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经开始跟在他身边侍候,也不大懂得这些事,十三岁的少年生得瘦瘦高高的,说是十五也有人信。严靖和瞧著他老实,看著也不像是会乱说话的,渐渐起了一些异样心思,寻了个夜晚,便把人拉上了床。
现在想起来,徐景同当时才十三,便是要他自己弄,也只能勉强弄出些许稀薄汁儿,著实不该那般早便对他下手……其实再等几年,也不算晚。只是那时徐景同老实得过份,他愈是听话,严靖和愈想狠狠欺负他,自然也就不曾即时罢手。
严靖和既要自己舒畅,也要徐景同得了满足,是以每每欺负他过後,都要徐景同自渎一番;徐景同年少时强忍著难堪窘迫,在他面前乖乖手淫的模样,至今仍停留在严靖和的回忆之中。
那时他还没想过,自己与徐景同除了主仆以外,还能有别的什麽关系。徐景同如今像是过去一般顺从地在他双腿间俯下首,但却不同於过去的忍耐与痛苦,反而多了几分沉迷与兴奋,这点当真是始料未及――他也从来没想过,自己往後竟会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渐渐地把这个人放到了心上。
「少爷?」
严靖和被这话打断思绪,回过神来,平静道:「怎麽了?」
徐景同松开那被舔得湿漉漉的物事,大概有些发窘,小声问道:「少爷……是不是要我……」
「今天你来,自己跨上来。」严靖和答得含糊,「其馀的事,来日方长。」
他说得隐晦,但徐景同明显是听明白了,面上顿时流露出一丝掩不住的喜色,随後便喜孜孜地去寻惯用的膏脂。
严靖和瞧著,感到有些好笑。可叹自己从前还以为徐景同最是个老实性子,又无欲无求;现在想来,只怕徐景同并非别无所求,而是想要的东西不是伸出手就能轻易得到手的廉价物事,是以从来不肯主动索求:在旁人眼中,就如同什麽都不要似的。
明明想要,又不懂得怎麽开口,寻常人家的孩子还知道必须撒娇哭闹才有糖吃,徐景同偏偏不会这个,连如何刻意说些好听话都不大明白……总而言之,是个傻子。但也是个让人心疼的傻子。严靖和心情复杂地想道。
(待续)
作家的话:
回覆一下问题:
严靖和跟徐景同应该是不会跟严的儿子一起生活喔xd
☆、繁华落尽 二十(下部完)
二十、
严靖和靠坐在床头,瞧著徐景同缓慢地跨坐到他身上,因有数年没作过这事了,光是纳入都十分艰难。徐景同皱著眉,苦苦忍耐疼痛,又藉由膏脂润泽,总算是让他进去了。
「疼麽?」严靖和问。
徐景同摇了摇头,涨红了脸,眉心紧蹙,哑声道:「过一会儿就好了……」
严靖和并未听信他片面之词,拿指尖弹了一下徐景同下身,接著就慢条斯理用手指抚摸起来,过了一会,徐景同开始微微颤栗著,露出难耐又隐忍的神情,严靖和心中有些满意,但并未表现出来,只是把那物事逗得胀硬後,又收回手,对徐景同道:「你自己来。」
徐景同明显一怔,立即按著他的话作,一只手握著下身,一手扶在严靖和胸膛上,一边挪动腰部,一边抚慰自己。才过片刻,徐景同便浑身无力地停下了动作,低声求饶道:「少爷……我,我不成了……」
「哪里不成了?」严靖和全然不为所动,「前面,还是後面?」
说著,他一挺腰,狠狠一顶;徐景同顿时发出一声极像呜咽的呻吟,接著却是一声不吭了,耳根颈项都泛著一层淡淡潮红,目光潮湿得如同浸在水波之中,神情茫然又无措,彷佛失去了神智一般。
「快说。」严靖和催促道。
徐景同默不作声。
严靖和不理会他,自顾自道:「你要,我就给。只是如此罢了。若你不说,我怎麽明白要给你什麽?又如何给?」他说到这里,伸手去摸徐景同潮热的脸颊,竟有几分说不出的温柔,「便是有旁的什麽事,在我面前,说一声又有什麽不成的?」
徐景同沉默良久,终於道:「少爷……」
严靖和低低应了一声。
徐景同垂著头,一眼也不敢瞧著他,断断续续道:「往後无论如何……少爷别……别像那时候一样,瞒著我,抛下我……只有这个,我当真是受不住……」他吸了吸鼻子,话间带出一丝明显的鼻音。
竟又哭了麽?
严靖和想,要是徐景同当真哭得鼻尖发红,狼狈不堪,自己或许还是会觉得可爱的罢……说不准,还会想拿手指拧一拧泛红的鼻尖,欺负他,作弄他。只是他也知道这些想法万不能在眼下说出口,遂叹了口气,道:「傻子,我让你活下去,自有我的一片心思,你至今仍不懂麽?」
「纵是懂了又能如何?」徐景同这回却是压抑不住情绪,忍无可忍地道:「少爷送我走时,可没问过我想要什麽。我那时就想留在少爷身边,同生共死!」
严靖和一怔,坦然道:「是我不好。」他只说自己不好,却不说自己错了,接著道:「不过,若是你我易地而处,又有将我安全送走的把握,你难道不会这麽做麽?」
徐景同语塞,一时竟是哑口无言,半晌後,才委屈道:「可是……我能给少爷的,就只有这个了……少爷为何不要?」
「我没有说不要。」严靖和好气又好笑,「我的东西,自然得好好的,一点损伤都不许有。」他说到此处,瞧见徐景同肩上那个枪子穿过留下的伤痕,伸手一碰,忽地叹息道:「你连自个儿的身体都不珍重,凭什麽怪我爱惜你。」
徐景同无法反驳,也不甘认错,倔强地道:「若是我不挡下那一枪,只怕伤的就是少爷。」
「是,你救了我的命。那时我送你走,也是救你一命,往後就一笔勾销罢,不许再为这个生气。」严靖和说得理直气壮,毫不犹豫。
「你……」徐景同有些气急。
严靖和也不是个愚钝的,自然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也不给徐景同说话的机会,抬头便堵住他的唇舌;唇舌一触,两人都是气息一紧,徐景同咬字含糊,大约还想说些什麽,只是被严靖和舌尖一舔一吮,又含著唇亲了几下,就彷佛什麽都忘了似的。
过了片刻,两人换了位置,严靖和在上,而徐景同则趴卧在床上,严靖和一边缓缓进出,一边亲他後颈,不过一刻钟,就听徐景同失声叫了出来,浑身一阵颤抖,严靖和伸手一摸,才知这短短时间内就弄得他丢了,这才明白过来,徐景同许是得趣了,一时之间,兴致愈发高昂。
徐景同安静得很,只在著实忍不住时叫唤几声;他越是如此,严靖和愈想让他出声,是以并未手下留情。徐景同被弄得神智迷离,唯能抓著枕头,偏偏严靖和又在他耳际低声道:「这般快……不知道你一晚上究竟能丢几次?」
想来这话著实下流,是以徐景同背对著他,一声不吭;严靖和也不以为意,只当他是羞臊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岂料,过了片刻,却听徐景同鼓起勇气道:「少爷要几次,我都奉陪。」
「真会说大话。」严靖和微微一笑,「男子元阳贵重,都给了我,往後不用娶媳妇了麽?」
徐景同有些急切地辩解:「莫说什麽娶不娶的,我只当少爷是我媳妇,往後自然也不会有旁人。」
严靖和听闻此言,心中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又酸又甜,整颗心都软了下来。徐景同平常笨拙得很,连撒娇也不会,这种时候偏偏深谙如何说话,还说得这般诚恳老实,严靖和只觉此人当真是生来磋磨自己的,明明生就一副铁石心肠,却生生被磨得柔肠百转,对著这人,渐渐连脾气都硬不起来了。
想了片刻,他仍在徐景同耳朵上亲了一下,称许道:「说得好。」
只是这麽一句话,便让徐景同立即破涕为笑。
待得云收雨散,严靖和回过神来,听到身旁那人平稳的鼻息,这才明白徐景同是累得睡著了,不由得有些好笑。他拿早先褪下的衬衣草草替彼此擦拭了身体,便也跟著躺下。服侍旁人这事,严靖和自是作不惯的,这会却是不得不为。
因是情事之後,两人身上都是体液与汗液,严靖和生性爱洁,自然难以忍受,只是擦了一擦,便停了手,目光胶著於徐景同脸上,倒不是特别好看的一张脸,但是严靖和从小到大看得惯了,至今也没觉得厌倦。
徐景同睡得很熟,像个孩子一般,微微张口,神情宁静,早已酣然入梦。虽看得出徐景同这几年经过历练,成熟不少,但到底比他小了两岁,那张睡脸瞧著却有几分天真……严靖和想到这里,不由得一笑。
先前见到徐景同与吴氏见面,听到的那些话,徐景同许是没听出什麽端倪,严靖和却是若有所思。
吴大帅虽是个军阀,但骨子里到底是个最为传统的人,这点从他家如何教养吴氏便可知一二,吴氏便如旧社会的大家闺秀一般,守旧知礼,吴大帅对这个闺女也是万分的上心,是以他对决心守节的吴氏瞒下严靖和的下落,多半也是出於一片爱女之心。
只是,吴大帅与那浙江督办结盟,究竟是结的什麽盟,竟令吴大帅舍得罔顾女儿意愿,将独生闺女嫁给浙江督办的幼子,又同意让此二人出国留洋,只怕并非顾念於新婿学业,而是有意支开他们,使两家血脉得以避祸。
这所谓的祸事,严靖和不消多想,亦很快就明白过来。
无非便是吴大帅别有意图,或南往两广发展,或北往京城兴兵,总有一件是真的,况且当年吴大帅被迫弃了京城登舰南逃,毕竟是丢了脸面,虽已蛰伏数年,但心中肯定是记恨段氏与奉天张氏的,只是彼时政局诡谲,不便立即出手,这一拖,才拖到了今日。
如今北京与奉天仅是勉强维持和平,因顾忌广州国民政府与河南吴氏而相安无事,这种局势恐怕不久就要被打破了,是以吴大帅才令吴氏改嫁,并同意闺女女婿出国留洋,原因尽在於此。
几日後传来的消息证明了他的猜想。
浙江督办孙氏发动了反奉战争,拥戴吴大帅为总司令,意图驱逐苏皖一带的奉系军阀。不过数日,战况愈演愈烈,先是部份奉系军阀倒戈於广州国民政府,接著奉天张氏亦入关南下,当初背叛直系的冯氏率领国民政府军北上,一时之间,说是各方势力逐鹿中原,亦不为过。
严靖和与徐景同居於上海租界内,自是平安无事。严靖和瞧著这混乱景况,原先东山再起的心思却是淡了下来,一将功成万骨枯,这道理他是明白的,况且如今这般局势,他若是贸然入局,亦讨不得好处,索性便罢手不提。
又隔数月,国民革命军包围了北京,段氏仓皇而逃,冯氏占领北京,第一件事便是释放了被软禁数年的曹大帅。而曹大帅得了自由,直接南下投奔吴大帅。往後奉天张氏将冯氏驱离北京,又与吴大帅和谈,忌惮於冯氏率领的国民政府军势大,直系同奉系虽貌合神离,但仍不得不携手合作,以抗外敌。年底,蒋氏就任国民政府军总司令,誓师北伐,想来这场战事恐怕才刚刚开始。
徐景同对此并不在意,在他看来,更要紧的,却是严靖和那只废了的左臂。
他私下嘱托洋行夥计代为寻访,寻著了一位号称祖上於前清出过数位太医的老大夫,千辛万苦将人请到府上,与严靖和诊治,只是情况却不乐观;严靖和这是陈年旧创,经脉已断,恢复的机会微乎其微,徐景同不愿放弃,那老大夫只得开了几副方子,又教了他一套按摩的手法。
徐景同如聆圣训,每日都要按著规矩花两刻钟为严靖和按摩手臂,且时时刻刻都记挂著煎药一事,每日早晚,都不忘将一碗热腾腾的药汤送到严靖和跟前,让他喝下。
这麽一来,却是苦了严靖和。他生而挑剔,又信奉西方医药,哪里肯喝那漆黑苦涩的药汤,是以徐景同每每端了药汤来,总要想方设法一番,好叫他乖乖喝下药汤,今日亦不例外。
徐景同进门,小心翼翼道:「少爷,我端药来了。」
严靖和瞥了他一眼,只摇了摇头,平静道:「这条手臂到底是废了,你不必这般白费心思。」
徐景同固执道:「白费心思,亦是我心甘情愿。少爷只当是许我一个念想……」
这话一出,严靖和再是不愿,也只得妥协。徐景同便把他当成个孩子一般对待,特意去买了些洋人的糖果与巧克力回来,每当严靖和喝过汤药後,便令他吃些甜物,好压一压口中涩味。
除此之外,两人的日子倒是过得平淡。
徐景同的假期结束後,便开始日日去洋行一趟,与人谈生意,严靖和待在家中,偶尔读几本书,时而替徐景同瞧一瞧帐本。
他本就是个聪明的,学会怎麽对帐後,倒比徐景同做得还要快些好些,也挑出过几处不对劲的帐目,好叫徐景同得知,洋行内有人意图混水摸鱼,往後徐景同顺藤摸瓜,开除一个别有图谋的掌柜,自不必提。
又是一年年末。
国民政府军兴起的北伐之举可说是如火如荼,吴大帅在此役中落了下风,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吴大帅带著一批人马,虽不曾取胜,但也尚未被剿灭,又因国民政府军打定主意先讨伐吴氏,另一头奉天张氏却是落了个清f,竟是坐山观虎斗。
严靖和关注战事,渐渐熄了旁的心思,却发觉了一丝古怪。不知何故,近来徐景同总有几分心神不宁的模样,严靖和心中有些困惑,却也不曾直言相询,只待他自己开口。
邻近年关的某一日,严靖和照旧在书房内读书,如个甩手掌柜一般,什麽事也不管,徐景同却叫阿杏请他下楼,旁的一个字也不曾多说,阿杏下楼後便告辞返家,这便让严靖和愈发地不解。
如今还是白天,徐景同不去洋行理事,却待在家里,还支了小丫头离开,也不知道究竟所为何事。待严靖和缓步下楼,来到客厅时,却是目瞪口呆,一时亦说不出话来。
「这是……」
不知出於何故,徐景同竟在客厅内摆了香案,又点上灯烛,叫人全然摸不著头脑。严靖和心中愕然,愣愣望著徐景同。便在此时,徐景同打开地上的一口大皮箱,严靖和方才注意到,里头竟是一整箱金条,耀目生辉,灿烂光亮,令他几乎有些挪不开目光。
「少爷博览群书,可知闽地旧时风俗,若有男子相互倾慕,遂结为契兄弟,往後便亲如一家,不分你我……」徐景同脸上泛红,但仍继续道:「这契兄弟不是夫妻,却胜似夫妻,少爷应当明白……」
严靖和回过神来,平稳答道:「我自然知晓。只是你弄这麽一出是怎麽回事?事前也不曾同我商量,莫非是要先斩後奏?」
「并非先斩後奏,这便要问少爷的意思。」徐景同急忙辩解,「无论少爷愿不愿意,我都毫无怨言。」
严靖和一顿,忽地换了个话头,「既是如此,那箱金条又是怎麽一回事?」
「这是聘金。」徐景同瞧著那箱金条,轻声道:「闽地风俗,两家若要结为契亲,需得以银钱相酬……便如寻常人家婚嫁,夫妇双方亦须准备聘金嫁妆。这箱金子,是我当年挡了枪子後,少爷所赐之物。」他说到这里,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严靖和,又强作镇定道:「少爷早先给过我支票,作为洋行开张的资本,便不必再给了。」
严靖和望著手中那张纸,半晌後,喃喃道:「这契纸……」
「这是结契用的契纸,便如婚书一般。如若少爷愿意,便按个手印,往後我叫少爷一声兄长,也……也称得上名正言顺。」徐景同彷佛有些忐忑不安,神情紧张地望著严靖和。
严靖和久久不言,不知过了多久,却是笑出了声音。
徐景同一怔,脸上多了一丝惶惑,连忙问道:「少爷为何发笑?」
严靖和笑道:「你到底还是个傻的。」
徐景同闻言愕然。
「便是没有这张契纸,我待你,也是不会变的。」他极难得地用了软和的口气说道。
「我生性愚钝,必得有这样一个凭证,才好放下心来。少爷不愿要我的卖身契,我也只能想出这麽个笨方法,无论如何,只求少爷成全。」徐景同垂著头,小心翼翼地恳求道。
……这样的笨法子,也只有这样的傻子才想得出来了。傻归傻,却是傻得可爱,想来他定是绞尽脑汁方才有了这个念头。只是严靖和把这话埋在心底,不曾直说。他若有所思地瞧著徐景同,心中升起一丝逗弄人的念头,遂开口道:「若是我不应,你又要如何?」
徐景同脸色一白,却不说话了。
半晌後,他方才低声道:「若是不应……也就罢了。横竖只求个心安,少爷若是不愿,实属正理……」
严靖和不以为然,同时斥责道:「当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我若是不愿,你便没有别的招数了麽?我又不是那等软硬不吃的人,你说些软话,又或者撒一撒娇,我如何能当真拒了你。」
徐景同闻言,却是又惊又喜,「莫非少爷竟是愿意的!」
「若是不愿意,我留在此处做什麽。」严靖和好气又好笑,无奈道:「我的心思,你早该明白了才是,怎麽到如今,你还觉得我随时要离开……莫非是一点都不信我麽?」
徐景同脸上一热,辩解道:「并非如此!只是……只是,有个凭证,到底比没有的好。我待在少爷身边,初时是因著那一纸卖身契,如今我与少爷并非主仆,总要有个什麽……才能证明我与少爷……实是名正言顺……」
「傻子。」严靖和摇了摇头。
徐景同有些不满,急忙要反驳时,唇就被堵住了。
严靖和不许他说话,一边吻他,一边喃喃道:「我活了这麽多年,瞧过最傻的人就是你了。连这买命钱也拿来当了聘金,那洋行股份又偷偷转到我名下,你这岂不是什麽都不剩了麽?手里没几个银钱,将来又要倚仗什麽?」
徐景同大吃一惊,连忙问道:「少爷怎麽知道洋行股份的事情?」
严靖和撇唇一笑,「你那点手脚,到底还是瞒不过我的,否则你先前何必急著替我弄新的身份,又为此花钱请人疏通关节,急成这副模样,难免有些疏漏,以致露了痕迹。」
徐景同沉默半晌,方道:「那洋行股份本就是少爷出的本钱,与我并不相干。再说,家中银钱花销……本就是由媳妇掌管著的。」他说到这里,一张脸也跟著红了起来,强自镇定道:「事到如今,我也给少爷一句实话;但凡我还活著,下半辈子,自要把少爷当成媳妇一般疼惜的。」
「你说得这般痛快,倒有几分意思了。」严靖和又笑了起来,「不过,也不必说下半辈子,待到十年後再看如何罢。」他顿了一顿,「那契纸我待会就去按了手印,你也该改口了,总是唤人『少爷』,简直不成体统……」
徐景同脸上一热,忍著眼眶突如其来的一阵酸涩,笑著唤了一声:「平章哥哥。」
(下部完)
作家的话:
接下来会有番外w
☆、繁华落尽 番外:返京
番外:返京
严靖和自报上得知吴大帅兵败退隐一事时,正是几年後的冬天。
徐景同也瞧见了这个消息,正是个欲言又止的模样,又不知如何开口。严靖和索性就装著什麽都不知道,又过数日,徐景同才犹犹豫豫地问道:「吴大帅如今带著小少爷回京定居了,少爷可要去瞧一瞧?」
严靖和一听,只淡淡道:「瞧什麽?他这些年来都跟著岳父,恐怕也不认得我,又或者只当我死了,何必去凑这个趣……没意思。」
徐景同不以为然,「小少爷毕竟是少爷的亲生骨肉,又是一脉相承,断没有不认少爷的道理。」
「若是我去见了他,叫芳娘得知此事,她又该如何自处?」严靖和放下手上那本书,起身来到徐景同身侧,微微躬身,附在徐景同耳边道:「你不是一向最怕我跟她有什麽瓜葛的麽?如今怎麽变得这般大方?」
徐景同神情困窘,尴尬道:「不是……」
「不是什麽?你倒是说清楚。」严靖和刻意在他耳边低声道,不时用鼻尖碰一碰他耳廓,又亲了一亲,「你不说得清楚些,我可不会明白的。」
徐景同咬了咬牙,涨红了脸,小声道:「便是少爷不在乎,也得为已故的老爷想一想……」
严靖和闻言,神情一动,却是站直了身躯,皱了皱眉。这少爷的称呼,说了无数次,徐景同还是改不过来,严靖和无可奈何,只得任他去了。现下听在耳中,却忽觉这称呼刺耳极了。
徐景同犹未察觉他的异样,继续道:「便是瞧上一眼也好,吴大帅如今退隐,说不准生活上有什麽麻烦,倘若小少爷亦是生活不便,那又该如何?能帮的,自然得帮上一帮,省得少爷血脉流落在外,岂不是……」
「听你的便是。」严靖和打断了他,「你想怎麽样,都随你罢。只是有一事需得依我。」
「什麽事?」徐景同有些困惑。
「届时到了北京再说。你要是f著,便去订车票罢。」严靖和淡淡道。
虽是对徐景同这般说了,但说到底,严靖和却不是十分地想见自己的独生儿子。即便血脉相连,又是嫡出的独生子,然而自瑞儿出生以来,始终是由母亲照拂,後来吴氏改嫁,瑞儿便由吴大帅亲自教养,如今算来,也约莫七八岁了罢。
严靖和对这个陌生的儿子却没什麽特别惦念之处,只是徐景同说得不错,到底是严家的血脉,也不知道他跟在外祖父身边,如今过得究竟如何,因此千里迢迢去看望一番,似乎也有其必要。
徐景同大约相当期待见到那个孩子,订好了车票,明明还有几日才出发,却早早就开始收拾行李,还带上了一些这年纪孩子会喜欢的玩物,瞧著倒像是个後母讨好继子的模样,叫严靖和瞧著都有些哭笑不得,又隐隐有几分不悦。那人忙著这些琐事,却忽略了自己,他虽说不上十分嫉妒,但也有几分不高兴。
出发前一晚,严靖和拉了徐景同上床,不顾对方支支吾吾,便堵住那人的唇舌。因熟谙此事,徐景同很快就反应过来,一边回应,一边含糊地劝谏道:「明日还要上火车,少爷何必如此。待到了北京再……也不迟……」
「我想要。」严靖和斩钉截铁,不容辩驳地道:「现在就要。」
其实他哪里不知道,明日要上火车,若是当真做了,只怕他们两人其中一个明日就要腰酸背疼,又如何能捱得住遥远的车程,恐怕往後几日都会身子不适。只是严靖和这会心情不大好,是以明知此事,却又刻意为难徐景同。
徐景同面有难色,迟疑半晌,方忍著羞耻道:「那……我用嘴弄……可好?」
「若能弄得我舒畅了,便放过你这一遭。」严靖和若无其事道。
徐景同手指灵巧,很快就解开他身上衣物,严靖和感到身上一凉,胯间那物事登时被含到了一个潮湿温暖的所在,叫他浑身一麻,几乎生出一丝飘飘欲仙的感觉。徐景同含得很深,不一会儿,那物事就胀大起来,变得又硬又烫,徐景同无法整个含住,只好松了口,伸出舌尖舔舐前端。
严靖和瞧著眼前光景,一时之间,却是心猿意马。
徐景同生得文秀,涨红了脸的模样本就好看,努力含著那物事时,情不自禁地蹙起了眉头,更是叫人意动……严靖和不知不觉伸出右手,抚著徐景同脸颊,故意嘲道:「就当真这麽喜欢男人的这物事?」
许是此举唬了他一跳,徐景同神色一僵,半晌,才恳求道:「少爷……」
「快说。」严靖和不肯放过他。
徐景同神情窘迫,闭了闭眼,终究老老实实道:「只有少爷的,才喜……喜欢……」他忍著羞耻说出这些话来,只觉得困窘得想一头撞死。然而不知何故,在他说出这话後,严靖和却一声不吭。他感到有些奇怪,便抬头一看,登时吃了一惊。
严靖和神情古怪,彷佛意外,脸上微微泛红,「这等话你倒还真说得出来,是我小瞧你了。」
徐景同大窘,连忙道:「这不是少爷让我说的麽?怎麽如今又……」
「我瞧你往常是个容易害臊的,没料到你还当真说出来了。」严靖和撇唇一笑,「既是喜欢,那就劳驾你替这物事泄一泄火了罢。」
徐景同脸上通红,尴尬得无地自容,索性闭上眼,含住那物事便吸吮起来,只求能快快结束这桩差事;只是不知何故,严靖和却是久战不衰,他又舔又弄,那物事却仍硬得很,没有一丝要宣泄的模样,徐景同不由得有些沮丧。
严靖和低低喘息,又碰著徐景同的脸,哑声道:「够了。」
徐景同一怔,抬起头来。
严靖和命令道:「脱了衣服上床。」
徐景同只道他要动了真格的,不由得恳求道:「少爷……」
「叫错了。」严靖和打断了他。
徐景同一愣,从善如流地改口唤道:「平章哥哥……」
严靖和瞧著他,过了半晌,方无奈道:「我明白,只是泄火罢了。必不会叫你明日下不了床,误了火车。」
徐景同得此保证,终於松了口气,匆匆解下身上衬衣,褪尽所有衣物,爬到床上。严靖和却叫他跨坐上来,徐景同有些不解,但仍听命於人,照章行事,分开双腿,坐在严靖和两腿间。
过了一会,严靖和一手扣住他腰部,腰身一挺,那硬烫物事便生生磨蹭著他两腿之间的部位,徐景同再是愚钝也明白过来是怎麽回事了,连忙并拢了大腿,让严靖和弄得舒服些。
那物事许是得了趣,前端溢出些汁液,弄得徐景同两腿之间有些滑腻,一时又感尴尬,又是无措,又不敢打搅了严靖和的好事,只能生生忍著,并紧双腿;严靖和动作不快,彷佛还未及难耐之处,两人下身彼此磋磨著,不过片刻,徐景同便也有些动情,两腿间那物事挺得笔直,胀痛难忍。
「我左手不便,你自己弄罢。」严靖和在他耳边低声道。
「不成……」徐景同忍著呻吟,鼻息粗重混乱,急得发慌,「我不成的……」
「那该如何是好?」严靖和并不慌乱,甚至还有自问自答的馀裕,「如今又不能进去你那处,要不然,弄著後头叫你丢一遭,也不是什麽难事。可惜你不愿……」
徐景同当真是急了,犹豫片刻,便伸手去弄自己双腿间的物事,不过弄得几下,便一泄如注,著实是快了些。徐景同低喘著,臊得满脸通红,便听严靖和奇道:「竟这般快?只不过旱了数日……」
他忍著羞耻,不敢再听下去,横竖如今也是任人摆布了,索性大著胆子,抬头去亲严靖和,好让那人别继续说出这等荤话。严靖和陡然被亲,虽有几分意外,但也不曾拒绝,被徐景同亲了又亲,终是不再刻意以言语逗弄他。
过不多时,严靖和也宣泄而出,弄得徐景同两腿间一片潮湿,两人搂在一处,一时谁也不想动弹。好半晌,徐景同回过神来,动了动身躯,轻声道:「让我起来……」
「别动。」严靖和只抱著他,不耐地道,「你就不能让我歇一会麽。」
「少爷自歇著,我去弄些热水来。」徐景同一贯老实,又是个好脾气,也不生气,柔声道:「身上汗湿,若是不快些弄乾,只恐要著凉。」
「别瞎忙了,你陪我歇著便是。」严靖和不以为然。
「可……」徐景同还想再说。
然而严靖和已经紧紧地抱住了他,将脸埋在他怀中,看起来倒是个不肯放手的架势,徐景同心道稀奇,这人这般模样甚是少见,令他无端生出几分微妙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