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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大夫来也等不到他们扶他去他的床上。他只感觉着胸口一阵刺痛,嗓口的腥甜越来越浓重,阵阵翻涌着不明的液体,他紧紧闭着嘴,想让它们平息。但最后终于在进门时的颠簸中,再也忍不住,喷涌而出!
    随着阿白以及其他人的尖叫,林云清慢慢地低下头去,想看看自己吐出来的究竟是什么,但是地上的一片猩红叫他马上就想起燕京的鲜血。
    “快去叫大夫!大人这是吐血了了呀!这是吐血了啊!!!”后边的人全部慌了神,一窝蜂地跑去叫大夫。
    “好些了么?”阿白在他旁边着急地问着,几乎快要急的哭出来,他伸出手来拿袖子擦着他下巴上的血,十分心疼。“大人,我们躺到床上去吧?”
    林云清张开嘴大喘气,他怕被这血堵了嗓子眼憋死,但是越呼吸就越觉得头晕目眩,最后干脆闭上眼无声无息,软软地倒了下来。
    “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都去看盗文了吧_,不过你们能看就是最好的!
    第六十三章 稍安躁
    林云清吐血晕倒的消息都没有隔夜,阿白这厢请大夫,那厢就着人往宫里送消息,所以在黎元佩听到李公公的禀报的时候,仅仅过去了不到两个时辰。
    睡梦之中惊坐起,黎元佩一个人在床上愣怔了几秒。“燕京呢?”
    “回殿下,已然处决。”
    呼……黎元佩摇摇头准备穿鞋下床,难怪将才没有做个好梦,没成想所有的坏消息都在这个时候来了。“你说门|他……他怎么了?”
    “据大人自己说,是被门萧在腹部踢了一脚,然后从高台上摔下来。而后便吐血晕倒。”
    单单踢上一脚怎么会严重到要吐血?黎元佩坐在床边想,此中有诈,必是有诈的。只是我没有发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是哪里。
    “殿下您还是稍安勿躁吧!”熟悉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抬眼便看见一人款款踱步,挥挥手叫其他人都下去,然后站定在黎元佩的面前。“给太子爷请安。”
    “你……”黎元佩看着面前的人不知要说些什么,轻轻地攥紧着拳头,垂在床边。“你身上的伤,可是大好了?”
    “这才几日,怎能好的如此之快?”李寻笑笑,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来。“何事叫太子爷如此忧心?”
    “云清他……”
    “我听说了。”李寻打断黎元佩的话语,看着他,摇了摇头。“你觉得门萧只是在对林云清下手么?实则是在逼你出手,你若现身,他便马上去告你个欺君之罪。本来众大臣就疑虑,你若是有点什么风吹草动,有多少双眼睛瞧着呢。”
    “你是说,我与云清的……”
    “是。”李寻点点头。“门萧是不敢踢死他的,吐两口血只消养养便会好,只是你要镇定些,不要因此而乱了马脚。”
    “我明白了。”黎元佩甩掉脚上的鞋坐回到床上的被子里去。
    李寻看着黎元佩如此听话,暗自好笑,心想这家伙果真是被门萧给吓怕了,走的每一步都如此的小心翼翼。往日遇到此事,只怕是早就奔出去了,还能等他在这里说许多话?“对了,你知道林云清是为什么被踢的吗?”
    “什么?”
    说起这茬,李寻想想就好笑,他迫不及待的要说出来嘲笑一下黎元佩,叫他好好看看,惯孩子的下场。“他往门萧脸上吐唾沫。”
    ……黎元佩听之前本来有很多话要说,但在听完以后就觉得默默无语,嘴里含了口血,随时准备吐出来。是啊,这家伙一定是白天吐他吐惯了,所以才会跑去往门萧脸上吐唾沫,踢得他吐血算什么?门大人没有就地凌迟他已经算是万幸了!
    面对着李寻戏谑的眼神,黎元佩不知道如何回答,所以就嘿嘿嘿地,干笑两声。
    “笑什么。”李寻看着他这个样子也乐。“你们二位,迟早要互相把对方害死。你是仁慈地把他害死,他是愚蠢地把你害死。”
    “嘿嘿嘿嘿……”黎元佩继续笑,然后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说。“寻啊,你来这里躺着吧,我看你脸色不大好。”
    “不要!”李寻挥舞着仅剩的手臂断然拒绝。“我才不想被说是跟太子有龙阳之好,我有喜欢的姑娘。”
    “出去,滚出去。”黎元佩很烦躁,此刻他非常烦躁!
    第二日早朝,黎元佩果然没有看见林云清的身影,倒是门萧在下朝后主动贴上来,笑着问他说太子殿可否晾好了我爱喝的茶,要叫我去喝呢?
    黎元佩先是呆愣一秒,而后便摇摇头说。门大人今天真是好兴致,只可惜本太子要外出狩猎,没法与你品茶。
    于是就留下门萧在哪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明明预感到黎元佩定会叫他去饮茶,而后又跟他算林云清的帐的,可是现在这般算是怎么回事?黎元佩难道不担心林云清的安危嘛?就没感觉到踢一脚就吐血很不是常人行为吗?如此这般他居然还有心情去狩猎?
    “跟着太子,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去狩猎。”门萧转身跟旁边的人招呼,然后就意味深长的看着黎元佩的背影。
    话说林云清在狂吐了一口血之后反而觉得舒爽多了,心情舒爽不说就连着身体也舒服不少。推开在旁边忧国忧民看着他的小侍女,径自穿上鞋就往外头走,一壶凉茶下肚,这才长长地呼了口气。“我睡了多久?”
    “回大人。一夜一天。”小侍女赶紧跑过来回话,又转身抱着茶壶冲出去倒茶了。
    “阿白!”林云清冲她笑笑后伸长脖子找他的好帮手。
    “大人!”阿白很快就跳进来,满脸惊喜的看着他,嘴咧的老大,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你醒啦!”
    “是啊是啊~”林云清看着他朝气蓬勃的样子觉得也很棒很高兴,伸出手来摸摸他的头发说。“我醒啦,而且感觉身上还不错。”
    阿白挥手把房间里的人都弄出去后才开口,说。“太子爷知道您负伤,很是难受。李爷传话说您在门萧那里要多加小心。”
    “李爷?”林云清直接忽略过黎元佩的关心,直直奔着第二个人去,有点儿小激动的看着阿白,露出小白牙。“是不是李寻?李寻回来了?他没事吧?”
    “一切安好。”
    看着阿白不像是撒谎的样子,林云清的一颗心才放到肚子里边跳着,他一直担心李寻那么重的伤,好歹没事就好。
    “还有一事。”阿白压低了声音。“小的去打听过,门大人饭馆的羊肉均是从一个叫刘胜开的的屠宰场买的,原本门萧大人是有自己的屠宰场的,而后却不知为何关闭了,从外边进。”
    “关了?”林云清捏吧着自己的手指头,不死心的问他。“什么时候关的?你问了没?”
    “好像就是那次太子从行宫回来以后吧……”阿白侧着脑袋想。“应该就是。”
    得到答案的林云清坐在那苦笑,真是门萧虐我千百遍,我当门萧如初恋啊……明明知道是这个结果我居然还要多此一举犯贱地问一句!不过他关了才是好事,林云清随即又想。“想办法通过私下的关系买下那个屠宰场,花多少钱都没关系,没了去问太子爷要,然后我还要你去寻块好地方,咱们也开饭馆。”
    “是,属下明白。”阿白其实是李寻的直系下属,名为任白。自小就跟着李寻一直忠心耿耿。而今被派来跟随林云清,也是尽心尽力,跟着太子爷里应外合,之前跟着门凌,也算是门府里最深远的奸细。
    “你出门办事要多加小心,我看你也是瘦瘦的手无缚鸡之力,别叫别人给欺负喽啊!实在不行就搬出我来,如果我不顶用就先搬门萧,有事我顶着。”林云清眼看着阿白出去,很不放心地又补上一句。
    “属下知道,大人不必挂怀。”任白边往出走边笑,笑他这个门|大人居然是跟门萧截然相反的,除去面貌外完全不相像。居然会为着一个奴才担心,不过也正是这点,才叫人分外的怜惜他罢。
    黎元佩说是要去狩猎,他还真就去了。不然门萧的眼线一定会报告给门萧的,李寻说一定要猎,而且要非常高兴非常兴奋地去猎,叫门萧越摸不着头脑越好,他一糊涂,咱们就能多点时间,去干咱该干的事。只可惜太子爷虽然装着在狩猎,装着很高兴,但是他大抵还是在担心林云清的安危的。
    李寻今早来说,林云清吐血不是偶然,而是门萧的人已经潜伏进林云清的园子里去了,他每日的茶饮通通都被下了药,是一种慢性的毒。虽然这个下毒之人已经被秘密地杀掉,但是门萧肯定还会想别的办法,继续动手。
    所以他根本就猎不到心上去,装着再高兴再快乐,也是十箭九空,没一件战利品。
    “我说你啊……”李寻躺在一边晒太阳,虽然身上的伤还没好,但是他还是死乞白赖地跟了来,说是在太子殿看着太子妃会脸红,实在漂亮啊啊啊!!“你是太子爷狩猎,也得愿者上钩啊。”
    黎元佩听见李寻在那边话里有话的嘲笑他,转身去看随从身后的篮子,空空如也,连只飞鸟都没有。
    “你看我的笑话,觉得很高兴?”黎元佩斜眼李寻,觉得这个家伙真是碍眼,好好地呆在太子殿里养伤不就好了?巴巴地跟来做什么!
    “当然高兴!”李寻一点儿也不给黎元佩面子,龇牙咧嘴地哈哈哈哈笑。“我说你啊,就是个下不了狠心的人,吐两口血怎么了?值得你这么挂念吃不好睡不好吗?那会你被打了五十杖又五十杖,我也没见得他有多担心。他回来也未曾问过你一句吧?”
    是啊。黎元佩想想,这混蛋回来好像一句都没有问过我!遂马上就开始生气,调转头扬马向林中飞奔而去……
    “跟上跟上。”李寻招呼后边的侍卫,继续哈哈哈地没形象笑。“把太子爷的战利品都给我送到将军府去,我今儿个晚上真的有好吃的了!”
    这边的宫墙角落里,站着两个身份显赫的人。门萧微笑着看面前的妹妹,伸手去摸着她的脸。
    “你知道我最近在做什么么?”
    “我不知道。”门如莹得体地笑着,抬起手来,隔着帕子把他的手抹下去。“大人要做何事,跟我一个深宫内妇说什么。”
    “我在找奸细,然后杀掉。”门萧还是那般地笑着,把手收回来在帕子上擦了擦。“不知道妹妹你,知不知道谁是奸细呢?”
    门如莹看着面前的门萧,摇摇头。
    “你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能看到这里的亲!
    第六十四章 门|
    第二天早朝,众大人进殿后就找着自己的站位定住,林云清因为跟门萧属于平级,所以很倒霉的跟他站在同排,在他旁边汗毛耸立。
    “难为你,吐了血才刚一天,就好成这般模样。”门萧轻蔑地调转过头来,上下扫视着他。
    林云清站在他旁边倒计时,对了,他早就料到门萧会说话,这么一个讥讽他的好时机他怎么舍得不开口?晚说上一秒钟他应该都觉得会懊悔,于是他也笑笑,转头去看他。“人家都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可能我行的好事太多,承蒙上天庇佑。倒是哥哥你,实在叫本大人担心啊,行了如此不义之事,也不知道上天看着了没有。”
    “你最近书读的不少。”门萧还是那副样子,直看着前方,淡淡地开口。
    搞得林同学有点小得意~
    其实上朝时最麻烦的一件事,明明不用自己开口说话,有时候还听不懂这群人究竟在说什么,但他还不得不跟着在这呆,遇着王心情好,早早就散。王心情不好的时候还要随机应变,跟着他们跪,跟着他们起。不能别人都起来你却跪着,也不能别人都跪着你却起来。这样掉脑袋都是分分钟的事儿!
    滥竽充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啊……
    “对了,门|……”王好不容易才想起这个新晋的臣子。
    此时站在门萧旁边的门|,正在神游……死死抱着自己林云清的名字不撒手,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听到王叫他的名字。
    门萧扯扯嘴巴心想王果然开口了,他这些天的功夫总算是没有白做。于是就心满意足地看看旁边的小傻子,等他出去迎接圣旨,可等了半晌,发现这厮根本就没有要出去听命的意思,于是就有点诧异的转过头去看他,心想小子不简单啊,敢公然违抗王命!
    林云清现在脑子里正飘着一百多号的羊,他在畅想自己羊场建立起来的那天,多么有面子!
    黎元佩猛然听见自己的爹叫林云清的名字,也吓了一跳,不知道是福是祸的站在那里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只等着林云清出来接旨,可是等了半天,林云清还没有出来的意思。
    糟糕!黎元佩猛然想到,这小子不会又在胡思乱想吧,他不会不记得门|是在叫他吧?
    哟……有好戏可看。门萧才不会多此一举去把神游的林云清给叫回来,只是稳稳地在那站着,心里乐开了花。你说我不加害于你,但你自己却不放过自己,吼吼吼……
    “门|!”王见他没有反应,皱皱眉头,好耐性地又叫了一声。
    门太师觉得门萧和门|是同排,所以他不必太过虑,毕竟萧儿在,想必他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可是王叫了第二次以后,门太师才琢磨出此事不对,有点疑惑地转过头去看,但他看的不是门|,而是门萧。
    “叫你呢!”门萧见自家的爹也转头来看,很不情愿地伸手揪了揪旁边人的袖口,恶狠狠地道。
    林云清终于在门萧‘善意’的提醒下幡然醒悟,抬起头来时发现好多人都在看着他,心里头吧嗒地掉下一斤的汗,转头看看旁边的人,眨巴眨巴眼睛讯问门萧。
    “王叫你呢!”门萧最讨厌一句话重复两遍,所以他这沉沉的提醒又多加了几分恶狠狠。
    “不想说谁问你了……”林云清咬牙切齿地瞪了门萧一眼,小声地道,然后赶紧跑到外边去弯腰行礼说。“臣在。”
    “还是不太习惯朝堂吧。”王居然很好脾气地微微一笑,颇有点爱怜的味道。“昨儿个门萧上表,说既然你与太子交好,不如就干脆跟在太子身边做事。朕思来想去,觉得此法可行,故而今日想问问你的意见。”
    门萧上表说要我跟着黎元佩?林云清站在下边想,他有那么好心么?太子一党的人不都是他的敌人么?现如今眼巴巴地把我送到太子身边算怎么一回事?但是王都说出来了,总不能推辞,驳了王的面子,他还能有好日子?所以抬起头来看着王,点点头道。“臣遵旨。”
    “哎……”王见林云清如此听话,心里有点喜欢,挥挥手笑道。“朕并非是下旨,只是问问你的意见。”
    “太子殿下没有意见的话,臣当然没有意见,能帮着太子爷,也实属臣之大幸!”林云清翻翻脑子总算想起这句话来,这还是阿白闲来没事教给他的,怕他在朝堂上出乱子。
    “如此这般甚好。”王听得门|说话很是得体有规矩,心里觉得舒服,拍着龙椅哈哈哈地笑,说。“门|大人也不必太拘礼,你父亲与朕交好,而今你也应该多来向朕请安,我们叔侄也好下下棋,品品茶。”
    “臣叩谢王上圣恩。”反应这么快的当然不是林云清,而是站在前排的门太师。方才听得王竟然与门|叔侄相称,不自觉就提高了门家的门第,虽说乍然一听还是有点愣怔,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忙跪下谢恩。
    门萧当然不傻,他也随着父亲站出来一同谢恩,还不忘把站着的林云清一同拉倒跪谢圣恩。
    “我看我迟早要被你害死。”下朝,门萧马上转头骂林云清。“你站在这不是来玩的,是带着门府全家的荣耀和性命。若你不想,大可以辞去官职不必站在这,若是你要站在这,就必须的上心!好歹王今日心情好,否则必定是要降罪的,降罪于你无妨,若是连累门府,我们岂不是太无辜?”
    林云清看着门萧一张怒气横冲的脸没有吭声,他并不是没有话说,也并不是不想去反驳,而是他觉得必须要在门萧面前忍,毕竟祸从口出,且门萧又最喜欢拿人把柄。
    “他骂你你怎么不吭声?”黎元佩有点诧异地看着林云清,看着门萧远去的方向。
    “我说什么就错什么。倒不如不说。”林云清跟在黎元佩后边往殿外走,觉得心里堵了口气。“啊啊啊啊!!白!”
    “大人!”在外边候着的任白很快出现在林云清眼跟前,眯着眼笑。“什么事啊大人。”
    林云清抬头看看正在瞧他们的黎元佩,伸手拉住阿白就往那边扯,希望能离的黎元佩远一点,等走到差不多快一百米,确定顺风耳都听不到的时候,才呼着气开口。“马上去跟刘胜买羊场,现在就去,然后记住,绝对不许暴露我的身份。还有一点,不许报告你师父和太子爷。”
    “知道了。”任白点点头,林云清既然没在黎元佩面前说,就肯定是要瞒着他。“大人我这就去办。”
    【距任务过期,还有一天】
    林云清抬头看看上边的系统提示,嘱咐阿白。“买下场子以后,去探探门萧在平肖盛京最大的馆子,想办法,找到我们可以用的人。”
    “可是大人。”任白皱皱眉头觉得有些难。“那些人都是誓死跟着门萧大人的,而今我们去……”
    “你干嘛要去拉拢那些大人物?只会打草惊蛇罢了,你就去找那些下层人物,洗菜的掌勺的……”林云清笑笑。“先放着他们别动,你慢慢去找我们的人,银子你尽管花,但是,不要让别人查到我们的账务。”
    “大人你……”
    “嘘……”林云清把手指竖到自己的脸前,轻轻地吹气。“你听我便是。”
    林云清走回黎元佩那边的时候,发现这厮依旧在原地,皱着眉头一脸不高兴的瞧着他。“呦呵,你如今办事,都要防着我了么?”
    “并非防着你。”林云清伸手去摸黎元佩的头。“只是觉得此事你还是不要知晓的好。不过我还有一事求你。”
    “你能求着我什么事儿啊?”黎元佩越听越觉得不舒服,这家伙居然背着他做事!实在是太不把他当自己人了!所以阴阳怪气儿地问他道。“门|大人?”
    “我要跟你借银子。”林云清继续把手放在黎元佩头上给他顺毛儿。
    “利息怎算?”黎元佩斜眼。
    “大不了我给你侍寝啊~”林云清心想反正我已经不要脸了,倒不如再不要脸一点儿。“这下你满意了吧?”
    “你还真敢说!”黎元佩看着面前呆木的孩子有点儿咬牙切齿。“把你的脏手放下来!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成何体统!叫那些个好事之徒看见,岂不是又要多生事端。
    “大不了再治你我个□之罪。”林云清转过头去大声地述着,眼神正好对上将出门的王大人,冲他微微一笑说。“王大人,快去找个画师将我们这幅模样画下来,然后写个折子递给王上。”
    “哟!”自从那天有点逾越了以后,王少卿大人就一直夹着尾巴生活的小心翼翼,而今出门就遇见门|和太子,心里早就开始叫苦,果不其然被调侃,轻轻地抹了把汗,低头行礼。“给太子殿下请安,门大人安好。”
    “起来罢。”黎元佩点点头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也不再言语,毕竟这个太常寺少卿已经把自己的位置摆明确了,他只需要找个由头把他弄下去就可,看他一都没必要。
    “门大人?”林云清故作疑问地转过头看来看去。“门萧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见?”
    “是门|大人您……”王少卿明知道他是在调侃,但还是没有办法地低头复述,毕竟他现在是正二品,而他也不过是个四品。
    “走了!”黎元佩突然转身就走,且还是不忘拉上正在得意忘形的林云清。“闭上你的臭嘴,嫌没有仇家是不是!”
    林云清被黎元佩拖着走,嘴里还不忘继续喊。“是吧!说你呢!还嫌仇家不够多!”
    “本太子是在说你!”
    “谁?”
    “你!”
    第六十五章 羊场
    自从把林云清支开以后,门萧做什么事都觉得头轻许多,走起路来也觉得神清气爽,到了都察院也很好心情地多转了几圈,跟那些从来不说话的人说说话。
    说起来真叫他生气,他在都察院许多年都比不上林云清这许多天,这厮酷爱唠叨不说还老是装出一副善良的脸!问东问西居然还把他们的生辰八字都给问出来,还说自己是神算……
    叫这种不体面的人在都察院晃悠,想想就闹心……门萧皱皱眉头,坐在座位上长呼一口气,拿起药茶来喝。
    “大人。”燕京死了以后,门萧的身边马上就有新的人替代。这人名叫梁宁,属燕京的门徒,虽然未出师但是天资聪颖,且燕京也着实看好,所以他师父一死,他马上就上位。“王大人说,想见您。”
    “那个少卿?”门萧慢慢地抬眼,漫不经心道。
    “是。”梁宁俯首,同他师父一样。
    “不见。”门萧想起来此人的行径就恨不得一个巴掌抽死自己,当初是眼瞎了么怎会用这样的蠢材!皱皱眉头抬起手来挥,且挥的尤其大力。“传话下去,找个罪名把他料理了,放这种人去做事,我还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你想死的多快?”门萧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就有人接话茬子,当然在这个时候除了一个人,还没人敢顺着门萧的话往下说。林云清一蹦一跳的跑进来,后边跟着黎元佩,此时他正站在门外边,冷冷地瞧着门槛,似乎不太想迈进来。
    “给太子爷请安!”黎元佩虽然没进来,但他明晃晃的衣服和头衔都摆在那,所以一时间众人跪倒一片。
    “萧儿~~~~”林云清拿上自己的玉佩从那边走过来,软软地唤了门萧一句。“你还没回答我呢,你要怎么死啊?”
    黎元佩目瞪口呆的看着门萧的身影,猛地抽搐了下。
    “杀了你,然后自杀。”门萧转头,咬牙切齿。
    “哎呦走了~小太子。”林云清施施然往出走,嘴边挂着得体的笑意,拍了拍门萧的肩膀算作是告别。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黎元佩耐不住,在他后边小声嘀咕着……
    门萧站在原地,依旧是那副咬牙切齿的状态,他这可真像是做了件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好事,若不是大计,早就把这个小子砍死丢在乱葬岗……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去拿新的官袍来。”门萧瞥眼看着刚才被林云清拍过的地方,狠狠地吩咐旁边的小太监。“拿水来,本大人要沐浴更衣!”
    其实跟着黎元佩比跟着门萧更清闲,林云清半躺在门口的大石头上欲哭无泪。门大人难免还会支使他去倒水,但是黎元佩身边这么多宫女儿太监,个个都忙着伺候黎元佩,他抢都抢不上。现下里太子爷正在里边跟老师谈古论今,他听不懂就拿着点心出来玩,谁知道越玩越无聊,最后干脆躺在大石头上不想动。
    “大人?”任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在他身边小声地唤。“睡着了?”
    “没有!”听到任白的声音,林云清马上站起来睁着大眼睛精神矍铄。“哎呀,哎呀你回来啦?怎么样,弄完了没有?”
    “那家伙忌惮门萧大人,起先是不肯卖的。于是我耍了个计谋!”任白小声地笑着,手舞足蹈地跟林云清比划。“后来我啊,把银子往他的地上一抬,我说我给你足够的利润,你还是你的掌柜的,只不过场子是我的。”
    “哦……”林云清点点头拍他的肩膀。“干得好!不过你的利是怎么分的?”
    “五五!!!”任白小牙一白,嘿嘿嘿地高兴。
    “……”林云清到到这个分成后手猛地一抖,但他还是很不死心地问了句。“花了多少银子?”
    “六百两!”嘿嘿嘿!!任白继续笑。
    草啊!!!林云清表面上是僵住的笑容,其实内心里早就是电闪雷鸣,这晴天霹雳是要闹哪般啊……“你是说,你花了六百两银子,就跟他买了个五五分成?”
    “是啊!”
    “他有多少羊?”林云清企图挽回点什么,才能叫他的心不这么细碎细碎的。“三百?五百?”
    “整整一百只!”
    他奶奶的一百只也是整整的啊!一千只才是整整的好吧!林云清几乎快要掩面而泣。“你知道五五分成的意思是什么吗?”
    “就是场子是咱们的,有了收益给他一半呗!”任白继续笑。
    “全世界都是傻子,就他聪明是吧!”林云清攥起拳头,看来他不去还是不行。他本以为任白是神一样的队友,现在看来,也不过是猪一样的队友!其实之前都是自己高攀他啦!“阿白,你去备马……车,我不会骑马谢谢。给我找套衣服,可以遮住脸的,我现在去找黎元佩。”
    “找太子爷做什么?”
    “嘿嘿。”林云清阴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我去借刀。”
    林云清跟着阿白到了羊场的时候,刘胜正含着烟壶在院子里指挥工人干活,见着小厮们都偷偷的往这边瞟,所以他也顺着他们的目光往这边看过来,脸上淡淡一笑,随即拔脚就过去弯腰假假地行一个大礼。“哎呦,白爷,这是带着夫人来了?”
    “你这是什么眼睛!”任白站在林云清旁边喊。“这是我家公子,什么夫人!”
    “哦,公子……”刘胜上下打量着林云清的衣着外貌,嘴角扯起笑容。“都是我眼拙,不过公子生的好俊朗。”
    “我今儿来,是有事跟你说。”林云清刻意把声音压得低沉些,绝对不能暴露他的身份!
    “哦。是为那五五分成的事儿吧?”刘胜一副我了解的样子,有点漠然地站起身来,斜眼看着那边干活的众兄弟。“不知公子来还有何事?你我契约已定,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改的了。”
    奸商啊奸商!林云清恨恨地看着面前的小人,突然就计上心来。“我今儿来不是要跟你废契约的,而是要改。”
    “改?怎地改?”
    “为了让你更保密,我决定再给你一部分钱,但是我们必须写进契约里。”林云清淡淡地笑,微微地低着头,使得帽檐能完全遮住他的容貌。“只因我信奉,有钱,才可使鬼推磨。”
    刘胜是典型的商家,他在人生中学过的诸多字里边,独独只喜欢一个“钱”字,在他面前,你再说的天花乱坠都没用,没有钱,什么都白搭,所以他听到这里自然而然的就开始泛起笑意,慢慢地伸出一只手来做了个请的姿势。“公子,我们进屋里说。”
    林云清见事情果然有转机,微微一笑后顺着他的手势走,紧紧地跟在刘胜后面。
    进堂内,林云清径自走到上座歇下,挥挥手示意任白也不必站着,在自己旁边款款坐下便是。这倒是叫刘胜有些手足无措,他本还想着礼仪谦让,却不料这位倒自己坐了,蒙着个头也不知是哪一路的人,不过听声音,倒是觉得颇有些年轻。
    林云清坐下没多长时间就随手从衣服里掏出张大票来啪地摔在桌上,轻轻道。“这是五百两银票,你我改了契约后便是你的,且……这只是一半。”
    刘胜看着桌上的钱早已经双眼放光,但他毕竟还是个有点脑子的人,所以他并没有急于扑过去看钱,而是顿顿的站在那里笑。“不知我这小场子何德何能啊~”
    “人各有志,我有我的打算,你要赚你的钱,如果你觉得这个协议达不成……”林云清抽起桌上的银票。“那我们就不必再谈。”
    “慢着!”刘胜马上开口,瞬间变得笑眼艳艳,很快就把身上的那份契约拿了出来,放到桌上。“我去拿笔。”
    在任白确定是真契约以后,他抬起头轻轻地冲着林云清点了点头。
    “不必了!”林云清得到阿白的消息,说时迟那时快,马上就抓起桌上的契约,将它撕了个粉碎。“我想我们,还是重新再写一张罢!”
    “你!”刘胜听闻犹如魂飞魄散似的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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