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凡走到梁吉星面前，拔掉狼狗脖子里的银针，它们立马从亢奋中苏醒过来。
    “走吧。”姜小凡轻轻喝了一声，两只狼狗顿时灰溜溜跑远了。
    梁吉星一脸后怕从地上爬起来，望着跑远的狼狗惊疑不定。
    姜小凡冷冷道：“说吧，准备怎么补偿我。”
    梁吉星赔着笑脸说道：“这些海沙是用来炼制玻璃的，我本来是给玻璃厂送货的，卖混了不好意思。”
    姜小凡不耐烦地打断他：“别说这些废话，马上给我退钱！”
    “好的姜小凡，我这就给你退钱。”梁吉星小鸡啄米般点头道。
    说完他拿出手机准备转账。
    姜小凡微微皱眉，盯着梁吉星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姜？我记得我来到你这里，从来没有说过我姓名。”
    “我……”梁吉星一下子愣住了，眼神变得飘忽不定起来。
    姜小凡看到这一幕，眯起眼睛问道：“你后面有人？有人让你卖海沙给我？”
    “没有没有，是我猪油蒙了心，想用海沙以次充好赚钱。”梁吉星连忙摇头否认道。
    “你想清楚了，刚才你承认卖海沙的事，我都录下来了。如果你不说出来后面的人，我立马把录音送到局子里，到时候可就不是赔钱这么简单了。”姜小凡举起手机冷冷道。
    手机上赫然显示着录音界面。
    “不要报案，我说，我说！”
    梁吉星顿时慌了，咬了咬牙说道：“是白河村的刘刚，是他让我卖海沙给你的。”
    “白河村刘刚？”姜小凡怔了一下，高中同班同学刘刚？
    他前段时间带父亲看病，正好在医院碰到了刘刚。当时俩人还闹了些不愉快，后来刘刚被精神病咬伤了。
    姜小凡记得刘刚煞气入体，和卖农机的蔡大同一样，都是被反甲玄武反噬了。没想到他不仅不消停，反而还想坑自己一把。
    “没错。”梁吉星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点头道。
    姜小凡皱了皱眉：“他什么让你卖海沙给我？”
    梁吉祥看了看姜小凡，支支吾吾道：“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有一次我和他喝酒，他喝大了说……”
    姜小凡不耐烦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他说你最近跳的厉害，承包了龙头山就飘了。还说你们村民说了，有你在用不了两年，老湾村就能超过白河村……他当时气得脸都青了，说你家以前穷得像狗，现在赚点小钱尾巴翘起来了，要给你点颜色看看……”梁吉星像倒豆子似的一口气说道。
    姜小凡盯着梁吉星：“所以你就为虎作伥，故意把海沙当做河沙卖给我？”
    梁吉星苦着脸说道：“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姜小凡讥笑一声：“你开门做生意的，不想卖海沙，难道刘刚还能逼着你卖不成？还不是因为利润？”
    “姜老板，你是不知道隐情。”
    梁吉星叹了一口气，一脸辛酸道：“如果只是刘刚，我肯定不鸟他，可是他叔刘连甲是石洼镇水务所所长。”
    姜小凡吃了一惊：“刘刚他叔是镇水务所所长？”
    “没错。”梁吉星点点头，苦着脸说道：“我们做沙子经销的，基本都是从白河沙场拿货。可是白河在石洼镇这段的挖沙权，几乎都是镇水务所所长刘连甲批的，我们这些经销商更没有发言权了，哪有和刘刚讨价还价的资格。”
    姜小凡听完眉头皱了起来，没想到卖个沙子这么多弯弯绕。
    他想了想问道：“所以刘刚威胁你了？”
    “是啊，他逼着我卖海沙给你，我也是走投无路啊。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还不会走孩子……一家老小等着我赚钱养活，我也是逼不得已啊。姜老板，我求求求你放过我这一回吧，我给你全额退款。”说完梁吉星的眼睛红了，眼看泪珠子就要下来。
    姜小凡关掉手机录音，淡淡道：“别在这给我演戏了，你现在把刘刚叫过……”
    “大风吹来了，我们随风飘荡，在风尘中遗忘的清澈脸庞……”
    就在这时，姜小凡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掏出手机一看，是苏云禾打过来的。
    姜小凡接通电话问道：“怎么了？”
    “不好了，小凡！我们合作的几家渔场，要集体给我断供鱼类食材。”电话那头传来苏云禾焦急的声音。
    姜小凡心里一沉：“什么时候的事？消息准确吗？”
    “是一家经常合作的老板偷偷给我说的，说是他们受到地下势力威胁了，不按他们说的做渔场就可能会被投毒。”苏云禾又急又气地说道。
    地下势力威胁？
    姜小凡眯起眼睛，脑海里浮出黑袍人的身影。
    火金刚是金香宴酒楼的幕后老板，早先就看中了酒楼分店的位置，自那时就和自己结下了仇。
    而且黑袍人又是火金刚的靠山，他刚把黑袍人打成重伤，他们联合对付自己在意料之内。
    姜小凡沉声问道：“现在酒楼还有多少鱼？能支撑多长时间？”
    “咱们酒楼从来不存鱼，都是每天用新鲜的。那个朋友今天给我送了一批，再加上从市场上散买的，估计能撑三天到一周时间。”
    “三天到一周时间。”
    姜小凡大脑继续运转，一周内如果承包下百亩坝水库，将之前水库承包者养大的鱼从地下暗河里引诱出来，就可以暂时解酒楼的燃眉之急。
    想到这里，姜小凡坚定地说道：“你先别急，我来想办法。”
    挂断电话后，姜小凡深呼一口气，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酒楼分店开业那天，姜小凡和苏云禾就分析过，以金香宴酒楼白磊的做派，保不齐会在背后耍阴招。
    而且白磊背后的老板是火金刚，火金刚的靠山是神秘黑袍人。
    姜小凡正是担心这一点，所以当他从地下暗河出来后，立马找赵富贵说承包百亩坝水库的事。
    现在蔬菜和寻常猪肉食材都不怕，唯独鱼类食材是他们的弱项。食味鲜酒楼以前和渔场合作，现在渔场迫于火金刚的威胁，肯定会一边倒的撕毁协议。
    姜小凡算到了这一步，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