能洗去早年的耻辱。
    金球奖这时也递过橄榄枝,态度暧昧不清,《龙族?火之晨曦》入围了最佳外语影片,简笙入围最佳导演,陈述入围最佳男主,电影入围三个提名的消息爆出,也让国人为之一振。
    金球奖排外多严重,纵观金球奖获奖电影史就知道了,c国国内得到好评的电影,拿出去都失落而归。文化差异使得多次被看好的影片连提名都得不到,哪怕再忿忿不平,也只能扼腕叹息,表面上说不稀罕,可这也只是说说而已。
    谁能不遗憾呢?
    这提名让人一振,宛如清流涌入人们心中,现代化的c国想要得到世界认可,文化输出一直都是薄弱的一面,以这次影片提名为契机,说不定就为以后的影片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而这一切,都无法挽救简笙已经恶化到一定程度的病情。
    作者有话要说:灵感来源于一次去天涯找人推荐的科幻,有一个名字叫《机器人管家》,又想起了《盗梦空间》,最后产生了这部影片的剧本想法,笔力拙,见笑。
    用一句话形容我对这部影片的想法,那就是一句歌词:
    “海鸟和鱼相爱,终是一场意外”
    推荐听一首歌啊,《young and beautiful》by 拉娜德雷
    那种灵魂般的吟唱,有一个综英美mv搭配的这个,看的我差点泪奔。
    中间有一句,“hot sur nights id july
    when you and i were forever wild”
    仲夏之夜,七月未央,而我与你,年少轻狂
    ――――――
    明天放大招!好吧只是人家想到的情调,我脑补画面停不下来orz
    第45章 告别
    拿到邀请函时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日期是一个月后,似是满足,又害怕自己徒留遗憾。
    “我要是先离开一步怎么办?”简笙自言自语。
    林嘉在床的另一边听到他的话很生气,他放下pad,不管上面到底多少封邮件过来,有多少人恭喜,又有多少人趁机巴结,或者之前的投资商要求重新分割利益,都放在一边不管,钻进简笙的被窝。
    “你再说这么混账的话,明天也别出去了。”他直接拿每天出去透风的机会威胁简笙。
    简笙听了不语,好一会儿悠悠道,“我以前这么说,你从来都不凶我的。”
    “因为你是个混账,在这么个时候说这么句话。”林嘉道,“我很担心。”
    “如果还是以前的我,重新说了这么一句话呢?”简笙又问。
    他今天很喜欢讲话,不知道为什么,很留恋这种似是争吵,回到二十年前的感觉,很幼稚,但很真实。未被磨平棱角的人才是最真的人,因为他们还是自己的形状。
    “如果还是很久以前你对我说这么混账的话,我一定会狠狠的扇你一巴掌,把你扇走。”林嘉躺在病床的另一侧,懒懒道。
    两人之间沉默了很久,久到林嘉一度以为简笙睡着了,心中很忐忑。
    很久以前的他是没有资格站在简笙身边的,那时候简笙还有唐棣,他知道不该和一个死人争宠,但就是忍不住想着,如果简笙在认识唐棣之前先认识他,他一定不会让简笙吃那么多苦。
    但简笙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简笙大起大落之后,又大起,波折会打击一个人,如果人撑了过去,也会以另一种形式成就这个人。
    “你好娘。”简笙忽然冒出一句评价,然后追问了,“那现在呢?”
    林嘉转过身,正视着简笙的眼睛,忽然重重抬手,轻轻的落在简笙脸上,那是轻柔的贴合,“就这样呗。”
    一不小心都一生了,还能怎样呢?
    我舍不得打你。
    挣扎之后,方知劫波度尽,情谊永在。
    林嘉的脸总是很有欺骗性,简笙觉得自己已经走了很久很长的路,自己都变得沧桑了,林嘉还是那么年轻,像是时光的刻刀都对他留情,不忍心改变。
    “我现在好像老牛吃嫩草啊。”简笙慢慢闭上了眼睛,“好困,想睡觉。”
    他动作很小,呼吸很轻,还是十七岁的时候狂傲的不可一世,现在反而返回了一切的起源,像一个婴儿。
    “陪我说说话吧。”林嘉心中满都是苦涩,想要晃醒简笙,不想让他睡觉。
    却也不忍心让简笙这难得来到的困觉被破坏。
    陪着养病的这一段时间,连自己都变得幼稚了。病魔疯狂的折磨简笙,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咬牙忍受疼痛,总是疼的要命,却不叫出来,只是偶尔眼巴巴的看着林嘉,说,“好痛。”
    林嘉心疼他,只能的陪他忍着,简笙身痛,他就心受折磨。两人都做一块,不得好。
    天地无垠却只有两人,结局无可挽回,只能多一点相聚的时间便多一点,哪怕之后只留下这一点点回忆。
    林嘉从背后抱住简笙,两人像是连体婴儿,躺在一张床上,像是徜徉在海洋中的静止的小舟。
    林嘉想起了医生对他的叮嘱:
    “胃癌患者在晚期症状最为明显的是疼痛加重,消瘦,患者多数出现上腹部明显的疼痛,持续时间较长,不容易缓解,可能伴随食欲不振、恶心呕吐、吞咽困难等症状,你多关注一下他的细节,病人看起来心理障碍很重,不喜欢吐露真实想法。”
    这一点在早一个月的时候得到了充分的印证,在收到邀请函后简笙像是得到某种许可,才会偶尔对林嘉说“疼”之类的话。
    林嘉知道,大约是真的痛到受不了,简笙才会这么讲,那是不是也侧面说明,时间不多了?
    想到这里他疼的厉害,全身发汗,手脚几乎要抽搐,血液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奔腾在血管,使得臂膀发麻,眼前乌黑,堕入无边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简笙握住了他的手,贴在自己腹上。
    “你还没睡啊。”林嘉开口,声音仿佛被炭火少了一遍,又用开水浇了一遍,他觉得疼,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简笙却没有听到这种变化,他耳鸣的厉害,觉得整个耳朵像是被过度使用了,或者自己的命也被过度使用,以至于现在只能依靠这种半梦半醒的方式度日。
    “我刚才睡着了,然后又醒了,感觉你在发抖。”简笙低声道,“我知道你在害怕,你和当年的我一样。”
    “你梦见他了?”林嘉感觉被泼了一盆冷水。
    “嗯,刚才做了个梦,梦见我们还年轻,他还是当年的样子,他说阿笙,再唱一首歌吧,我想开口,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然后就醒了。”简笙这时候带上了鼻音,“醒来之后,我们都老了。”
    而那本来走向衰老的人,死了。
    风敲打窗,加拿大的冬天有一些长。
    “他不会怪你的。”良久,林嘉冒出这一句。
    “林嘉,谢谢你陪我这么多年。”简笙像是交代后事一样把所有话都在今天说完。
    “你非要在今天把事情说完么。”林嘉有些勉强的挤出一丝笑,“我宁愿你什么都不说,只当我自己心甘情愿就好,一辈子就这么过来了。”
    “伴侣不只是扯一床被子过一生,”简笙扭过来,他动作很慢,很艰难,林嘉看到他流泪了,“你怎么会觉得我跟你没有感情?过了这么多年,你以为这是什么?”
    “我以为你只是习惯了,有些人没有感情也可以过一辈子,比如兄弟,比如朋友。”林嘉自嘲完,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抬头,眼中带着光,“是我想的那样么?”
    “就是你想的那样。”简笙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的字吐出来,简直像是只有叹息,林嘉抱着他,让简笙的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
    简笙睡了。
    时间过得很慢又很快,不分白天黑夜。从心电图还会波动一直走到静止,时间停留如同图的前方,期待再有一次起伏,却无论如何,再也起不来了。
    顾寒知道消息的时候,简笙已经接到了病危通知,他以为两人至少还有半年时间,却没想到从拍完龙族到上映,好消息接踵而至,简笙身为主导者,却来不及得到他应有的荣誉。
    生前得不到荣誉,死后追加,意义到底是什么?成为教科书里的一个昏黄的图片,还是电影史上的标志性人物?
    好巧不巧,《迷惘时代》的试镜在加拿大,和陈述合计之后两人直接奔赴枫叶之国,刚好赶得上见最后一面。
    自来人间离别后少有重逢,但死亡,是永远的再见。
    顾寒忽然想起了那时候有人问他如何熬过去没有父母的少年时期。
    其实,他从来没有自己熬过去过。失去挚爱之后的人生,宛如中心已经被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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