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卢悟锴干咳一声,然后道:“君子诚当三缄其口,闲谈莫论人非。”
顿时所有人一声不吭。
静静地进入醉仙楼,众人不过是小小书生。
毕竟他是卢家少爷,也是越州城才子,不可得罪。
只是,不管卢悟锴怎么说,他们内心依旧鄙视洛生。
“洛老弟,莫要在意,他们不过口是心非,恨不得自己入赘,毕竟唐家家大业大,唐家大小姐秀色可人。”卢悟锴稍微敷衍地安慰道。
“卢公子费心了,我早已习惯,你还是先招呼客人吧。”
洛生倒是无所谓,入赘唐家他早就预料到的。
卢悟锴只好拱手道歉:“等会后结束,咱们再把酒言欢。”
随后他就去招呼越州城学究,镜湖书院山长,以及一些官府派来的官员,诗会怎么少的了他们。
若是有好的诗出世,成为津津乐道的话题,也打响越州城名声。
同样,诗会由他们的参与,会让书生学子趋之若鹜。
洛生见没自己事情。
便进入醉仙楼,遇到几个还算友好的才子,于是每人赠一瓶恒河老白干。
“这酒能壮阳,且更为精酿。”洛生小声介绍起来。
原本几位有些尴尬的才子,顿时活络起来。
“太客气,日后有事,可找我们。”
连忙道谢,脸上也洋溢着真诚地笑容,就差把他称兄道弟,洛生直翻白眼,呵,男人。
无非就是不持久,腰酸背痛,感觉身体被掏空。
男人吗,这种毛病还挺多的。
但他不道破,同样礼貌一番。
当然,洛生恒河老白干外交相当成功,结识不了人,即便有人内心鄙夷,但看在壮阳酒的份上,客套话相当漂亮,什么“男人志在四方,会被这小小的身份绊倒。”
或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很快洛生身上的酒就没了。
有人偷偷摸摸一口灌醉,然后醉得不省人事,有些与他人分享,眼睛放光,“好酒”响了起来,然会同周围人吨吨地狂喝起来。
可把待客的侍女,看得脸上一抽一抽,就差没把洛生给赶出去。
这算光明正大打入敌人内部实属了。
抢生意能抢到这般,她们可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洛生没有理会侍女翻白的目光,随意找个角落位置坐坐,希望诗会早点结束,就能早点离开。
在他百无聊赖之际。
顺便打量一番醉仙楼。
卢家确实财大气粗,力压唐家洛家倒是无可辩驳。
在醉仙楼外瞧不出什么,一旦进入着,却有不少惊喜。
一楼犹如大殿一般空旷,容纳千百人不成问题,中央还有舞台,上去二楼中间镂空,在二楼处的客人,也能看到一楼伎女的舞蹈。
如今诗会上,就有不少花魁献舞了。
其他厢房,同样能看到不少达官贵人的家眷。
或是待字闺中,含情脉脉的四处打量,似乎在寻找意中人。
才子们不甘示弱,在她们面前尽量展现自己文采,谈笑风生。
春天来了,又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随着湿润季节的来临,万物开始骚动了,发情的母狮留下自己的气味作为标记,雄狮闻到……
洛生脑海不由自主地回放这一片段。
就在他内心致敬赵老师时。
“宋姑娘来了!”突然有一位矮小的书生惊喜道。
不少书生围了过,更多人则是看向门口。
洛生耳边响起议论声。
“听说宋姑娘是京城才女,如今暂居在越州城养病。”
“她可是一位大美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远胜江南女子。”
“若是能与其有一段佳话,此生无憾。”
“如你这般想法的人不少,但无人成功,别多想了。”
议论声不绝于耳。
甚至有人正了正自己的衣冠,似乎在做上前搭讪的准备。
更多人则是伸长脖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都想一睹宋姑娘的风采。
洛生瞥了一眼,喝着小酒,顺手将解酒药,服下。
“来了。”
这时一人小声说道。
虽然隔着老远,但洛生听得一清二楚,他也扭头看去。
只见一位清秀的女子出现在众人眼前,淡黄色的大袖上衣以及百迭裙,青丝瀑布,身段玲珑修长,面容更是惊艳,淡粉薄唇,杏眼柳眉。
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丫鬟,不断“小姐小姐”地叫着。
此刻已有不少人上前搭话。
“宋姑娘,在下李商容,不知可否赏面……”
“抱歉,李公子,只是瞧瞧这诗会。”
“宋姑娘,在下有一佳作,是否想要欣赏一番?”
“抱歉……”
宋雨墨一直拒绝他人。
最后小玉挡在她面前,帮小姐解围。
顿时一众书生士子铩羽而归,只能是客套一番,而后黯然离开。
就在她们被围得水泄不通,洛生早已经看向舞台上的花魁献舞,跳的倒是有模有样。
他撑起下巴,很是无聊地望着。
“洛公子,台上的花魁好看吗?”
突然一道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洛生回过头看去,不知何时,宋雨墨来到他身边,他愣了半晌,对方掩面而笑,而后问道:“我能坐在这里吗?”
“坐吧,没人。”
洛生点点头。
他早就知晓宋雨墨是唐家的表小姐,只不过没想到人家会与自己坐同一桌。
宋雨墨端坐在旁。
周围人此时一阵讶然之色。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宋姑娘居然会与一个小小赘婿同一桌。
仿佛醋坛子被打翻一般,整座醉仙楼满满的醋味,洛生无语,表小姐魅力居然如此大,不过也是,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而宋雨墨有京城才女美誉,更是吸引在座才子书生。
就好像越州城的第一花魁,每个文人都想征服,好证明自己足够优秀,有文采。
在追求美人的同时,满足自己的面子。
洛生不在乎众人的想法,反正他的名声够臭了,在臭一些也无所谓。
只是耳朵不时能听见,捶胸顿足的话语,“她怎么能跟这样的人坐在一起?”
“确实如此。”
“似乎听说,宋姑娘暂居在唐家。”
“怪不得,可是这也不妥,毕竟孤男寡女,唐大小姐不管吗……?”
各种不悦的声音传来,洛生微微蹙眉。
随后看向宋雨墨道:“你与我坐在一起,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宋雨墨笑了笑,眼眸晶莹剔透,反问道:“洛公子,台上的花魁好看吗?”
她没有用表姐夫的称呼。
只是用公子,或许表示对文人的尊重,亦或许想要照顾自己心情。
洛生不在意自己称为,继续看向舞台,道:“她们都遮住脸,看不到面容,无从评价。”
“实话吗?”
“嗯,实话。”
“那你为何看台上?”
“因为无聊,这诗会很是无趣,唯一可看只有台上。”
宋雨墨听了他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着解释洛生刚才问她的话,“他们这些闲话,不过是因为我没有坐在他们那罢了,与他们同坐很无聊,即便与女眷坐在一起,也是无聊。”
“我就有趣了?”
洛生回过头,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