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之不得(H) 作者:清凉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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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爱恨交织的矛盾和痛苦已经离他远去，他再也不用为心爱之人永远不爱他而痛彻心扉。因为他最重要的人已经被他牢牢抱在怀中，世间万物只要有他就好，其余的一切已经与他无关。

    ☆、51

    （五十一）

    程奕在徐州养病十日，终於返程回京。但皇帝的病情却不容乐观，因为他明显只认得陆华清一人，对其他人全无反应。陆华清也曾派人找了两个男倌来伺候他，谁想他看也不看，仍是只缠著陆华清一人。

    “刘御医，你可有药能令皇上安静下来？”回程途中，陆华清不堪其扰，只能找御医想想办法。程奕现在只要想要，不管时间地点，随时都有可能将他压倒。而他也不敢贸然逃离，不说程奕时刻粘著他，只看这返京的队伍中，跟随的侍卫统领随行官员都是程奕的心腹，他若不做好表面文章，只怕立刻就有人像许锦那样拿下他问罪。所以程奕於他好像一把双刃剑，既是保护伞又是催命符。好在许锦已死，至少内侍中没人敢插手他与皇帝的房中之事，当然也没有人再敢对他不敬。

    “娘娘，虽然有药物能令皇上沈睡，但那些药对皇上的龙体无益，所以还请娘娘多多担待。”刘御医说的很明白，有药也不能给皇上用，所以你就多忍忍，不过是多伺候皇上几回罢了。他们这些随行官员也都心有疑惑，怎麽皇上突然就痴傻了？但他们不像许锦敢直接质问陆华清，所以只能尽快回京，让那些能拿主意的高官重臣定夺此事该如何处理。万一皇上不能清醒，那几个皇子年幼尚未立储，朝中本就有三派势力争夺不下，到时更会为监国之位争个头破血流，恐怕真的就要天下大乱了。

    当然陆华清也有自己的打算，京中可以依靠的人，当然是他的老恩师丞相赵文良了。所以他一早就让陆华容去找赵相，只要他的计划成功，就可以很快与弟弟相见，并能在赵文良的帮助下，彻底摆脱程奕的纠缠。

    皇帝回宫休养，众位大臣自然轮番前来探望，不过见谁不见谁，却是由他的西宫娘娘说了算。

    刚刚打发走郑皇後的父亲老太师郑通，接著就是丞相赵文良求见，陆华清心中一喜，回京已经三天，老师终於来了，不知华容是否已到老师府上。

    “不见，不见……”刚刚郑通来见，陆华清借口皇帝身体不适不予相见，程奕倒是记住了，听到有报又有人来，他立刻摇著头大叫不见。

    “皇上，这个人要见。”

    “噢，见，见……”

    陆华清虽不能直接替皇帝下令，但皇帝的命令却全是他的意思。所以他们回宫後，虽也有人怀疑陆华清是否与皇帝的病因有关，但见这等架势，却是谁也不敢过问了。万一惹怒了陆贵妃，被他哄著皇帝下道旨，恐怕要落个同许锦一样的下场。

    赵文良入得殿来，只见居中正位上，皇帝贵妃同处一座。程奕双手怀著陆华清的腰身，将他紧紧固在怀里，歪过头枕在他的肩上，就如一个得到心爱宝物的孩童，满脸幸福的痴笑。

    陆华清推他不动，尴尬的满脸通红。但见老师只是扫了他们一眼，就面无异色的向他们请安问好，这才稍稍镇定，忙命太监看座上茶。

    “皇上有事情要同相爷商量，你们都退下，不得打扰。”

    陆华清将随侍的太监都遣了出去，赵文良默默看著，突然笑起来摇了摇头。“三天而已，你就把他们都收服了？看来就算你要做皇後，也不过是朝夕间的事情。”

    “老师，华清迫不得已而为之，您莫要再取笑我了。”听出赵文良言语中有责怪之意，陆华清羞愧的低下头。从前他最不耻的就是那些仗势欺人结党营私之人，如今他仗著程奕的势压制了整个後宫，又拉拢提拔了一些内侍外从做他的亲信。若说从前他那惑君奸妃之名只是其他妃子的嫉妒，现在的他已经名副其实了。

    “呵呵，老夫早就知道，你若真被逼急了，会做出令人想不到的事情。说吧，你毒害皇上，究竟打得什麽主意？你该不会是想学陆思成，做那谋朝篡位之事吧！”

    “老师！您误会我了！”陆华清急欲解释，想推开程奕到赵文良身边，却反被程奕抱得更紧，口中也不停嘟囔道：“不许动，不许动……”

    赵文良目光一黯，皱眉道：“皇上他……还有恢复的可能吗？”

    “我不知道……”陆华清摇了摇头，沈声又道：“我虽然恨他，但若非他欺人太甚，我也不会对他下毒。我所求的不过是一自由，就算现在也是如此。所以我急著见老师，是想请您再拟废男妃的奏折，我会哄程奕盖上玉玺将我废黜出宫，他现在意识不清，不可能反悔抓我回来。到时候我和华容走得远远的，今生今世不会再见他，更不会威胁到他的江山社稷。”

    陆华清将话说完，本想此事定会办的容易，他和程奕的孽缘也终於有了了断，却不想赵文良闻言冷笑，断然拒绝道：“你做出这种事，还想一走了之？哼，说什麽不会威胁到江山社稷，但这江山早已因你岌岌可危了！你这麽聪明，不要给老夫装糊涂！”

    陆华清心中一惊，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麽，竟然无从分辩。他当然知道眼前的形式，程奕无法主持大局，皇子年幼更无法服众。所以最可能的就是皇後一族扶助二皇子做太子，太师郑通暗中把持朝政。但郑通为人奸险野心勃勃，这三年拉帮结派培植党羽，比当年的陆思成还要嚣张跋扈。而大皇子的母亲张妃虽被废入冷宫，但她的父兄本为当朝名将，虽然这些年不被重用，但若真争起太子之位，以他们在军中的影响，仍是能拉起一批人马与郑通分庭抗礼。至於最小的三皇子，虽是一个昭仪所生无甚後台，但也最易被别有用心者利用。到时各方各拥其主互不相让，只怕这天下就要纷争不断，战火连绵了。

    而这一切的起因，却全因自己而起。陆华清默默咬牙，侧头看了看仍腻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曾经的程奕勤政爱民任贤纳谏，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国泰民安。自从我离宫出逃，就不断听说他变了，变得昏庸无能任由奸佞权臣祸乱朝中。老师一定很希望程奕再变回从前那个勤勉的明君，但是我却彻底破坏了这个希望。在老师的眼中，我已是一个千古罪人，他怎麽可能再次帮我？

    想到此陆华清抬头苦笑，“老师说的不错，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华清确有责任。但是，我做出此事并不後悔，错在程奕，我不会为他承担罪责。而且程奕失德，他早就不配再做一个皇帝。事以至此，老师何不再择贤者扶植新君，以老师在朝中的势力，相信不会惧怕任何一方。”

    “呵，你说的倒轻巧。”赵文良又看了一眼程奕，暗中长叹一声。程奕早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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