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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叫庄其绅,貌似和齐子恒还是好朋友。弄得秦校长都不禁冷笑起来,还是好友呢,背后却玩这阴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次日,齐子恒就知道事情的真相。居然是好友庄其绅做的,叫齐子恒伤心难过又兼之百思不得其解,觉得自己没得罪过庄其绅啊,再说,就算得罪了,大家是朋友,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清楚的?非要在背后捅刀子?
    周安弼安慰他说:“问他干什么?就算问了,也不能知道他的真实想法。我觉得你别想多了,其实啊,有些人是天生的坏人,小人,和他们没道理讲的,要不然论语上怎么那么大一堆君子、小人之说?对付小人,不需多言,唯有拿鞭子狠狠地收拾一顿,叫他们再也不敢胡作非为!”
    周安弼又拍胸口说:“你放心,这个仇一定给你报!”
    齐子恒闷闷地说:“也没什么仇不仇的,我就是想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周安弼无奈地说:“叫你别和他理论,你却非要找他问个明白。行吧,你要去也行,不过,别一个人去,小心吃亏。那个什么王崇宇当初也和你们一伙人卖披肩的吗?叫上他一起去质问那王八蛋!卧槽!哪有这么不要脸的人,你当初还带着他挣钱呢,现在却这么恩将仇报!”
    的确,一想到曾经一起赚过钱患过难的兄弟居然这样对自己,齐子恒心里难过极了,同时在心里为庄其绅开解,他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才这么对待朋友,怎么想怎么觉得没道理。
    等见了面,庄其绅没想到会败露得这么快,面对齐子恒的质问,先是无言以对,良久,才反咬一口地狡辩说:“你自己不吃的食,也不许兄弟尝尝吗?有你这么对待兄弟的吗?我就是看不惯你,不行吗?”
    齐子恒气得不得了,安弼说得真没错,有人天生就是小人,只是埋伏得深,不容易发现而已。周安琪那么可爱的女孩子在他眼里不过是“食”,而不是爱,实在是太猥琐太无耻了。
    齐子恒不惯与人对骂,尽管气得脸上发白,却没有掀桌大骂,倒是一旁坐着的王崇宇听得义愤填膺,拍桌而起,指着庄其绅的鼻子狂骂,骂得兴起,还撸起袖子将王八蛋堵在角落里打了一顿,算是出了一口恶气。然后,两下里绝交。
    齐子恒还是闷闷不乐的,因为被朋友背后插刀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周安弼一边安抚他,一边授意秦校长去追打落水狗。
    自此,庄其绅就走上了霉运,成了辅导员的重点“关照对象”,小鞋一个接着一个地穿,成绩也是连续亮红灯,毕业论文没通过,被延迟了一年毕业,后来焦虑得得了抑郁症,才被放了一马,好歹最后拿到毕业证了,这是后话。
    ※※※※
    这样的绯闻,在熙熙攘攘的大学里确实算不上什么,充其量算是人海中的一个小浪花。假以时日,很快就被别的浪花盖过去了。开始的时候还有好事者对着流言诽闻的男主之一齐子恒指指戳戳,齐子恒自当作没看见,淡然处之,渐渐地人们就淡忘了那个流言。
    可是,这绯闻传到周家长孙周安澜耳朵里就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周安洵因为男男情|事被老爷子逐出家门快两年,一直不肯回头,把老爷子气得够呛,偏偏他和石大少捣鼓的那什么破网站却守得云开见月明,晋身为互联网上排名第一的综合类门户网站,现在也不差钱了。说起来,周家的产业不少,但是分到周安洵头上的总归有限,不像石大少是独子,就算不如周家,却是一人独占,所以,周安洵也许是划拉着算盘珠子,觉得与其损失石大少,不如损失自己那点继承权益算了。
    故而周家老爷子成日里念叨着:“这个没良心的,居然还真就这么走了!气死我了!”身体一天比一天不好了,周安澜琢磨着这情形下去,可能真要准备分家产了,说老实话,周安洵放弃,意味着剩下的人可以多分点,从周安澜的内心来说,是乐见其成的。亲弟弟不亲弟弟有什么,就是爹亲娘亲,也不如钞票亲呢!周安澜如是想。
    现在,拿到周安弼的把柄,更叫周安澜乐开了花:尼玛这不是和安洵一样的丑事吗?哎呀,他们两个倒像是一对难兄难弟,一起要为和男人搅基的事情叫老爷子逐出家门!哈哈哈,那周家就全是我周安澜的天下了!
    于是,拓印下来的帖子和照片被送到了周老爷子的手上,老爷子差点气得中风,怒吼道:“叫安弼来!还有他妈!不管他们在干什么,统统给我丢下,过来!我这还没死呢,就乱了套了,要等我死了,更不知道他们要怎么样败坏周家!”
    ☆、第 63 章
    电影院的vip厅里,周安弼揽着齐子恒,让他把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两人舒舒服服地躺在宽大得恍如一个小包厢的皮质大靠背椅上欣赏着美国大片,时不时交换一个甜蜜的亲吻。
    正看的起劲,周安弼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却震动起来,连紧靠着他的齐子恒都感觉到了,小声地提醒他:“有电话。”
    周安弼摸出手机一看来电人是妈妈,便接起了起来,压低了声音说:“妈,我和子恒在看电影呢,没啥要紧事的话,晚点我打给你……”
    电话那边的赵婉珏提高了声音,显得着急又慌乱:“安弼,先别看电影了,快出来。老爷子知道了你和子恒的事情,现在叫我们都过去大宅那边,他要问话。”
    周安弼收了线,齐子恒也听到了一点点,直起腰身,侧过头对着周安弼,一脸忧色地问:“没什么事情吧?”
    周安弼捉住他的下巴轻快地亲了一下,说:“还真有点事。好了,乖,这下子电影看不成了,我要赶去大宅那边一趟。”
    周安弼拉着齐子恒出了电影院,去停车场取了车出来。
    齐子恒心里忐忑,又怕耽误周安弼的事情,催着他说:“你有要紧事就赶紧去,我打出租车回家。”
    周安弼捏捏他的手,说:“我先送你回家,什么事也没你要紧,出租车不安全。”
    周安弼将车开上大路之后,又开启手机蓝牙,一边开车一边再打给妈妈问问具体情况究竟是如何。
    那边,赵婉珏已经上了车,在赶往大宅的路上,碍着前排的司机,她压低了声音含糊地说:“具体是怎样我也不知道,有可能是安澜捣的鬼,不然还有谁那么缺德呢?”
    周安弼磨了磨牙,心里有了主意,还是先载着子恒回家再说,他一脚油门踩下,风驰电掣般往家的方向开去。
    因为心里装着事,同时手上又开着车,周安弼几乎是一路无话,弄得副驾驶座上坐着的齐子恒心里像是“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
    周安弼一回家就直奔书房,钻进去拿钥匙开保险柜,拿了一叠文件出来,装进包里。
    这才注意到齐子恒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周安弼微笑了起来,用力抱了抱他,用爽朗而无羁的声音说:“没事的,宝贝儿不用怕。大不了老爷子也把我赶出来,反正我早就不在那边住了,无所谓的。”
    齐子恒心里满不是滋味,虽然预料到了自己和周安弼的恋情可能会有种种波折,可是,真遇到了,却还是难受得想哭,真不愿意他在家人和自己之间取舍啊,为什么就不能有两全的好事呢?
    齐子恒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身,将脸贴在他的脸上,黯然地说:“你不会走了就不回来了吧?”
    周安弼失笑说:“怎么会呢?我还要回来睡你呢。宝贝儿,一会儿洗干净了在床上乖乖等我。”
    这没正经的话驱散了齐子恒心里的怅然失落,他不禁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说:“你一天不调戏我,就像是过不得了一样!”
    周安弼拖着子恒的手亲他的唇角,深邃的眼眸似乎要望进他的心底深处:“回来是肯定要回来的,只是,很可能回来之后我就只是周律师,却不再是周公子了,你怎么想?”
    齐子恒听懂了这句话,这是为了爱情要舍弃家产的节奏咩?
    感动之下,齐子恒仰起脸,不假思索地回吻了回去。
    唇依恋着唇,舌交缠着舌,热情洋溢。
    一吻既了,齐子恒直直地凝视着大律师俊朗的脸,心中的爱意如潮水,眼睛灿若星辰,话语不由自主地从被吻得嫣红的嘴唇里吐出:“哪怕你什么都不是,我也爱你,只爱你。另外,我还可以养你。”
    周安弼哈哈大笑,说:“那敢情好。我想起来了,你上次说的要请我吃软饭的嘛。不过呢,我想了想,还是继续当律师比较好。虽然吃软饭出卖体力我很得行,但是就长期来说,还是出卖脑力比较好听比较有面子。”
    齐子恒踢了他一脚,说:“快走吧你。”又问:“你刚才往包里装的什么?”
    周安弼将包里的文件拿出来给齐子恒看,解释说:“听妈妈说这次是周安澜在背后捣鬼。哼,说老实话,我忍他很久了,只是念着一点兄弟的情分没和他怎么计较。这一次既然他对我下手,我也不是软柿子随便他捏。他有我的把柄,我也有他的短处。今儿索性一股脑儿端出来,请老爷子吃一顿‘锅里乱炖’!”
    齐子恒粗略地翻了翻文件,吃惊地瞠大眼睛,说:“周安澜可真敢啊,超级大蛀虫啊,公司快要被他搬空一半了!”
    周安弼冷哼一声,表示对大堂哥的无限蔑视,又催促齐子恒说:“快点给我,我得赶时间了。”
    齐子恒连忙将文件交还给他,说:“行,你快去快回。”
    周安弼轻笑着说:“知道了。你要等着我回来出卖体力的嘛,保证一会儿就回来喂你。”
    齐子恒简直拿他没办法。
    ※※※※
    到了周家大宅,赵婉珏已经到了,正低垂着头挨老爷子的训,旁边正襟危坐的是大堂哥周安澜和周大伯父。
    周大伯父看见侄子终于来了,跟看见救星了似地,忙说:“安弼,这也不知道哪里捕风捉影来的消息,非说你包养了个大学生,还把爷爷给你的产业拿去贴补人家,真是胡说八道!你快给爷爷解释解释!这都谁造的谣啊?”
    周大伯父其实人很好,对这个兄弟的独子一向是看得和自己的儿子差不多,捧着护着的,可惜他是个没多大能力的人,唯父命不敢违,很多事情做不了主,反正全听老爷子的调派。
    周安弼微微一笑,镇定自若地说:“倒不全是造谣。”
    赵婉珏猛然抬头,望向周安弼,面色苍白,咬了咬唇,又低下头去。
    儿子已经表态了,现在抵赖无用的话,就大大方方承认吧,反正她是横下心要和儿子儿媳站一条战壕了。赵婉珏掐着手心,暗自下了决心。
    周大伯父一副茫然失措的样子,“哎呀呀”地连声叹气,说:“怎么会这样呢?安弼你一向是个乖孩子啊?一定是安洵那混账带着你跑偏了是不是?等我把他叫回来教训。”
    周老爷子的眸光蓦地变厉,盯着周安弼。
    周安澜则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周老爷子用眼神示意赵婉珏边上呆着去,然后将手里的一张印着照片的纸扔在地上,怒声道:“安弼!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懂事的,才放心让你在外面住!没想到你也闹出这等丑事来!”
    周安弼弯腰拾起那张纸,看了看,原来就是之前的那个帖子,上面还是那一副他为子恒整理衣领的照片,温情脉脉。
    周安弼唇角勾起,对退到一旁的妈妈说:“子恒很上相,这张照片照得很好。”
    又扭头对周安澜说:“大哥,你一定有原版吧?等会儿拷贝给我一个怎么样?”这句话等于是戳穿了周安澜在背后捅刀子的事实。
    周安澜尴尬地假作咳嗽。
    赵婉珏轻蔑地瞥了周安澜一眼,低声骂道:“两面三刀!”
    周大伯父则沉下脸来,呵斥说:“安弼要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底下悄悄和他说,干嘛捅到老爷子那里?老爷子身体不好,你不知道吗?”
    周安澜狼狈不堪,幸亏有周老爷子不耐烦地开口,连珠炮般地发问:“别东拉西扯的!安弼,你这是亲口承认吗?难道你真的在外面包养大学生?就是这个叫齐子恒的男学生?”
    周安弼正色说:“没有。”
    周老爷子刚刚松了口气,却听见周安弼下一秒又说:“我没有包养子恒,我只是爱上了他,想和他过一辈子,不离不弃。”
    周老爷子觉得自己又要出现中风的前兆了,怎么一个二个地都这么不省心?后人不继啊,硬是要叫他死后都闭不上眼睛吗?
    周老爷子冷声说:“安弼,你现在是大人了,说话之前先要掂量掂量再开口。你知道你这话意味着什么吗?”
    周安弼浅浅地笑着,说:“知道。意味着我将和安洵哥一样净身出户,被褫夺继承权。”
    周老爷子的老眼眯成一条线,盯着周安弼看了很久。
    空气都似乎冷凝了起来。
    周老爷子的声音慢慢地响起,里面充满了疲惫和沧桑,道:“希望你和安洵将来都不会后悔。你们现在是一时冲动,却不知道天又多高地又多厚,就这么乱来。哼,你去问问你的母亲,她为你操了多少心,现在看你这样地为了一个男孩子自毁前程,你妈妈心里该有多痛!你身为人子,不能光想着你自己过得暂时快活就行,还要想想你肩膀上的责任!你爸爸当初是怎么护着你来!”
    被提及深切怀念的亡夫,赵婉珏泪盈于睫,却抹去眼泪,对周老爷子说:“爸爸,您是没见过子恒那孩子,要是您见过了,您就知道安弼为何喜欢他。唉,我当初原也是一心为着安弼打算,恨不能叫他们俩个一刀两断才好。后来冷眼观察着那孩子一年多,确实是性格好,做事也好,可以说是万里挑一,又偏巧安弼就喜欢男的,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姻缘……”
    周老爷子怒声打断她的话:“你疯了?还是在发高烧说胡话呢?说自己的宝贝儿子和一个男的天造地设,真亏你说得出口!有你这样撺掇和纵容儿子乱搞的妈妈吗?亏得老二当年那么对你,你却是这样教育孩子的,真是‘慈母多败儿’!”
    周安弼怒气上涌,正要说话,赵婉珏却用眼神制止他,然后挺直腰板,扬起脸,说:“老爷子,我对我的教育满意得很,对我儿子也满意,对儿媳妇更满意。不过,您要是因为子恒是男的实在不赞同就算了,我和安弼也不指望您的那一份家产,反正,现在安弼和子恒都有了事业基础,您给,是人情,是锦上添花,不给,也没什么,他们俩个又不是吃不起饭非要仰仗家里。总之,我是想通了,‘千金难买心头好’,只要孩子们过得舒心快乐就好,家产也好钱财也好,都是身外物。”
    周老爷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瞪着眼睛,胸膛起伏不定,半天,才冒出来一句:“婉珏,你好糊涂!就算你和安弼都不在乎家产,可是你想想,养儿育女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传承血脉吗?可是,现在,老二的血脉要从安弼这里断了呀!还有,你百年之后有安弼给你上坟,那安弼呢?他百年之后就没有子孙了!”
    周安弼忍不住说:“爷爷!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好吧?现在科技发达,完全可以请人代孕,我早就和妈妈,还有子恒都商量好了,再等几年,我们的事业和家庭都更加稳定的时候,我会和子恒各代孕一个小孩,整一个儿女双全,根本不要您操这个心!”
    周老爷子又被堵住,暂时找不到话说,最后叹了口气,说:“这……不和女的生孩子,总不是个事儿啊。你和安洵都怎么回事啊?好好地怎么会喜欢上男的?”
    周安弼面不改色地说:“不光是我和安洵哥,安澜哥以前还不是有过?那个小男孩还被大嫂划破了脸呢,爷爷你忘记了?当时还是我去给他们张罗,花了一千万才把事情搁平的。”
    周安澜脸涨成猪肝色,辩解说:“我和你们一样吗?我只是玩玩而已,根本没认真。”
    周安弼冷笑着说:“是,你是对那男孩子没认真,其实,你是对任何人都没认真,你对大嫂认真过吗?哼,你呀,就是对钱认真,一直在很认真地挖着咱们周氏企业的墙角!我忠告你一句,别再挖了,底下挖空了,就整个儿垮了!”
    周老爷子眼中精光大作,虎视眈眈地盯着周安澜。
    赵婉珏和周大伯父的目光也调转向周安澜,眼神的意味各各有别,赵婉珏是轻蔑,周大伯父则是震惊、痛心加不敢相信。
    周安澜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却强作镇定地说:“你……你……你别胡说了,你还律师呢,知不知道有时候说话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这属于是诽谤!”
    ☆、第 64 章 完结
    周安弼冷笑着说:“怎么?安澜哥对我的专业素质有质疑?那我必须要好好地证明一下!”
    说着,周安弼打开手边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叠文件。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薄薄的几张纸上。
    周安澜顿时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在这深秋的季节里看起来突兀得可笑。
    他心虚啊。
    周安澜虽然不知道都是些什么文件,不过他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心里最有数,不禁在心里哀叹,周安弼有备而来,今天断然是讨不了好去的。
    是的,要是别人的话周安澜还能设法抵赖一下,遇上周安弼的话估计只能歇菜了。周安弼这些年打的官司可都是经济案件,还都是赢了的,可谓是战绩辉煌,他追本溯源逮过错抓罪证的本事大了去了,再一看他手里拿着的纸还不止一张,起码七八张,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罪行累累。
    所以,未曾领教过周安弼的手段的周安澜揣测出这些文件的严重性,并在脸上迅速变幻了几种颜色后,当即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本来想搬起石头来砸人的,却不意砸到自己的脚,眼看着倒是自己要被全民公判了,周安弼可不打算应招,意图脚底抹油,他急急忙忙地说:“哎,爷爷,爸爸,婶婶,我突然想起来我晚上要和几个部门经理开会,商议市场对策,我这……先走了。”说完,也不等人回答,就低着头往外冲。
    “站住!”
    这一句威严的断喝来自周家最高权威――周老爷子的口中,硬生生地刹住了周安澜的脚步。
    周老爷子威严发话,“先别急着走,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也先搁在一边,听安弼把这件最要紧的事情掰扯清楚了再说!”
    周安澜都已经快要跨出门口的腿又收了回来,无可奈何地回转来,然后一脸阴霾地盯着周安弼,试图用眼神将周安弼可能会说出来的对他不利的话吓退回去。
    周安弼才不理他这色厉内荏的眼神威胁呢,从容镇定地迈动长腿走到周老爷子身边,将手里的文件选了选,递了一份给老头,并指着文件一条一条地说明分析,事实清楚,有理有据。
    老爷子本来是斜斜地靠坐在一把大椅子上,有气无力的样子,越听越坐直了身体,脸越来越黑,渐渐地如同山雨欲来的黑山头了。
    周安弼:“爷爷你看,这是下属公司韵达公司去年的账目,韵达全公司二十几个人,去年营业额七千六百多万,按着它一贯的毛利率百分之五十,净利润百分之三十五的比例,应该有两千多万的利润,而实际上呢,爷爷你看这里……实际入账的只有三百多万,仅仅是个零头,还有两千万哪里去了?再看这里,二十几个人一年的费用高得惊人,工资奖金加起来人均月入三万多,可是,我却听说韵达的员工实际是怨声不断,说是他们的工资奖金两三年没涨过一个大毛,比总部这边差着一大截,还有这个什么营业人员的招待费、广告费什么的,算下来一个营业人员的月均招待费用高达两万多元,基本是天天要请人吃饭,我就搞不懂了,业绩没多少提高,费用却是居高不下,然后年度创收下降这么多,韵达这么弄,他们那总经理怎么还没被下课呢?总部这边也不管,就任由他们这样乱整吗?”
    这时候周安弼才将目光投往周安澜,唇角勾着笑意,亲昵地问:“安澜哥,周总裁,韵达的现任总经理可是你换的人,那么,你能给爷爷解释一下你把之前能为周氏稳定创收的李总撤职,却换了这个什么黄总上台的战略步骤的真实用意吗?”
    周安澜结结巴巴还没解释上两句话,周安弼却又打断他,说:“这还只是一个下属公司韵达的情况,咱们再来看看另外一个下属公司益盛这边……”
    …………
    周安弼足足说了半个多小时,其中周安澜几次试图打断,想插|入几句“当时的情况是这样,其实我也是迫不得已……”之类的解释,可惜,周安弼的专业素质真是杠杠滴,硬是发挥出大律师当庭驳斥被告的本领,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而且趁胜追击,穷追猛打,将周安澜在周氏企业中大搞一言堂、清除异己、独揽大权,然后趁机大捞油水的老底儿都一鼓作气抖落了出来。
    周安澜几次想插话不成,脸色由白变成黑,再变得铁青,又随着额头冒出一串一串的汗,脸色再次变得白,最后索性不再开口,“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周老爷子听完了全部之后,老脸上的褶子深刻得像是用刀背砍上去的一样,周安澜只看了一眼就垂下了眼睛,不敢再看。
    连周大伯父都惊惶得屏住了呼吸。
    周老爷子的目光聚焦到周安澜的脸上,连续冷哼了几声,说:“你搂的那些钱呢?都拿去干什么了?”
    这会儿周安弼倒是不拦着周安澜说话了,而是笑嘻嘻地、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反而是周安澜辩无可辩,也无话可说。
    房间里静得似乎落针可闻。
    周大伯父耐不住这难堪的沉默,呵斥着周安澜说:“混账东西!还不设法赶紧把钱还回来呢?虽说这是自家的公司,论不上贪污,但是,公司不是你一个人的,还有安洵、安弼的一份呢!”
    周老爷子马上对儿子怒目以示,说:“还回来就没事了?你这爹当得真够可以的!都是你平时惯着他,才会这样无法无天!”
    无法无天!周老爷子的这一句话给事件定了基调。周安澜此时的脸色简直比风中飘零的黄叶子还要灰败。
    周大伯父则是诺诺以应,一句话也不敢多辩解。
    周老爷子开始下达旨意,“叫陈大福过来,押着他去把那些款项拿回来,还有,停止他在公司的一切职务!老大,你这段时间别偷懒了,倒是把公司的事情都好好地管起来。你要是再做甩手掌柜,公司垮了,怕是以后就没得掌柜做了!”
    周老爷子的心腹陈大福很快就过来了,带着周安澜马上去公司总部清理账目。弄了一个通宵,陈大福次日一早回来复命,说是经查探,周大伯父退隐当董事长并让周安澜当总裁的这一年多来,周安澜贪污下属公司盈利达一个多亿之巨,回缴的款项却只有两千多万,也就是说,周安澜一年就挥霍了将近一个亿。
    “混账东西!这么多钱都没了?他都拿去干什么了?”周老爷子快被气死了。
    老头儿又把周安澜拎回来,拿着拐杖打了一顿,责问他把钱花哪里去了,这才知道周安澜这一年纵情声色,睡了不少模特和明星,玩得嗨玩得爽玩得倍有面子,当然也就倍花银子。还有,其中的一个擅有狐媚之术的小情人嗜好赌博,还把周安澜也拉下水了,手气有好有坏,基本输多赢少,当然就越输越想扳本,只好拆东墙补西墙,窟窿越挖越大,于是就这样了。
    幸好发现得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周老爷子这一气,好些天才缓过劲儿来。
    身体好些了的时候,周老爷子开始犯起了愁,若是搅基的两个孙子都不能管事,而这唯一的一个不搅基的又偏偏是个“窝里贼”,更可恶。那么,好好的周家家业将来交给谁来掌舵呢?不过,周安洵已经被赶出去了,狠话也放出去了,现在只能叫儿子先顶上,等以后看看再说吧,若是有台阶下,再收回原话不迟。
    于是,周氏企业的掌门人再次变更为周大伯父,只是这一回,周安澜和周安洵都没有在公司里担任职务,叫周大伯父一肩挑了几副担子。可惜啊,上了年纪的周大伯父早就没有什么独揽大权的野心,反而是萌生退意,本来就是因为他图清闲不想管事才被周安澜钻了空子的,现在因为“蜀中无大将”,周老爷子非逼着他去管理公司,周大伯父只得苦哈哈地去了。
    ※※※※
    两年后。
    齐子恒大学毕业了,继在d大的“校园步行天堂”项目中尝到甜头后,他再接再厉,将成功的经验予以复制,又在另外几所高校的周边地区搞类似的项目,也取得了成功,财富雪球越滚越大。同时,和周安弼心心相印,感情弥坚。
    周安洵和他家cp石天昊搞的那什么网站的项目也战绩不凡,在热得发烫的互联网热潮中牢牢地占据了市场。
    唯有周安澜被免职后一蹶不振,整个人消沉得不行,倒是不再去外面花了,改成天天呆在家里,胡子不刮人也邋遢,被他老婆嫌弃得不得了,说是有钱的时候风光的时候都贴去给那些妖精们了,现在失意了倒霉了就窝在家里,跟一大坨“粗|大垃圾”一般,看着就叫人生厌。
    而且,他老婆似乎被那次流产事件搞得失了元气还是怎么地,后来一直没怀上孩子。没有孩子的维系,同时夫妻感情有限,这婚姻摇摇欲坠,眼看着要走到尽头。
    周老爷子早从旁人处得知了几个孙子的近况,心里暗暗思忖。
    这边呢,岁月不饶人,周大伯父之前还有两个儿子当助力的,现在则全靠他一个人,杂七杂八的事堆得山一样高,还必须及时完成,弄得周大伯父天天加班到凌晨,苦不堪言。可是,毕竟是五十岁的人,身体也不是太好,顶一两个月还行,顶了一年多,周大伯父实在是不行了顶不住了,同时也是什么毛病都出来了,血压高、冠心病、椎间盘突出,弄得叫苦连天的,几次给老爷子说再叫他这么干下去,他一定会早衰早死的如何如何,要么让孙子们接手,要么就去外面聘职业经理人来打理,反正他是力不从心。
    周老爷子百般无奈,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一个黄土都埋到脖子上的老头儿着急也没有用,再说,人家的父母都不在意他们搅基,做爷爷的管那么多,不是讨人厌吗?
    周老爷子想了一整宿,终于拿定了主意,趁着这会儿脑子还清醒,还能镇得住场子,干脆把家产分了算了,以前说过的话收回,连周安洵都叫了回来。
    周老爷子先将约莫价值一个亿的房产、现金、珠宝和高价值的古董或收藏品都留出来,说是这些都不分配,先捏在他手里,等安滢和安琪结婚时给她们做嫁妆,目前只分配大大小小的公司股权。
    先将大房和二房分开,周安弼因为是二房的独子,故而独得百分之五十,剩下的大房再来分配,周大伯父百分之二十,周安洵百分之二十,周安澜因为之前挖空公司一个多亿,所以,折算下来,只能分他百分之十了。
    历经两年没有回家的周安洵听完了分配详情之后,大赞老爷子很公道,又笑着打趣哥哥说:“咦,大哥你怎么这么动作快?老爷子还没分呢,你就先斩后奏搬了一半回家,现在可别怨老爷子分配不公。”
    周安澜脸色铁青地回家,却又被老婆大骂了一顿,接着老婆坚决要求离婚。于是,本来就为数不多的财产又被分了一半走。
    ☆、番外一
    随着齐子恒渐渐地拥有了亿万身家,他妈妈朱慧林开始渐渐地忙活起来,所以说,“穷在闹市无人理,富在深山有亲戚”,以前并不太走动的亲戚对朱慧林都明显热络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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