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尴笑两声,暗自松了口气,随后便说起了正事,“庭洲啊,之前有些误会,你千万别放在心上!你也别听那丫头说什么“不想嫁”之类的,那都是胡闹,人生大事应当由长辈做主,由不得她任性,回头我好好教育下她,你们俩的婚礼,一定会如期举行。”
“婚礼暂时不急。”贺庭洲抬腿迈向办公室。
“不急?”老爷子一听他说不急,自己倒开始急了。
生怕贺庭洲反悔这门婚约,赶紧跟上去。
贺庭洲习惯性想抽烟,从烟夹子里摸出一根,递给暮老爷子,老爷子摆了摆手,他收回衔进自己唇间,侧头点燃。
吸了两口,性感的菲色薄唇吐出烟气儿,嗓音淡淡哑哑,“她不愿被强扭,我也不想她不情不愿。”
的确,老爷子这么心疼暮云星,自然也不想看到她嫁过去不开心。
何况暮云星那性子,刚烈好强,根本逼不得,万一狗急跳墙闹个自杀,他心脏可受不了。
老爷子看贺庭洲神秘莫测的表神情,问:“你有计划?”
修长嶙峋的手指弹了下烟灰,青烟白雾后,俊脸讳莫如深,“还请暮老先生帮忙保守秘密。”
“放心,一切按你的来。”
……
第二天一大早,暮云星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
她顶着鸡窝头和两个大黑眼圈起来,打开了房间的门。
“张妈这是在做什么啊?”
张妈看见暮云星出来了,满是欣喜,“暮小姐,你醒了啊,贺家的人来接你了呢。”
“啥?!”
暮云星瞬间清醒了。
她连忙趴在二楼走廊的栏杆上,看见佣人把她的行李一箱箱搬出去,心里顿时一个“卧槽”!
她噔噔噔得下楼,在别墅门口碰到指挥人搬行李的暮老爷子。
“爷爷!”
“云星啊,睡醒了呀,你怎么这幅样子就出来了……算了,去贺家再洗漱吧。”
说着,暮老爷子就抓着她往一辆私家车上拖。
暮云星一脸懵逼,什么鬼?
她连忙刹住脚,抬头看见庭院里四五辆贵气的宾利,咬了咬牙道:“爷爷,咱们先会屋吧,我有话跟您说。”
“乖啦,有什么话,等你到了贺家再说吧!”
暮老爷子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不由分说得把她往车里塞。
“哎,爷爷、爷爷……”
“别爷了,我在这里好好的,不用你救我。”
“爷爷!您再不放手,我就咬舌自尽了!”
……
庄严华丽的别墅传出歇斯底里的呐喊,屋顶的白鸽被惊得四处飞窜。
“不嫁!我说了不嫁!”
“不嫁你就滚!滚出暮家!”苍老的声音无比愠怒。
哐当一声巨响,价值百万的古董花瓶摔碎。
一阵死寂后,一个粉色行李箱被丢出大门。
接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女也被不客气得推出门外。
大门立即要合上。
“等等!”
暮云星慌忙抵住门,急了,“爷爷,您来真的?”
“我还跟你开玩笑不成?!”
“您真要赶我出门?”
“等你什么时候想通,安安分分嫁去贺家,什么时候再回来!”
暮云星咬牙,“我要非不嫁呢?”
“那就别回来了!”
“嘭!”
暮云星肩膀一抖。
她满头黑线得站在屋檐下,许久,僵硬得伸出手,输入大门指纹。
以往她跟老头子吵架,冷战最多不超过十分钟,他们爷孙两火气来的快去得也快。
现在已经过去十分钟了,也快差不多了吧?
“指纹错误。”
她难以置信得瞪大眼睛。
什么鬼?!
她又试了几次,还是错误!
这么快就把密码改了?!
她爷爷这次是铁了心不让她回家啊!
暮云星懊恼得踹了一脚大门。
不回就不回。
她拾起行李箱,掏出手机,一边往外走一边打电话。
“喂。”
“别睡了,来接我!”
“……”
脚步声和烦躁的通话声渐渐远去,落地窗后的暮德转身回客厅。
“老爷子,暮小姐走了,似乎是叫人来接她了,要不要派人跟着。”
“不用。”
暮老爷子坐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这时电话声想起,暮德拿来给他接听。
“那丫头倔死了,也不知道像了谁的牛脾气,死活不肯去,我把她赶出去了。”老爷子沧桑得捏了捏眉心,语气带着心痛和不舍。
“我是搞不定她,只能看你的,帮我好好照顾她,可别让她受委屈。”
听见对方答应,老爷子多问了一句:“庭洲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她,你不急我急啊,我想抱曾外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