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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回 此身非我有 无处话凄凉

    坤爻被云漠寒请入潜邸这件事还真被安阳城里几个人探知了蛛丝马迹,不过即便有只怕也没有人会多想些什么,一个神医而已,虽然医术高超,但对朝局来说似乎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坤爻来的悄悄,走得时候也没人知道。
    他离开的安阳的时候遥遥看了皇宫好一会儿,终究又是一声极重的叹息。
    云漠寒这孩子……做皇帝看着手段干脆利落,实则他太过重情了,那颗赤子之心像是被这无情世道掩盖着,可还依旧存在。
    所以对于这个朝堂……哪怕他再狠辣和决绝他也很可能总会略输一招。
    若今后他真的心死……什么都不在乎了……
    但这件事上……没有赢家,永远没有赢家。
    名利而已,老神医终究还是一转身离开了这繁华国都,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江湖人,别太在意了。
    但后宫里的热闹还是吸引了绝大部分大臣的注意力。
    如今大汉皇帝的后宫在冷清了那么多年之后终于在这两年活泛了起来。
    时至六月,云漠寒下旨安排那些被新选入太医院的太医与太医院首关麒一起给所有妃嫔请平安脉,且下旨命太医给所有人开药调理身体。
    如此一来往宫中送银钱的人就更多了些,最终就连关麒都扛不住了直接去找了云漠寒,毕竟他能当上太医院首除了自己本身医术绝对过硬之外全靠皇帝提携,他究竟是谁的人,关麒在几年前被云漠寒塞进太医院的时候就明白得很了。
    不过他发现皇帝好像根本不在意他收了谁的钱又收了多少钱,只是给了他一张名单,名单上有十二个妃嫔的名字,示意他这些人必定要在他最终提交的名单范围内,且这些人中若是真有不适合生育的必要尽早告知他。
    至于那些金银财帛,这位皇帝大手一挥说都赏给他了,毕竟后面要他劳心劳力的地方也不少。
    一个月后,一张虽然并没有被公开但是不论后宫还是前朝都清楚的名单就这样出现了。
    四十九个妃嫔中有超过半数都在上面。
    而后云漠寒下令收拾和打扫了后宫中的一些空置了很久的宫宇,虽然他命令重新修整的宫宇都不在天福宫周围,但是那十几处殿阁似乎还是在底下被人偷偷争抢。
    后宫中的女子也早就闹起来了,毕竟那些认为自己已经很快会被皇帝召幸的妃嫔多少会觉得高人一等,欺压一下其他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云漠寒依旧是没管这些事,在他看来既然入宫了那这些事她们原本就逃不脱的,要是现在就能被人害了或是算计别人轻易就被人发现,那将来也干脆别要皇嗣了,能力太差的话,还是别宫斗的好。
    这里是皇宫,又不是善堂。
    后宫里不消停,前朝自然也不会消停,他们这些人闹起来他这个皇帝才能更好的利用,办差也好,想要做其他什么事情也好,有竞争才有动力,最近朝廷的办事效率似乎都跟着上涨了点。
    他还拿到了一些原来拿不到的把柄。
    除了他已经必须要临幸后宫这件事之外,其他的事都让云漠寒十分满意。可他也知道,对于这件事他全身心都在极力抗拒。
    云漠寒知道他不可能在天福宫召见这些妃嫔,他更不愿意到那些女人的宫殿里去,毕竟后续要赐药更有其他一些安排,放到那么多宫殿里去更不方便,可原先也没有皇帝专门选一处宫殿做召幸嫔妃之用的先例。
    但他开首开先河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后来云漠寒选了个后宫最角落的清露阁,显然是打算今后眼不见心不烦。
    太后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纵然觉得云漠寒在胡闹可她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她这儿子能愿意和这些宫妃接触在她看来就已经是老天开眼了,现在若再做什么惹得他不高兴那皇嗣估计又是别想。
    ---------
    九月初一,第一位得皇帝召幸的是位姓程的采女。
    程采女万分忐忑地跟着宫人到了清露阁,才发现这里的一切都和教引嬷嬷说的没有一点相似,似乎也和入宫前家里安排人教她的东西同样没有半分关联。
    她的侍女根本没有被允许进入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在任公公的引路下进了屋。
    整个清露阁几乎没有点灯,只在寝殿里有几点昏黄的烛光,皇帝并不在这里,只有两个从来没见过的宫女帮着她做准备。
    那两个宫女看起来却似乎并不简单,她们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而且面上也没有一点服侍新娘娘的喜悦。只是神态平静地告知她一会儿要注意的和绝对不能做的事情。
    在沐浴更衣之后,那两个宫女给她端来了一碗汤药,黑漆漆的汤汁在白瓷碗里冒着热气,闻着便十分不好受。
    虽然不知道这汤药究竟是什么,但程采女却清楚这碗药由不得她不喝。
    而自她饮下那碗药,其中一个宫女便拿了个沙漏放在了她边上的小几上,那个沙漏并不小,看起来要落完的时间并不短。
    而这漫长的时间内程采女就在这两位宫女的注视下在床上坐着,她不知道皇帝什么时候会来,也许沙子漏完了他就会来了?
    纵然今晚的一切都有些怪异,但作为第一个被皇帝召幸的妃子,她还是十分期待的,毕竟马上要来的人也是她的丈夫,今夜她如何能不保留一些幻想?
    果然在沙子漏完的时候皇帝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那两个宫女行礼之后便离开了。
    程采女急忙给皇帝行礼,但是皇帝并没有让她起来,也没来扶她,就站在她前面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她发现皇帝并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盯着那个沙漏看。
    “你起来吧。”
    皇帝终于开口了,程采女也急忙站起来刚想要走过去服侍陛下宽衣,便想起了刚才那宫女向她重复了好几次的内容,她决不能私自触碰陛下,更不能做多余的事。
    可她觉得自己若是什么都不做,陛下这一夜可能都不会走过来,在近处看看她。更不要说……
    但也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皇帝动了,他袖子一挥,屋中仅有的那一点烛火便都熄灭了。
    而她对这一晚的印象也仅剩了疼痛,半分温存都不曾有,唯一的感觉只有疼,太疼了。
    没有两炷香陛下就离开了,她的衣衫都不曾全然解开,而等她缓过神来屋中的灯火已经重新亮了起来,那两个宫女也回来了,重新递给她一碗药,然后帮她清理了一下身上几乎没有的痕迹,连夜就送她去了一处新的寝宫。
    这个寝宫只有她一个人住,她的东西和侍女都已经送了过来,往日在那小宫殿里和一众采女一起住的日子似乎再也不会有了。
    她被皇帝召幸了,她有了自己的宫殿,虽然还没有任何晋封,但她终究是后宫里最特别的一个了。
    虽然皇帝自始至终就和她说了一句话。但这也足够她对未来的日子产生期待。
    而也就在九月初二,云漠寒第一次因为非正常的原因停了一次早朝。以往他就是搬出去住了,早朝他也会翻墙回来上的。
    朝中大臣猜什么的都有,毕竟春宵苦短,那温柔乡又怎么会有男人不贪恋?
    但也只有听松和听柏知道他们主子没上朝的原因根本与那些大臣猜测的无关,那一晚,天福宫的寝殿里满满都是血腥味儿。
    自清露阁回来,云漠寒只觉得眼前发黑什么都看不清了,同时他的头疼的像是要裂开来一般,又似乎是夜间的风太冷了,吹得他身上没有一处正常,吹得他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明明他晚膳什么都没吃,但云漠寒还是觉得他无比恶心,作呕的欲望已经极为强烈。
    他的血液流得太快了,震得他的耳膜轰轰的响。
    当年那一剑自肩膀划到腰侧,险些将他开膛破腹都没有这样痛。
    太痛了。
    痛到他想削了自己的皮挖了肉再将骨剜出来,或许那样就能解脱?
    他并非只和坤爻讨了能有皇子的药,在安排这件事的时候云漠寒就清楚一点,他自己不行,面对其余的女子他没有半分愿望,一丁点儿都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完全做不到。
    但他又决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去想安安。
    似乎是因为那东西让他的血液流得太快了?到现在都没有平息分毫。
    他的内息也压不下去这份烦躁不安。所有的东西都在叫嚣着想要一个突破的窗口。
    直到他眼前一片鲜红,云漠寒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吐了血。
    鲜血在他黑色的衣袖上并不清晰,但在地毯上的那些却看着触目惊心。
    他又想起了那个噩梦,安安倒在血泊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再也没有了光亮。
    那只是个梦而已,那只是个梦罢了!他的安安自然还好好活着!他们什么都没有找到不是吗?
    只是如今这样……
    云漠寒开始止不住地咳嗽,腥咸的气味儿在他的口鼻间挥之不去。
    如今……她怕是不会回家了……
    他做了这样的事,只怕安安不会原谅他的。
    她会生气的。
    他该去哄她的。
    他为什么还要留在安阳城?
    他该去哄她才对,他得去找她啊。
    而且孩子这种存在……因为药物得来……这孩子也着实悲哀。
    可他们未来都是皇子,既然是皇子……那就从来到这世间的那一刻起就没有资格做个孩子。
    这些孽债……他今生注定是逃不脱了。
    可安安这么多年保家卫国,她身上有那么多功德……如此这般……即便有来世……
    他为什么要想来世。
    云漠寒抹掉了嘴角的血迹,他丢掉了手中的匕首,出了寝宫把自己扔进了浴池里,水有些烫,但是他的皮肤似乎感觉不到痛了。
    他的安安还在今生!还在今生……好好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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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皇帝虽然停了早朝但他在当晚依旧召幸了一个新的嫔妃。接连十二日没有重复传召一人。
    而这十二位嫔妃自侍寝当日便换了宫殿居住,虽无任何一人晋封,却都做了一宫主位,且一人独居,皇帝还给她们每个人都赐了新的宫人。
    但与此同时似乎也有人发现宫中的侍卫变得更多了,那些被召幸过的嫔妃虽然皇帝没有明旨传下,可多少都像是被禁足了,想要探视和离开自己的宫殿都十分困难。
    不过这些在终于有了君恩的情况下好像都不重要了。
    可奇事自然不止这一件,还没等下面大臣上书请求皇帝不要沉湎后宫,皇帝似乎再一次当后宫里的妃嫔不存在了。
    自九月十三日起,他再也没有去过清露阁,也再没有见过后宫里的女人了。
    而那本太后预备着的厚厚彤史,在写了十二行之后,再也没能添上去一笔一划。
    直至两个月后,太医院为这十二位妃嫔诊脉,无一例外这十二位全部遇喜,这件事也震惊了后宫和前朝。
    一次召幸,竟然就能得怀龙种,原先这种事情放在后宫里可太不常见了,更不要说皇帝召的这十二个妃嫔竟然全部有孕了。
    这个时候皇帝也下了旨意,给每个有孕的嫔妃宫中都配一个太医,他们不用再领其他差事只用照顾自己负责的妃嫔的胎,待到来年皇子降生,只要其所负责的嫔妃平安产子,就赏黄金百两。
    若是再能成功照顾皇子满周岁,再赏黄金三百两,另加安阳城中三进院的宅邸一座。
    而太医院首每三日为这十二个妃嫔问诊,力保龙胎无恙。
    可与这道旨意同时传出了皇帝另外的一道口谕。
    如今后宫中没有比龙胎更要紧的事情,毕竟这是所有朝臣都盼着的、不知道催了多久的事情,所以有孕的嫔妃最好什么都不要做,除了养胎不要出门、不要接见其他妃嫔。以免伤及腹中龙子,让天下人都跟着失望。
    而宫中原本是有怀孕嫔妃的母家能入宫伺候的惯例的,但因为这次有孕的嫔妃实在太多,宫中不能一下进这样多的外人,所以这条规矩也被皇帝禁止了。
    还有就是没有孕的女子,皇帝的意思是她们最好在宫中所有嫔妃安全生产前就乖乖待在自己宫里,以免不小心冲撞了什么,即便是无辜也还是会受牵连。
    这将近软禁的条件再次让后宫中的女子们有些无所适从,但皇帝的话也没有错,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太过重要,容不得任何差错。
    整个后宫在这条口谕传达之后陷入了一种喧闹的寂静中。
    每个宫殿内都筹备得热火朝天,但整个宫城却安静得有些过分了。
    云漠寒一次都没有去看过那些有孕的妃嫔,只是每三天听关麒跟他汇报一次那些妃子和她们腹中的孩子究竟是什么情况。
    诸多赏赐、无数补品他倒是没有断了,也没按照品级计较那些女子有没有资格用得上,尽数平分,没有丝毫偏颇。对他来说这就是在花钱买清净,最重要的是这些皇子得能健康生出来,不然他的一切算计就都白费了。
    大汉太初八年,五月。宫中皇子落地。
    在去年发生的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之后,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皇帝的十二个孩子具是皇子,一个公主都没有。
    到现在才有人想起有传言说神医坤爻似乎曾经到过安阳城的事来。如今他们才意识到皇帝请这位老神医来究竟是做什么的。
    但皇帝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些皇子的降生而有丝毫喜悦,就连皇子的名字他都没有亲自起,而是直接命令了礼部给他选了十二个字。
    礼部是在八月底的一个早朝把选好的皇子姓名呈给皇帝的,没人想到皇帝竟然会在早朝上讨论给皇子起名字的事情。
    也就在所有人都认为皇帝就算让礼部选字,对于自己儿子们的名字他还是会仔细斟酌一下的时候,云漠寒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那十二个字随意排了个序,然后拿过了一旁早就准备好的圣旨把那些字按顺序填了进去,之后他将圣旨递给了任彦生,让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念了出来。
    这毫不在意的态度让朝臣们大为震惊,但是没想到更震惊的事情还在后面。
    皇长子云明怿,其生母褚氏,晋封贤妃。
    皇次子云明愉,其生母陶氏,晋封充媛。
    皇三子云明悌,其生母滕氏,晋封修媛。
    皇四子云明恒,其生母弘氏,晋封昭仪。
    皇五子云明悯,其生母谢氏,晋封修容。
    皇六子云明恂,其生母路氏,晋封昭媛。
    皇七子云明悾,其生母扈氏,晋封充容。
    皇八子云明慎,其生母程氏,晋封淑妃。
    皇九子云明恺,其生母成氏,晋封昭容。
    皇十子云明怙,其生母钟氏,晋封德妃。
    皇十一子云明恪,其生母虞氏,晋封修仪。
    皇十二子云明悰,其生母徐氏,晋封充仪。
    另有采女房氏,虽无子嗣,但念及静平公有大功于社稷,晋房采女为贵妃,十二位皇子满周岁后允其同程淑妃共同协助太后理六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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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正是:露水无情缘各司其职荒唐事,十二子降世再无波折堵众言
    ------题外话------
    原本是打算生一年,一个月一个的(?_?)
    但后来决定还是长痛不如短痛干脆连着算了
    至于为什么还是十二个。。。。。。。
    名字都起出来了,浪费了不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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