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致在周一周二两天回家看望了母亲,陪她吃饭,去公园里散步,去商场里买东西,耐心地陪她试衣服,帮她参谋给她搭配鞋子和皮包。
在予安那里待了两个晚上之后,她便要求他回家,不要老是待在她那里,要多花点时间陪妈妈,要记得好好孝顺妈妈。
林妈妈打趣儿子:“知道回家啦?”
“妈妈说的什么话,我是您儿子,这里是我家。”
“妈妈我也年轻过的,我还不知道你?”林妈妈捂着嘴偷笑,“安安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说好的把人带回来吃饭呢?”
“安安她要上班,刚进公司,事情多,都还没上手呢。”
“对人家女孩子好点知道吗?”
“遵命!母上大人!”林臻致调皮地冲妈妈行了个礼。
知子莫若母,林妈妈知道他身在曹营心在汉,人在家里心不知道在哪里,也就乐得做个好人成全一对小儿女的甜蜜时光,她也巴不得落个清闲跟老姐妹自在地玩去。让他待了两天又把儿子轰走了,弄得他一脸迷惑:“我这是两边不是人了?”
一出家门就打电话给予安哭诉:“安安,我被妈妈赶出来了。她说我没本事带媳妇回家,不要我了,呜呜。”
电话那头的予安听着就乐了:“我才不信阿姨会把你赶出来。”
“安安,别这样,求你收留,不然我晚上就得露宿街头了。好难过哦~呜呜。”fùщēищǎиɡ.cǒм(fuwenwang.com)
“好啦好啦。我马上就下班到家了,你等我一下,回头把家里的备用钥匙给你。记住哦,我晚上要给小朋友上课,你不能吵吵。”
“都听安安的!”林臻致在电话那头乐开了花。
夏天的白昼长,两人吃完晚饭,散完步回来,天竟还未黑透。予安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该准备上课了。手机上适时地进来了一条消息:“小安姐,我现在打视频电话过来,你那边方便吗?”
予安马上回道;“稍等我两分钟。”
那边回了一个乖巧的表情包:“好的。”
说完,转头十分严肃地对林臻致说:“阿致,我现在开始要上课了哦。你不能吵吵,不能走来走去,不能发出声音。记住了。”
林臻致哭丧着脸:“你怎么接了这差事?这时间本来是属于我的。不公平。”
“阿致,你知不知道那天在冷库里出了点小意外是谁救了我?”
“是谁?该不会是这小子吧?”
“你答对了。叶总家的孩子很乖的,你别敌意这么大好吗?”
“我哪有敌意了?”
“没有吗没有吗?上次那么晚了还特地叫丹丹过来?”
“安安,你太容易相信人了。那小子可不小了,也只有你还把他当小孩。”
“阿致,相信是世界是美好的,不是你教我的吗?”
“我那是给你传输正能量,不代表这世界没有坏人。防人之心不可无。”
“好了,你越说越离谱。我去书房里上课了。”
被扔在客厅里的林臻致一脸不爽但是又无可奈何。只好拿了本书坐到厨房的餐桌旁去看。
虽然予安再叁警告上课期间不许他发出声音,但他还是做不到。坐在餐桌旁,眼睛在一页书上停留了15分钟还没翻过去,竖起耳朵听着书房里传来的隐隐约约的讲课声,就想听听看他们有没有在聊什么课本外的内容,殊不知这无关课本知识的内容聊着聊着就容易聊出问题来。家庭女教师和青春期少年的爱情故事他可在书上和电视上看得太多了。他知道予安家里和叶总那边的一些渊源,完全能理解予安做这件事的心情,她只是单纯地在“知恩图报”,但是一想到那小子这种挟恩求报的态度就很让人不是滋味了,明明知道她不会拒绝的,还提这种要求,不知道她上班已经很累了吗?一副谦恭的态度说谢谢姐姐,其实心里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是男人,也是从青春期过来的,他怎会不知?心里各种不安定,想到那小子在那头和她各种眼神对视,心里好像有千百只爪子在抓挠一样。
在他眼里,安安什么都好,就是太善良,心太软,太容易相信人。
回头要上网搜集一些案例和视频给她看看。
林臻致坐了一会儿,觉得还是不放心,想着被骂就被骂了,大不了睡客厅,他非得进去看看不可。倒了杯温水,尽量放轻脚步靠近书房,在门口的时候停住,此时里面的声音已经能非常清晰地听到,只听那女孩清清脆脆的声音在说着:“这就是我们上节课讲到的感官动词,是这个单元非常重要的一个知识点,小栩你要把这个笔记做起来,做个统一的归纳整理,比如smell,feel, taste等等课后多找一些针对性的练习来做”
书房的推拉门被人轻轻地推开,一个人影假装不经意地把水杯放在她左手边,用嘴型示意道:“喝点水再讲。”又假装不经意地经过屏幕,和屏幕那头的男孩子“不经意”地对视了一眼,趁着予安有所反应之前,又迅速推门出去,一气呵成,不到10秒钟的时间。
希望待会儿她能手下留情,不要真的让他睡客厅。
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了,他心里想什么,她应该都非常清楚。
课程一结束,予安从书房里端着水杯走出来,表情如常,什么话都没说,林臻致倒是自己先憋不住了:“安安,我错了,你别生气。”
“你哪里错了?我没生气,我哪里生气了?”
“安安最好了,安安最好心了。”
“我不好心,我是坏人。”她继续面无表情地说。
“安安你别装了,你都快憋不住了。”说完,一把伸手朝她腰间的软肉处挠去,予安也最怕这个,他们两个经常嬉闹起来就互相攻击对方的这个位置,一准互相求饶,,马上搂在一起又亲上了。
果不其然,予安没两下就被他抱在怀里,唇舌交缠了起来。亲着亲着很快又起了反应,林臻致拉着予安的手往下按,继续装可怜道:“安安,它又硬了,你摸摸它,快点摸摸它”
脸上是痛苦与快乐交织的复杂表情,嘴里还发出要命的呻吟和喘息,予安被他弄得也觉得身上热了起来,探进他的裤子一把握住了他的要害,给他仔细抚摸了起来。两人甚至来不及进卧室,就在客厅的沙发上进入了主题,得逞了的男人还在她的耳边得寸进尺地说:“还好我机智,这边的抽屉也放了装备,不给安安拒绝的机会。安安刚才冷落我那么久,现在可得好好补偿我。”说完就把她剩下没脱完的衣服,一股脑儿剥了个干净,一身雪白的皮肤被压在红棕色的麂皮沙发上显得那么妖媚惑人,最要命的是那光滑的大腿还在他的腰上不停蠕动,那丝滑的触感让他只剩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瞪直了眼睛,看着身下化身为女妖的心上人,用那绷直的脚背和脚趾头不停在他已经布满汗水的背上反复磋磨撩动,他只觉得身下硬如钢铁,再不冲刺就要青筋爆裂而亡了。
“安安,这一个月是不是偷偷学了什么,我怎么感觉这次回来,你变得不太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
“不知道,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
予安不欲他再多说,双手一勾,将他的脖子拉下来,一口咬住了他的下嘴唇,热情地把舌头伸了进去,吸吮起来,两个人亲得难分难解,手上、身下也都没闲着,互相热切地摸索探索着,好像要把对方融进自己的骨血,激动到极致时,林臻致在她耳边说:“安安,好想把你装进口袋随身带着,走到哪里带到哪里。”
“那我岂不是要变成口袋姑娘了?”予安在他的唇齿间模糊地说道。
“我倒是想有这么个魔法。”说完又继续低头吻了起来,下身也摆动不止,不断地加速,觉得怎么用力都不够。
夏夜的风轻轻撩起客厅落地窗纱帘的一角,关了灯的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那喁喁细语,情人的低喃、喘息和微弱的呻吟交织成的动听小夜曲还在低低回响。
予安不知道的是,尚未挂断的视频通话在她走出书房后40分钟方停止。予安昨晚上完课,就对手机那头的叶栩说了句:“今天的课到这里,留下的作业记得做好,后天提交。”潜意识里的直觉就是一切会像平时那样,叶栩下一秒就会把通话挂断了,因此也没去细看。
可偏偏今天林臻致在镜头里的出现让叶栩十分敏锐地捕捉到环境的异常。于是,在她宣布下课之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挂断电话,然后,他在只剩下一面背景墙的画面中听到他们在客厅外面说话的声音,因为隔着一定的距离和推拉门的阻挡,他听不太真切,但是那打情骂俏的娇柔语气是他从来没有听到过的,然后,他听见他们在嬉闹,没多久又突然没有了声音,却又有几声可疑的“唧唧啧啧”之声钻入了他的耳膜,他猛然领悟到那是什么声音。
他在片子里看过。某个阳光灿烂艳阳高照的午后,李魏唯神秘兮兮地把他叫出去,说是有好东西要给他看,趁他爸妈这几天出去旅游了,赶紧过来。到了他家的影音室里,那屏幕上正播放着的高清画面如海啸一般猛烈地冲击着他的视网膜和大脑神经,360度立体环绕音响带来的视听效果堪称震撼,穿透他的耳膜直击心脏,他第一次看到如此直接的毫无掩饰的白花花的肉体交缠在这么大的一面墙上,他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李魏唯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喂,兄弟,是不是刺激过度了?说不出话来啦?”
叶栩的眼睛盯着屏幕,嘴里说着:“这样的片子不能看太多,伤身体,撸多了影响以后的性功能。”
李魏唯直接一口水喷出来:“兄弟你要不要这么扫兴啊。你个小处男一本正经的。”
“说得好像你不是小处男似的。”叶栩毫不留情地反驳道。
“你”李魏唯有点后悔叫他过来一起看了。
在那之后,叶栩也陆陆续续在网上找过一些类似的片子来看,遇见予安之后,最初看片时的那种兴奋和刺激都变成了折磨,因为他无论看到哪个女人都能想象成她的脸,但他脑中理智的那根弦又在拉扯着他,必须停止这样的想象,这对她是一种亵渎。
没想到今日,在未挂断的视频里,他听到了这样的声音。虽然画面里只剩下一面刷白的墙壁,但是那里面传来的声音却令他的手数次抬起又放下,那一个红色的挂断按钮,只要轻轻一碰,就可以结束这种痛苦,但是他却宁愿忍受这种被凌迟的感觉,迟迟舍不得按下。想着明天要怎么跟她解释这通话时长?就说太累了睡着了忘了挂断了?她会信吗?
在这“唧唧啾啾啧啧”的声音暂停了几秒之后,他听见了让他更难受的那种声音。他觉得自己有罪,他不该继续听下去,这样是不礼貌的,他应该马上挂断视频从这罪恶中走出来。但是他舍不得。他像自虐一样听着她柔软的娇吟,听着他们之间那低低的交谈声,说什么大约是听不真切,但是那娇软的语气却让他觉得四肢百骸都在发软。他一直都知道她有一个非常相爱的男友,他们年少就相识,在一起多年,他们之间肯定会有这样或那样的亲密行为,他不是对大人世界一无所知的小男孩,但是想象归想象,这样直接的直观的听觉刺激让他觉得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虽然他清楚地知道,一切只是他的妄想,一切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的渴望,她的情感世界跟他毫无关系。他跟她之间整整差了十年时间,这十年犹如天堑一样横亘在他追逐她的路途中间,他根本不可能跨越。在她身边的可以是任何一个男人,但绝不会是他。
这个认知令他感到无比绝望。
他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生活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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