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漫天的金针如暴雨梨花。
叮叮叮...
无数刀光剑影闪烁,客栈之内除却散落的金针却也有着数位定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店小二。
几人的穴道之上,此刻却仍然有着数道金针尾部颤动,宣示着他们不可动的原因。
漫天金针,中者皆为穴道,除却被几人刀剑荡开的,这一份控制力观察力堪称恐怖。
赵海禅见着眼前被自己定住的小二众人却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望向自己身后的三档头,三挡土会意,然后转身就招呼着西厂的众人一起捡地上的金针。
这年头金针该死蛮贵的,不过也不能自己捡。
不然你甩金针的动作有多帅,那么捡地上金针的动作就有多狼狈。
西厂众人呆呆的看着漫天的梨花,身体不由的僵直在地,直到三档头呼喊多次方才回过神来快速的加入其中。
边捡着脑海之中却还不忘冒出一个念头。
“这尼玛督主家的都这么变态的吗?”
没管那些给自己捡金针的家伙,赵海禅看了一眼布噜嘟一伙人,然后在他们戒备的目光之中却是缓缓走向龙门客栈的现任掌柜的。
随手拔下其身上的金针却是开口道:
“掌柜的,你看现在能够有机会讲道理了吧?”
这掌柜恐惧的看了一眼赵海禅,却是颇有些畏畏缩缩的道:
“能能,能讲,大爷您说,我们都听您的。”
赵海禅嘴角轻轻扯动却是淡笑着道:
“此话当真?”
下一刻恐怖的拳印盖压而至。
恐怖的气血爆发,滔天的气血凝成雾气环绕,恐怖的轰鸣声响起。
恐怖的拳印似乎将空间都揉成了一块,整个空间都似被他捉在手中,气机牵连之下,一众人却觉自己整个心脏都被此人握在手中恐怖绝伦。
滔天的拳势悬停在这掌柜额前一发之差,却是压得对方连头都抬不起来,无数的冷汗自他额头滴落,却是将其的眉毛都打湿了。
掌柜身躯僵直在恐怖的杀意之下,几乎不能自己。
“那你还敢暗中握着凶器?你以为你那把匕首上沾染了剧毒就能弄死我?”
赵海禅的这句话十分的温和,此刻落入这掌柜的耳中却是令其遍体生寒,如坠冰窖。
“不要!”
下一刻恐怖的劲气与方寸之地爆发开来,一拳化掌轻抚而过,一颗大好的头颅360度转向,眸中的神光渐渐消失,血液溢出,重重坠地。
一掌,黑店掌柜死!
做完这一切,赵海禅却仿佛刚扔了一个垃圾似的,似乎不见动容。
只见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望向那被控制住的店小二们,眸中都是笑意。
然而这一切落在在场的诸人的眼中,却无异于恶魔的低语。
人与人杀人的震撼感是不一样的。
若是一尊昂首的大汉这般杀人,他们丝毫不觉的意外,都是江湖人,杀人舔血,刀口找食,看似潇洒,实际上谁还不是将脑袋别在腰上?
在场的无论是西厂还是布噜嘟一伙人哪一个不是见惯了生死之人,然而却无有像今日这番场景这样令得他们觉得震撼恐怖的。
无他反差太大了。
一个身着白袍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书生,说着最为温和的话语,此刻却是在用一种极为残忍暴力的手段在他们面前杀人,其中的震撼,唯有当事人才能明白一二。
却又难言其他。
书生夺命,恐怖异常。
而在众人震撼的目光之下,赵海禅却是笑着望着那剩余的几人却是笑着道:
“几位现在可服了?”
说着他平静的望了一眼那布噜嘟等人却是淡淡的开口道:
“我这人平生是最喜欢讲道理的,然而当我拿起拳头之后,却发现这世间最大的道理却不是用嘴巴去讲得的,而是用拳,唯手中之拳堪比手中之权,拳倾天下,自可权倾天下,诸位以为然否?”
沉寂,龙门客栈之中一片死寂一般。
诸人都被这如同魔鬼一样的家伙吓住了。
说着却见他一个个的将这龙门客栈几位店小二身上的金针缓缓拔下,尔后却是好整已姿的看着几人脸上恐惧的神色,正才缓缓的开口道:
“你们以为我说的对吗?”
“对对对,公子说的对,小的都听你的,还请公子大侠饶恕我们一命啊!”
闻言赵海禅脸上不见丝毫的表情,只是死死的盯着这求饶的几人,眸中却似是在看尸体一般。
“你们或许没有想到自己也有像人求饶的时候的吧,还是说你们开黑店杀人之前,却是想过了?”
赵海禅轻轻一语,客栈之内却是落针可闻。
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打扰这位。
“你们杀死那些所谓的白肉,四角羊的时候尔等可曾想过自己有现在的下场?”
恐怖的劲力吞吐,赵海禅手中刚猛无匹的拳印轰然而出,混以磅礴的怒意出手,却有着盖世的拳意蕴含。
咚咚咚~
三声清脆的响声之后,却是已经有着三具人头落地。
不过三人不懂得反抗,而是他们早已经被赵海禅吓破胆了。
殷红的血水混合着黄色的液体滴落,却已经是一具无言的尸体。
见此三档头面露愕然,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他一路跟来虽然见过这位的手段,却从未见他如此暴怒,如此的杀人过。
即便是在他认为对方恶趣味却也不过是故意勾引别人来惹他,尔后他反过来对付人家罢了,当也未见他杀过人。
一如他一身书生袍始终洁白,他甚至以为赵海禅不会杀人。
而今天,他却是在他的身前杀了。
而且一杀就杀了三人。
他本以为他不过是想要捉几个所谓的试验品而已,然而这就杀了?
似是感受到了三档头的疑惑,赵海禅的嘴角轻轻的勾起一抹弧度,此刻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
一拳轰出却是念头通达。
他本来确实是想捉几个试验品而已,然而当他真正的见着那碗中的白肉之时却只觉得一股没来由的怒意自心头而起,燃得四肢百骸,心头郁气不吐不快。
他以为自己可以接受,然则当真见着了却终归不忍啊!
一念至此,赵海禅眸中却是闪过了一丝落寞之色。
他终归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哪怕在金山寺在镇南侯府都不是他的家,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不属于这个时代,而是属于那个红旗飘扬的地方。
想起这般他却只觉得一时萧索,索然无味。
手中金针甩出定住布噜嘟几人之后,背负着手却是大踏步的出门而去。
只留下西厂诸人面面相窥,却是并不晓得这位督主的弟弟葫芦里到底是在卖着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