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子宁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下的车,抱着苏桃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发生什么了?
前面不是还好好的吗?
苏桃缓过一口气:“我、没事...不是我的血,是他假扮时少将被我发现了...”
关子宁反应过来,将她上上下下检查一遍,果然除了手腕脱臼和淤青,没有其他伤口。
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理智逐渐回笼,脑子也清醒了一些。
也就是说她前面看到的所谓“狗粮”全是假的。
那个时候这个人在挟持苏桃!
关子宁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
苏桃惊住,用没脱臼的左手拉住她:“你干什么?”
关子宁抱住她,带着后怕: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完全能猜到刚刚挟持的那个场景有多危险,差一点...差一点苏桃就在她眼皮子地下没了命!
她太蠢了!
苏桃反来安慰她:“我这不是没事吗,这个冒牌货不专业,都没打听清楚的我情况,不知道我身上带着晶能枪,他甚至都没去查看我的枪袋,太大意了,不然也不会给我钻了空子。”
关子宁有被安慰到,神经放松了些,她捡起地上的一块衣料碎片,仔细看了下:
“他以为你带的是普通枪支,伤不了他的高密度防弹衣。”
雪刀也在闻到陌生血液的味道后,也冷静了下来,不再狂吠,只是不停的舔苏桃脸上的血。
林方知则还有些呆,不说话也不动,只是紧紧的靠着她。
关子宁在现场四处找了下,还发现了对讲机的碎片。
她沉下脸来:“这人还有同伙,应该还没走远。”
苏桃正要说话,时子晋一行人回来了。
看到一地的血和尸骸,还有血糊糊的苏桃本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时子晋当即奔过来,脸色降到了冰点。
苏桃赶忙张嘴解释:
“我没事我没事,你冷静啊。”
很显然时子晋没能冷静,一把将她抱起来,检查发现她脱臼淤青手腕,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谁弄的?关子宁,过来!”
苏桃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别吼人,这次不怪子宁,雪刀都没发现。”
雪刀围着时子宁转了一圈,闻了又闻,哼哼唧唧。
关子宁也是硬骨头,真就过来了,梗着脖子:
“少将,您罚我吧,确实是我疏忽大意,这混蛋假扮成你的样子,我明明看到他了,却没有起疑,让他在我眼皮子底下把苏桃挟持了。”
苏桃真怕时子晋要敲她骨头,赶紧说道:
“他还有同伙,少将,先抓同伙,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说。”
时子晋没说什么,把苏桃抱回车里,冷声对关子宁说: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然后又喊简开宇去车上给苏桃看看手腕。
都安排好,时子晋蹲在血泊残骸前,伸出手指,用指腹沾了些血,放在舌尖。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人的一生,在他脑海中走马观花的掠过。
这人原本叫卫阳秋,觉醒的异能叫做“演员”,能高度模仿一个人的外形,声音,甚至是气味和性格。
这也是为什么雪刀和关子宁都没有察觉的原因。
苏桃能短时间内,那么快的识破,也是因为她天生敏锐,反应快。
卫阳秋是姜家豢养的异能者之一,一直在替姜家军阀做事。
这次也是姜青香的弟弟说东阳车队其中那个封的最死的车里有水和燃油,让卫阳秋假扮成他的样子,混进车里从里面把水和燃油偷出来。
光靠卫阳秋还不行,所以又另外派了一名空间系异能者来帮他。
这个空间异能者叫周庆,可以打破空间规律穿墙,来去自如。
卫阳秋本想把守卫支开后就让躲在暗处的周庆出来,穿进车厢里将水和燃油偷出来。
只是没想到碰到了洗完澡刚出来的苏桃。
当在脑海里看到被掐住手腕,痛的几乎失语的苏桃,时子晋倏然起身,飞速离开车队,等再回来时,手里拎着一个人。
周庆骇然不已:“抓我干什么?”
事发没多久他就溜了,居然这么快就被抓回来了!
时子晋根本不理他,一脚踩在他背上,然后朝岑天骄要匕首。
看到锃亮锋利的匕首,周庆大惊失色,奋力挣扎:
“你要干什么?!我是姜家的人!你不能动我!不然你们走不出守安!”
时子晋充耳不闻,手起刀落,周庆的右手直接从手腕断开分了家,鲜血飙了满地。
“啊啊啊——”
岑天骄往他嘴里塞了一把土:“吵死了。”
党兴言从他身上搜出对讲机和通讯器,大致翻了翻,呸了口说:
“老大,守安这群人包藏祸心,我就说他们咋那么轻易就把开宇放了,原来是想一锅端了咱们的物资,这口气咱不能忍,回头干他们去。”
时子晋给子弹上膛:“老二,你带队先走。”
车队向着城外出发,苏桃望向车窗外,回头问关子宁:
“他们干什么去?一副要屠城的架势。”
关子宁恨不得跟着一起去:“报仇。”
“啊?这不是咱们自己的地盘,就这么冲过去能行吗?”
关子宁不以为意:“有周海周洋在,没事的。”
苏桃放下心,又问简开宇:
“他们是不是虐待你?你这瘦的没人形了。”
简开宇苦笑:“吃喝倒是没亏着我的,就是一直软禁着我,我心一焦,就吃喝不下,来,伸手我再看看。”
“还好骨头没事,苏老板,你可得好好保护自己,咱就不说桃阳还有那么多人需要你,就我们老大,你这伤个手,跟戳他心窝子似的。”
“不过这次你也是立了大功了,若不是你发现的早,恐怕就得被人钻了空子,混进‘骨翼’的车厢,若是把它放走了,后果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