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岚还在疑惑空中怎么了,不经意间吸了一口气,师尊口中的异样顿时如瓢泼大雨一般倾倒而来。
白岚虽说对味道的辨别并不是说有多擅长,可扑鼻而来的那种味道却是极为特殊。
“师尊,弟子闻到了那股味道。”白岚说道,“是——”
“闭嘴!”白岚还未说出那是什么味道,便被师尊给及时制止了。
因为客栈昏暗灯光的未及之处,似有眼睛在牢牢地盯着师徒二人,那眼睛之中充满了久旱欲亡禾苗对雨水的期盼,充满了久寒欲谢花卉对温暖的期盼,那眼睛似乎在期盼着云莎师徒二人身上能发生点什么。
“倒!”
“倒!”
“倒!”
“你倒是倒啊!”
“小声点儿。”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还不倒?”
“是不是你料放少了?”
“不可能,我对剂量的把控一向很准的。”
“那这就奇了怪了。”
“不会——”
“哐——”
还未等那后半句话出来,云莎和白岚便突然倒了桌子上。
“倒了!倒了!倒了!”
“我知道,小声点儿。”
“哎——你干嘛去?”
“动手啊。”
“等会儿,等晕透了再出去!”
客栈里安静了半盏茶的功夫,那些藏匿在黑暗中的人对时间的把控恰到好处,半盏茶,药力发挥到了极致之处。
“哈哈——”一双眼睛发着亮光逐渐从黑暗之中缓步出来。
随后便又是八只眼睛四个人缓缓而来,五人尽数围着师徒二人。
“我还是头一次见这么俊的小郎君呢?”说这话的自是方才的那个女子。
在看到倒在桌子上的白岚之后,手不由得捏成兰花遮掩那香肠唇瓣,似做羞涩之态,不得不说,这女子做这动作多少有些机械滑稽。
“哎哟~这小郎君的脸可真嫩,似能掐出水儿一般。”那女子忍不住在白岚脸上捏了一把,似迟到了什么可口的美味饭菜,忍不住对其喜爱,赞美一番。
“行了吧你,但凡是个好看的,你哪一回不这么说。”一个长得跟个鲶鱼似的实在看不下去了。
“若是以这小郎君的皮相做皮岂不美哉?”那女子说道。
“你可得了吧,这可是男皮,就算是再好看也是男皮,不适合你。”那男人说道。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合适不合适?”那女人怨怼道。
“诶——奇了怪了,这个人身上的斗篷怎么打不开啊?”一个长得跟个蛤蟆似的男人说道。
“我试试。”那长得跟个鲶鱼似的男人说道。
在拉了几把之后,的确是没有剥开那层斗篷,也是颇为惊讶。
“这有什么好奇的,直接拿剪刀剪开就是了,反正后面都是要开膛破肚的,只是早一会晚一会的事情。”
那个女人说罢便从一旁抄起一把锋利的剪刀,只见剪刀上带着暗红色的斑迹,只在刀口处闪现着月白色的银光。
那女人扬起剪刀在云莎的斗篷上剪了几下并未有任何的切口,也是奇怪。
说时迟那时快,那女人正疑惑为何剪不动这斗篷时,只见一股无形之力猛然袭了过来,不知何时,不知何方。
“哐——”
那女人便被撞在了门上,落在地上只剩下一堆衣服,而那女人却不知何处,昏暗之中,借着点桌子上那惨淡微弱不堪的光看到那有东西自那堆衣服中扭动着,进入黑暗之中不见了,行过之处留下一道湿湿滑滑,黏/腻/腻的痕迹。
那个长相似蛤蟆的男人见状,抄起一把明晃晃的菜刀砍了过来。
手起刀还未落,便轰然一下不见了人影。
剩下三人见状有异,心想这下算是碰上硬茬,皆连连退步不敢轻举妄动。
趁这节骨眼子,一条还算皙白的手臂自黑暗中伸出,取了落在地上的衣服。
须臾,从黑暗中扭着大胯走出了一个人,正是方才的那个女人。
“这怎么回事?”那个女人问道。
“这次算是碰上硬骨头了。”那个长得跟个鲶鱼似的男人说道。
“怕什么,我们有五个人,他们就只有两个人,而且还倒了,我们一起上!”
活音刚落那五个胖瘦不一,高矮不齐的身影手持武器纵身一跳。
登时只听一通桌子板凳断裂破碎的声音。
地上好一阵“哎呀”的呻/吟声。 折腾了这么久五人都没有拿下云莎和白岚,药效自然是逐渐消散。
其实是云莎不想再装了,身为女王这么装晕是不符合自己行事标准的,按照以往的标准,此刻这五个人已经没了。
这次嘛,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竟就这么被白岚一拨,“倒”下了。
“醒……醒了?他们醒了!”那个女人惊讶道。
“你小声点儿,他们才刚刚醒来,肯定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何不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何必自讨苦吃呢?”那个长得跟个蛤蟆似的男人趁机提议道。
“好主意!”其余四人也都赞同这个提议。
转手之间,五人竟真能如提议那般,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气定神闲。
可云莎和白岚都是装晕的,怎会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
又怎会不知刚刚那五人的提议如何?
那女子依旧是笑容满面,只需她再用力一点点,那臀部的衣服就会有油渗出来一般。
扭到了云莎和白岚面前。
登时,一丝惊恐之意在那女子眼眸之中闪过复还,久久不能平息,这副表情似乎已经长在了那女人的脸上,不住地向后撤退,撤退的步伐倒是有几分警惕之意。
其余四人见那女人这般解释疑惑。
“你……你们没有吃面?”那女人惊恐道。
其余四人:“!!!”
瞠目结舌,一个个本就五官扭曲,再做这般表情倒像是活见鬼了一般。
“你们这群黑心肠的恶人,竟然想害我们。”说这话的自然是白岚,云莎身为蛇人族冷艳高贵的女王怎会说出这话,有时候动手杀了他们都嫌脏了自己的手。
那五人见状也不必再装了,皆扒去最表面的那层伪善,目露凶光。
“既然如此,我等也不必再做惺惺之态,雁过拔毛,兽走留皮,二位应当知晓咱这客栈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了吧。”那个长得跟个蛤蟆似的男人说道。
“不就家黑店么,还雁过拔毛,兽走留皮,谁给你的底气,让你这么说的。”白岚开口道。
“你——”
“你什么你,你瞧瞧你自己长得跟个蛤蟆似的,看见你都倒胃口,还开店,真是好笑!”白岚把那男人怼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