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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子好像在外面傍上了什么大角色,给那个贱女人撑腰,力主她上位夺宫。情况好像就是这样,因为齐子恒后来瘫痪了,外面的情形究竟是怎样他打探不到,只能偶尔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揣测一二。
    朱慧林茫然地睁大眼睛,说:“可是,我离婚了又该怎么办?”
    齐子恒心里略略好笑,说:“有什么怎么办的,少了他,照样太阳升起落下,照样吃饭睡觉!哦,我知道了,你是惦记他每月给的那两三千块钱没有了,是吧?我告诉你,他一个月在外面挣的两三万都不止!妈你就是小事精明,这大事反而糊涂,还真被他当傻子一样耍了这么多年呢!他是不是一直跟你说生意不好做,尽是亏欠填窟窿什么的?呵呵,他那么精刮一个人,能一直做亏本买卖?那他还不如回厂里来吃大锅饭,还省得风里来雨里去地累得慌!”
    朱慧林的拳头攥得咯吱作响,嘶声说:“全是骗我的?我还真是蠢啊,死人还看不住棺材一样!”
    齐子恒宽慰地拍了拍妈妈的肩膀,说:“狠狠心离了齐凌云吧,你斗不过他的,别说他了,他现在找的那个贱女人,生的小贱种,都是没啥道德底线的人渣,咱们没必要和人渣死磕到底,还不如,现在先把齐凌云的财产搞搞清楚,还有他出轨十多年、在外面养小老婆生儿子的证据都收集好了,到时候打离婚官司的时候叫他净身出户!到时候我们倒是看看,没了钱,那贱女人和那私生子还能觉得这齐家大老婆的位置很重要吗?”
    ☆、第 4 章
    齐子恒劝慰了妈妈许久,好容易才说服了她同意和渣男人离婚的事情,不过,却又告诉她说:“这个离婚的事情,咱们要装作事前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等他先提出来。他提出来的时候,你还要装作太突然了,不能接受,也不同意离婚,再等他去法院起诉,到时候咱们再扳出杀手锏,一棍子把他打晕。”
    齐子恒查阅了一上午网络上的相关情况,得出个大致的判断,说是一般夫妻离婚,有出轨的一方算是过错方,财产分割会倾向于无过错方,一般三七开。但是,齐子恒认为,妈妈不仅无过错,而且,多年操持家务,教育孩子,任劳任怨,却一直被渣渣丈夫隐瞒财产,太无辜了。在这种情况下,请个好点的律师,博取法官的同情,争取到渣男人的隐瞒的绝大部分财产是有可能的,所以,事前悄无声息地做好准备工作是关键。
    说干就干,因为正好是暑假期间齐子恒也有时间陪着妈妈给她壮胆出主意。齐子恒先是上网察看了一下本市著名的律师楼,觉得有一所名叫“鼎泰”的律师事务所口碑还不错,有几位重量级的大律师,便打了个电话咨询了一下。听着事务秘书小姐的介绍觉得还算靠谱,齐子恒便想着,就它吧,然后,又和事务秘书小姐敲定了咨询费用和见面时间。
    次日,齐子恒和妈妈都起了个早,吃了饭收拾了一下,换上各自最体面的衣服,出门打车,直奔“鼎泰”事务所而去。
    “鼎泰”律师事务所规模不小,占据了这一座办公大楼的整整一层楼的楼面,外面看过去窗明几净的,进进出出的人很多,大多数都是男的着衬衫打领带,女的着上下同色的套装,衣着整洁而体面,说话则都是低低地压着嗓子,偌大个空间却一点也不觉得喧哗,看着就叫人觉出这是个高端大气的地方。
    前台小姐笑容满面地将朱慧林和齐子恒母子俩引到一个等候区的沙发上,端来两杯纯净水,解释说,给他们定的律师在外面办案子临时耽误了一会儿,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请稍候。
    朱慧林本身对离婚分家产什么的就有些犹犹豫豫的,见律师老是不来,便越加患得患失了起来,悄声对儿子说:“这第一趟出来就不顺利,是不是老天爷冥冥中在暗示咱们这个事儿不可行呢?要不,还是,回去吧。”
    齐子恒连忙说了一些安抚的话稳住她,因为心烦意乱,他觉得脑子里耳朵里都是一片嗡嗡声。
    恰在此时,周围似乎静了下来,人人都往一个方向张望过去。
    就连朱慧林都扭头,好奇地望着门口的方向,忽然低低地吸了口气,说:“那边走过来的那个男的长得可真俊俏!跟电影杂志上的明星一样!”
    连老妈这样的半老徐娘都惊艳了的男人该是什么样?齐子恒闻讯也漫不经心地将目光投射过去。
    只这一眼,就像是光线被吸进黑洞里一般,再拔不出来了。
    的确,那边走过来的那男人长得真是太尼玛好看了!
    五官完美得像是一笔一笔画出来的,浓黑的剑眉斜着飞入两鬓,挺直的鼻子到下颚的线条坚毅而不失柔和,配上一双黑亮幽深的眼眸,恍如深潭净水,引人沉溺。
    他的个头很高,穿着一件板板正正的烟灰色短袖衬衫,露出的上臂肌肉结实而不贲张,有着男性流畅的线条美,下|身则是一条深灰色正装西裤,没有一丝褶皱,走动的时候飒飒带风,气势凌人。身后跟着的助理弓着腰一阵小跑,低声地汇报着什么。
    难怪这么多人都停下手上的事情去看他,因为这个男人不光是长得帅,浑身还散发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场。
    前台小姐踩着十寸的高跟鞋,扭着杨柳般的细腰上前来,满脸谦卑而逢迎的笑,迎上去说:“周律师,那边有一位客户已经等您两个多小时了。”
    齐子恒心想,原来这是一位律师大人啊,难怪气质就不同于寻常人。
    周律师停下脚步,微微皱眉,没有答话,却扭头看了一眼助理。
    助理走上前来,板着脸对前台小姐说:“预约了吗?”
    前台小姐吓得一哆嗦,说:“还没有,不过,那个客户说他的老板来头大得很,这个案子一定要周律师接他老板才放心,还说,钱不是问题,随便多少都没问题。”
    周律师拧起了眉毛,冷哼一声,对助理说:“换个前台!连怎么和客户打交道这样基本的东西都不知道!”
    前台小姐顿时花容失色。
    助理摇摇头,给了被解雇的前台小姐一个忠告:“唉,小姑娘,客户是很重要,但是,咱们律师所也不能是案子就接啊,在这一行,名声比钱更重要。”
    忽然,有一个男人冲了过来,挡在周律师的去路,直眉瞪眼,气势汹汹地说:“周律师!你居然不接我们的案子?你知道我老板是谁吗?名头大得吓死你!得罪了我老板的话,信不信叫你这律师事务所关门!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么老板也要怪我不会办事了,我就没办法回去交差了,所以,和气生财,咱们还是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比较好!”
    周律师冷笑着说:“呵呵,我还就喜欢玩点刺激的,叫你那很了不得的老板尽管放马过来!还有,你说的,是不是就是你老板的儿子诱|奸一个十岁小女孩的案子?哼,告诉你,我们做律师的,站在法庭上,多少代表着正义,是要凭良心办案子的。我的原则是,只给人做辩护,不给畜生做辩护!你懂?现在滚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说完,周律师将男人拨开,大步流星地走了。
    四周先是静了大约十秒钟,随后是一片吸气声:
    “周律师帅爆了!”
    “太酷了!太正气了!叫我这小心肝啊,扑通扑通直跳啊。”
    “听说周律师好像还没有女朋友哦,受不了了,我要去扑倒他!”
    “哇哦,色女啊!不过,我也有同感,哈哈哈!”
    齐子恒和妈妈等的律师终于回来了,是个圆脸微胖的年轻人,戴着一副圆眼睛,整个像一个圆球。他刚刚从外面回来,一脸油乎乎的汗水,一边用纸巾擦汗,一边招呼朱慧林齐子恒坐下,叫朱慧林陈述情况,一边还不失时机地按下计时器,毫不含糊地开始计时收费。
    朱慧林很心疼一小时一百二十块钱的律师咨询费,尽量长话短说地把情况介绍清楚,然后开始提出要求:“情况大概就是这样,我丈夫、他不光是出轨,还在外面养情妇养私生子,却只给我们一点点生活费,大部分的钱都贴给情妇了。”
    律师开始说话了,“女士,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你丈夫算是犯了重婚罪,财产判决上肯定是倾向于你这一方的。”
    齐子恒听他开口说话,顿时心都凉了一半:这个律师长得貌不惊人也就算了,居然还是个大舌头!说话乌鲁乌鲁的,这样也能给人辩护打官司?尼玛真想找个熨斗来把他的舌头烫平了,这说话,听着太叫人难受了,到了法庭上能打赢官司才怪了!还不如我自己给自己辩护呢。
    齐子恒忍不住打断律师,说:“我妈妈属于无过错方,官司肯定能胜诉,这个我有把握,可是,我们现在只知道他,就是我爸爸,有很多的财产,但是,具体有多少,都分别是落在谁的名下的,就搞不清楚了,这些才是我们关心的要点,也是最需要律师给我们调查取证的。”
    律师一脸为难,呜哩呜噜地说:“这个啊,恐怕有点难哦……女士,你再给我说说你丈夫……”
    那我花律师费请你来做什么?光是说些废话干些没意义的事情吗?齐子恒失了耐心,出门去上洗手间,小解了之后没有马上回那个律师的办公室,想了想,找到前台咨询。
    刚才的周律师真是威仪不小,同时也雷厉风行,现在前台上已经换了个女孩儿,高高瘦瘦的,看起来很精干的样子。
    齐子恒和她说了一下刚才的情况,委婉地表示不满,并提出要换律师,花钱都不在乎,关键是要律师经验丰富口才好,能办好案子,给客户争取到最大利益。
    正说着,齐子恒忽然发现,好巧不巧地又遇上先头那周律师出来,此时他被一个看起来很威严的老年男人堵着说话。
    那老男人穿着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很贵的,满是老年斑的手指上带着一枚硕大的黄钻戒指,那戒指的款式齐子恒在杂志上看到过,外国的一个顶级奢华珠宝品牌的限量版,据称要一百多万。老男人身后还跟着四五个带着黑色墨镜的男人,估计是保镖之流。
    老男人看起来非富即贵,来头不小,却低声下气地对周律师说:“周律师,请你看在我一大把年纪才只有这么一个独儿的份上帮帮我吧。犬子确实不争气,不过他才十六岁,以后我一定好好督促他改正,还有律师费什么的都好商量。不,不商量,你说多少就多少,哪怕拿去我毕生的心血……”
    周律师措辞客气,却依旧是态度明确的拒绝:“不好意思,安先生,贵公子的案子我不能接,这不是改正不改正的问题,也不是钱的问题,实在是因为有违我一向接案子的原则。对不起,我还有事,不能和你多说了。”
    老男人翻脸大怒,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都亲自上门来求你了,你还推三阻四地!你不想想看,我安定山能混到今天的地位,可不是什么面慈心软好说话的人!你不给我儿子辩护,我就不信我就找不着别的好律师了!等迈过这道坎,咱们走着瞧,什么时候叫你栽在我手里!要知道,我也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毕生最大的信条就是:有仇必报!”
    周律师身体笔直地站着,挺拔如松,他冷冷地注视着老男人,忽然唇角一勾,笑了,薄薄的唇中冒出一串话:“这是威胁我?呵呵,我算是司法从业人员,随身带着录音机的,你不要太猖狂了!还有一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有人喜欢叫自己的儿子为犬子,那不就是狗儿子的意思吗?谦虚得也太过了吧。不过,现在我明白了,用在你们一家人身上还正是恰如其分呢,呵呵,你儿子是狗儿子,推理可得,你和你太太就是狗男女。一家子畜生,果然做不来人事,说不来人话!”
    老男人气得几乎要心脏病发作,“你你你……”地捂住胸口说不出话来,他身后带着的保镖虽然人多,在这里也不敢乱来,只把老男人扶着,问:“老板,现在怎么办?”
    老男人喘着粗气,好半天才丢下一句色厉内荏的话:“你给我等着!”便由保镖们扶着出去了。
    周律师的助理走过来,担忧地说:“老大,他不会报复我们吧?”
    周律师冷哼一声,说:“他儿子诱|奸未成年人,跟着就要上几天社会新闻的头版了,连带着老头儿的公司都要玩完!出了这样的事情,还不赶紧搞公关危机,倒是跑来律师楼来惹事,真是愚不可及。这样的蠢货,有什么可怕的?”
    齐子恒忽然起了一个念头,对还在斟酌合适的律师人选的前台小姐说:“可不可以给我妈妈换个律师?我想要他……帮我们办案子!”说着,齐子恒用手指指向了周律师。
    周律师也恰好转头,正对上齐子恒的目光。
    ☆、第 5 章
    周安弼闻声望去,见前台的王小姐身边站着个十来岁的少年,面庞清丽,眸含秋水,令周安弼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为之一凝。
    如果说,女人的美可分为“燕瘦环肥”,男人的美应该也可以大致分为两类,一种是张扬的、帅气的、饱含侵略性的,比如周安弼就可以归于此类,若是遇上同类别的帅气男人,会本能地激起敌忾之心;另外一种应该就像该少年这样,难以用语言形容,秀美精致得像墙上挂着的韵味悠长的山水画一般,眼眸流转间扣人心弦,即便是练了多年定力、性子沉稳者如周安弼之列也会忍不住想吹一声口哨的类型,总之,非常地秀气和养眼。
    咦,他刚才说的什么?他要我……?呵呵,小家伙有点意思!很有点胆色嘛!周安弼双肘交叉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回视着齐子恒,眼里含着一丝温和而调侃的笑意。
    齐子恒赶紧把指着周安弼的手放下来,因为对着陌生人指指点点,还被人家发觉,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
    齐子恒涨红了脸,嘴巴蠕动了一下,本来想说点什么挽救的话,实在是难以启齿,便微微一躬身,以双方都懂的身体语言表示“对不起”。
    周安弼放下手肘,微笑着摇了摇头,同样用身体语言回复“这没什么,我不介意。”他确实不介意,只是想逗逗少年而已,要知道,慕名而来请周大律师打官司的多了去了,他早就习惯了被人点名,何况是这么一位长相气质上都很附和他审美的少年?
    周安弼潇洒地一转身,正打算回自己的办公室,忽然手机响了,便又停下来,斜斜地靠在角落的墙壁上接电话。
    这边,齐子恒则继续和前台小姐交涉。
    前台的王小姐是临时调来前台的,之前一直在事务所打杂,帮着打打字,寄寄文件什么的,故而对事务所的人事情况比较熟悉,听齐子恒张口就要事务所的金牌律师周安弼给打官司,心里虽然不以为然,面上却还是笑意盈盈地说:“哦,您想请周律师接这个案子?可是,我悄悄地透露给您知道,周律师不是什么案子都接的,一般来说,他只接经济和刑事方面的诉讼案。”
    齐子恒想想也是,人家周律师是大律师嘛,自然是要接那种大案子,又能出名又有钱赚,离婚诉讼这样的都是鸡毛菜,难怪指定的律师是个大舌头,看着就知道肯定是因为业务水平不过关才专门搞离婚案混口稀饭吃的。齐子恒自嘲地一笑,说:“这样啊,原来是我太想当然了,还以为律师都是万金油,什么法都懂。是了,法律也分好多种,民法、刑事法、婚姻法、‘术业有专攻’,即便是大律师也不可能什么案子都接。”
    王小姐微笑着说:“那倒也不是,我们这里也有什么案子都接的律师,不过,周律师不一样,他太忙了,精力有限。再说一句笑话,周律师要是接离婚诉讼的话,可就不得了了,本市的离婚率会因此上涨一个百分点,你信不信?”
    齐子恒跟着笑了笑,说:“我信。”就凭着周律师的色相,全市的师奶都会为之疯狂,离婚率不上涨才怪呢。
    这边,周安弼接完电话没有立即走,隐隐约约听到一点他们的说话,没太听清楚,似乎“离婚”两个字出现的频率有点高,不禁惊异地挑眉:谁要离婚?不会是这少年吧?不能够吧,这么点年纪,难道给人家当童养夫了?还是说,此人面嫩,实则年纪不小了?
    周安弼也觉得自己今天有些奇怪,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就算他真是来办离婚官司的又怎么样?身为一个律师,什么千奇百怪的事情没见过没听过?
    可是,周大律师不仅没管住耳朵,最后连腿都没管住,愣是就往那个少年所在的地方直直地走去!
    前台的王小姐本来正和齐子恒说话,忽然听到一个低沉而悦耳的声音:“小王。”
    王小姐抬头一看,居然是周律师过来了,还亲自和自己说话,这简直是惊吓好不好?她慌乱之下脸都有些僵了,哪里还敢再和齐子恒说话?幸亏反应速度算快,马上将台面上的文件叠成整整齐齐的一摞,然后展开一个微微露齿的标准微笑,双手交握下垂,十分谦卑地应答道:“周律师,您有什么吩咐吗?”
    周安弼沉吟着说:“是这样,我的助理现在不在,刚才我接到凡客公司的电话,咨询相关法律问题,耗时十二分钟,麻烦你记录一下,然后寄个账单给他们。”
    齐子恒听了咽了一口口水,就看见他接了个电话,这就要收钱了?大律师真厉害啊,走路说电话,分分钟都在挣钱!
    周安弼一本正经地和王小姐说了几句业务上的话,忽然微微侧头看着齐子恒,温和地说:“这位客户是在咨询什么问题?刚才我好像恍惚听见你说想委托我帮你打官司?”
    齐子恒不好意思地说:“本来是那么打算的,可是,王小姐告诉我了,您只接刑事和经济方面的诉讼,我的算是民事或者是婚姻法这边的吧,和您不搭界,再说经济价值也不太高,所以,就免谈了吧,很遗憾……”
    周安弼粲然一笑,说:“哪里,你太客气了。诉讼案呢,当然律师不同,侧重不同,不过打官司的流程是一样的,说起来也算是互通的。但是,我确实不接离婚的案子,不是因为专业的问题,也不是因为什么经济价值的问题,实在是因为我本质上算是个急性子,听到两口子各扯各的道理,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就头大……对了,你是帮别人来咨询的?你的年纪,看起来不太像……”
    齐子恒略略尴尬地说:“不是我要离婚,其实,我是来帮我妈妈咨询的。”
    周安弼再次吃了一惊,居然有人会撺掇父母离婚!
    齐子恒觉得周律师的表情很有趣,比如刚才,他只是挑高了左边的眉毛,表示:“唔,我有些好奇,不过,仅仅是好奇而已,你不说我也不会问。”而现在呢,他两边的眉毛都挑了起来,微微竖起,表情生动,无声地表示“我很惊奇,你当然可以选择不告诉我,不过,我相信你见到我这样的表情,一定会管不住你的嘴巴。”
    齐子恒果然无法抗拒这样的周大律师,自己就一五一十地将情况和盘托出:“我爸爸出轨了。不对,比出轨严重得多,实际上,他出轨很多年,甚至还养了私生子,只比我小一岁,而且,他还隐瞒了家庭财产,所以,我和我妈妈很需要法律上的帮助。”
    周安弼了然地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你一个人来的,还是你妈妈也来了?”
    齐子恒说:“我妈妈在那边的办公室里面咨询,不过那个律师我不太满意,想换一位,所以刚才正在咨询王小姐这个事情。”
    周安弼马上问王小姐:”是哪一位律师接的这位客户的案子?”
    王小姐说:“是陈律师。”
    周安弼略略茫然的表情在回忆:“陈律师?哪一位陈律师?”
    王小姐说:“就是张大律师带来的陈律师,据说是他小姨子的小叔子,说话有点说不太清楚的那个。”
    周安弼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有点大舌头的家伙,好吧,大舌头也能当律师确实很励志,但是招致客户的不满也是实情,张大律师身为律所的合伙人,是不是太把这里当自家后院了,什么人都往里塞,还小姨子的小叔子,这么绕口的裙带关系!
    原来“鼎盛”律师事务所是四位有名望的律师合伙开的一间大律师行。周安弼是其中之一,刚才提到的张大律师也是其中之一。大律师和大律师合伙开律师行,算是强强联合,因为律师的工作不仅包括给客户提供法律咨询和在法庭上唇枪舌战做辩护,还包括和公检法部门乃至企业拉关系和推广业务,所以,人脉和关系很重要,合伙干比一个人干更容易快速在这一行打下基础。不过,凡事有利必有弊,律师和律师之间不仅是合作的关系,很多时候也是竞争的关系,毕竟客户和业务是绝对的,你接走了,我就没有了,所以,即便是同所的律师,也是分了派系的。
    周安弼摸着下巴想了想,对齐子恒说:“我虽然不接离婚案,不过,我们所里有一位律师却很擅长,不如我把他介绍给你?”
    齐子恒当然乐意之极,连声答应并道谢。
    周安弼对王小姐说:“给这一位客户安排秦律师吧。我会给秦律师打电话说这个事情。”
    齐子恒再次向周安弼道谢,周安弼只是笑笑说:“不客气。客户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当然要让你们满意。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周安弼走后,齐子恒见王小姐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问:“怎么了?”
    王小姐低声说:“我的天,我在所里也干了一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周律师这么热心呢!他平时都是很冷很酷的。还有,周律师给你介绍的秦律师,其实是周律师带的团队里的,换句话说,等于是周律师间接地接了你们的案子!”
    齐子恒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心房都为之雀跃了起来。
    居然有这么出色的一个人,却独独这样好意地对待我!
    ☆、第 6 章
    第二天,齐子恒和妈妈再次出现在“鼎泰”律师事务所,不过,这一次是秦律师的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大约八、九个平方的样子,书柜里、大案桌上都是摞得高高的各类卷宗和大部头书籍,秦律师就埋在那一堆文件卷宗里,见着人进来才站了起来,瓮声瓮气地说:“你们是周律师介绍来的?来来来,坐坐坐。哦,对了,昨天陈律师那边是不是收了你们三个小时的咨询费?我这一次就不收费了,麻烦再陈述一下大概的情况,还有你们的要求。”
    昨天朱慧林还陈述得七零八落的,加上对方律师又大舌头答话慢,所以折腾了三个小时,花了三百多块钱,心疼得朱慧林直咂嘴,说就是说个话都收了几大百去了,这要真打起官司来了,钱还不得“哗哗”地花得跟流水一样?
    可是,今天倒是不收费了,朱慧林偏偏是熟能生巧之下居然半个小时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秦律师中等个儿,小平头,身材略发福,戴着的一副金边眼睛增添了几分文气,他一直专注地听着朱慧林说话,时不时在一个黑皮面的本子上记上几笔,又偶尔会插入一两句问话,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齐子恒觉得还不错。
    听完了朱慧林的说明之后,秦律师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说话,忽然手机铃声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笑了一声,说:“呵呵,是周律师。他还很关心你们这个案子。我先听听他有什么要交代的。”
    秦律师接电话的时候就像一个小学生一般,不住地说:“是,我知道了。”“嗯,我尽量。”“好的,明白了。”叫齐子恒大跌眼镜,心想这秦律师看起来有三十多了吧,应该比周律师年纪大得多,怎么两人倒是颠倒了过来,秦律师倒是像个随时被师傅耳提面命的学徒工。
    秦律师似乎看穿了齐子恒的疑惑,自嘲地笑了笑,说:“做我们这一行类似于搞科研的,资历是次要的,能力才是最重要的。有老教师、老医生、老师傅的说法,在那些行当里,‘老’可以是一种资历,容易叫人产生信任感,却没有老科学家、老律师的说法,在这些行当里,‘老’意味着吃老本,不思进取,没才气、混吃等死的的同义词。”
    齐子恒赞道:“秦律师您的见解如此透悟,我相信,您迟早会成为一位大律师的。”
    秦律师说:“但愿如你吉言。哦,对了,周律师提醒了我几个钻研的方向,给了我很大的启发。下面,我给你们说说这个案子要走的流程……”
    某五星级宾馆的豪华套房内。
    一对赤|裸的肉体正在火热的纠缠中。
    下方的白皙身体还保有少年的单薄体态,在大力的冲击下晃晃悠悠,不住地发出哭泣般的声音:“啊啊……好深……够了没有……我不行了……求你了……”
    男人依旧不管不顾地下死里撞击着他,喘着粗气调笑道:“这就不行了,小骚货?你拿我那么多钱,还求我办那么些麻烦事儿,我的钱是那么好拿的么?当然要干够本!来,翻个面,把屁股撅高点。”
    这话说得只有欲,没有情,亏得自己这一年被他干了无数回,也没干出一点情意来!少年狐狸一般妖媚的眼里因为情|欲而氤氲的雾气渐渐散去,变得清冷起来,心里咬牙,却扭过头去,冲着男人扬起惑人的笑:“好啊,周总,你来呀,快、来、干、死、我……不过,”
    少年的声音婉转地一顿,那下面也故意收缩,卡住男人的巨大,继续甜腻腻地笑着说:“要是干不死我,你可得把答应我的事情给办好。”
    男人被夹得舒服得直喘粗气,越发大开大合,“啪啪啪”地快速重复着进入和抽出的动作,将少年的小菊花插得又红又肿,直干了几十下,才渐渐缓和了下来,又将身下的人跟烙饼似地翻了个面,一边缓缓地插,一边舔着少年的唇角说着话:“就是叫你那便宜爸爸离了婚好娶你妈过门的事儿吗?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就使个人弄点坏,比如,弄出个小事故来,把责任都栽在他脑袋上,就说都怪他供应的货质量不好,引发事故,我们这边不付款不说,还要追讨事故赔偿款,你那便宜爸爸只怕是卵蛋黄都要吓出来,别说叫他离婚,就是叫他把原配老婆剁了,恐怕他也只能从了。”
    少年听了很高兴,为了讨好男人,他主动挺起臀部,迎合对方的撞击,同时夸张地大声口申口今着:“好哥哥,你真厉害,哪儿哪儿都厉害,爽死了……”
    稍后,两人又调换了姿势,变成受上攻下。少年,也就是比齐子恒小一岁的同父异母兄弟齐子怡极其放荡地骑坐在男人身上起起落落,他的内|穴中含着男人的大家伙,“嗯嗯啊啊”地不停叫唤着,表情迷离而淫|荡,竭力取悦着男人。
    激战了大约半小时后告一段落,齐子怡独自去洗手间清理了污液之后又回到床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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