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彦最终还是从乱菊的魔爪手里,挣脱出来。
当他再举起酒壶的时候,上边已经印上乱菊的手印。
这可不是道三自己打磨的劣质酒壶。
问询之后,金彦先是恭谨地给主坐上的空鹤到了一杯。
“乱菊小姐,请问你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道三问询很是认真,白眉一翘黑色的眸子宛如明珠般明亮,一眨不眨。
“事情相当重要。”乱菊严肃着脸,放下手里的肥牛,可严肃了一秒,又感觉羊肉片太香,并且一心队长交代她的那些话都够写一篇三千字小作文了。
“虽然事情相当重要,但吃饭更重要,我们吃完饭再说。”
道三:(?_?)
把我的严肃还回来。
说话间,乱菊淡银色的眸子偷瞄旁边的姬友,乘酒的器皿是那种足有半米的透明水晶杯,杯底有肉眼可见的菊花和梅子残渣的沉淀。
淡淡的花香,独特的梅子香气,混杂在酒里,产生了相当斯巴拉西的层次感。
没有什么客套话,空鹤举起酒杯,仰头将整杯酒饮进,只剩杯底的沉淀。
在乱菊的印象中,空鹤不是特别喜欢喝酒,但这一次竟然仰颈直接干掉了一杯?
“哈……”空鹤没有继续让金彦兄弟服侍,直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乱菊强迫自己转过头,但嘴里的美味越嚼越不对味。
吃饭不就酒,日子哪长久?
空鹤微醺,脸蛋多了一对酡红,就餐的姿势也变得随意,手向后拄着,一双修长的大腿也随意伸开。
不愧是好姬友,空鹤看出乱菊的忍耐,“乱菊酱,要来一杯吗?”
“达咩得丝,我可是跟队长承诺过了,坚决完成任务,绝不饮酒,这可是我的承诺!”
誓言掷地有声,声音铿锵有力。
此言一出,深知乱菊秉性的志波一家都不由得侧目,连岩鹫也盯着一对大黑眼圈看了过来。
他们要重新审视这个吃白食的了。
“你又不是男人,不需要信守承诺。”空鹤又满引了一杯,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
“死神,可是最重承诺。”乱菊金色眸子闪烁,相当严肃。
“抱歉,乱菊小姐,空鹤大人的意识有些模糊了。”担心大人说错话,金彦急忙道歉。
乱菊摆摆手,“啪啪”敲击着桌子,似乎有些气愤地敲着桌子,“你可不要太小瞧我!”
……
片刻之后。
“好酒,好酒,道三来,干了这杯。”
乱菊橘色的头发披撒在脸上,摇摆着手臂,高举着果酒时不时地撒在了死霸装上,
“抱歉,乱菊小姐,我不能喝酒。”听到乱菊劝酒,道三双眼惊恐,忙伸手推辞。
“不能喝酒?”乱菊像一个要恶作剧的小贼猫,伸手要抓道三,结果道三要躲,却被空鹤一把夹住。
“来,喝。”
一杯冰酒下肚,道三感觉整个世界都颠倒了。
场面突然安静。
在岩鹫,金彦三人惊讶的目光下,道三摇头晃脑的站起身,又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倒了满满一杯。
“空鹤大姐,首先我有心事要跟你说。”
“啪”仿佛是黑木耳的效果上来了,岩鹫也不捂腰子了,眼睛瞪的如铜铃,一眨不眨地看着道三,直勾勾地看着道三搂住大姐的肩,两人的脑袋都快要贴在一起。
只见空鹤频频点头,但两人已经醉的不成样子,谁也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
酒后的道三一改平时,相当健谈,他在那说,空鹤在旁边点头,虽然岩鹫几人不认为大姐能听懂。
片刻两人聊完了,道三又颤颤巍巍起身来到乱菊面前。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还是流魂街一个微不足道的流魂。”道三将酒杯举在自己的面前摇晃,深深的一个叹息,道三拾起了笑脸。
喝的吱哇乱叫的松本乱菊也像是听懂了一样,摆正姿势,安静地坐在那里,“嗯”了一声。
“松本阿姨,这杯酒我干了,你随意。”
松本乱菊的眼眸瞪开,后面的话她已经听不清。
松,本,阿,姨。
四个字一出,整个尸魂界仿佛都为此静默。
“低吟吧,灰猫!”
……
“太慢了!”伴随着清脆且严厉的呵斥声,少女一个飞踢将一位一身夜行衣的死神踢了出去。
死神连翻几个跟头最后被撞在树上,第一时间却不敢喊疼,而是单膝跪地一声不吭。
“斩击软弱无力,瞬步如同散步,你们这个样子真的配称为刑军吗?”
少女两条麻花辫都气的翘起,可看着眼前这群虾兵蟹将,又感到深深的无力。
叹了一口气,如果是那个家伙的话,会怎么做。
摇摇头,把懦弱的情绪送走,少女玉手手一横,“散开。”
十几位死神如同鬼魅一般施展瞬步,瞬间周围掀起多股气浪,气浪掀起少女身披的白色羽织,碎蜂将羽织一甩,现场云淡风轻。
她便是二番队队长兼隐秘机动最高司令官,刑军军团长,四枫院家下属贵族蜂家唯一继承人,碎蜂。
也是十三番队最大的冤种。
“以为成为队长,就能够了解那个人的心情,可是……”
本来心情就不愉快,又想到了一个让她更不愉快的人,碎蜂看着旁边的石头也不开心了起来。
右足上突然浮现驳杂的灵压,气愤之下,一脚踢出,人头大的石头瞬间粉碎。
石头粉碎,化成的不是小石头,而是粉尘。
这随意的一脚,便有四十号以上破道的威力!
之所以称碎蜂为大冤种。
事情还要从原二番队队长四枫院夜一叛逃之后说起。
虽然夜一的叛逃证据确凿,但十三番队将夜一归结为逃犯的行径,还是彻底激怒了尸魂界真正的掌权者,五大贵族之一的四枫院家。
本身亲十三番队的夜一离开,家族亲贵族派的长老们当权,又出了这等事。
原属于四枫院家私军的隐秘机动直接被四枫院家召回,最过分的是,这帮老家伙甚至连二番队队舍都拆解带走。
碎蜂接受的时候,那个在四枫院夜一手里的刑军,已经只剩下不到两百老弱病残。
连碎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接手了这个烂摊子。
全队不到两百人,真正实力达到席官级不到五人。
‘这样下去,我何时能击败夜一!’
击败夜一,不单单是击败夜一本人,还要让她手里的刑军,远超夜一手里的刑军!
她需要人才,碎蜂眼里闪过厉芒。
“队长,今天是十番队代表与十二番队义魂代表对战的日子,队长你不去看戏吗?”
碎蜂瞥了一眼,身边啃鸡腿啃的满嘴流油的男人。
大前田希千代,上等贵族出身,二番队三席,二番队目前唯一个能被碎蜂勉强认可的男人。
主要是二番队队舍重建的资金,就是从大前田家借贷的。
“走吧。”碎蜂摆弄了一下腰间横跨的斩魄刀,灵活的像是一只小兔子,一个瞬步来到远处的房梁,心里却想着一个月后真央灵术学院的新生入学。
灵术学院目前在校生都是些平庸之辈,不知道今年是否会出现一个让人心动的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