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长安 作者:糖果非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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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见尸体,只能来城中找了,压低嗓音问:“两位有事吗?”
书生打扮的男子从怀中取出一副画,含笑道:“不好意思,这位相公,打搅一下,不知你有没有见过这画像上的男子?
这是我们家少爷,路上遇到山贼,我们走散了,找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心里真是急得慌。”
“小兄弟你可别这么叫,我可不是什么相公,我就一粗人,大字不识一个的。这画中的男子——”
当然认识,就在你眼前,只是易容了,容涵挠挠头,歉疚道:“我没见过,要不我叫我娘子来看看。”
“有劳这位大哥了。”
“不妨事的。”容涵摆摆手,抱着孩子往院子里走,去厨房把话跟她交代好。
宁长安一惊,但也没法子,只能把孩儿接过来,硬着头皮出去应付,见到院门口的两人,简单寒暄两句后对着画像仔细端详,笑道:“我见过这画上的公子。”
书生男子眼中一喜,激动地问:“小娘子,你此话当真,你当真见过我家公子,你在哪里见到的,可知我家公子往哪里去了?”
“这公子长得这么好看,比我相公好看多了,见过哪能忘记呀。这是大半个月前,我去医馆给我儿子抓药,在医馆门口碰见过,他手中正拎着药呢。”
“敢问小娘子,是哪家医馆?”
“不是这里。”宁长安换个姿势抱孩子,解释道:“我们是要回老家的,可带着孩子没法赶路,经常生病受风寒,只能慢慢走,半个月前才刚到潜江县。
这公子呀,我是在潜江县边上那个,那个林台县碰见的。那医馆,那医馆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反正是城里的大医馆。我们不识字,就怕那些小医馆黑心,要坑骗求医的,想人家大医馆总不会骗人的。”
“小娘子说的是。”两人一同作揖道:“多谢小娘子了,我们还要去找人,告辞了。”
“那好,你们慢走。”宁长安关上院门,返回厨房,就见他坐在门槛上,一脸沉思状,她抿唇说:“将军,他们已经走了。”
容涵抬眼看去,点头道:“我知道,瑾儿给我吧,我带他回屋去。”
宁长安没给,抱着儿子坐下来,叹道:“将军这是在想,是谁要杀你吗?”
“我在路上碰到三批杀手,第一批我知道是谁派来的,第二批我也有些猜测,这两人是第三批的,不过他们幕后是哪一位,我还真有点猜不透。”
宁长安感慨,三批杀手啊,这么一位保家卫国的将军,为何有这么多人想他死,就因为朝堂的勾心斗角还是,功高震主?
“将军,既然是想不通的,那就不要猜了,直接去把真相找出来。”
宁长安宽慰道:“你是大将军,手中应该不缺人手的。等你回去后,安排可靠可信的亲兵去把所有怀疑的对象全部查探一番,总能有线索的,再顺藤摸瓜,应该能找到幕后之人。”
“这倒是,我手上不缺人手。”容涵赞同,反正是皇子的都有可能有心思。
这小大夫真是知音啊,她要是愿意,他真想把他们母子俩带回去。按下这个不提,抱着小婴儿回去,不妨碍她做饭了。
不多时便可用午膳了,容涵感叹,如今的日子,真是简单,应该是他这辈子最简单安宁的生活了。
☆、想要
小瑾儿的百日贺礼,容涵改送上一块雕刻着雄鹰的木牌,这雄鹰是他亲自刻的。
礼是轻,心意当真是重的,宁长安没有推辞,收下了,想着等儿子大一些,给他玩正好。为表谢意,午膳特意多烧两个荤菜,没想到将军还买了一小坛子酒。
“阿宁大夫,你说你会喝酒,不介意的话,可以陪我一起小酌两杯吗?”容涵笑笑,道:“今日是我生辰。”
宁长安有点讶异,笑道:“当然可以呀,只是将军你怎么不早说呢,要不午膳我就煮面吃了,不过也没关系,晚膳我给你煮碗长寿面就好了。”
他刚才真以为她会说‘将军你怎么不早说呢,要不我就给你准备份生辰礼物了。’
容涵心中真想笑的,这小大夫真是实在啊,一点都不虚套的。那他也不客套了,直接给倒两碗酒,把其中一碗递给她。
“我就不敬酒了,我们都随意喝吧,要是有了醉意就别喝了。”
宁长安应一声,接过酒碗,轻抿一小口,好奇地问:“将军,你一个大将军,怎么会雕刻东西的?”
“在军中学的,我看见一个士兵在雕木雕,刻的是他娘子的肖像,我觉得这手艺不错,将来有机会,我想给我娘雕刻一个。”
容涵眼中浮上温情,整个人柔和起来:“可我学会后,我越来越忙,一直没再碰过,手艺生疏了,那只雄鹰没雕好。”
“没有,将军雕刻的很好,栩栩如生的,真像是要展翅高飞一般。”
容涵笑,拿起酒碗饮下一口,缓缓道:“最好的雄鹰在西北,遒劲,锐利,占领着广袤的天际,能激起一颗颗昂扬的雄心。
阿宁,你可知,我是从西北大捷回朝的军中来的,这次对抗回鹘一战,我有时就站在沙漠边缘,看着那漫天的黄沙,无边无际,像是没有尽头一般。我第一次看到那片无垠的沙漠时,我就想把它踩在我的脚下。”
这话中藏着的意思宁长安听出来了,放下筷子,叹息道:“将军,你说霍去病死的其所,否则再过二十年,他们甥舅俩就要是帝王心中的头号大患了,可想过你的将来?”
容涵剑眉微挑,眼底不明,淡淡道:“你说。”
“你太有野心了。”宁长安一语道破,定定地看着他,直视他的眼睛说:“霍去病和卫青加起来的野心都没有你大。”
见他竟是一点没有回避,眼中还有一丝赞许,她只觉得心头一沉,神情莫辩地问:“你想当皇帝?”
此言一出,容涵对她的感观完全变了。
她不知道他有皇子的身份,仅凭他说的几句话,竟然能说出这样的一个论断,这份敏感和政治聪慧,浸淫朝堂几十年的老狐狸都未必有啊。
他觉得他身上的血液有些发热,不过头脑很清醒,这绝对不该是一个山野间的小大夫能说出的话,没承认,亦没否认,反问道:“阿宁,你说你读过《史记》,你一个学医之人,怎么会学《史记》,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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