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去管初次论道的陈观象,张稳回到了纯阳弟子的驻扎地,张稳看着易飞星的遗体想了一会儿。
在他和陈观象变成了一起去论过道的亲密师兄弟之后,陈观象对于斩王这个名头已经不怎么在意了。
他又跟梵剑一说明了情况之后,梵剑一也是点头应允。
斩王的实际补偿已经发了下去,至于这个名头,剑顶已经不在意了。
得到了梵剑一的点头之后,张稳整理了一番行装,背起易飞星的遗体,准备去给伏天仙门一个交代。
丁铃看到张稳还带着白泽的头颅,便道:“我也去送一程,白泽的头颅,便让它现原形吧,这样也更浓重一些。”
张稳点头,“那就要多麻烦你了。”
片刻后,张稳在前背着易飞星的遗体,丁铃在后以法力托举着白泽比房屋还大的头颅,朝着伏天仙门的驻地而去。
一路所过,万人空巷。
越来越多的修行者跟在了后面,“那是什么妖怪的头颅?”
“紫府的弓长莫急背着一个人。”
“这妖怪光是头颅就这么大,不知道是谁斩杀的!”
“跟着去看看。”
“难不成是归藏地宫神女斩杀的?”
终于是来到了伏天仙门在化龙城的驻地,张稳他们还没到门口,伏天仙门的人就是已经都在这里准备迎接了。
他们要接回他们门主的遗体,整个驻地都是素色,不见一点光彩。
一身素色的高大男人原崇刚站在最前方,静静地等待着张稳他们出现。
一张国字脸,本就严肃,加上现在的氛围,变得更严肃了。
整个人一袭青衫,看起来只是普通,没有任何过人之处。
不过一会儿,张稳终于是到了,他来到伏天仙门驻地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大一点,“伏天仙门门主易飞星,斩杀妖王白泽,力竭而死!”
“今日,我紫府弓长莫急与归藏地宫神女,送他老人家荣归故里!”
声音落到每一个人的耳中,原崇刚愣了片刻,这才接过了易飞星的遗体。
白泽是谁杀的,其实仙门都是有点谱的。
据梵剑一所说,易飞星其实早就战死了。
所以要么是张稳,要么是陈观象,要么是他们一起杀的。
反正不是易飞星亲手斩出的最后一剑。
斩王是何等的荣耀,这个紫府的弓长莫急就这么让给伏天仙门了?
原崇刚将易飞星的遗体和白泽头颅安排人接过,朝着张稳和归藏地宫神女恭敬弯腰行了一礼,“伏天仙门原崇刚,拜谢二位!”
“我们将在一月之后举行门主的葬礼,请二位到时候一定要到。”
“二位来我伏天仙门,我们全门必定扫榻相迎!”
张稳拱手道:“本就是承了老前辈的情,阁下不要多礼。”
原崇刚却是道:“是非曲直我还是分得清的,本来只是壮烈而死,现在已经变成值得喜葬了。”
斩王的功绩,足够伏天仙门名震东华了。
“二位来我伏天仙门,我们还有重礼相赠!”
张稳拱手道:“那就多谢了。”
拜别还要忙的原崇刚,张稳和丁铃走在路上,“这原崇刚看起来也是个厉害人物啊,那么多长老,居然是他说了算。”
丁铃道:“传闻即将要等上这门主之位的,便是这位原崇刚了。”
张稳吃了一惊,问道:“他一个炼气,当仙门的门主?”
丁铃道:“据说是易飞星的遗愿,而且整个伏天仙门也没有反对。”
张稳心中暗道:这也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啊。
怪不得要给自己和丁铃备重礼,这是要借紫府和归藏地宫的力。
不过也是,经过这次的事,伏天仙门,紫府,归藏地宫恐怕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会齐心协力了。
周围的环境变得友好,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个好消息。
街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甚至是因为刚刚那一幕变得更热闹了。
伏天仙门易飞星斩王的事迹很快流传了出去,不过一会儿便是听到了说书人开始说起了这一段传说。
街上的人们庆贺着白泽的死,缅怀着战死的易飞星。
别的张稳不知道,反正看那些酒店老板的嘴都快笑歪了,他知道,今天的酒水应该卖的格外的好。
走在路上,看着这熟悉的烟火气息,张稳感受到了一丝满足,七窍玲珑心、《坐忘经》、《搏仙术》都已到手,日子平和,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他笑着看向旁边的丁铃,露出一抹好奇之色,“嗯,丁铃,我听说你是地灵根。”
丁铃点头,疑惑问道:“怎么了,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啊。”
张稳躲开一个玩纸风车的小孩,道:“我听说你修出来的,不是法力而是妙炁,是真的吗?”
丁铃忽然想起了张稳之前修行吸收先天之气的那一幕,“你是想用妙炁修行?”
张稳打了个哈哈,“不是,没见过,就想见识见识。”
丁铃指间凝聚出一缕妙炁,张稳伸手接过,果然是妙炁!
张稳面色不改正色道:“铃儿,你也知道我修行的经文,我觉得你这妙炁还有不足之处。”
丁铃白了张稳一眼,“要妙炁修行就是要妙炁修行,你到底修不修?”
张稳见自己被拆穿了依旧是面色沉稳,“也好。”
两人回到了纯阳弟子驻地,便是在院子里开始了修行,丁铃凝聚出一道道妙炁朝着张稳飘去,张稳盘膝坐下,闭眼便是开始了修行。
张稳心想反正现在也没啥事,干脆就多修一会儿。
虽说丁铃的妙炁不如紫府上任府主那么纯净,那么浓厚,那么量大管饱,但是它胜在可以细水长流啊!
他试过了自己施展搏仙术修行《坐忘经》,但是一来嘛,在这儿动静太大,二来嘛,还真没吸收丁铃的妙炁修行快!
丁铃的妙炁,让他的修行速度快了四五倍!
一连三天过去,丁铃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她回气收功,“不行了,我的妙炁已经被你吸干了,我需要恢复一下。”
张稳感受着体内已经冲开了十分之一的冰河玄妙观,拱手道:“丁铃,你在这里休息,我去购买一些恢复灵气的丹药。”
丁铃白了他一眼,修前铃儿,修后丁铃。
呵,男人。
张稳见丁铃去休息了,便是走出院子准备去买些恢复灵气的丹药,顺便再给丁铃买点补品,可不能坏了这细水长流。
脸面什么的,在大道面前,根本不重要!
我张稳向道之心,天日可鉴!
就在张稳买好了丹药和补品回去的时候,走在路上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师弟。
他回头看了看,没看见陈观象啊。
他继续走,又是听到了一句句有气无力的师弟呼唤声。
难不成我太想念陈观象了?
不能啊!
他扭头仔细看去,只见在玉箫楼的一楼窗口处,拿着一个盘子正在擦的陈观象,正在有气无力的朝着自己呼救。
支付了论道钱,张稳扶着有气无力,脸色苍白,脚步虚浮的陈观象走在路上,“师兄,你这是怎么回事?”
陈观象有气无力道:“我没带钱......”
张稳道:“那你也不至于这么虚吧?”
陈观象道:“我发现自己没带钱之后,便想着没论道完就没到结账的时候,我就想一边论道一边等你来。”
“然后,我就论了两天两夜的道......”
“后来,我实在是论不动了,结果被人发现没钱,他们以为我论道不给钱,便让我在这里洗盘子......”
“天杀的啊,我论了两天两夜的道,又洗了一天一夜的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