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中,藏经阁前
鄂尔多与赵海禅把酒言欢却是好不投机热闹,他们谁也没有提什么皇帝更没有说什么刺杀,有的只有自己对于人生武道的感悟。
一时间,两人竟然有些恍惚,二人像是回到了当年雷老虎家婚宴把酒言欢一般的轻松自在。
然酒会尽,宴终散,这场在皇宫大内之中摆下的宴席终于还是走到了尽头。
鄂尔多仰头将杯中最后一滴酒液倒尽,这是上好的御酒可不能浪费了。
直到酒液入口,回甘终尽,他方才正色的望向身前的赵海禅,郑重的道出一句道:
“法海,难道我等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闻言赵海禅只是轻笑不语,良久方才开口道:
“便是我愿意,那你哪位主人会愿意吗?”
此话一出换来的却是鄂尔多的沉默,身为皇帝门前的红人走狗,他对于帝皇的心性如何不知?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帝王心性又怎么容得下赵海禅这样一个可以威胁得到他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再换句话说,他乾聋能够答应,他赵海禅能够答应,那四万万受苦的黎民百姓答不答应?
天下苦妖清久矣!
他赵海禅今日若是退缩半步,那就是对不起后世九年义务的教导,还有何颜面回去见江东父老?
虽然大概是回不去了。
但是这个狗皇帝他杀定了。
下一刻一统火统举起对着他的脑袋,鄂尔多凝重的望着眼前一身月白僧袍显得越发的神圣出尘的和尚,脸上阴狠之色闪过。
“法海,你不要以为自己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横练宗师便便可以为所欲为。时代变了大人!”
咔咔嚓
八千禁军,全场八千条古朴的枪械遥遥指着赵海禅的身躯,每柄枪械的样式不尽相同,甚至看其崭新的程度,赵海禅丝毫不怀疑有一些是在海外的贡品之中刚刚开封出来的。
“呵呵,都被用上火器了,对于我还真的是重视呢?”
“法海,你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哪怕你是武功极高也不是我这八千火器的对手,时代变了,不是你区区武夫可以纵横的时代了。”
“传言说的你如神似鬼,杀破万军安然而去,但是你我都知道,所谓的武林高手是有极限的,你的那些战绩多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现在投降我向皇上求情,留你一命。”
听着鄂尔多的话语,赵海禅脸上神色冰寒,对于扰乱他心神的话语却是丝毫不放在心上。
“是啊,你说的对,时代变了。”
但是我来之后,时代又变换了了大人。
下一刻,赵海禅的身影已经如同炮弹出膛般冲向身前八千禁军。
也许这个时候本事枪炮的时代,但是我来之后,当世界出现了国术,他要变了也该变了。
赵海禅果断而悍不畏死的行为,令得无数禁军心神慌乱,说到底,百年的时光足以腐蚀禁军的心神,他们已经不是当年横扫天下的八旗禁军了。
即便他们还有战斗力,哪怕他们拿着枪,又怎么比得过此刻的赵海禅呢?
鄂尔多算计的很明白,却唯独算错了一点,那就是赵海禅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武学高手。
往常所谓的武学高手或是神力无双,或是敏捷无比,或是技巧无双,或为横练或为内家,他们强则强矣,但是短板也很明显。
但他赵海禅不同,无论是速度敏捷还是力量他都不输于任何人,甚至于还比他们更加的强大。
这一路走来,多少不开眼没脑子的武人试图堵他,但是其中却无一人能够胜他,这一点早已说明了一切,可惜除了他自己无人会懂。
砰砰砰...
一连串的枪炮之声响起,却无一可以留下赵海禅,最多不过是给他留下一些擦伤罢了。
若这些枪械是后世的型号,他说不得还会害怕一二,但是他们却是如此古老的类型,你如何让我畏惧呢?
鄂尔多~
如同梦呓般的话语自耳边传来,令得鄂尔多如梦初醒,待他看的周边的一切,却见场中除却自己与赵海禅已是无人站立。
“你之战力竟然恐怖如斯?是我小看你了法海,但是,今日你那里也去不了。”
话音未落,无数尚且生还的禁军,竟然抛下手中枪械,改为持刀不顾生死般死死的向着他杀来。
熟悉演练的军阵在层层的配合之下,团团将他围住。
一阵恐怖的危机感令他肌肤刺痛,身体几乎不受控制的在应激之下跳起来,恐怖的窒息感临身,让他的心灵都短暂的陷入灰暗。
细嗅之下,竟觉身周环绕着丝丝烟火之气。
赵海禅眼眸微眯,复而抬首凝重的看着眼前的鄂尔多开口说道:
“原来如此,这些禁军从来都不是什么火枪队的,反而是练的军阵的家伙,你用枪只是尝试,你想要用这些人将我拖死在这,用炸药炸死我?”
用的虽然是疑问句,但言语之中却已经是充满了笃定。
他方才还在成功的躲过枪击之后尚且心有疑虑,妖清的火枪队难道就真的这样拉跨?竟然连他都打不中,用枪的手法还是如此的生疏,现在一切的问题都有了答案了。
面对着赵海禅的话语,鄂尔多也丝毫没有遮掩,显然他现在已经是吃定他了。
“火枪队是皇上亲卫,理应护佑在圣驾左右如何会轻易出动?”
闻言赵海禅却是笑了。
话说的很漂亮,但是说到底却还不是怕死?
“鄂尔多今天你大清亡定了,我说的。”
时至今日,他的实力已经在暗劲之中走到了尽头,离化劲只有一步之遥。
他可以自信的说,只要不是被大军堵住,让他力竭而死,他绝对不会有着身亡之忧。
而在这而今的天下,又有谁的能够将他赵海禅堵住?然后将他的体力耗尽?
当真以为他赵海禅只是一个武夫了?
不要忘记了,我赵海禅是以什么东西起家的。
看着赵海禅镇定的神色,鄂尔多脸色一变,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来人快服用解毒之药。
赵海禅叹息,身入幻影幻灭,抬手之间已是摘下了他的人头。
鄂尔多的武功虽然是当时顶尖,但对比与他如此来说却已经不够看了,更别说他也中招了。
至此场中再无一人站立。
他杀人又何时用过毒呢?
谁又说补药不能杀人?
补过头那就是天下至强之剧毒!
他磨蹭着吃着早餐喝着酒,那是为了什么?
那有什么面对万敌而不乱,与敌人惺惺相惜于万军中饮酒吃肉,不过是一个玩战术的肮脏家伙的计划罢了。
从鄂尔多坐下和他喝酒的时候,一切的结果便早已注定。
跨过鄂尔多的尸体,赵海禅面对着将外面围的水泄不通的清兵缓步走出了藏书阁的范围,身后无尽火焰爆发,爆炸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