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近扬离开饭馆，用荷叶把剩下的肉打包起来。
    他悄悄跟随着枯瘦老汉。
    扁担摇晃，脚步蹒跚，佝偻的身躯又找了两家饭馆，对苦命人来说，磕头和呼吸一样廉价。
    15两银子，已经喊到5两，但还是无人问津。
    如果低于5两，就没有卖的意义了。
    两个闺女喊饿，老汉找了个地方歇下。
    他从箩筐里拿出一些煮熟捏成团的根茎植物，还有一个黑色的窝窝头。
    老汉把窝窝头分给两个闺女，自己舔了舔指缝的残渣。
    他抬头望着树杈，喃喃自语：“如果没有这个家，我就可以上吊走了。卖了你们，还能有个活路，可卖不掉啊。”
    唉……
    真怕哪天，你们俩个也饿死了。
    “老伯，活着比死更难，但还是活着吧，明年或许是个丰收年……”
    秦近扬戴着大斗笠，四下观察过，周围没有人。
    他走到老汉身旁，迅速将5两银子丢在篓子里。
    “篓子里有5两银子，你别声张！悄悄去买稻种，努力多日子吧，别大呼小叫，别连累我。”
    话落，秦近扬快速离开。
    财不外露四个字，一直就刻在自己心里。
    只要避开所有麻烦，就没有人能阻挡我发育。
    “啊……”
    老汉一脸呆滞，目睹斗笠人过来，又目送斗笠人离开，他突然回过神来，急忙去看竹篓。
    果然，左边的篓子里，有个荷叶包。
    老汉也不傻，他左右张望，小心翼翼打开荷叶。
    里面有些残留的熟肉。
    还有……雪花银。
    “菩萨……菩萨来了……老婆子，我遇到活菩萨了！”
    老汉不敢大呼小叫，甚至不敢磕头。
    他记住了斗笠，回去一定好好磕头。
    ……
    【你挽救了一个苦命家庭，奖励潜能2点。】
    ……
    秦近扬又回到街上，心情有些沉重。
    “我会唱曲，我能做不要脸的事，我要卖身，卖一辈子……”
    有个黑瘦黑瘦的姑娘，梳着到背的麻花辫，她跪在勾栏门口，身后有一卷破席子。
    她要卖身。
    卖身葬父。
    可惜，营养不良的姑娘，老鸨子看不上，因为死人晦气，打手出来将其驱赶走。
    ……
    【提示：你愿意帮孝女安葬亡父吗？】
    ……
    转角，有人卖艺。
    秦近扬凑上前去。
    原来是一个壮汉，他敞开衣襟，正在一拳一拳被人打。
    “老娘亲病重，打一拳，一个铜板……谁还要打！”
    壮汉刚挨一拳，就又咬着牙喊道，宣传着生意。
    他嘴角已经淌着血。
    打人总归是更有乐趣一些，而且一枚铜板打一拳，也便宜，不少人跃跃欲试。
    ……
    秦近扬脑海里不断响起提示。
    他也悄悄找机会，一路散财。
    不知不觉，怀里的50两白银，只剩下了30两，如果被高二虎知道自己如此大手大脚，怕是能气到吐血。
    目前还不慌。
    秦近扬的底线是100两，还有未开发的抄书客户，问题不大。
    ……
    姓名：秦近扬
    身份：合岚山庄杂役
    根骨：朽木级【下一阶段：黑铁级（0/20）】
    武学：《大江功》（小成）
    潜能：23点
    ……
    秦近扬根本没想到，潜能来得如此快。
    系统比想象中还要便捷。
    只要有足够的钱，拯救尽量多的苦难，就可以快速刷潜能点。
    秦近扬突然意识到，原来系统根本没指望自己亲自去修炼武学，只要有足够的潜能点，直接加点就够了。
    钱，其实不难赚。
    武者足够强大时，总有办法变现。
    但面对苍生苦难，秦近扬的心情开始沉重，虽然潜能足够提升到黑铁根骨，但他心里的喜悦和前几天不能比。
    加点。
    秦近扬找了个树荫坐下，准备接受自己黑铁根骨的实事。
    然而，意外出现了。
    潜能点加到 19 的时候，系统蹦出来一句提示。
    ……
    【提示：技多不压身，你精通武学少于三部，无法升级根骨。】
    ……
    嗯？
    系统也觉得我底牌不够多吗！
    秦近扬手里留着30两银子，还有此行最重要一个目的。
    底牌武学。
    他站起来，目光看向道路尽头的门匾：《武馆》
    对。
    武馆！
    合岚山庄属于方圆百里最强势力，武学最精妙，强者身经百战，还能给豪绅子嗣们提供社交舞台，所以豪绅富户们才趋之若鹜，不惜花费重金培养子嗣。
    但在山庄之下，也有数不清的帮派匪患，这群人中，也不乏一二品武者，虽然其武学简陋粗鄙，但好勇斗狠之下，也有可取之处，甚至不乏佼佼者。
    这群人鱼龙混杂，秦近扬根本不想有瓜葛。
    最后，就是最不起眼的武馆。
    武馆纯粹靠收钱盘营生，馆长见钱眼开，是钱就收，是人就教。
    可资质愚钝的人又教不会，聪颖之人，不屑来武馆。
    久而久之，武馆就成了招摇撞骗之地。
    如今荒年，富户不屑来武馆，平民举步维艰，武馆日子更难熬，以前镇上十几家武馆，如今只剩下三四家，馆主有时候还得去勾栏酒楼客串打手。
    “碰碰运气吧！”
    怀着捡漏的心态，秦近扬敲开武馆的大门。
    ……
    《黑虎拳》：听名字，就没有任何欲望，淘汰。
    《长拳》：修身养性的，淘汰。
    《三路劈腿》：看馆主演示几招，秦近扬都瞌睡，淘汰。
    ……
    “小兄弟，你这也不学，那也不屑，难不成是来消遣我的？”
    馆主演练了一番武学，浑身臭汗，脾气比汗更臭。
    七八个徒弟怒气冲冲，纷纷围过来。
    秦近扬也无奈，不是我不学，这武学真的是烂，难怪人们挤破头要来合岚山庄。
    ……
    【提示：武馆馆长经营压力大，已经无米下锅，你是否愿意留下1两银子作为茶水费。】
    ……
    “馆长，在下对拳脚并没有兴趣，其实是想学一门暗器手段，既然贵馆不善暗器，那我便留1两银子当茶水钱，祝贵馆蒸蒸日上。”
    秦近扬放下一两银子，潇洒离去。
    ……
    【你的豪气，让馆主刮目相看，奖励潜能2点。】
    ……
    “等等！”
    “你们先下去吧！”
    馆主收起白银，沉着脸挥挥手，示意徒弟们都出去。
    秦近扬眉头一皱。
    “兄台，你既然知道我有家传暗器武学，为何还要多费一番周折？”
    等徒弟们离开，馆主眯着眼问。
    “我自有我的办法，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肯不肯教？”
    秦近扬都懵了。
    他原本只是随口一说，对方居然真的有暗器。
    惊喜啊。
    暗器这才是保命根本。
    “教？呵呵……暗器手段乃我家族单传武学，传男而不传女，传嫡而不传庶，你一个外人，何其天真，也妄想用钱来买……说！你准备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