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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为一些事情操心。他想要把公寓换一下,想要扫股,更需要为自己的未来铺路,华影的资源虽多,但这也意味着竞争力增大,但选择面也会广一些。
    他的先天条件桎梏了他走的路的宽度,那么他不得不找出一条适合自己的路,以避免自己吃青春饭。
    想要征服一个城市,就要被这个城市的上流社会的价值观所征服。
    而想要成为业界传奇,就要有自己的电影文化。
    楚恒的年会其实是一场聚会,在融洽的气氛中把投资人,制片人,导演这些人的声音谈妥,宾客竞欢。
    本来想着叫柯守逸一同前往,他从林嘉那边知道了这个城市哪里有手艺好的裁缝,定制两套西装,还有风衣,他现在这个年龄和骨架,市场上找不到很合适的。
    就在这时候陈述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收一下礼物。
    顾寒果然收到了快递,还是温升亲自送来的,里面四季的衣服一应俱全,包括参加聚会和一些大型活动的礼服。
    顾寒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一下温升。
    温升开着车窗耸肩,“有什么疑问,尽管问。”
    “他怎么知道我的尺寸的?”顾寒疑惑。
    温升回答的很快,“你演mv时不时测量了一下尺寸么,他那时候问设计师要的。”
    顾寒脸色晦暗不明,那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太早了。
    他一边感叹,一边心旌摇曳,春心荡漾。
    “替我谢谢他。”顾寒道。
    温升促狭的笑了,“我想他会更开心你亲自和他说。”
    “你居然没有任何反对。”顾寒还是说了出来,“我以为你会极力阻止。”
    “我又不是管女人的妈妈桑。”温升假装漫不经心问道,“柯守逸呢,就是你家那个小白兔助理?”
    “你问他做什么。”顾寒想到柯守逸一直极力回避温升,觉出有哪些地方不妥。
    “我想他了啊,你该不会不知道,我是他男朋友吧。”
    顾寒开始进行深刻的自我反思,他对感情的辨识度已经低到了这种程度?
    温升看顾寒微微皱眉的神情就知道柯守逸果然什么都没说,心下有些不舒服斯基,锲而不舍,“他最近没跟着你?”
    “我最近没工作。”顾寒示意温升下车,帮他把东西拿上去。
    “果然是个不称职的经纪人啊,我早就告诉他他不适合这一行,偏偏非要来撞墙,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个金牌经纪人?”温升凑上来问。
    顾寒不带睁眼看他,心想果然交情不深看不出人的性格,他没想到温升这么恶劣,“你就这么看柯守逸,不觉得他能做出一番事业?”
    “我更想圈养他。”温升大胆的把自己的诡异想法说出来,“可惜他那群奇葩亲戚就是一群蚊子,我腿再粗也经不起折腾。”
    “听起来还有内情。”顾寒评价,他手上抱着一些,温升抱着另一些,在他后边亦步亦趋,“不过你喜欢人的方式很奇特。”
    “我想喜欢你的那位主才是奇怪,顺便,你这里真小。”两人进门之后温升才露出他尖锐的一面,果然不在室内,他是永远不会谈论关于自己手下一线艺人的是非。
    “有什么好奇怪的?”顾寒不动声色。
    “我奇怪的是,他心中明明有白月光,却还惦记着你,一个出道刚半年的艺人,之前甚至连脸都没露过。”温升看着顾寒的目光带着犀利,“之前守逸带着你的时候说你桀骜不驯,做事冲动。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顾寒听完他的一通话,心想陈述身边果然都是一通妖怪,在陈述和他的距离有点近之后,估计已经查遍了他的身份经历,一瞬间都过来问他。
    这样也好,这不是正好说明了他们和陈述的关系很不错,关心他本身多于关注陈述作为艺人的价值么,他也正好替那个人少操一份心。
    就当作为暗恋的回报好了。
    “陈述在没拍完剧组的戏的时候就对你另眼相待,甚至为你争取了mv露脸的机会,包括自降片酬接了艾伦的剧本要知道他虽然经济实力很强悍,但在拍戏做导演上根本是白丁,这么做无异于浪费自己的时间,拿自己短暂的演艺生涯开玩笑。”温升把自己的疑惑全部说出来,然后抬头,盯着顾寒的眼睛,“所以,你到底是谁?”
    “你们都可以称得上当代夏洛克?福尔摩斯了。”顾寒听完他的一段话,淡定的这么评价,他起身去替现在这位客人泡一杯茶,等温升心情静下来,再把话题进行下去。
    “你不肯说?”温升眯起眼睛,“这样,你既然已经签到了华影,我来带你,用这个机会换你一句话,你肯还是不肯?”
    “年轻人不要有太多的好奇心。”顾寒微笑着把普洱端出来放到温升面前,“同样也不要用工作来换取这种回答,我说了也没有什么好处,或许有一天我会主动告诉你们,但不是现在。”
    他抿了一口,觉得这次把握的度比上一次好多了,这双手太容易抖,年轻人的身体冲动而不易稳定,包括有时候早上起来也让他颇为苦恼。
    “我好像明白你是谁了。”温升笑起来,一脸恍然大悟。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顾寒打起了机锋,他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既然这样我也就放心了。”温升起身,“我可以放心的把陈述交给你了。”
    顾寒开门送客,脚上踩着木制拖鞋,才房内走的啪啪响。
    人走后,这里又安静了,和从前一样安静。
    顾寒从前一直在安静中度过,在公司里把自己的话都说完,回到家里就什么都不想说,同样也什么都不想做,从出生到匆忙逝世,他中间过的一直悠闲,人都说by livg,by dyg,但他漫溯自己的人生,发现他一直都那么闲,因为他记住的人不多,只来得及去悼念自己失去的。
    也因此他失去了太多东西,甚至没有察觉到那些珍贵的瞬间。
    陈述打过来电话,“那些衣服还合身吧?”
    “你费心了。”顾寒攥紧了手机,有些不知所措。
    “没有费心,你的所有事情我都不会觉得费心。”陈述声音很低,房子里空空荡荡,但顾寒觉得很温暖。
    第36章 骤变
    顾寒的呼吸声从手机传来,让陈述觉得心都是满满的,而不是听到死讯那时候,无法感知自己还活着,只能依靠本性,去假装自己活着。扮演的确能让人抛却现实的烦恼,忧伤,眼泪和哽咽,假装自己是另一个人,假装真的自己已经死了。
    “我很后悔没有骨气勇气告诉你我喜欢你。”陈述低诉,“听到你死讯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死了,很痛苦,比小时候妈妈离家出走告诉我不会再回来,更让人难过。那时候觉得天都塌了。但后来才知道,比天塌了更让人无法呼吸的,是世界都不再存在。”
    顾寒呼吸声变轻,陈述甚至能听到来自那边的风声,呼啸,这个城市一向喜欢刮风,把一切都吹散。
    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我一直想着等我站在高处,再对你说话,让你知道我的存在,虽然可能还存在差距,但那是我可以做到的最好的状态。你说过你只与强者共饮,我曾经一直在仰望你。”
    “然后呢?我指现在。”顾寒问他。
    “你很强,但我想变得更强,直到足以保护你。”陈述说的有些羞涩,仿佛一架古老的机器,发动时总会有些艰难,但这架机器一旦有了动力,它就可以转的欢快,速度让人头晕目眩。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顾寒声音艰涩,他一直伪装的很好。
    “我说过我认识你二十年了,你大约早就忘了十六岁遇见的那个孩子了。”陈述轻声道,“就是你父母坠机罹难后的第二天。”
    “你拿着一本《小王子》,对着书发呆,我喊你两声,你抬头看我,对我说:‘小王子说,我在想星星们闪闪发亮是不是为了要让每个人找到回家的路。有人回答他,看,我的那颗星星,恰好就在头上却距离如此遥远!’他们不会再回来了。”
    顾寒沉吟了一会儿。
    两人之间隔着手机,却依然可以清晰的听到细微的声音,呼吸的深浅。一切静谧如冬日雪山,听得到风,还有心脏跳动的声音。
    顾寒终于开口,声音缓缓如流淌的水:“我十六岁那年的生日,一个人也没有回来。时隔二十年我依然记得很清楚,那天我在家里布置好东西,把佣人遣走坐在沙发上等,等父亲母亲从慕尼黑回来。那时候天很好,有微风,有太阳,一切都生机勃勃。电话突然在这时候打进来,告知我的父母搭乘的那架飞机坠机了。我感到世界都静止了,时间仿佛胶着凝固,然后我就看着窗外的太阳一点点下落,直到天黑,才意识到再不会有人来。那一刻,基本上定下了我此后人生的基调。”
    人生既然随时可以离开,甚至来不及道别,又为什么要连累别人伤心?
    “所以这也是你从来不试着爱的原因?”就在顾寒以为陈述已经不在的时候,陈述出声问道。
    “应该有这方面的原因吧,但不是全部。”顾寒看了眼窗外,华灯初上,屋内没有开灯,他一人坐在沙发上,和另一个人在打电话。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你在深海中,躲在一个透明的气泡里,你可以看到远方的深蓝,可以感知到头顶朦朦胧胧的阳光,但你听不到声音,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以交流。你想要张口,发出声音,但长期没有人和你一同说话,你便失去了发声的能力,说着连自己都听不清楚的话。
    人都是恐惧寂寞的生物,他在深海活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一条深海鱼,但渴望从未离开,只是被掩埋在了更深的内心。
    “我可以喜欢你吗?”陈述像一个毛头小伙一样,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顾寒心跳忽然加速,口干舌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有些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陈述自顾自道:“我很后悔,我以为可以等,等到我成功的那天,如果你还是单身,我就对你讲,我喜欢你很多年了,从你不知道的地方,和你没有注意开始的时间。我有一辈子可以用来喜欢你,照顾你,或者我们相互照顾,一起变老。我知道你喜欢探戈,我也学会了,我们可以一起跳到老,依然风度翩翩;我会做饭,你喜欢吃辣,我川菜做的很好,不过吃的太辣会伤身体,所以我把扬州菜也学会了;你喜欢看书,我喜欢拼图,我有一个书房很宽敞,那里光线也很好,我陪你看书,如果你喜欢玩拼图,我们可以一起,花费一天或者几天,一起拼出完整的一张图……”
    他鼓起所有的勇气把自己谋划过的场景说完,顾寒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又是甜蜜又是心跳,从没有一个人让他这样欢喜,哪怕重生一世,前生已经年近四十。
    他觉得现在说什么都不合适,甜蜜的滋味让他头脑发热,决定冷却一下,所以他直接挂了电话。
    陈述听到那“嘟嘟”的声音才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挂断,对着手机苦笑,苦笑过后眼睛又亮了,把发烫的手机放在茶几上,然后看着手机发呆。
    能够挂断电话而不是断然回绝自己,其实他还是,默许了吧。
    我可以当他是默许。
    他积攒了很多年的勇气已经用光了,影帝的身份救不了他,诸天神佛也救不了他。
    他的目光已经在这人身上投放了二十年,而剩下的二十年,四十年,六十年,他都希望能和这个人一同走过。
    他没有敢真的告知顾寒那时候听到死讯自己的真实想法,那是连灵魂都化成灰烬,一切都不再有光彩的一天,所有的奋斗目标都成了虚幻,他喝酒喝到酒精中毒,被温升及时发现,送到医院去洗胃。温升责问他,这样有用吗?
    他知道没有用,只是他再也不想去做任何事情。他演戏,唱歌,走的人生道路坎坷,但总是有希望之光在他的前方照耀着他。当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前方的光亮已经消失不见,他又该何去何从?
    已经不重要了。演戏演的再好,也演不出来自己了,没有自我的时候全身心的投入戏中,只会像盗梦空间里的梅尔,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梦境,什么是戏里什么是戏外,不疯魔不成活。
    顾寒一时冲动挂了电话,三分钟之后才觉出不妥,但又不想和陈述打回去,饶是他巧舌如簧,灿如莲花,也不想在这时候说话,作出承诺,他心中以为爱要在长期相处之后才能开口,一见钟情的爱情难得,他和陈述相处才不到半年,而中间以演戏居多,让他忽然接受,也不太可能。
    陈述与他相识二十年,陈述说他喜欢自己已经有十年,但对顾寒来说,他只不过与陈述相熟半年。前世的陈述于他而言,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他需要时间来冷静,作为成年人,心中理想的相处模式就是自己父母那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甚少动心,欲念也少,一旦动心便是一辈子的事情,而现在,事情已经在他
    但就这么挂了电话,是不是太伤害那个年轻人的心了?
    顾寒犹豫,踟蹰,他想着不回电话,却不能让这个年轻人的心滴血。从前在书中读过说,爱情是毒药,现在他不能先毒死别人,一点希望都不给对方,毕竟,他也是有那么一丝动情的。
    顾寒手指按在屏幕上,手机的款式很简单,白色无壳,屏幕清亮,桌面没有什么东西。功能明明白白的在那里放着,顾寒却不知道按下哪块,好说明自己的心思。
    他甚至希望陈述再给他打过来一个电话,那样他就可以假装若无其事,告诉对方没事,然后说一声再见,或者晚安。
    但夜色越来越深,陈述也没有打电话过来,更没有发短信。
    他是顾寒轻轻的皱起眉头,暗自叹息,心道该如何收场?
    这么僵持了十分钟,顾寒把黑了的屏幕按亮,屏幕又黑,他又亮起屏幕,最后下定了决心,打了一句话发过去。
    他现在想要回忆起自己从前的电话,还有那些熟悉的人的手机号码,从前使用的座机,古老的电话,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这才明白,原来记住对方的电话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记忆力好,而是因为你在不知不觉中就讲对方放进了脑海中,因为他的好。
    发完之后顾寒苦笑,心想为什么自己现在变得这么优柔寡断,甚至有些伤春悲秋,患得患失,难道换了一具壳子连他的性格都变了?他眯着眼睛背靠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陈述忽然看到自己的手机屏幕亮了,短信提示声响起。
    这么晚会找他的会是谁?
    他的手机有密码,是贺兰若的生日,他的手机桌面也是贺兰若。
    “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不要多想。另“请给我一些想的时间,我需要思考一下。by:顾寒”
    陈述心想,他也许应该把手机桌面替换掉,把现在这张换成顾寒的照片,也幸好顾寒的生日和贺兰若的是一天,他不用将那个烂熟在心中的数字换掉。
    或许是因为这恰在一天的生日,让他得以重新看到顾寒,再也不复锥心之痛。
    求而不得,得而复失,人生最苦;他来不及求,就已失去说的机会,岂不是更苦?
    幸好他回来了,诸天神明,他此生愿折寿二十年,换顾寒这一世喜乐平安。
    或者不借诸神佛之手,亲自守护他,和他一起强大,一起走向镁光灯前,如果后一个愿望无法实现,那么让他保驾护航也好。
    爱使人卑微,也使人无畏。
    爱使人勇敢,也使人怯懦。
    这一拖,就拖到了周末。
    楚恒的聚会在一座别墅中,据闻是楚垣的私人财产,楚家两兄弟颇为奇怪,楚恒招财,楚垣理财,但楚恒很穷。
    事实上是楚恒在朝陈述哭穷,陈述冷静的在旁边围观,楚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哥哥试图用各种坑蒙拐骗的方法把钱从别人的口袋中坑出来,可惜各种不得法,吃瘪的表情让人愉悦。
    顾寒来的有点晚,从大门进来之后被侍应生领到陈述那边,这是陈述之前请求侍应生帮忙的事情,这位小男生又是陈述的粉丝,所以做起来得心应手。
    “我来晚了,抱歉。”顾寒眼中全是歉意,他穿正装看起来很漂亮,那套衣服果然不负他所望,很好的将顾寒年轻的身体包裹,熨帖,优雅。顾寒的眼睛灿若星辰,因为走进来的步伐有些急,眼眸中带了一丝水光,陈述感到自己口干舌燥,试图抿一口酒,掩盖这种心虚式的尴尬。
    “发生了什么事?”楚恒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顾寒,心道果然,不论什么时候,不论用什么面孔,优雅的人依旧优雅,谈吐不会变,那种自信的气度也不会变。
    征服一个圈子就要被这个圈子的价值观所征服。美的东西以任何轮廓初现都会呈现出真,他为什么从前没有发现,反而被陈述先发现?不过能签下来这样一个人,楚恒心也有成功感。
    “高架桥上出车祸了,交通阻塞。”顾寒说到这里脸色有些苍白,他心中对高架桥有阴影,人在死亡面前走过一遭,阴影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驱散人群大约花了一个小时,我来的时候也只留下了15的结余时间,没想到还是迟到了。”
    陈述想握住他的手,但大庭广众之下并没有这么做。
    “没关系,这本来就是一个闲人的聚会罢了,你也是事出有因。”楚恒很大度的表示错过了他的讲话没什么事,顾寒有些勉强的笑了,楚恒这时候被几个制片人叫走,朝这边打了一声招呼转身离开。
    陈述和顾寒依然留在了这个角落,顾寒停了十几分钟才缓过来,看着陈述还是稍显尴尬,刚才楚恒在这里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只余下两人,便觉出有那么一丝若隐若现,晦暗不明的暧昧情愫缠绕。
    顾寒没话找话说,这时候谈话技巧都飞作天边的浮云,“谢谢你送的衣服,很合身。”
    “你穿上很漂亮,养眼。”陈述也嘴拙,自己说完之后才明白自己刚才究竟说了什么,恨不得当场抽自己一嘴巴。
    “……过奖了。”顾寒回答。
    死寂,沉默,和会场的热闹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哦对了,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陈述才反应过来这件事情,心道他现在病症挺多。
    健忘症+老年痴呆症+爱发呆+爱痴汉+总是不自觉的想一个人,他病的越来越严重,就越来越不想要从这里抽身,有种病得了就不想治疗,简称为弃疗。
    他掏出一张黑体边缘嵌金卡,上面的卡号标注很简单,这是艾伦送给他的会员卡,作为感谢他友情出演自己处女作的报酬,虽然里面没有钱,但这些细节不要在意,这张卡的用途就是大笔转账不会被查询出来,他不愿意哪天自己背后那只无形的手想要插手自己的事情,更不想把顾寒这么暴露出来。
    顾寒接过来,指腹摩挲着卡的边缘,微微垂首,眼眸黑色发亮,让陈述看的迷醉。
    “感觉像是签了卖身合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啊。”顾寒终于抬头,直视着陈述的眼睛,“忽然很想说一句话。”
    “什么?”陈述竖起了耳朵。
    “谢谢你还记得我啊。”顾寒轻声喟叹,软弱一瞬间便又坚强起来,依然是那个强大的灵魂在主宰。
    “那是我的荣幸。”陈述低吟,“所有可以找到自己的爱人的人,都是天赐的幸运,而我很幸运。况且,”他停顿一下,似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智商和情商,把欠费的双q重新启动,“三千万是买不到你的。”
    “所以我该庆幸,我还是很值钱的。”顾寒声音有着淡淡的戏谑,身体微微前倾,两人距离近了一些,呼吸声交织在了一起。
    另一边忽然发生了躁动,惊呼声和小声交谈混作一团,瞬间吸引了顾寒陈述二人的注意,听到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在叫骂,骂的很难听。
    顾寒立刻拔腿往那边走,因为他看到另一个被骂的是和他一向合作很愉快的袁彤。
    袁彤的身边没有一个帮她的人,她一个人站在那里,浑身湿漉漉的,水珠从脸颊上流了下来,衣服也湿了。她身上的礼服本就是雪纺制白,这么一泼,衣服有些透明。显出身材的曼妙,周围很多看好戏的,却没有一人上前去帮她。
    “狐狸精!”那女人骂道。
    袁彤脸色煞白,手有些抖,声音压抑着自己的愤怒,“请你自重。”
    “抢别人男人的小三,狐狸精,贱人,杂碎,你妈没教过你怎么做人么?”女人依然在不干不净的骂着,大厅渐渐以两人为中心围成一个圈。
    顾寒快步穿过人群,到袁彤身边,脱下自己的外套,覆在袁彤身上,顺势掏出手帕,让袁彤擦拭脸上的水。
    陈述紧跟在他的身后,看到顾寒脱下衣服维护袁彤的时候,心中又开始苦涩,但来不及品味这到底是为什么,眼前的情况不容许他伤春悲秋。因为另一个女人实在是太嚣张,太过分。
    “原来还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啊。”女人有些得意的瞟了顾寒一眼,“你这么,乔玄曜知道吗?”
    顾寒转身站直了,盯着眼前的女人,他轻微脸盲,跟陈述路痴一个德行,对于女人的长相不上心,“请注意你的言辞。”
    “哟,还奸夫□□上了,够行啊。”
    顾寒把袁彤掩在身后,陈述上前,阻止了女人想要推搡袁彤的动作,厉声道:“何薇,不要闹的太难看!”
    何薇手停顿下来,似乎是不能置信,“陈述,连你也被他收买了吗!她一个人尽可夫的□□而已!”
    “够了。”袁彤披着顾寒的衣服,直起身,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何薇,她眼神并没有妒恨,更没有愤怒,而是连蔑视都没有,仿佛看的就是一个死人,一个失败者,“何必来找我给我难堪?乔玄曜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机会是靠人抓住的,你抓不住,就只能被刷下来,不要怪任何人。”
    她往前走两步,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尖锐的“笃笃”声,节奏不紧不慢,倾身靠近何薇,放低声音,似乎是只想要两人听到,但靠近的人都会隐隐约约听到的声音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反击么,因为反击你不会给我带来成功的感觉,你就是个loser,从来不懂得怎么去抓住,而只会靠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攻击我,但没用的,因为我不怕。你做的越差劲,手段越卑劣,就只会让众人的天平朝我这里倾覆。”
    何薇的脸色变了,张口就想反击,却又被袁彤眼中的那丝冷光给镇住,她来到这里确实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她最好的时光混到了准一线,却又被分手,乔玄曜直接给了一笔钱一套房,拍拍屁股走人了。
    她投入了感情,为什么不能要求回报?!何薇的艺人道路就是从这时候开始走下坡路,而这时候乔玄曜有了新的情人。
    对,乔玄曜不结婚不要孩子,上床永远戴套,不给任何人留下可能生孩子的机会。多少人想从此嫁入豪门当少奶奶,锦衣玉食万事不操心。多少人把娱乐圈当踏板一跃枝头当凤凰?乔玄曜和她呆了三个月,据说已经是时间长度排名第一的情人了,可惜中间出去野游,回来之后就直接把她甩了,毫无理由。
    然后袁彤就被捧出来了,差点就要被捧上天了。
    背后无数人在低声讨论,也不知道是讥讽还是嘲笑,或者仅仅是在这里看着别人的笑话,只当做饭后消遣,或者哪天提出来顺手黑一下,顺便踩一下,而他们只能走的更好,去踩别人――或者至少保证自己不会踩。
    何薇不甘心,她想要对着身后那些人怒吼,“有什么好议论纷纷的!”但也知道自己这样出了丑,她想要拖袁彤下水,袁彤却用这种四两拨千斤的方法,如此轻易的反击了她。
    谁会去管到底她到底是谁包养的?笑贫不笑娼的圈子,只要不被现场抓包,一切都可以用谣言来洗清自己,因为有力量。
    失去保护伞,何薇什么都不是。
    楚恒听到下面的单人争吵,觉出有哪里不对,从回旋楼梯下来,听到了何薇的侮辱,他脸色一沉,径直开路,往人群的中心靠近。
    袁彤看到他,对他点头,微微欠身,“抱歉楚总,我想我需要失陪了。”
    楚恒看到她披着的外套,对顾寒说了句:“替我送送她。”又对袁彤道,“今晚的事抱歉,我会处理好的。”
    “乔先生不会知道这件事的。”袁彤低声仿佛耳语,她不愿事情闹大,提了提肩膀上的衣服,匆匆离开。
    顾寒听了楚恒的话去送袁彤,陈述没有跟在顾寒身后,只是目送他的背影离开。
    他知道顾寒还是会回来的。
    袁彤拿出手机,发现手机沾水了,已经彻底黑屏了。
    “可以借手机一用吗?”袁彤低着的头抬起,她眼圈有点红,中间有水光,鼻子有些塞,顾寒听得出来隐隐有哭腔。
    他摸出自己的手机,伸手递出去,听袁彤讲话,对方似乎是那位乔先生的司机,袁彤请他提前来接自己,话说完之后就挂了,顾寒有些疑惑,因为他似乎听到了“是,二小姐”这句话。
    他劝自己这只是普通的称呼,袁彤在这时候忽然“噗嗤”笑了,顾寒有些不解。
    然而他没有追问。
    天边的月亮沉到夜色暮霭中,两人之间这样沉静,门内灯火辉煌,喧嚣热闹,香肩罗裙。
    而门外只有这样的风景,佳人和骑士。
    “你,没事吧。”顾寒问袁彤。
    “我会很快遗忘这件事,因为这不值得我去惦记。”袁彤认认真真回答,似乎是在回答她的人生,坚定她不会后悔的选择,“既然想要许多赞美,就要抵挡得住多少诋毁。”
    “你很强。”顾寒从没有这样赞美过一个女人,很难想象,袁彤不过二十出头的一个女人,甚至还称得上是女孩,却能如此淡然面对折辱,而没有选择用最尖锐的语言去反击,她表面上将自己置于弱者的地位,却有强者的心态,这样的人不成功,又有谁能成功?
    “不是有一句话叫做,世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你且看他?”袁彤微笑,那眼中的自信让人敬佩。
    顾寒不知道她的过去如何,但她一定能把之后走的很好。
    “你是个值得钦佩的人。”
    “托尔斯泰不是说了么,人生就是一场白昼与黑夜的斗争。不努力向上走,总要有一天被碾压过去,而一直走回零点,那太令人恐惧。”袁彤轻声回答,望着远方,如同望着一场梦,一场由自己亲手编织的未来的网。
    车来了。
    “谢谢你。”袁彤看着车子快要到眼前了,转身对顾寒表示谢意。
    一个身材高大,相貌俊朗,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从打开车门下来,“阿彤。”
    袁彤看到他的时候眼神莫名,只是一瞬间就做出了完美无缺的笑容,混杂着恋爱女人特有的气息,或许是因为转变太过于完美无缺,太过于自然,反而显示除了那么一丝不真实。
    “哥,”袁彤主动走上前去,“你怎么来了?”
    “听你给魏炜打电话,我正好没事,就来了。”他说着后退一步打量袁彤,脸色一沉,“发生了什么?”
    袁彤一笑,“没什么,失手打翻了水杯。”
    乔玄曜显然不相信这个借口,“你故意把水杯朝着自己倒?”
    “显然很凉快。”袁彤回答,乔玄曜从车后拿出一件大衣,给袁彤披上,皱着眉头看从袁彤身上拿下来的衣服,“这是谁的?”
    “顾先生的。”袁彤又拉了拉自己身上披着的大衣。
    乔玄曜转身对着顾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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