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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者少有没有成就的,要不你就去那里?”
    不可否认的是,明熙听完很心动。“这个,会不会麻烦你?”
    沈忱一听有门,笑眯眯地摆手:“不麻烦不麻烦!炼狱刚刚好只有我能开,就是一抬手的事情。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可以自由设置修炼时间,那就是说可以设置成炼狱里头才过了一年,外头只是逝去一天。一天就很逆天好不好?流芳会只有四年了,也就是说到魔界只有四天的时间,但是炼狱的时间设置可以完美地弥补这一点。
    想清楚后,明熙点头:“那就麻烦你了,明天就能出发。”
    “好嘞!”沈忱大为欣喜,见明熙转身去找明锐交代事情,自己也将紫丹丢回魔界,让它去准备好明熙魔界游的一切需要。
    睡的地方?当然是跟他一起睡寝殿啦。
    衣服什么的?肯定是要跟自己是情侣款的。
    吃的?唔,这个他自己亲手做。
    ……
    沈忱一高兴过头,就忘记了明熙是要去历练的,怎么可能用得着这些东西?
    而魔界的九大掌事长老却为紫丹带回来的消息的而沸腾了。
    “主上要带准王后回来了?”
    “是要准备大婚吗?哎我得把女官喊过来……”
    “准王后身高几何三围多少胖瘦适宜否?”
    紫丹耗费心神炼出还魂丹后,还没有睡够呢就被抓壮丁,脑袋迷迷糊糊的只记得沈忱的交代,于是就一一说了。在晃神的时候又机械地回答了几大长老的问题。
    于是,主上要带准王后回来完婚的消息板上钉钉地在王宫弥漫开来,各大女官都动起手来装饰宫殿,准备首饰……所有人都忙碌开了,而沈忱和明熙对此却一无所知。
    打理好明家村的事情并不费力气,第二天两人就进了幻境,直奔魔界。
    因为魔界魔气重,所以沈忱在送明熙的焚煞珠上头滴入自己一滴心血,可保明熙不受魔气侵蚀。不过一晃眼的功夫明熙就发现自己站在了另一处土地。
    只是入眼就晃花了他的眼。
    红,纯正至极的红艳,铺天盖地令人看着眼花。
    明熙不知道为什么心就是一沉。这一看就是大婚的装饰格调,而沈忱说这是他的寝殿,难不成沈忱回魔界那七天就成亲了?再看沈忱的反应,有吃惊,也有满意喜悦……他松开沈忱抓住他的手,有一种转身离开的冲动。
    在那一刻,想到沈忱以后会有一个牵手并进的妻子,两人叩拜过高堂,成为世界上最亲密的爱人,明熙就觉得心揪揪的特别不好受。这种心情真的很陌生,陌生到让他觉得惶恐惊惧。
    “怎么了?”注意到明熙冷漠的脸色,沈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难不成熙是不喜欢这样的装扮?也是,这成亲的大红装饰,在他看来是怎么看怎么顺眼,而明熙却不一定会喜欢。
    唉,求爱之途慢慢儿修远兮,还需继续努力啊。
    沈忱不舍得再看了看这红艳艳的装扮,摸摸鼻子:“你要是不喜欢这样的,我让他们都给撤了好不好?”毕竟在这些虚渺的装饰与实实在在的明熙跟他睡一屋相比,还是睡一屋更有吸引力啊!如果明熙因为不喜这屋子的装扮而跑别屋睡了,他不得哭死?
    明熙握握拳头:“不敢当,你喜欢就好了。”
    果然是不喜欢啊……沈忱失落了,大手一挥;“女官呢?给我进来!”一溜女官齐刷刷地疾步进来了,个个是身姿婀娜面如桃李。“把这些都撤了,我要看到这寝殿的原状!”
    “喏!”
    不过几下功夫,这股喜庆就完全没有了,露出寝殿本身的真面目来。
    “我只是提前打了招呼说要回来,哪里知道他们会弄出这些东西出来……熙,你生气啦?”沈忱见明熙的脸色没有转圜,心下也没底,只好可怜兮兮地扒着明熙装可怜。
    明熙这才后知后觉,咳嗽了一声随意问:“你,没有成婚?”
    沈忱大惊失色:“你都没同意我找谁成婚去?!”
    明熙:……
    而明熙的心情明显地好转了,沈忱闹明白了这场乌龙,却笑得跟只偷腥的猫儿。
    掌事大长老偷偷地退了出去,无奈地摇头。自家主上真是太……弱!了!丝毫没有当年老魔尊看中了先王后直接霸王硬上钩的豪迈!连婚房都弄好了竟然还没得手?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在寝殿呆了一会儿后明熙就提出要去炼狱了。“来这一会儿人界都要过去十天半个月了吧?还是早点进炼狱才安心。”
    “好吧,你跟我来。”沈忱有些沮丧地低头。还以为能跟明熙来一个魔界蜜月游,结果才发现自己竟然忘记了明熙不是来玩儿的,真是不能更悲催。
    怏怏地送明熙进炼狱之后,沈忱趴在那里完全提不起精神。虽然只要等四天,但是还是觉得好漫长。最重要的是,他看到明熙设置了魔界一天炼狱十年的时差,那就意味着明熙要四十年后才能见到他,到那个时候明熙不得把他忘记了?
    嗷嗷嗷,好想把明熙拽回来!!
    掌事大长老好笑地走过来。“主上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沈忱呼呼地吐气,忽然奋而拍桌。“我得去盯着点,炼狱这么多年没人进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故障……”
    掌事大长老:……这是多么挫的借口啊……
    不得不说,炼狱真的是一个大宝贝。
    里头有仿真的敌人、魔兽,各种阵法法术,明熙边对敌边学习,每一天都过得格外充足。说是四十年,也很快就过去了。在这期间他成功跨越元婴期,到达出窍期,放在人界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如果不是时间已经到,他修炼入迷巴不得突破瓶颈到达分神期!
    而沈忱在时间刚刚到的那一秒就急不可耐地吼出声,回声在炼狱里回荡,引得头顶的飘火也瑟缩了好几下,这才犹豫着飘下。
    明熙无奈地摇摇头,眼底却没有多少不喜。沈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乱嚷嚷出声,偏偏两人分开了四十年,可却像从未分离过一样。沈忱的心思很好猜,明熙用膝盖想都想得出来。在修炼的间隙明熙就会想起沈忱来,想呀想,想多了才理顺了,这才发现,尽管沈忱说将自己视为亲人了,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却不尽如此。
    那份情感,藏在小心翼翼的、隐忍的讨好里,而他当时以为这是寻常,竟然没有深思过。因此,一切的一切,润物细无声地改变了,就如明熙的心情。
    他不是矫情的人,这所谓的四十年也足够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因此出炼狱后,面对沈忱一如既往的殷勤,他终于会用另一种眼光来对待了,也开始真正地享受起来。这才是他,直接果决。
    匆匆地在魔界吃了一餐特色菜后,明熙就急匆匆地回人界了。沈忱乐颠颠地跟着去,留下干瞪眼的掌事长老九枚。
    “儿大不中留啊。”
    “……我觉得,主上在追人这方面有点……呆蠢?”
    “傻里吧唧的,一看就是妻奴啊!”掌事二长老很忧愁。
    掌事大长老很淡定。“我认为我们几个老头现今最重要的是,帮主上物色抱养小主子的人选。”
    “有理有理……不过,看主上的追妻进度,似乎不忙?”
    “……”
    ☆、第71章
    流芳会五百年才一次,可以预见到时的盛况。
    明熙和沈忱早早地就到达楚河山庄所在的太衡山,只是他们没有请柬,并不能入内。
    “等等吧,灵媛他们也回来,应该有法子进去。”明熙说,心里却道,再不行,就偷偷闯进去算了,有沈忱在,哪里进不去?刚刚想到这个念头,明熙的脸色忽然就僵了一下。什么时候他对沈忱这么信任了?而且使唤起来毫无压力?
    他摸摸心口,最近自己想起沈忱的次数似乎变得多了起来,对他的感情也有了变化……难不成他真的喜欢上了沈忱了?不可能吧?他怎么突然会这样想?这个念头一起来,心脏似乎被什么东西攥紧了,又酸又麻又痛的。明熙皱紧眉,惊惧之外又有点不安。只是看沈忱面带笑容地看着他,他也只好压下心绪不提。
    沈忱点头,心里也想不行他就带着明熙偷偷进去,还不是小事一桩?见明熙面色复杂地看着自己,他嘿嘿地笑了笑,一脸傻气。
    太蘅山的风景秀丽,闲来无事明熙就在林间走走逛逛,虽然流芳会还有三个月才开山举办,他也不至于没有事情可以做。
    这天他服下沈忱给他的丹药后就继续入定打坐,服食丹药是这几个月来的事情了。他有时候总觉得心脏揪痛,查询许久却毫无问题。还是紫丹看了说是在魔界呆久了,受了些魔气影响,给他炼制了丹药服用才好多了。
    只是入定不久他的神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些模糊起来,很快就人事不知了。
    沈忱接住他瘫倒的身体,平日里乐天派的憨傻模样竟然完全没有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萧肃冷冽。他抚摸着明熙看起来年轻依旧的脸庞,发白的嘴唇,嘴抿得死紧。半晌才说:“紫丹,你说他还能挨多久?”
    紫丹从幻境里滚出来,期期艾艾地说:“再半年吧,毕竟结心契的威力无人能够抵抗,现在他的修为越高了,抵触的力道也越强,给他带来的伤害也越大……”说到最后,它的脑袋已经快要缩回脖子里了。
    在主上将他揪出来查看明熙的病情时,它实在是惊惧万分!
    它家主上不知道什么竟然将主仆契约给销掉了,重新结了结心契,这可是两情相悦的魔尊和王后才能结的契,意同心同契,生死相结。可是……虽然它偏心自家主上,可也看得出这个人类修士是何等地倔强,他真的看不上自家主上qaq。
    自从这个人类进入出窍期后,却患上了心悸的毛病。它对魔界王族的这个结心契实在是不了解,其实是它没有这个权限接触到这个密契。它当时也瞧不出这个人类的病是从哪儿来的,还是主上实在没办法了趁夜里将这个人类迷倒了运回魔界,这才让掌事大长老瞧了出来――这是结心契在反噬了。
    结心契若是两情相悦之人所结,那么自然更加心意相通,只是若不是有情人……那么无情之人就会对结契之人慢慢有好感,最后情根深重。但若是心智坚定的人,对自己的情感变化起了怀疑,打破结心契带来的幻象,那么就触动了结契的反噬功能,那人就会先心悸、到心痛,最后心脉震断而死。
    因此,结心结心,也可以当做是两人互述忠诚、证明感情的工具。
    主上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弄的这个结心契啊??!!!看着自家主上越来越沉闷的表情,紫丹也很想哭。其实掌事大长老也说过,只要将契解掉,这个人类就会没事了,可是主上不肯……
    其实他也能理解,它可以说是看着沈忱对明熙的爱意日益浓厚的,自家主上的执念它也是一清二楚的。
    它不安地扑扇着翅膀,窝在角落里看着主上沉默地将那个人类揽在怀里,额头抵着额头,那种珍视的态度,就像对着一件稀世珍宝。
    忽然之间,紫丹觉得有点悲伤。它还记得这个人类是多么地狠、决绝,如果知道了主上擅自弄了这个契,那么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它就这么看着自家主上生涩地追求一个人,却将人推得渐行渐远。
    沈忱心底压抑着暴躁的野兽,等着某一时刻就会咆哮苏醒。
    他恨自己竟然被心魔控制,跟明熙强制地结了结心契。
    那个时候他在崇中基地苏醒便马不停蹄地去追赶明熙,没有想到中途竟然魔息暴动,封印即将全部解除。就是那么一天的功夫而已!心魔占据了他的理智,对明熙八年的远离滋生的怨气让他解除了主仆契约,强行结了结心契!那个时候他满心满眼都是对明熙的占有欲,他渴望明熙能够如他一般用欢喜的、爱恋的目光看着自己,甚至将结心契的弊端抛在脑后。
    等到他醒来木已成舟,可是他到底抵不过诱惑,于是选择性遗忘了这件事。
    事情很顺利,明熙果然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好了,眼中恍如少年青涩的、纠结的情愫愈发浓烈了。他明明知道这不是真的,却还是暗自欢喜,自欺欺人。
    直到结心契反噬……他的熙,真是有点呆,那么久才发现自己对他感情的变化,可是他又是那么地敏感、坚韧,竟然让自己的意识占据了主导,开始怀疑这些变化。他又是骄傲又是焦急,在看到明熙时常心悸痛疼后,就只剩下心疼了。
    可是他还是不舍得啊……解除结心契的代价那么大,他怎么舍得?
    沈忱眷恋地摸着明熙脸,最后将头埋在他的肩窝里。
    在明熙第一次心悸得晕过去之后,他努力粉饰的太平安稳全部打碎了。没有喜欢,没有爱,一切都是镜中水月,全部都没了。他站在岌岌可危的冰块上,还在固执地假装一切安好,假装明熙是被自己的努力打动,被自己的寸寸温柔蚕食……其实,什么都不是。
    还有三天,流芳会就要正式举行了。他能够看出明熙的兴致勃勃,可是他什么都不能说,不敢说……忧心明熙的心疾,又要掩饰自己的失神。不过两个多月,他就体会到了心力交瘁的感觉。
    天堂与地狱的差别,不若如此。
    明熙醒来后很莫名其妙。紫丹窝在角落里,可怜兮兮的,沈忱笑呵呵地在给他烤肉吃,看起来精神很好……可是……他眯起眼。
    “沈忱,你是不是迷晕我了?”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好吧?只有一次还能解释说是自己太累了然后打坐时不小心睡着了→ →虽然入定还能睡着这更加扯淡。“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沈忱的笑容僵了僵,将烤肉递给明熙后摸摸鼻子:“我就是看你太累了,想让你歇歇。”
    这个理由还算合理,这阵子因为这麻烦的心悸问题,他是耗费了不少心力,无尽的灵力丢进去,心悸的毛病丝毫没有缓和,只有吃上丹药后才好些。只是这丹药每吃下总会有一种空虚感,特别不踏实,于是他也就在服药后更加努力地修炼。这么一弄,他竟然更累了。
    明熙魂不守舍地咬了一大口烤肉,随口问:“这丹药到底行不行?虽然吃了能够缓解心悸心痛的毛病,但是我总觉得身体内的灵力有些变化……”
    “你瞎想吧,哪有的事?”沈忱截断了话题,捡了些最近各门各派齐聚太蘅山后发生的纷杂吵闹之事说了,成功地拐跑了明熙的注意力。
    灵媛在第二天就到了太蘅山。
    见到明熙和沈忱,她吃惊得嘴巴都阖不起来了。
    “我的天!你竟然是出窍期了吗?哎哎哎,我没有听错吧?人老了耳朵不好使咯……”
    云霜在一边捂着嘴笑,陈源也无奈地揽住了妻子,对自己的老友那么咋咋呼呼的样子实在也很无奈。
    “好了,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这个老样子。”明熙也勾起嘴角。“说正事了啊,你们有没有办法进入楚河山庄?请柬这东西我可没有,听说请柬还是独家工艺做的,旁人要仿造还不行呢。”
    灵媛也笑够了说起了正事儿。“放心吧,我在雪域这么多年也不是白干的。虽然流芳会要收到请柬的门派才能参加,但是散修的势力越来越强大,渐渐地也在流芳会的席上夺得了一方土地,因此除了门派请柬,还有散修请柬。我在雪域多年,再加上老陈和云霜姐在雪域的经营,也算有了一点名气,这才从飞絮山庄的手里抓住漏出来的几张散修请柬。”说着拿出三张烫金请柬。“喏,都在这里了,每一名散修持一张请柬可以携多一人进场,我们五个人三张请柬,尽够了。”
    明熙抽过来一张。“谢了!”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左昆仑,哼,等着吧。
    除了蔫儿吧唧的紫丹,还有心事重重的沈忱,几人都是对几天后的流芳会异常期待。
    ☆、第72章
    顺利进了太蘅山门,在走过蜿蜒的山道眼前就是一片开阔。高台上的试炼台广不见边缘,四周围拢的观景台自低往高处递增,高度可观。
    “等明天赛事正式开始,这里就是场地。”陈源介绍说。他虽然也是第一次来,不过消息灵通,对着流芳会的规矩也了解了个七七八八,一路走过来边说边讲,明熙他们也明白了九分。
    来到接待外宾的庭院,明熙他们被分到一处小型院落,一人一间房间也够了。
    领路的楚河弟子特地吩咐说以这一片庭院为界限向外他们都能参观,只是里头就不能了,那里属于楚河山庄的内门,非门内弟子不得入内。
    明熙对此可有可无,他现在最感兴趣的是左昆仑的人。跟灵媛他们分开走动后,明熙和沈忱就假装四处散步,果然很快就看到了熟悉的服饰。跟明家村的那八人一模一样的装扮。
    “看起来倒真的很威风。”
    可不是嘛,左昆仑这一回在九大中仙门中可是春风得意,连弟子走路都将下巴抬高了三分,巴不得让每一个人知道,他们宗门也出了一个金丹真人!
    明熙暗地里考察了,打听得知左昆仑所有弟子都来了,心下冷笑。那正好一窝端。明家村伤亡了多少人,左昆仑一定要尽数奉还才行。
    “阿忱,你怎么了?怎么无精打采的。”空闲下来,明熙才发现沈忱微恙的表情,心下惊异。他记得在明家村时沈忱对左昆仑的怒火不比他弱,说起左昆仑也是牙痒痒的,怎么现在竟然这么安静,眼神发虚似乎在走神。
    沈忱一惊,忙说:“没事,只是想明天你自己一个人应不应付得来。”明熙已经说过,明天用不着他出手,他一个出窍期,难不成还收视不了一个左昆仑?
    “放心吧,我应付得来。”这么一听,明熙也就放下心中的疑惑了。
    而沈忱在明熙的视线移开后,自己微微侧过头垂下眼帘,遮住眼中浓墨似的纠结痛苦。等流芳会的事情一结束,他该怎么办?他死死地握紧拳头,半垂的眼帘下是通红的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流芳会就开始了。散修们的位子很偏僻,明熙老神在在地坐着,看着场中由楚河庄主念祝词,言流芳会举办的意义,再对此番参加会赛的众位修士进行了勉励,最后由楚河山庄的镇山之宝河晋仙鹤口衔火种点燃了28炮响天炮,流芳会,正式开始。
    首先就是四大上仙门之间的友谊切磋,那场面实在是善心悦目,明熙看得津津有味。这一切磋就持续了一个月,夜晚的时候无数的夜明珠照亮了整个试炼台,看得出楚河山庄的财大气粗。看久了,明熙也有点倦,在那儿一点一点地打瞌睡。
    沈忱心情复杂地将自己的肩膀移过去,将明熙的脑袋置到自己的肩窝。两人的身高就差了那么一头,这么依靠着竟然很和谐。明熙并没有对沈忱的动作做出反对,反而完全闭上眼睛,身体放松地全心依靠着他睡着了。
    可是这并不让沈忱觉得欣喜若狂。他讽刺地笑,却有些悲伤。结心契带来的依赖,现在他终于尝到了苦果。
    等到九大中仙门为新一轮的排行而比试时,明熙才重新捡起兴趣。规则已经说过,九大中仙门中,若有门派认为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不合理了,他可以向自己前头的门派提出挑战,而那个门派不能拒绝。如果赢了,那自然是取代晋级,输了,那就自退一级,让后头的仙门挤上来。到最后,九大中仙门中排名最尾的门派则就要面临十九下仙门的挑战了。
    而十九下仙门先要进行比试,选出第一,这个第一门派就取得了挑战九大中仙门排行第九的门派的资格。如果赢了,那自然可喜可贺跻身晋级九大中仙门,输了,那就维持原状。至此,再举办一次大宴会,宣布这后头五百年修仙界的新等级排序,例行宣布下一届流芳会的主办方为四大上仙门排行第三的隐岛后,流芳会至此落幕。
    明熙趣味地看着左昆仑首先发难。他们前头五百年排行是第八,现在就迫不及待地挑战第一的飞絮山庄了。他脑海中浮现的是:哦,原来这就是暴发户的做派啊。
    比赛要双方各派九人,当然都是派出自己门内最得意的弟子,然后就是各派掌门的比拼。明熙果然看到了当年在雪上看到的九大金丹真人之一,飞絮山庄的飞焱,还有……左昆仑的定鞘。原来这老不死的叫做定鞘啊。明熙眼睛毒辣,神识更是场内除沈忱之外的强大,清晰地探出定鞘体内金丹还没有完全修复,他冷冷一笑,本来金丹受损就不能再强行对上金丹修士,那样只会牵动伤势!再说,飞絮山庄的飞焱是结丹已久的了,定鞘看着估摸就是近十年的事情,哪来那么大的底气?要不就是有王牌,要不就是野心之大,欲`望之大。
    他倒是希望左昆仑能够暂时取得胜利,然后再从云端掉下来,那滋味肯定很好受。
    先是九个弟子的混战。单单看法术功法,是飞絮山庄的更甚一筹,可是左昆仑那是搏命地打,搏命地冲,看起来竟然有几分拼死搏杀的狠辣,最后竟然打成平手,双方各伤五人,四人平手。于是决定因素就在掌门之比上了。
    定鞘脸色阴沉,跟飞焱互行一礼后战在一起,最后是定鞘拼着金丹再伤的代价,硬生生地在使了阴狠的招数夺得一筹。左昆仑弟子一片欢呼。有谁能够跨级挑战第一名还能夺得桂冠的?只有他们左昆仑!
    飞焱收起法器转身下场,只留下一句:“定鞘兄对自己,倒是真的舍得。”
    这一回的伤,真的是没有两百年是养不回来的了,甚至还可能无缘晋级元婴期。涸泽而渔,拼得一时的荣耀与虚荣的代价,他看得懂,不代表定鞘就能看得开。
    定鞘阴着脸慢慢下场,走到自己宗门处,才喷出一口心血。可是他却笑得欣慰猖狂。伤了又怎么样?只要有第一的派头,什么资源没有?什么伤治不好?
    第一场比试,左昆仑挑战飞絮山庄,左昆仑胜利。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挑战,倾轧,拼夺,最后左昆仑排名第一,飞絮山庄第二……持续了将近一年之久的流芳会即将落下帷幕。
    看着左昆仑的人骄傲地看着定鞘上台接受飞絮山庄的印鉴转交,明熙眯眼笑了,看左昆仑风光了这一年,他的耐性早就差不多耗尽了。毫无预兆地飞上试炼台,他朗声道:“左昆仑定鞘!你屠杀我明家村五百六十九口村民,今天就来还债吧!”
    场内皆惊,灵媛等人更是惊诧,明熙从没有跟他们提及过,现在发难,他们都大吃一惊。转头看着沈忱,却见沈忱痴迷地看着明熙在台上遗世独立的蹁跹之态。
    定鞘一惊,上英宗的尘冀也猛地站了起来。尘远因为伤势最重,并没有前来。
    “黄口小儿,你害了我的金丹,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倒来倒打一耙!与魔族勾结人人得而诛之!你竟然还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真是找死!”定鞘思及自己的陈年旧伤,心中大恨,赤红着脸大骂。
    明熙冷笑:“魔族不魔族的,我们什么时候伤害过你们了?自己想要抓住我的朋友从中得益,技不如人就不要拿出这样一副正道中人的德行!而我明家村的村民都是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你就敢屠村,今天我要你血债血偿!“他也不多话了,径直动手。
    而飞焱早就听出了这是私怨,自行飘下了台,而尘冀因为自己的思量,并没有下台而是原地观望,等看到明熙不过一招就将定鞘掐在手中,这才脸色大变飞奔而下。
    这样的身手,根本就不只是金丹期!而他现在才发现,他丝毫探不出眼前这个青年的实力!
    明熙知道村外监视的人有上英宗的手笔,不过上英宗有分寸,低调得很,再加上之前沈忱已经出过气了,他并不想再跟上英宗结仇。只是尘冀一出手就是大杀招,明熙也只能抵抗了。他左手死死掐住定鞘的脖子,右手拔出凌晗剑挡住尘冀雷霆一击,甚至将他掀翻到几十米之外。
    一个点地站稳后,尘冀更加惊疑不定,这种力量……难不成才这十年的功夫,这个青年就是元婴期了?或者是更高?想到这里,尘冀心里就是一阵发凉。他的师兄,上英宗唯三金丹真人之一的尘廖飞身而下站在他身边。
    “怎样?”
    “不乐观。”尘冀摇头,死死咽下喉咙处的腥味,只一招,只一招!他还是金丹中期!“师兄,你看得出他的修为吗?”
    尘廖摇头,他已经是金丹巅峰的实力,可是也看不出来。“至少是元婴晚期!”
    那在场不就无人能敌了吗?尘冀心都凉了。当年不过是偶然遇上一个魔族,想要抓住他,既是为了斩妖除魔,也有自己的私欲在里头,没想到竟然踹上了这么一块硬石头,啃都啃不动!
    明熙凤眼斜视扫了会场一圈,嘈杂的会场霎时静可闻针。他的眼角微勾挑出风流不羁的霸道,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冽绝情。“今天我只找左昆仑算账,旁的人我没兴趣。不过,如果有人想要帮扶一二,我也不介意再多灭一门!”
    定鞘死死地瞪着明熙,竟然想要灭门!竟然想要灭门!他好不容易,牺牲了那么多才夺得了九大中仙门第一的宝座,日后得到上英宗的支持,门派蒸蒸日上的盛景指日可待!这个人怎么敢这么毁掉他的心血!
    可是他动不了,所有的法器都在身上,甚至他手上就捏着自己的最强法器嗜魂剑,可是法器没有一件听从他的调控命令,他的神识涌出去却如石沉大海毫无反应。
    明熙怜悯地、不屑地挑眉看着他。“没用的。”
    幻境里头,黄牛兽浑发光,一下又一下地扫着自己的尾巴,老老实实兢兢业业地使出吃奶的劲儿隔断了定鞘投向法器的所有神识。这是它第一次出手帮忙呢!一定要花大力气!它被沈忱揍怕了嘤嘤嘤~qaq
    “……明家村的人,那么无辜,却无能为力地死去,他们无法反抗,死不瞑目,你说,束手等死的滋味,好不好受?”明熙对着定鞘说,手劲儿不断增强。而定鞘死死地挣扎,脚踢手抓,却碰不到明熙分毫,出窍期的防护罩哪是那么容易就能破的?
    没有武器,使出的灵力毫无用处,定鞘绝望了。眼珠子突出还不死心地扫视,期望得到救助。可是左昆仑的弟子早就吓坏了,谁敢出头?其他门派更是冷漠,反正人家早就说了只找左昆仑报仇,他们上前去凑什么热闹?至于魔族这件事情?在性命面前一切都是渣渣。
    最后他看向尘冀,尘冀却默然地看着他。定鞘不甘、愤恨地眼神定住,然后慢慢地失去温度。他也不再扑腾了,活活地被明熙掐死在手上。
    一个金丹修士却如蚂蚁一样被最简单粗暴的办法杀死,这是他最大的悲哀,最大的不甘。同时,也极大地震慑了全场。
    明熙松开手,笑眯眯地看着左昆仑的剩余弟子。“呀,不小心就给掐死了,真是抱歉,你们,想要找我报仇吗?”
    “不敢、不敢……”一连串的颤抖的否认。
    “可是,我要找你们报仇呢。”明熙轻飘飘地抛出最后一句话:“只要你们打赢一个人,我就放过你们。”也不等他们接受还是拒绝,径自将幻境里被血藤心寄生的左昆仑弟子尸体放出来。
    这具尸体浑身发青,行动却如活人一样柔韧,几个翻跃就到了左昆仑弟子身前。
    “这,这不是陈师兄吗?”
    “师兄!你怎么跟那么魔头同流合污了!竟然还要戕害同门,你――”
    杀戮,开始了。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日子,这一年的流芳会将会是自流芳会举行以来,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一次。只是人们记得的不是那精妙的法术比拼,玄妙的阵法,跌宕的等级更迭,而是那染透了试炼台、经年不褪的血色。
    那一天,左昆仑全门,灭。九大中仙门只余其八,首位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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