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不酷暂时还不知道,反正冷是真的冷。
刘破奴招了招手,暂且让这位冷酷杀手先找个地方猫着。
“这人可靠吗?”刘破奴低声的询问着。
“绝对可靠,父母双亡,没有亲人,老爷把他从小养到大,教他本事!”刘曲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刘破奴点了点头,旋即询问着家中的情况。
现在农忙时节已经过去了,家中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小骡子那边最后交代一下,差不多再有个三五天的就能过来了。
矿上那边自从以德制服了王家以后,工程进展也是顺利的很,按照新的期限完成任务是问题不大。
“让王武去盯着蓝家,然后在想办法再县里面逛一逛,随意的打听一些消息,只要是跟官府有关的都行!”刘破奴很是自然的分配着任务。
对于王武这类人,根本就不需要考验他们的忠诚度,因为没有任何意义。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还不如去考验一下他们的业务能力能不能达标。
自幼被主家养大的人,哪怕不是奴隶身份,这辈子他也只能效力于主家一家,除非是主家将他卖了,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而背叛……
没人敢要他,就算是去了别的地方,只要被人知道了这件事情,他的日子依旧不会好过。
将任务分给刘曲,刘破奴自己则朝着那群正在放羊的羽林军走去。
再怎么说人家也是羽林军,皇帝的亲卫,人家能来帮忙撑门面就算是给面子了。
虽然这是靠着糟老头子的面子从皇帝手中硬划拉过来的,但不管怎么说,让人家干放羊这事儿实在是太过份了。
阎王好哄,小鬼难缠,这个道理刘破奴还是很清楚的。
所以,接下来他需要全力弥补与这些羽林军的关系,万一将来哪天就用上了呢?
“李兄,失敬失敬,刘伯最近是有些忙昏了头,怎么能让弟兄们干这种事儿呢!我已经批评过他了,弟兄们千万别生气……”羽林军领队名叫李柯,刘破奴满脸笑意的上前拉着一阵道歉。
李柯一脸懵逼的看着刘破奴,皇帝再三交代不能透漏皇帝的身份,求救似的瞄了眼刘曲,少主这么热情,这俺该咋回答?
“李兄,这一路上兄弟们也辛苦了,待会让人先杀五十只羊,再开五十坛酒给弟兄们好好解解乏,等李兄走的时候,小弟再给弟兄们拿点路费,放心,不会让弟兄们白跑一趟的……”
看着李柯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刘破奴心中忍不住的骂了句。
刘伯平日里办事儿那么靠谱,这次咋就这么离谱了呢?
羽林军可是皇帝的亲卫,就算他只是个看大门的,将来有一天你进门的时候也能比别人多点面子不是?
再说了,万一人家升职了呢?
关系都是平日里维护出来的,一旦得罪了,后面那就可想而知了。
“少主多虑了,太多了……我……弟兄们并没有生气,赶着羊一路走来正好解了途中的无聊……”李柯双腿忍不住的颤抖着,额头上豆大般的汗珠啪嗒啪嗒往下滴落着。
“李兄不必客气,我这人重感情,喜交友,李兄能带着弟兄们走这一遭那便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我若是不能让弟兄们高高兴兴的回去,那岂不是对不起弟兄们如此看得起我?”刘破奴一本正经的胡吹着。
瞅瞅!
这世上就没有打不好的关系,如果有,那就只能证明是你送的不够多,或者你送的东西不对。
羽林军咋了?
羽林军也不是天天吃肉的,十天半个月能吃上一顿都算是好日子的了。
咱直接俩人一头羊,让你吃到吐。
俩人一坛酒,让你喝到站不起来。
临走再给你一些路费,先前的不快瞬间啥也没有了,李柯回去之后也必然会在羽林军中帮忙吹自己的好,如此一来,羽林军岂不是人人都对自己抱有期待感?
五十只羊,五十坛酒,外加一些钱,直接就打开了羽林军的路子。
就问你谁是孩子?谁是狼?
刘破奴的一番糖衣炮弹瞬间将李柯等人给打懵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热情的根本轮不着他们去拒绝,好像谁拒绝了谁就对不起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似的。
然而李柯是真的慌……
特别是在知道了刘破奴的真实身份之后,直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会是皇帝的儿子?
虽然是个私生子,但是皇帝的儿子他见的多了。
也就太子看起来彬彬有礼,见谁都客客气气的,即便是守卫宫门的羽林军,太子也从不会给人脸色,遇到正在巡逻的队伍,太子甚至还会主动避让出巡逻路线。
但是刘破奴的这一番市侩性质的操作,却在悄然无息中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在刘破奴的身上,李柯并没有感觉到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除了自身的紧张以外,他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压力。
这与在宫中时刻提心吊胆,生怕惹怒了那帮皇子的感觉完全不同。
现在他有些羡慕那些被调到少主身边的羽林军了……
……
一日的时间眨眼即逝。
羽林军暂时借宿在了蓝田校场,而刘破奴送去的酒肉瞬间将正在那里训练的役兵羡慕的直流口水。
蓝府!
蓝仁最近几天愁的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头发更是一缕一缕的掉。
自己已经退让的足够多了,可刘破奴依旧不满足。
先前说要回请的时候他就感觉到有些不妙了,结果没想到,刘破奴还真的把羽林军给搞来了。
蓝仁当然不会觉得那些羽林军是假冒的,但这也直接证明了刘破奴的背景是真的强到了可以通天的地步。
一边是来自上层的压力,一边又是来自于家族的压力。
答应,蓝家人不同意。
不答应,刘破奴不同意。
一边是蓝家从此跌下蓝田神坛,一边是可能会走向灭亡。
巨大的压力压的蓝仁有些喘不过来气,可这种事儿装死又躲不过去。
“非要把蓝家往绝路上逼吗?”
‘啪……’
蓝仁将手中的茶杯恶狠狠的摔在地上,耳红面赤气呼呼的破口大骂道。
“刘破奴,你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