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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
    北堂使劲一个翻身,将言非离压在地上。
    “你居然敢打我!你好大的胆子!”北堂傲冷硬的说着,又是重重两个巴掌扇下。
    这种有失体面的做法,已大失北堂一贯的门主风范。
    言非离知道他的烈酒后劲上来,已经醉得厉害,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硬捱了几掌,便奋力挣扎起来。
    北堂傲更是愤怒。
    “你怎么敢对我抱有那种感情?我是什么人?我允许你了吗?真是恶心!”北堂傲越说越恨,手下得也格外地重,“刺啦”一声,混战中已扯碎了言非离的衣物。
    言非离闻言如被利剑刺了几刀,心里汩汩的流血,当下更是不顾一切,只想从这噩梦里挣脱出来。
    “门主你喝醉了!放开我!”两人贴在一起,隔着衣衫扭作一团。
    若是比武功,两人不地得怎么过招,可是北堂酒醉中根本没想到运功,言非离一心挣脱也没有想到那里,就算两人想到,也讲究个运气运功什么的,这个时候也来不及了。
    何况这种近身搏斗,哪里和功夫比武一样,两个人连小擒拿手都使不上,竟似摔跤一般,只是肢体纠缠。
    “你怎么会如此不知廉耻,你就那么喜欢被男人压吗?我倒不知道原来你是这样一个贱货。”
    言非离越是挣扎,北堂越是愤怒,冷笑地骂道。
    “门主!你这样羞辱我,也是在羞辱你自己!”言非离脸色煞白,一手挥去,却被他拦住。
    立刻抬腿,北堂中了一脚。
    “我羞辱你?你还知道我是门主吗!你这个以下犯上的家伙!”北堂傲双目通红,说不出是醉的还是气的。
    反手也是一掌,言非离嘴角登时溢出血来。
    北堂手中无物,突然想起腰间的降龙鞭,抽了出来,抓住言非离的双手绑住。
    又将他的双腿按下,死死压住。
    “门主!你要做什么?”言非离惊惧。
    他知道北堂傲酒醉之后会性情大变,所以很少喝酒,就是喝,也是浅量轻酌。
    此时见了他的架势,不由慌张起来。
    “你说我羞辱你!我怎么羞辱你了?我说错了吗?”北堂紧紧压住他,根本没有想到点穴这一招。
    听到言非离惊慌地问他要做什么,心里突然残酷地闪过一个念头。
    粗鲁地扒开言非离的衣裤,一只手指狠狠从后面捅了进去。
    “这才是真正的羞辱!”“啊!?”言非离哀叫一声,咬住下唇。
    这一次与上次北堂中了媚药不同,那时北堂傲神志全消,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是现在他虽然醉了,却带着明显的羞辱之意,让言非离羞恨交加。
    北堂见了他的神色,稍稍解气。
    两人紧紧扭在一起,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炙热的体温和粗重的喘息。
    言非离傍晚刚刚沐浴过,此时身上出了一层的冷汗,混着血味、酒味,分外刺激人的鼻息。
    “你不是喜欢被我这样吗?”说着又捅进去第二根手指。
    言非离反射性地夹紧那里,咬紧牙关,难受不已。
    北堂傲见了他的模样,得意地笑道:“你也不用硬撑着,你不就是被我这样才生下那个孩子的吗?”“离儿……”提起孩子,言非离脸色一白,更加奋力的挣扎起来。
    他双手已被束缚住,下身又被压得死紧,只得不断地扭动着身体。
    两人下身紧紧挨在一起,北堂傲是个男人,还是个喝多了酒的男人。
    言非离这么一扭动,北堂傲立刻感觉一团火从下腹部渐渐烧了起来,全身燥热难当。
    言非离也感觉到了,僵住了身体。
    北堂傲双目通红地盯着他半晌,酒劲涌上头顶,脑子早不清楚了,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现在一门心思只想着泄了心上身上的怒火和欲火。
    抽出手指,解开衣物,下身一顶,已闯了进去。
    “啊!”言非离惨叫一声。
    “离儿?是你给他起的名字吗?和你的名字有些像呢!唔……非离,你生过孩子怎么还这么紧啊?”北堂彻底进去,感觉言非离那里紧致得不行,登时被男人最原始的欲望支配住,来了劲,开始律动起来。
    北堂傲越来越舒爽,又感觉言非离不再挣扎,低下头来,见言非离紧闭着双眼,心情大好起来。
    过了一会儿,突然嘻嘻笑了两声,俯下头贴在言非离的耳边,气息吹拂过去,“非离,我告诉你,那些女人的滋味可都不如你呢!”言非离已绝望地放弃了反抗,隐忍着门主的侵占,此时听了这话,浑身一颤,想到一事,“你现在这样做,就不怕我再怀上孩子吗?”北堂傲感觉言非离的顺从分外销魂,根本没听见他说话,只是一味的狠狠撞击。
    突然面色迷离地喃喃道:“非离,你怎么不是个女人?你要是个女人我就娶了你!真是可惜!”言非离眼里闪过一丝悲凉,身上却渐渐上来了感觉,喘息也浓重起来。
    初时还能咬着牙忍着,后来终于压抑不住,呻吟了出来。
    两人一番纠缠,不知彼此索求了多少回。
    言非离到后来,更索性迎了上去,这番滋味可比上一次不知销魂了多少倍!两人都做得酣畅淋漓,痛快异常,言非离的分身在后面的刺激下,竟自己达到了高潮。
    云雨过后,言非离瘫在地上,睁着酸涩的双眼看着外面漆黑的天色。
    北堂傲仍停留在他体内,人却已酣然入睡。
    言非离将绑着双手的皮鞭用嘴慢慢解开,还好北堂只是粗鲁地一系,皮鞭又较粗,不适合束缚,很快就开了。
    慢慢移动身体,言非离想要抽出来,谁知自己那里却将他的东西吸得死紧。
    原来自己竟真是个贱货!言非离遮住眼,感觉有苦涩的液体从眸中落下,却哽咽不能出声。
    他早知道在北堂身下自己会有反应,今夜更是浪得彻底。
    原来自己竟真的这么贱,这么没有廉耻!咬咬牙,扶着北堂那里,放松了身体,终于抽了出来。
    后穴一阵空虚,但言非离的心里更空虚。
    茫茫然地整理好衣物,看看外面天色,竟已是半夜。
    猛然想起凌青和喜梅,他们二人没一个进来过,心底一惊!随即又自嘲地苦笑一下,自己在男人身下承欢,连孩子都生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僵硬地爬起来,回头看着仍躺在地上的北堂,昏暗的内室中,朦胧地映出他肌如白雪的脸庞。
    言非离愣愣地盯了半晌。
    沉睡中的北堂失了平素的冷漠和凌厉,面容柔和起来,还带着一丝稚气,好像仍是当年那个十四岁的少年一般。
    言非离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叹息一声。
    回身到床上取过一床丝被,轻轻给他盖上,然后一步步蹒跚地离开。
    身后的北堂傲,缓缓睁开双眼。
    18
    在言非离给他盖上丝被时,他已醒了过来。
    傍晚的时候,东方曦揣着言非离的请战书,抱了一坛上好的龙涎,晃晃悠悠地转到梅院,明明见他正忙碌着大婚之事,却非要凑上热闹,拉着他喝酒。
    北堂一向不好饮酒,但对大哥的邀请是推不掉的,只好陪着。
    酒过三巡,东方问道:“言非离请缨简境战场的事你许了吗?”“什么!?”北堂傲一愣,放下了酒杯。
    “原来你不知道?看起来是言将军先斩后奏了。”
    东方曦掏出那个折子递给他,“你自己看。”
    北堂傲翻了一下,不禁沉下脸色。
    简国灭亡后,暂时在四天门的统管下,没有立新国,隶属南门和四门的事务,以简境称呼。
    年前西南的滇国见简国这块肥肉这么多年来没人吞了去,他们又是个不理中原事务的野蛮民族,便想将简境抢去,立在他们国土下。
    这等挑衅到四天门头上的事情,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只是南方越国水患,南天门的大批人手都调了去,滇国又是个国力强盛的大国,一时应付起来还真颇为吃力。
    所以今日言非离主动请缨,无疑是及时雨一般。
    照北堂的脾气,从来只顾自己就好,这又不是整个四天门的事,该当南宫和西门操心,何必拿自己的人去管。
    现下言非离自作主张,还把他这个门主放在心上么!北堂攥着折子,皱起眉头,心下不悦。
    “言将军怎么会这么做?”北堂淡淡瞥了东方一眼,没有回答。
    “你北门的事我不管,”东方曦不以为意,好心情似的说,“只是不要说我没提醒你,天门门主和自己的随身武将一定要搞好关系,融洽相处,便如夫妻一般,不能有隔夜仇,不然哪天这最信任的人背叛自己,那滋味可是谁也受不了。”
    北堂傲听他话里有话,想起前几年西门的事,倒真生出一份警戒。
    想了想,摇摇头道:“非离不会背叛我。”
    “我没说他背叛你。
    言将军性情稳重,对你忠心不二,现在却这么做,定是事出有因了。”
    东方曦笑了笑。
    他这人最是风流,一贯在风月场所作乐,什么事没见过。
    早几年前便看出言非离对北堂的感情,只是知道北堂不动情色,言非离也没有表示的意思,便一直在旁当看热闹了。
    只是近来觉得两人不对,好像发生了什么变故。
    这浮游居里,看起来大家各司其职,各管其事,其实都是息息相关,处处知晓。
    年后言非离在沈梅院里久跪不起,又大病一场,在梅院住了多天,东方曦还以为他们那层窗户纸终于挑破了呢。
    谁知这个北堂,竟然还毫不知情,让东方不禁感叹他的迟钝。
    本来这件事也轮不到他管,可是想起今天早上花香艳和言非离站在一起,二人不知何时变得相熟,花香艳居然介意他在言非离面前唤他“小花花”。
    以前在众人面前唤了他这么久,他都没说什么,今日竟然介意起来,东方曦心下不爽,便想来北堂这里多管闲事一把。
    “我说,北堂,这么多年来你就没察觉什么吗?”东方曦的眼神一闪一闪地盯着北堂,等着他的反应。
    北堂心下一凛,“察觉什么?”“唉!你怎么会这么失策……”东方故意拉长了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对他这么无情,他才伤心的想远远避开你。”
    北堂傲嗤笑一声,“伤心的避开我?说得好像……”话说一半,突然顿住。
    他本是个聪明剔透的人,一点就通。
    许多事情只要明白了第一层,顺理成章地一层层剥落下去,就会见到埋藏在最深处的秘密。
    北堂傲将八年来二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回忆个透。
    虽然言非离隐瞒得小心翼翼,可是心中有个人,无论如何谨慎都会泄露出蛛丝马迹。
    以前北堂傲从不放在心上的小事,现在追忆起来,都能看出言非离的心意。
    尤其是孩子的事。
    他一个大男人被自己强暴,竟然还有了孩子,他若是不想要,总有办法把事情解决掉。
    可是他非但没有,还把那个孩子生下来了。
    自己真是蠢,在知道孩子的事时,就应该怀疑言非离的心意了。
    北堂思了又思,越想越是惊疑,手中的酒杯不停地倒满又清空,不知不觉竟然喝完了整坛的龙涎。
    转眼看见桌子上言非离的请战折子,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堵着,终于按耐不住,“腾”地一声站起身来,拿起那个折子转身就走,竟然没有理会一旁的东方。
    北堂傲揉了揉还有些宿醉的额头,看着满屋的狼藉,到处还充斥着刚才情欲过的气息。
    整理好自己的衣物,瞥了一眼那个还扔在地上的请战折,走出了房间。
    春天的初月,象一弯银刀,闪耀着淡淡的光芒。
    院子里的树下,言非离披了一件淡青色的风衣,裹着刚刚简单清洗过的身体,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弯月。
    他的身材高而不壮,肌理分明,体态匀称,确是学武的好体材,只是北堂在刚刚和他的纠缠中,已经感觉到他身体受损,功力不如从前。
    北堂的脚步无声,却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
    言非离震动了一下,没有回头。
    “非离,那日我曾问过你,今日我再问你一遍,你恨我吗?”“不恨。”
    言非离摇了摇头,“我只恨我自己,管不住这颗心,断不了这孽情!”北堂长睫颤动了一下,“今天的事,我欠你一个交待。”
    言非离微微偏过头,树阴下露出半张模糊的侧脸。
    “门主不欠我什么,是我自己犯贱。”
    “非离,那是我喝醉了,说的胡话。”
    北堂皱了皱眉。
    “虽是胡话,也是实话。”
    言非离苦笑一下,转过身来,“门主,既然什么事你都已经知道了,还不放我走吗?”北堂傲也有点搞不懂自己。
    他刚才虽是酒后乱性,却是七分的酒醉,三分的清醒,对发生过的事还是记得的。
    现在醒过来,自己也吓了一跳。
    他一向对情欲看的不重,又大婚在即,马上就要娶得佳人美眷,怎么会再次对他做出这种事?他也不认为自己喜欢言非离,更何况他还是个男人。
    难道真是酒后乱性不成?可是此时听他语气清淡地又说要离开,心里却又冒出火来。
    “你就那么想离开我吗?”言非离好像一愣,笼在月色的阴影里,神情看不真切。
    沉默了好半晌,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门主什么意思?”北堂傲说了那句话,自己也是惊了一跳,那口气好像分明是不想让他走一般。
    难道我酒醉还没醒吗?北堂心下暗恼!默然了半晌,才平下心气,“你既然一定要离开,去了外面也好。
    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回来!”说着一甩衣袖,头也不回的走了。
    19
    言非离呆呆地看着北堂的背影离开,双腿一软,靠倒在树上。
    果然是自己痴心妄想了。
    听到北堂那句话,言非离虽明知是因为请战之事先斩后奏,折了他的门主威严,让他恼羞成怒的话,却还是禁不住心里一喜,忍不住冒出些微的希望。
    可是早就知道了,这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的。
    今晚发生的事,也是他酒后乱性的结果。
    若不是酒醉,他佳人在怀,马上就要成亲,组成一个和美的家庭了,怎会喜欢来抱他。
    想必现在他正懊恼的很吧!言非离抬起头。
    这天上的明月,自己是永远也够不到的。
    秋叶原最近很忙,真的很忙。
    不是因为病患突然增加了,而是多了一名让他非常头疼的病患,一个可以顶十个,还整天挑肥拣瘦,指东话西,简直让他心力憔悴。
    “砰!”重重的把药碗往桌上一放。
    “你到底喝不喝?”秋叶原原本清秀俊美的脸庞,现在变得有些狰狞,正厉声地呵斥着眼前人。
    那人不紧不慢地拿起碗来闻了闻,“这是什么药?”“最上好的风寒药,保证你喝了之后睡一觉,什么毛病都没有了!”“哼!”那人不屑地冷哼一声,用气死人的语气道,“最上好的风寒药?本座一个小小的风寒,你治了这么多天还没治好,也配称之为‘神医’?真是给四天门丢脸!”“你!……”秋叶原气得说不出话来,整张脸涨得通红。
    这位西门大门主,八百年不回一趟总舵,回了总舵,也从未有幸到他这药石居来光临过。
    谁知上个月底为了西南调军之事回来,大概是赶路赶得及了,一向强健的他竟然感了风寒。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可是他也未免太不合作了,没有按照秋叶原的吩咐喝药不说,还到处乱跑,拖了两三天,风寒非但没好,连咳嗽都来了。
    “跟您说了要按时喝药,要好好休息。
    可是您只喝过一次药,病怎么能好?”“说起那药,本座还没跟你算帐呢!你那是什么药,本座喝了之后整整昏睡了一天也没好。
    你要真是神医,药到病除懂不懂?本座今天还用再跑到你这药石居来吗?”秋叶原看着他那狂妄不屑的神情,气得直跺脚。
    他为人一向宁静温和,从不妄动火气,何况还是跟一个病人。
    可是也不知怎么回事,见了西门越那趾高气扬的样儿,就是忍不住气不打一处来。
    他性子不善争论,此时咬牙切齿,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
    西门越看见他气恼窘迫的样子心里便说不出来的高兴,不由心情大好地看着他着急。
    言非离走进药石居,正看见两人诡异地对峙情景,犹豫着要不要进来,秋叶原一转头,已发现他了。
    “言将军!”秋叶原立刻丢下西门跑了出来,“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了?我帮你看看。”
    说着便要拉言非离进诊堂。
    “不,不用了。
    我没不舒服,只是有点事……”言非离看向西门门主,见他正沉着脸看着他们,上前行了礼。
    “你有什么事?”秋叶原关心的问道。
    言非离见西门门主在这里,不知道如何开口。
    西门越端起那碗药一饮而尽,站起身来,“秋神医,您的药本座喝了。
    如果明天本座的病还没好,你这神医的招牌只怕就要挂不住了。”
    秋叶原沉下脸色,“西门门主放心,若是您明天风寒还没好,秋某愿意随您处置。”
    “哦?”西门一挑眉,似笑非笑的说,“这话秋神医可别忘了。”
    说着转身走了。
    诊堂里就剩言非离和秋叶原两人。
    “言将军,你到底有什么事?”言非离不知如何开口,犹豫了半天,才道:“我想向您求点药……”“求药?什么药?”言非离撇过头,艰涩地道:“我想求不会再、再、再怀孕的药。”
    秋叶原一时没反应过来,呆了半晌,看言非离咬着下唇,脸色苍白之极。
    难道……秋叶原心里一惊,小心地确认道:“你、你是要……”言非离艰难的点点头。
    这几日他一直非常担心,不知体内会不会再孕有一个孩子。
    经历过一次十月怀胎的辛苦,提心吊胆的遮掩,还有那恐怖不已的生产过程,他真的不想再生了。
    所以防范于未然总是好。
    何况总舵已经批准了他的请战书,马上就要动身去战场。
    秋叶原沉吟半晌,“你等等。”
    说着转身进了药堂。
    过了一会儿,手里拿了一包药出来,送到言非离手里。
    “言将军,这种断绝生育的药危险非常,不能轻易服用,况且你身子受过损害,更不能用。
    这里有些药,是可以防止受孕的,如果你需要,在、在事前事后服用都可,只是不知对你有没有效。”
    接着又把服用方法细细交待了一遍。
    言非离将药收好,抬头看着秋叶原,惭愧的不知说什么好。
    “言将军,你不必多说了。
    你我之间,不用客气。”
    秋叶原对他笑笑,温和的道。
    晚上用过晚膳,言非离谴退凌青和喜梅,自己把药小心的煎好,慢慢服下,又打开门窗,将药味散尽。
    掏出怀里的请战折,上面盖着天门最高的四龙戳,表明已经同意了他的请求。
    三天后,便和西门门主一起随军去简境战场。
    这几天门主都在忙着准备婚礼的事。
    沈梅院每天都有从各地送来的贺礼,只明国国主送来的就有十六箱之多。
    只要想到再过半个月他就要和林嫣嫣成亲了,言非离心里就扭作一团。
    他以前在简国,说是义军,其实就和流匪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他们得来的东西都会分一些给穷苦的百姓,得了个劫富济贫的美名罢了。
    那种动荡不安颠簸流离的生活,不仅随时会发生战事,还要躲避朝廷的追剿,根本毫无安稳可言。
    可是在四天门这八年中,虽然也经常要出兵作战,或在江湖上走动,但因为心里有个人,一心一意地以他为中心,到不觉得日子难过,反而有着一种淡淡的满足和幸福感,只希望一辈子这样便足够了。
    可是现在,他连这淡淡的幸福都保不住了。
    言非离坐在桌边想了又想,心思跑得远了。
    一人推开外屋的门走了进来,带进一阵寒风和淡淡的冷香。
    言非离抬起头,叫了一声,“门主!”
    20
    北堂秀眉微蹙,“什么味道?”言非离知道药味还没有消散,门主功力深厚,还是闻到了。
    他不会对北堂撒谎,却也不知如何回答。
    北堂走到桌前,拿起还未收拾的药碗闻了闻,向言非离瞥去一眼。
    这个药他再清楚不过了。
    因为厌恶妓女不洁,在明国的侯府里他也养了几个干净的侍寝丫环,只是他决不会让那些身份低位的女人孕育他的子嗣,所以每次招幸时都会事先让她们服下防止受孕的密药。
    这个药虽然与明国皇室惯用的不大一样,但北堂还是知道它的功效的。
    “这药你从哪里弄来的?”放下药碗,看着他,“是秋叶原给你的?”言非离点点头,“是属下今日向他求来的。”
    北堂傲看看桌上摊开放着的请战书,想了想,不知是说给言非离听的还是在自言自语,低声道:“也好。
    万一再有了,上战场也不方便。”
    言非离听了,身子微微一颤。
    北堂走到他身边,“再过三天你就要走了,这几天再好好陪陪本座。”
    言非离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半夜北堂傲走了,言非离躺在床上,身上还布满着情欲过的痕迹。
    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门主明明已同意让他离开,可是这几日深夜,却都会来找他。
    门主究竟把他当成什么人了?难道是泄欲的工具吗?可是门主虽不大近女色,但女人还是不缺的,大婚也不过还有一个月,怎会轮到他。
    门主到底是怎么想的?言非离不敢问,也不想问。
    自从生下了离儿,他与北堂之间就已经是扯骨连筋,想断也断不了的了。
    哪怕这只是北堂傲的一时心血来潮也好,在他成亲之前,这短暂的美梦他也不想打破。
    他很想问问门主,离儿现在怎么样了?长得好吗?长得多大了?长得什么样子了?人说‘儿是娘的心头肉’!这话真是正确。
    午夜梦回,言非离无数次伸手向枕边摸去,希冀那个孩子还在自己身边酣然入睡,可是摸到的,总是一片空凉。
    他从小是个孤儿,被一个老乞丐养大,从未体会过父母亲情。
    这句话小时候常常听,在街上见到牵着儿子的小手买东西的娘俩,就羡慕得不得了。
    也曾暗自幻想过,有一天亲身爹娘会找到他,带他回家,牵着他的手去街上给他买好吃的。
    后来渐渐长大了,知道这种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便开始想,有一天他要娶一个好媳妇,生几个乖孩子,细心抚养他们长大,做个好父亲,让老婆孩子过着安定而满足的生活。
    可是今天,这一切都不可能再实现了。
    莫说他对北堂傲抱有斩不断的孽情,就是他这样生过孩子的身体,又如何能再去与一个女人成亲。
    而且这几夜在北堂的身下承欢,他的身体也不想再去抱女人了。
    只要一想到离儿,那个才出生一天就离他而去的儿子,言非离心上便似有人生生挖去他一块肉般的疼。
    再让这样的他去面对北堂娶妻生子,无论如何也受不了。
    所以他要去战场,他需要做一些事才能分散他的心思,他需要一些肉体上的折磨才能掩住心里的疼痛。
    三日后,言非离领着三千部队,随着西门越的西门大军出发了。
    他只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衣物,带着凌青一起走的。
    竹园就交给了喜梅负责。
    临行前,按规矩去向门主请安。
    北堂正陪林嫣嫣在留香居下棋,隔着厚厚的垂地纱帐,他们都看不清彼此。
    北堂傲坐在里面似乎微微顿了一下,淡淡说了句“好!”。
    倒是林嫣嫣,轻轻柔柔地对言非离说,“言将军,路途遥远,您保重身体。”
    “多谢林小姐关心!”下次再见,恐怕就要称她为夫人了。
    言非离苦涩地想。
    “非离,战争之事诡异莫辨,你去支援简境,帮西门门主分分忧是好的,但要晓得轻重。”
    “是。”
    这话北堂虽说的清冷,但言非离却心下一暖,知道他是在绕着弯子提醒自己小心,不要太拼命。
    言非离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因为他还要回来,他还在等,等有一天能再见到离儿。
    这次出发的大军,还有一个人随行,竟是秋叶原。
    言非离看见他时大吃一惊。
    秋叶原好像也颇为苦恼,因为与其说他是自愿去的,不如说是被胁迫。
    因为那个西门越,喝了他的药后,风寒是好了,可是还有一些咳嗽,便说是他的药不灵,要他遵守诺言随他处置。
    那药本来就是治风寒而不是治咳嗽的,可是秋叶原说不过他,只好听从他的要求,收拾收拾包袱来做随军军医了。
    部队在半个月后与南方简境分舵的人马汇合,言非离才了解到真实情况的严重性。
    因为南部水患,又多是几个分散的小国,大家自顾不暇,根本没有余力抵抗滇国的进攻。
    目前为止,已有两个小国并入了滇国的境内,四天门损失了六个以上分舵。
    言非离非常熟悉简境及周边地形,很快就进入了状况,大致了解了形势。
    此后一个月,除了一些小规模的进攻和挑衅外,双方都没有大的动作。
    言非离疲惫的回到大帐。
    凌青伶俐地上前帮他脱下盔甲。
    他已经换了军服,是言非离地军卫。
    “晚膳已经准备好了,属下这就给您端上来。”
    “不用了。”
    言非离拦住他,“我不想吃,待会儿再说吧。”
    谴退凌青,言非离倒在床上打算小歇一会儿,谁知竟昏昏沉沈地和衣睡到半夜,醒来后吓了一跳,暗念自己的身体确实大不如前,竟然如此经不起劳累。
    起来点上烛火,看见桌子上有一些简单的饭菜。
    想必是凌青将饭菜端了上来,见他睡着了,不好叫醒他,便放在这里了。
    言非离坐下来打算吃一点,可是怎样也没有胃口。
    大概是时间长了,菜已经凉了,油凝固在表面上,看着就没有什么食欲。
    军营的饭菜本就做得粗糙,没什么味道。
    言非离倒不讲究这些,毕竟再难吃的东西他也吃过的。
    在军营中,稳定的作息是非常重要的,战事随时都会发生,必须保证充足的体力。
    言非离夹了一口菜,还未放进嘴里,一股油腻之味突然让他不能忍受,猛地放下碗筷冲到帐角,呕了出来。
    21
    凌青见帐中烛火亮了,走了进来,正见到言非离在帐角干呕不止。他吓了一跳,连忙冲过去,“将军,您怎麽了?”
    言非离缓下气来,“我没事。”
    回到桌边,看着那些菜再无半分食欲。
    “将军,您脸色不好,真的没事吗?”凌青关心的问道。
    “没事!只是菜太腻了,吃不下。你把东西撤了吧。”
    “要不我给您再去准备些热菜饭好了。”
    言非离摇摇手,示意他不用了。
    “大半夜的,不要弄了,你也早点下去休息吧。”
    “是。”凌青端着东西下去了。
    言非离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想来是最近自己太疲劳的缘故。
    回到床边脱下外衣,从里面掉出一封红纸。言非离愣愣地看了半晌,才弯腰拾了起来。
    这是四天门的传喜柬,上面只大大印了几个字:北门门主新婚大喜,天门弟众同乐!
    这张喜柬是四月初二从总舵浮游居发出的,过了半个多月,今天才传到这里来。
    言非离看着那几个大字,只觉红得触目惊心。
    虽早已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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